我的故事开始在秋天
我叫何毅,是一名大学老师,因为硕士毕业后在社会工作了几年才回到学校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所以比其他年轻老师都要虚长几岁。因为一直单身,所以不乏领导和同事给我介绍对象。但是往往却也都意兴阑珊,草草见过几面就不再继续。总有人说我是自恃才高、目无下尘,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那是在刻意封闭着内心中的一些回忆,是对爱情的些许抗拒。
直到那天下完周五最后一届课,我看到自己教过的两个大四的小小鸳鸯在操场边的树荫下相拥而泣,才突然不由自主地想去回顾我跟思怡那段曾经的记忆。小鸳鸯哭得那样伤心,但是旁边花坛里的花朵却在盛夏的路灯下骄傲的绽放。即便不必靠近打听,也可以想到,短暂的青春岁月、四年的大学生活,这对年轻人一定是把真挚的感情倾注在了对方的身上,可是未来和前途哪里是他们的感情能够左右的?无论把感情视为快餐还是真的在最灿烂的年纪遇到心动的人,毕业这一刻,谋生和前途往往压倒一切真诚和柔软。
两个孩子当年大一时就在我教的班上,那时他们才刚刚入学,刚刚结束军训。在课堂上,男生对女生那难以掩饰却似乎还在努力掩饰的好感,在我这个年过三旬的老帮菜看来是那样有趣。那份懵懂而足以让人心悸的情思和我当年对思怡的感情别无二致。
我看着这对小鸳鸯,心知无法劝阻什么,便在道旁树边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回忆起属于我的那个秋天。
那是一个初秋,我和父母拖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来到C大。和大多数新生一样,我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当然对校园爱情也充满了向往。
当我们随着学校的志愿者来到宿舍门口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传到了过来:“我们来错地方了,这是男寝!”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身量不高,头发刚刚及肩的女生。起初我几乎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只是看到她很清瘦,上身那白色的女式衬衫和脚上那双雪白的运动鞋好像自带着光一样,让我好像有点睁不开眼睛。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先是和我对视了两秒,然后有点尴尬地把视线挪走。那双眼睛自带笑意,目光中的灵气和温柔让我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她的颧骨有些高,配合上显得有些坚毅的下巴正好中和了目光中有些怯懦的温柔。通过她和自己双亲的简短对话,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思怡。
我那时尽力抑制自己的心动,匆匆掏出录取通知书、身份证办理各种手续。那年的秋风从窗户吹进来,扫过我的全身,初秋午后的阳光余威尚在,但是让我感受到的都是温暖和惬意。
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刚才相拥而泣的小情侣终于分开了,女生的脚步似乎更加坚决,但是明显看得出是装出来的坚强。因为她的步子起初很快,但是后来又逐渐慢了下来,还时不时地抹着眼泪。男生则干脆坐在路边双手拄着头。这一切和自己当年又有什么分别?我苦笑着,从衣兜里掏出已经被揉皱了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此时,我实在不忍看到那个男生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径直走了过去,把背包放在地上当坐垫,轻轻坐在那个男生身边,那个男生微微抬起头,有点惊讶,我直接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
“谢谢老师”
男生的嗓音已经沙哑了,很低沉。我给他把烟点燃,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和小婷闹矛盾了?”
“我们分手了”
男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完这句话,长长地把胸膛里的一口气就着抽进去的烟一起吐了出来。
“你们还要有三个月才毕业,为什么这么着急分手”
“最后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陪她把最后的三个月过完。人生最后都会终结,但是死亡来临之前我们还是会追寻幸福的时光不是吗?让这三个月成为你们以后最好的回忆吧。”
男生若有所思,不再说话。我又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站起了身离去。本来还想再劝劝男生,但是却再也张不了口,甚至眼圈都有点泛红,因为跟男生说的那句话里包含着自己曾经的愚蠢和遗憾。
我孤独地往回走着,听着春风把树叶哗哗地吹响。思绪却再度回到我和思怡相识的那个秋天。
直到那天下完周五最后一届课,我看到自己教过的两个大四的小小鸳鸯在操场边的树荫下相拥而泣,才突然不由自主地想去回顾我跟思怡那段曾经的记忆。小鸳鸯哭得那样伤心,但是旁边花坛里的花朵却在盛夏的路灯下骄傲的绽放。即便不必靠近打听,也可以想到,短暂的青春岁月、四年的大学生活,这对年轻人一定是把真挚的感情倾注在了对方的身上,可是未来和前途哪里是他们的感情能够左右的?无论把感情视为快餐还是真的在最灿烂的年纪遇到心动的人,毕业这一刻,谋生和前途往往压倒一切真诚和柔软。
两个孩子当年大一时就在我教的班上,那时他们才刚刚入学,刚刚结束军训。在课堂上,男生对女生那难以掩饰却似乎还在努力掩饰的好感,在我这个年过三旬的老帮菜看来是那样有趣。那份懵懂而足以让人心悸的情思和我当年对思怡的感情别无二致。
我看着这对小鸳鸯,心知无法劝阻什么,便在道旁树边上的长凳上坐了下来,回忆起属于我的那个秋天。
那是一个初秋,我和父母拖着大包小裹的行李来到C大。和大多数新生一样,我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当然对校园爱情也充满了向往。
当我们随着学校的志愿者来到宿舍门口时,一阵清脆的女声传到了过来:“我们来错地方了,这是男寝!”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身量不高,头发刚刚及肩的女生。起初我几乎来不及看清她的容貌,只是看到她很清瘦,上身那白色的女式衬衫和脚上那双雪白的运动鞋好像自带着光一样,让我好像有点睁不开眼睛。
她发现了我的目光,先是和我对视了两秒,然后有点尴尬地把视线挪走。那双眼睛自带笑意,目光中的灵气和温柔让我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她的颧骨有些高,配合上显得有些坚毅的下巴正好中和了目光中有些怯懦的温柔。通过她和自己双亲的简短对话,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思怡。
我那时尽力抑制自己的心动,匆匆掏出录取通知书、身份证办理各种手续。那年的秋风从窗户吹进来,扫过我的全身,初秋午后的阳光余威尚在,但是让我感受到的都是温暖和惬意。
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刚才相拥而泣的小情侣终于分开了,女生的脚步似乎更加坚决,但是明显看得出是装出来的坚强。因为她的步子起初很快,但是后来又逐渐慢了下来,还时不时地抹着眼泪。男生则干脆坐在路边双手拄着头。这一切和自己当年又有什么分别?我苦笑着,从衣兜里掏出已经被揉皱了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此时,我实在不忍看到那个男生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径直走了过去,把背包放在地上当坐垫,轻轻坐在那个男生身边,那个男生微微抬起头,有点惊讶,我直接把手里的烟递了过去。
“谢谢老师”
男生的嗓音已经沙哑了,很低沉。我给他把烟点燃,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和小婷闹矛盾了?”
“我们分手了”
男生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完这句话,长长地把胸膛里的一口气就着抽进去的烟一起吐了出来。
“你们还要有三个月才毕业,为什么这么着急分手”
“最后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陪她把最后的三个月过完。人生最后都会终结,但是死亡来临之前我们还是会追寻幸福的时光不是吗?让这三个月成为你们以后最好的回忆吧。”
男生若有所思,不再说话。我又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站起了身离去。本来还想再劝劝男生,但是却再也张不了口,甚至眼圈都有点泛红,因为跟男生说的那句话里包含着自己曾经的愚蠢和遗憾。
我孤独地往回走着,听着春风把树叶哗哗地吹响。思绪却再度回到我和思怡相识的那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