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统
六月，应该是个燥热的季节，而此时正值六月的聊城，却仿佛提前入了秋。
高楼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城西的布局。当然，现在也同样能清楚地看见，城西边缘建筑已经被一片浓厚的纯黑色雾气所隐没。
阴冷、刺骨、怨气冲天，这是苏晏对于这片黑雾的最直观的感受。
她单手举着望远镜，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看着隐没在大雾中的城市轮廓。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轻搭在耳边，极有耐心地听着手机里的人讲话。
她的监护人正在疯狂输出她的无良上司，她偶尔也会轻飘飘地应上两句，证明自己的确在听她说话。
楼言在电话里已经骂了将近一个小时，苏晏也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看着这片黑雾犹如一个有生命的生命体，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从郊外向城内涌来，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聊城都将笼罩在这片黑色的大雾中。
“本台最新消息，近日城市周围出现大量不明黑雾，对于该现象，和专家正在研究调查中，请市民谨慎出行……”
楼言许是说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又继续说道：“这次的案子很诡异，出现的几具尸体像是被什么动物给撕咬了一样，但是咬痕却和人的咬痕相吻合……”
撕咬？
苏晏微愣，这些形容让她不得不想起，她看见的黑雾里的那些景象。
先是从黑雾里跑出来一些衣着破烂、行走姿势诡异扭曲的人，他们看见行人就跑上去开始撕咬吞食。被撕咬的人又会站起来，加入他们的队伍。
就像……
就像丧尸一样。
他们的身影很快又消失在黑雾中，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嗙！”杯子与桌面轻碰发出的清脆响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对面的人喝完水，情绪勉强的平复下来：“高考怎么样？”
“你刚刚在验尸？”
两个个人同时出声。
楼言：“刚验完，小林正在整理记录，我出来透口气。”
苏晏没应声，她在仔细辨听着什么。
安静的环境里，多了一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粗重的喘息声。
“嗬……嗬嗬……”声音越来越大，如破旧的风箱一般。
楼言显然也听见了，将解剖刀握在手中。
“什么声音？”
苏晏不确定的回答：“大概也许可能只是一只……丧尸？”
楼言冷笑：“丧尸？这里怎么可能有丧尸，你他丫的再胡说老娘把你打成丧尸！”
苏晏沉默片刻，只道：“姐，请转身。”
“……草！苏晏我.日.你大爷！”
“哔——”
电话被挂断，黑雾也已经蔓延到小区对面。甚至已经不需要望远镜，抬眼便是接天的黑雾。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间，像一块极厚而又极宽大的黑色幕布，将对面的建筑群所掩盖，又如深渊巨口，最危险的东西就蛰伏其中。
“卧槽！什么情况！末日来临？还是外星人侵略地球？！”江潮睡眼蓬松的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外面漫天黑雾，惊叹道。
“或许吧。”苏晏随口道，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以我看小说多年的经验，这个情况绝对是末世！”
江潮双手握拳，将脸抵在窗户上，语气夸张：“末世诶！丧尸横行，天灾频发的末世诶！”
“到时候我负责提供经验，晏哥你有智商和武力，我们就打丧尸，建基地，成为人类最后的救世主，走上人生巅峰！”
苏晏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准备翻阅，声音松懒：“所以，人类的救世主，你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当然是——囤物资！晏姐我记得你们小区好像有一个小超市来着。”
江潮越想越激动，抽过苏晏手里的书扔在沙发上：“诶呀晏姐，都世界末日了还看什么书啊。走走走，我们去囤物资！”
说着就将苏晏拉扯着出了门。
两人来到楼下的超市，超市里只有寥寥数人，江潮已经在货架前兴致勃勃的挑选。苏晏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篮子里装的全是零食和快乐水。
“江潮同学，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想买垃圾食品。”苏晏掂了掂手里的购物篮，“还有，买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江潮往篮子里又放了两包薯片，可怜兮兮道：“晏姐，自从住进你家，我每天都吃的清汤寡水……”
苏晏面无表情地将购物篮里的东西全部放了回去，换成了几箱泡面和矿泉水，无视他的干嚎去结了账。
“姐！末世诶！这么点物资我们活不下去的!”
苏晏微笑：“江潮同学，你要知道，我花光身上所有钱买能的东西，也不能帮我们度过末日。”
“还有，”苏晏停顿了一下，“薯片不会让你饱腹，只会让你嘴馋。”
说着，她强硬地扯过江潮手里的薯片，退给了收银员。
……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喂？”
“苏晏，我****”
苏晏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些，过了许久才又重新搭回耳边。
“这就解决完了？”
苏晏淡淡的一句，让楼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手给冲上来的尸体开了瓢，动作利落，位置精准。
尸体倒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苏晏手指微伸，在书页上轻轻一按：“小心一点，被他们咬过后会被同化。”
“我知道啊。”楼言侧身躲过了一具尸体的攻击，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他妈、现在在和整个殡仪馆的人打！”
说完又利落的砍掉了这具尸体的头，刀锋插入骨缝的“咔嚓”声尤为清晰。
苏晏不确定道：“你用的解剖刀？”
楼言言简意赅：“菜刀。”
苏晏无奈：“家里那把菜刀果然是你拿走的。”
楼言：“呵。”
苏晏沉默片刻，轻声道了句：“算了，你高兴就好。”
她知道楼言玩刀很厉害，尤其是菜刀。曾经给她展示过如何一分钟卸下一颗猪头。
但是……
正常人谁出差带把菜刀啊！
她想，殡仪馆的丧尸，现在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此时殡仪馆地上已经倒了十来具尸体，除了最后一具，其他的统统都被开了瓢。
楼言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眼底没有什么情绪。
她问：“你现在在哪？聊城没有丧尸出现吗？”
“在家。”苏晏声音散漫，“外面都是黑雾，丧尸说不定就在雾里吧，谁知道呢。”
“我走东线回聊城找你们。”楼言将菜刀和骨凿上的血擦干净，丢进了背包里，“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在的话……”
“怎样？”
楼言：“腿给你打折。”
“有几条给你折几条。”
说完挂了电话，给自己换了套衣服，背上背包直径离开。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
没人知道，在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地上的人头睁开了眼镜，一口咬住旁边的尸体。
黑暗中，响起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
苏晏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揉揉眉心，看着窗外的黑雾，心里默数着时间。
14：45
——倒计时15分钟。
江潮搬着两桶已经泡好的泡面放在茶几上。
他看见苏晏正在看书，立马像小狗一样凑过来：“晏姐，高考都结束了，怎么还抱着五三不放。”
苏晏淡定合上书，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视线：“准备要卖掉的。”
说完起身走向卧室。
“哎哎哎，面呢？面不吃了吗？”江潮问道。
“你先吃吧，楼言让我把不要的书清出来。”
江潮盯着桌子上的两桶面良久，才慢吞吞开口：“可是……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啊。”
——倒计时十分钟。
“快快快，这里有没有创可贴啊？我手出血了！”一个女生用纸巾包住伤口，一抹殷红从指尖流出，雪白的纸巾很快被染红。
收银员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指尖。
“好香啊。”
——倒计时5分钟。
苏晏在卧室里，手里拿着的依旧是那本《五三》。
书的扉页写着“苏晏”二字，笔锋凌厉。
下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2351332255321143
苏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看着这串数字陷入沉思。
——倒计时3分钟。
楼言已经到了马路上，一刀砍断了冲上来想撕咬她的路人的头，面无表情的从他尸体上踏过。
——倒计时1分钟。
一个女孩抱着皮球，站在收银台前。
收银员背对着她，好像在吃着什么，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皮球里传出兴奋的声音：“兄弟，你在吃什么？真他娘的香！”
收银员停下咀嚼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咧嘴对他们笑了一下，牙缝间夹杂着带血的肉丝。
他说：“我在吃鸡爪，可香可香了。”
说完，将一直惨白的手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倒计时30秒。
黑雾已经弥漫到了小区门口。
这黑雾不仅是西侧有，四面八方都有黑雾朝着苏晏小区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批神色仓皇的人。他们飞速跑进小区，拿出一张白色卡片，开始寻找卡片上对应的房间号。
——倒计时20秒
收银员舔了舔嘴唇边的血迹，咧嘴一笑：“你看着，也好香啊。”
下一秒，一条猩红的舌头卷住他的身体，将他吞了下去。
“嗝~”皮球砸吧了下嘴，吐出几件衣服，“但是兄弟你吃着有点柴啊，不过好在我不挑食。”
女孩看着手里的皮球，思考了一下，还是把他放进了书包里。
“朝朝！朝朝！你把我关进去了，我怎么保护你啊！”
女孩毫不犹豫的拉上拉链，声音瞬间消失。
——倒计时五秒。
整个聊城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晏哥！地震了！”江潮冲进卧室，朝苏晏跑过来。
——倒计时三秒。
江潮脚一滑，扑在苏晏身上，不小心将他手里的书打落。
《五三》掉在了地上。
——倒计时两秒。
苏晏扶稳江潮，弯腰捡书。
——倒计时一秒。
无机质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自动为您绑定道具】
【呲——检测到玩家手中持有物件】
16:00
震动停止，整个世界都被黑雾吞噬殆尽。
“咚——咚——咚——咚——”
钟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电流声。
【呲——呲啦——】
【欢迎来到无线恐怖逃生游戏——】
【“书”】
高楼之上，可以俯瞰整个城西的布局。当然，现在也同样能清楚地看见，城西边缘建筑已经被一片浓厚的纯黑色雾气所隐没。
阴冷、刺骨、怨气冲天，这是苏晏对于这片黑雾的最直观的感受。
她单手举着望远镜，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看着隐没在大雾中的城市轮廓。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轻搭在耳边，极有耐心地听着手机里的人讲话。
她的监护人正在疯狂输出她的无良上司，她偶尔也会轻飘飘地应上两句，证明自己的确在听她说话。
楼言在电话里已经骂了将近一个小时，苏晏也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时间，她看着这片黑雾犹如一个有生命的生命体，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从郊外向城内涌来，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聊城都将笼罩在这片黑色的大雾中。
“本台最新消息，近日城市周围出现大量不明黑雾，对于该现象，和专家正在研究调查中，请市民谨慎出行……”
楼言许是说累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又继续说道：“这次的案子很诡异，出现的几具尸体像是被什么动物给撕咬了一样，但是咬痕却和人的咬痕相吻合……”
撕咬？
苏晏微愣，这些形容让她不得不想起，她看见的黑雾里的那些景象。
先是从黑雾里跑出来一些衣着破烂、行走姿势诡异扭曲的人，他们看见行人就跑上去开始撕咬吞食。被撕咬的人又会站起来，加入他们的队伍。
就像……
就像丧尸一样。
他们的身影很快又消失在黑雾中，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嗙！”杯子与桌面轻碰发出的清脆响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对面的人喝完水，情绪勉强的平复下来：“高考怎么样？”
“你刚刚在验尸？”
两个个人同时出声。
楼言：“刚验完，小林正在整理记录，我出来透口气。”
苏晏没应声，她在仔细辨听着什么。
安静的环境里，多了一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粗重的喘息声。
“嗬……嗬嗬……”声音越来越大，如破旧的风箱一般。
楼言显然也听见了，将解剖刀握在手中。
“什么声音？”
苏晏不确定的回答：“大概也许可能只是一只……丧尸？”
楼言冷笑：“丧尸？这里怎么可能有丧尸，你他丫的再胡说老娘把你打成丧尸！”
苏晏沉默片刻，只道：“姐，请转身。”
“……草！苏晏我.日.你大爷！”
“哔——”
电话被挂断，黑雾也已经蔓延到小区对面。甚至已经不需要望远镜，抬眼便是接天的黑雾。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间，像一块极厚而又极宽大的黑色幕布，将对面的建筑群所掩盖，又如深渊巨口，最危险的东西就蛰伏其中。
“卧槽！什么情况！末日来临？还是外星人侵略地球？！”江潮睡眼蓬松的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外面漫天黑雾，惊叹道。
“或许吧。”苏晏随口道，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以我看小说多年的经验，这个情况绝对是末世！”
江潮双手握拳，将脸抵在窗户上，语气夸张：“末世诶！丧尸横行，天灾频发的末世诶！”
“到时候我负责提供经验，晏哥你有智商和武力，我们就打丧尸，建基地，成为人类最后的救世主，走上人生巅峰！”
苏晏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准备翻阅，声音松懒：“所以，人类的救世主，你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当然是——囤物资！晏姐我记得你们小区好像有一个小超市来着。”
江潮越想越激动，抽过苏晏手里的书扔在沙发上：“诶呀晏姐，都世界末日了还看什么书啊。走走走，我们去囤物资！”
说着就将苏晏拉扯着出了门。
两人来到楼下的超市，超市里只有寥寥数人，江潮已经在货架前兴致勃勃的挑选。苏晏跟在他身后，手里的篮子里装的全是零食和快乐水。
“江潮同学，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想买垃圾食品。”苏晏掂了掂手里的购物篮，“还有，买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江潮往篮子里又放了两包薯片，可怜兮兮道：“晏姐，自从住进你家，我每天都吃的清汤寡水……”
苏晏面无表情地将购物篮里的东西全部放了回去，换成了几箱泡面和矿泉水，无视他的干嚎去结了账。
“姐！末世诶！这么点物资我们活不下去的!”
苏晏微笑：“江潮同学，你要知道，我花光身上所有钱买能的东西，也不能帮我们度过末日。”
“还有，”苏晏停顿了一下，“薯片不会让你饱腹，只会让你嘴馋。”
说着，她强硬地扯过江潮手里的薯片，退给了收银员。
……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喂？”
“苏晏，我****”
苏晏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些，过了许久才又重新搭回耳边。
“这就解决完了？”
苏晏淡淡的一句，让楼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手给冲上来的尸体开了瓢，动作利落，位置精准。
尸体倒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苏晏手指微伸，在书页上轻轻一按：“小心一点，被他们咬过后会被同化。”
“我知道啊。”楼言侧身躲过了一具尸体的攻击，咬牙切齿道：“所以我他妈、现在在和整个殡仪馆的人打！”
说完又利落的砍掉了这具尸体的头，刀锋插入骨缝的“咔嚓”声尤为清晰。
苏晏不确定道：“你用的解剖刀？”
楼言言简意赅：“菜刀。”
苏晏无奈：“家里那把菜刀果然是你拿走的。”
楼言：“呵。”
苏晏沉默片刻，轻声道了句：“算了，你高兴就好。”
她知道楼言玩刀很厉害，尤其是菜刀。曾经给她展示过如何一分钟卸下一颗猪头。
但是……
正常人谁出差带把菜刀啊！
她想，殡仪馆的丧尸，现在情况应该不太乐观。
此时殡仪馆地上已经倒了十来具尸体，除了最后一具，其他的统统都被开了瓢。
楼言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眼底没有什么情绪。
她问：“你现在在哪？聊城没有丧尸出现吗？”
“在家。”苏晏声音散漫，“外面都是黑雾，丧尸说不定就在雾里吧，谁知道呢。”
“我走东线回聊城找你们。”楼言将菜刀和骨凿上的血擦干净，丢进了背包里，“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在的话……”
“怎样？”
楼言：“腿给你打折。”
“有几条给你折几条。”
说完挂了电话，给自己换了套衣服，背上背包直径离开。
大门“碰！”的一声关上。
没人知道，在大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地上的人头睁开了眼镜，一口咬住旁边的尸体。
黑暗中，响起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
苏晏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揉揉眉心，看着窗外的黑雾，心里默数着时间。
14：45
——倒计时15分钟。
江潮搬着两桶已经泡好的泡面放在茶几上。
他看见苏晏正在看书，立马像小狗一样凑过来：“晏姐，高考都结束了，怎么还抱着五三不放。”
苏晏淡定合上书，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视线：“准备要卖掉的。”
说完起身走向卧室。
“哎哎哎，面呢？面不吃了吗？”江潮问道。
“你先吃吧，楼言让我把不要的书清出来。”
江潮盯着桌子上的两桶面良久，才慢吞吞开口：“可是……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啊。”
——倒计时十分钟。
“快快快，这里有没有创可贴啊？我手出血了！”一个女生用纸巾包住伤口，一抹殷红从指尖流出，雪白的纸巾很快被染红。
收银员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指尖。
“好香啊。”
——倒计时5分钟。
苏晏在卧室里，手里拿着的依旧是那本《五三》。
书的扉页写着“苏晏”二字，笔锋凌厉。
下面紧跟着一串数字。
2351332255321143
苏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页，看着这串数字陷入沉思。
——倒计时3分钟。
楼言已经到了马路上，一刀砍断了冲上来想撕咬她的路人的头，面无表情的从他尸体上踏过。
——倒计时1分钟。
一个女孩抱着皮球，站在收银台前。
收银员背对着她，好像在吃着什么，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皮球里传出兴奋的声音：“兄弟，你在吃什么？真他娘的香！”
收银员停下咀嚼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咧嘴对他们笑了一下，牙缝间夹杂着带血的肉丝。
他说：“我在吃鸡爪，可香可香了。”
说完，将一直惨白的手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倒计时30秒。
黑雾已经弥漫到了小区门口。
这黑雾不仅是西侧有，四面八方都有黑雾朝着苏晏小区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批神色仓皇的人。他们飞速跑进小区，拿出一张白色卡片，开始寻找卡片上对应的房间号。
——倒计时20秒
收银员舔了舔嘴唇边的血迹，咧嘴一笑：“你看着，也好香啊。”
下一秒，一条猩红的舌头卷住他的身体，将他吞了下去。
“嗝~”皮球砸吧了下嘴，吐出几件衣服，“但是兄弟你吃着有点柴啊，不过好在我不挑食。”
女孩看着手里的皮球，思考了一下，还是把他放进了书包里。
“朝朝！朝朝！你把我关进去了，我怎么保护你啊！”
女孩毫不犹豫的拉上拉链，声音瞬间消失。
——倒计时五秒。
整个聊城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晏哥！地震了！”江潮冲进卧室，朝苏晏跑过来。
——倒计时三秒。
江潮脚一滑，扑在苏晏身上，不小心将他手里的书打落。
《五三》掉在了地上。
——倒计时两秒。
苏晏扶稳江潮，弯腰捡书。
——倒计时一秒。
无机质的电子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自动为您绑定道具】
【呲——检测到玩家手中持有物件】
16:00
震动停止，整个世界都被黑雾吞噬殆尽。
“咚——咚——咚——咚——”
钟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声刺耳的电流声。
【呲——呲啦——】
【欢迎来到无线恐怖逃生游戏——】
【“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