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八小区
李偲偲拉了拉诸葛又晴的袖子，有些抱歉的朝苏晏微微欠身：“不好意思啊苏同学，又晴只是听了些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她……她性子比较直，没有恶意的。”
她们三个都是聊城一中的学生，而且诸葛又晴还是苏晏她们班的班长。
苏晏性格冷淡慢热，一开始还是有很多学生愿意与她来往，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校开始流传起关于她的谣言。
霸凌同学、考试作弊、私生活混乱……
但是她没有对这些谣言做出任何回应。
在她看来，与其回复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倒不如多看两本书来得实在，但她的行为放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默认。
所有人都开始无形地孤立她，到最后她身边只剩下一个朋友。
苏晏没有理会李偲偲的解释，抬头认真打量起面前贴在宣传栏上的地图。
宣传栏使用简单的铁皮外框搭建，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里面是用明黄的纯色底图做背景，在最上方印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第八小区消防疏散地图”。
宣传栏的最中间就张贴着一张小区平面图。
第八小区整体形状类似于一个正方形，
在小区正中心是一个小型广场，也就是他们集中做核酸的地方，那里矗立着一个大钟楼，只要稍一抬头，就能看见钟楼所显示的时间。
下午13时53分。
广场四周每一面都交错分布着7栋楼，使整个小区看起来如同迷宫一般，而小区的四个出口分别分布在四个方向的最边缘。
《第八小区住户指南》第八条、小区的大门有且只有两个执勤人员。
苏晏看着地图上相隔甚远的四个出口陷入了沉思。
住户指南上为什么要特地强调大门的执勤人数？
又或者说，并不是每一个门都能顺利通往外界……
苏晏将怪异处默默记下，顺便将地图拍下来发到了群里。
陆永丰很快回了消息：“分头去找门。”
显然他也和苏晏想到了一处。
苏晏转身，看着旁边的诸葛又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条路。
“诸葛同学，我走我身后这条路去南门，你走你身后那条路去北门，互不干涉，怎么样？”
诸葛又晴怎么可能会愿意听她安排，刚想反驳：“凭……”
一抹寒光从她鼻尖擦过，精准地钉进地图北门处。
苏晏扬了扬手里的小刀，冲她笑笑：“就凭我比你强。”
“蒋胜安有句话说得不错，里世界可不会和你讲仁义道德那一套，这里强者为尊。”
苏晏随手把刀收了起来，往诸葛又晴那边猛地走了一步。
诸葛又晴惊了一下，带着李偲偲连忙后退，眼里满是警惕。
“祝你们好运，就此别过吧。”苏晏忍不住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南门方向走去。
看着苏晏离去的背影，诸葛又晴敢怒不敢言：“偲偲……”
李偲偲走到宣传栏边，费力地拔下苏晏留下的小刀，撕下衣摆细细包裹好。
诸葛又晴满脸惊讶：“偲偲！那种人的东西你拿下来做什么，谁知道有没有……”
“又晴！”李偲偲这次直接打断她，语气罕见地严肃，“这里早就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她以前怎么样有关系吗？我们的目的是活下去！我们必须要有东西来防身！”
她将包好的小刀放进诸葛又晴的口袋里，语气低了下来：“起码……起码她比那些只想让我们送死的笑面虎要好多了。”
她看出来了，这把匕首是苏晏特地留下来的。
诸葛又晴：“……”
李偲偲：“你体能比我好，这把刀放在你这里。如果遇见危险，不要管我，自己跑。”
诸葛又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偲偲！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
“诶呀，都说了是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说好了一起就是一起，少一个也不行。”
“好啦好啦，这怎么还哭上啦……”
*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为了装这个逼而往南走。
看着眼前的岔路口，苏晏如是想到。
单元楼墙边刻下的“正一”清晰可见，明晃晃地告诉她，这是她第七次路过这个地方。
天黑得格外的快。
路灯陆陆续续地亮起。微弱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一小方天地。
灯光将苏晏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有些扭曲。
“嘭！”
一具具干尸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这些“东西”全都是在天黑的时候冒出来的。
苏晏深呼一口气，手里紧握的小刀刀刃已经微微翻卷。
在她第一次走到这个岔路口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路口旁站着一个人。
它与不同于那些形色匆忙，赶着去做核酸的居民，穿着一身脏旧的衣服，身材枯瘦，就那么站在那里。
站在阴影中，看着苏晏。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它开口，声音嘶哑难耐。
苏晏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猜？”
“……”那个人没有再追问，身体循着阴影处的偏移挪了挪，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问路人。
接着苏晏每经过一次岔路口，它都会用它沙哑的嗓子问一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但从始至终，他的身体都没有越出过阴影。
哪怕一点。
直到第六次……
天骤然黑了下来，没有任何征兆。
钟声敲了七下——
七点了。
这次，它没有站在角落里，而是站在了路中间。
苏晏这才看清了它的样子。
那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被烧焦的两只手屈曲在胸前，脸上是大大小小的水泡，五官紧紧皱在一块，双眼紧闭，好像下一秒就能睁开。
它是被烧死的。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随着它的靠近，苏晏甚至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焦糊味。
苏晏的将小刀握在手里，后撤一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人不断追问。
苏晏冷笑一声，一刀捅进它的嗓子眼里：“我知道你爹。”
下一秒，干尸猛的暴起，张嘴就朝她咬来。苏晏手腕微动，整个头就掉落在地。
事情还没结束。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不断有声音从周围冒出，苏晏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无数个这样的“干尸”包围。
有些难搞。
苏晏咬咬牙。
一个人一把刀干翻全场，那是只有楼言这样的人形兵器才能干出来的事。
况且她只有一把小刀在手……
但凡有把稍微抗造的菜刀她也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啊！
铁质的刀柄被紧紧攥在手心，在心中倒数。
一具干尸猛地扑向她，露出嘴里已经被熏得黝黑的獠牙。
苏晏侧身躲开，直径朝着人数最少的地方攻去。
……
“呼——呼——”
不行，根本不行！她就像是撞见了鬼打墙一样，无论怎么跑都会回到这个岔路口！
随着又一具干尸的倒下，苏晏擦了把流落至眼角的汗水。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有时还会伴随着阵阵耳鸣。
此时她的白色薄衫上已经印满了黑色的手印，脸上也或多或少沾了些灰。
毕竟自己只是个文弱的学生，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杀下去了。
这样想着，她又干脆利落地削去身后干尸伸来的萎缩的爪子，慢慢向后撤。
从开始她就注意到了，打斗的时候这些干尸都会有意识地避开这个路口，这个方向的数量也一直是最少的。
它们在害怕什么……
苏晏已经退至路口边缘，她甚至隐约能感觉到，有腥臭的风从身后吹来。
这个路口里面一定有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苏晏在心里猜测到。
干尸们站在离她三尺处，不愿再向前一步，但是同时也将苏晏所有的出路给堵死，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
除了身后，没有别的路了。
苏晏拇指轻刮已经卷曲得不能用的刀刃。
赌一把吧！
苏晏深呼一口气，转身朝着深处跑去。
这条路的路灯装得并不多，只有星零几盏，刚好够看清面前的景象，再远点的地方则是漆黑一片。
路口方向传来阵阵嘶叫，显然那些干尸并不会轻易离开。
苏晏小心谨慎的朝前走着。
路边，衣服随意洒落在地上，上面还留有可疑的水渍，散发着阵阵恶臭。
“嘭——嘭——嘭——”
黑暗中，一个白花花的球状物在原地弹跳了两下，朝着她的方向滚来，最后猛地起跳，落在苏晏怀里。
苏晏垂眸。
那是一个白色的皮球，球面颜色发白到就像是冰库中冻了许久的死猪肉一样，上面还画满了许多彩色的涂鸦小人。
还不待苏晏看清楚，球面就变了，它开始生出五官。
皮肤依旧白的像死猪一样，脸上布满了青紫的血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腥红的舌头伸出，软软地垂在一边。
它的脑门上画了一只黑色的小乌龟，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
孟昭。
“孟昭？”
怎么又是孟昭？
听到孟昭这个名字，皮球一下就精神了，舌头开始胡乱飞舞：“孟昭？孟昭在哪？你认识他？”
被溅了一身口水的苏晏：“……”
艹，好想骂人。
苏晏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找孟昭做什么？”
谁料皮球扭头就是一口口水，如同怨妇一般开始数落：“嘿tui!孟昭？他就是个负心汉！”
“欺骗完我家主人后就跑了，跑了！跑去找他那个什么白月光去了！”
“可怜我家主人，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就像那地里的小白菜啊，又瘦又黄~”
说着，它就凄凄哀哀地唱了起来，声音比路口干尸嚎得还难听。
见苏晏神色紧绷，它不要脸地问道：“喂！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小爷我唱得不好听吗？”
苏晏心说不好听，但面上十分捧场：“好听，好听。不过，你说的那白月光是？”
皮球甩了甩舌头，哼哼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小爷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她就是……”
她们三个都是聊城一中的学生，而且诸葛又晴还是苏晏她们班的班长。
苏晏性格冷淡慢热，一开始还是有很多学生愿意与她来往，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校开始流传起关于她的谣言。
霸凌同学、考试作弊、私生活混乱……
但是她没有对这些谣言做出任何回应。
在她看来，与其回复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倒不如多看两本书来得实在，但她的行为放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默认。
所有人都开始无形地孤立她，到最后她身边只剩下一个朋友。
苏晏没有理会李偲偲的解释，抬头认真打量起面前贴在宣传栏上的地图。
宣传栏使用简单的铁皮外框搭建，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里面是用明黄的纯色底图做背景，在最上方印着几个鲜红的大字。
“第八小区消防疏散地图”。
宣传栏的最中间就张贴着一张小区平面图。
第八小区整体形状类似于一个正方形，
在小区正中心是一个小型广场，也就是他们集中做核酸的地方，那里矗立着一个大钟楼，只要稍一抬头，就能看见钟楼所显示的时间。
下午13时53分。
广场四周每一面都交错分布着7栋楼，使整个小区看起来如同迷宫一般，而小区的四个出口分别分布在四个方向的最边缘。
《第八小区住户指南》第八条、小区的大门有且只有两个执勤人员。
苏晏看着地图上相隔甚远的四个出口陷入了沉思。
住户指南上为什么要特地强调大门的执勤人数？
又或者说，并不是每一个门都能顺利通往外界……
苏晏将怪异处默默记下，顺便将地图拍下来发到了群里。
陆永丰很快回了消息：“分头去找门。”
显然他也和苏晏想到了一处。
苏晏转身，看着旁边的诸葛又晴，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条路。
“诸葛同学，我走我身后这条路去南门，你走你身后那条路去北门，互不干涉，怎么样？”
诸葛又晴怎么可能会愿意听她安排，刚想反驳：“凭……”
一抹寒光从她鼻尖擦过，精准地钉进地图北门处。
苏晏扬了扬手里的小刀，冲她笑笑：“就凭我比你强。”
“蒋胜安有句话说得不错，里世界可不会和你讲仁义道德那一套，这里强者为尊。”
苏晏随手把刀收了起来，往诸葛又晴那边猛地走了一步。
诸葛又晴惊了一下，带着李偲偲连忙后退，眼里满是警惕。
“祝你们好运，就此别过吧。”苏晏忍不住轻笑一声，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南门方向走去。
看着苏晏离去的背影，诸葛又晴敢怒不敢言：“偲偲……”
李偲偲走到宣传栏边，费力地拔下苏晏留下的小刀，撕下衣摆细细包裹好。
诸葛又晴满脸惊讶：“偲偲！那种人的东西你拿下来做什么，谁知道有没有……”
“又晴！”李偲偲这次直接打断她，语气罕见地严肃，“这里早就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她以前怎么样有关系吗？我们的目的是活下去！我们必须要有东西来防身！”
她将包好的小刀放进诸葛又晴的口袋里，语气低了下来：“起码……起码她比那些只想让我们送死的笑面虎要好多了。”
她看出来了，这把匕首是苏晏特地留下来的。
诸葛又晴：“……”
李偲偲：“你体能比我好，这把刀放在你这里。如果遇见危险，不要管我，自己跑。”
诸葛又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偲偲！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出去的！”
“诶呀，都说了是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说好了一起就是一起，少一个也不行。”
“好啦好啦，这怎么还哭上啦……”
*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不会为了装这个逼而往南走。
看着眼前的岔路口，苏晏如是想到。
单元楼墙边刻下的“正一”清晰可见，明晃晃地告诉她，这是她第七次路过这个地方。
天黑得格外的快。
路灯陆陆续续地亮起。微弱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一小方天地。
灯光将苏晏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墙上，有些扭曲。
“嘭！”
一具具干尸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这些“东西”全都是在天黑的时候冒出来的。
苏晏深呼一口气，手里紧握的小刀刀刃已经微微翻卷。
在她第一次走到这个岔路口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路口旁站着一个人。
它与不同于那些形色匆忙，赶着去做核酸的居民，穿着一身脏旧的衣服，身材枯瘦，就那么站在那里。
站在阴影中，看着苏晏。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它开口，声音嘶哑难耐。
苏晏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你猜？”
“……”那个人没有再追问，身体循着阴影处的偏移挪了挪，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问路人。
接着苏晏每经过一次岔路口，它都会用它沙哑的嗓子问一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但从始至终，他的身体都没有越出过阴影。
哪怕一点。
直到第六次……
天骤然黑了下来，没有任何征兆。
钟声敲了七下——
七点了。
这次，它没有站在角落里，而是站在了路中间。
苏晏这才看清了它的样子。
那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被烧焦的两只手屈曲在胸前，脸上是大大小小的水泡，五官紧紧皱在一块，双眼紧闭，好像下一秒就能睁开。
它是被烧死的。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随着它的靠近，苏晏甚至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焦糊味。
苏晏的将小刀握在手里，后撤一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那人不断追问。
苏晏冷笑一声，一刀捅进它的嗓子眼里：“我知道你爹。”
下一秒，干尸猛的暴起，张嘴就朝她咬来。苏晏手腕微动，整个头就掉落在地。
事情还没结束。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不断有声音从周围冒出，苏晏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无数个这样的“干尸”包围。
有些难搞。
苏晏咬咬牙。
一个人一把刀干翻全场，那是只有楼言这样的人形兵器才能干出来的事。
况且她只有一把小刀在手……
但凡有把稍微抗造的菜刀她也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啊！
铁质的刀柄被紧紧攥在手心，在心中倒数。
一具干尸猛地扑向她，露出嘴里已经被熏得黝黑的獠牙。
苏晏侧身躲开，直径朝着人数最少的地方攻去。
……
“呼——呼——”
不行，根本不行！她就像是撞见了鬼打墙一样，无论怎么跑都会回到这个岔路口！
随着又一具干尸的倒下，苏晏擦了把流落至眼角的汗水。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有时还会伴随着阵阵耳鸣。
此时她的白色薄衫上已经印满了黑色的手印，脸上也或多或少沾了些灰。
毕竟自己只是个文弱的学生，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杀下去了。
这样想着，她又干脆利落地削去身后干尸伸来的萎缩的爪子，慢慢向后撤。
从开始她就注意到了，打斗的时候这些干尸都会有意识地避开这个路口，这个方向的数量也一直是最少的。
它们在害怕什么……
苏晏已经退至路口边缘，她甚至隐约能感觉到，有腥臭的风从身后吹来。
这个路口里面一定有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苏晏在心里猜测到。
干尸们站在离她三尺处，不愿再向前一步，但是同时也将苏晏所有的出路给堵死，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
除了身后，没有别的路了。
苏晏拇指轻刮已经卷曲得不能用的刀刃。
赌一把吧！
苏晏深呼一口气，转身朝着深处跑去。
这条路的路灯装得并不多，只有星零几盏，刚好够看清面前的景象，再远点的地方则是漆黑一片。
路口方向传来阵阵嘶叫，显然那些干尸并不会轻易离开。
苏晏小心谨慎的朝前走着。
路边，衣服随意洒落在地上，上面还留有可疑的水渍，散发着阵阵恶臭。
“嘭——嘭——嘭——”
黑暗中，一个白花花的球状物在原地弹跳了两下，朝着她的方向滚来，最后猛地起跳，落在苏晏怀里。
苏晏垂眸。
那是一个白色的皮球，球面颜色发白到就像是冰库中冻了许久的死猪肉一样，上面还画满了许多彩色的涂鸦小人。
还不待苏晏看清楚，球面就变了，它开始生出五官。
皮肤依旧白的像死猪一样，脸上布满了青紫的血管，一双眼睛睁得老大，腥红的舌头伸出，软软地垂在一边。
它的脑门上画了一只黑色的小乌龟，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
孟昭。
“孟昭？”
怎么又是孟昭？
听到孟昭这个名字，皮球一下就精神了，舌头开始胡乱飞舞：“孟昭？孟昭在哪？你认识他？”
被溅了一身口水的苏晏：“……”
艹，好想骂人。
苏晏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找孟昭做什么？”
谁料皮球扭头就是一口口水，如同怨妇一般开始数落：“嘿tui!孟昭？他就是个负心汉！”
“欺骗完我家主人后就跑了，跑了！跑去找他那个什么白月光去了！”
“可怜我家主人，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娘，就像那地里的小白菜啊，又瘦又黄~”
说着，它就凄凄哀哀地唱了起来，声音比路口干尸嚎得还难听。
见苏晏神色紧绷，它不要脸地问道：“喂！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小爷我唱得不好听吗？”
苏晏心说不好听，但面上十分捧场：“好听，好听。不过，你说的那白月光是？”
皮球甩了甩舌头，哼哼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小爷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