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西红柿炒蛋和胡萝卜。

    池章吃了一些,方承适吃了那一口后打死也不吃第二口了。

    剩下的全被魏期解决了。

    那个小男孩,不知是不是方承适吓到他了,一口也没吃。

    小男孩等他们吃完,咧开嘴笑笑:“既然你们朋友在我手上,那么今晚就顺便住下吧。”

    “不过只许待在三楼,夜里随意走动的话,后果自负。”小男孩刘海下有些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平淡地吐出这句话。

    池章三人听到这话,想到变成兔子玩偶的“刘真艺”,岂敢不从。

    楼梯位于房子中间的过廊里,老式的木质结构,很多年没有人修理和清扫过了,布满了白色的灰絮,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作响,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太脆开裂了。

    墙壁上很多年前上的白漆有些发黄,漆皮明显鼓起,有几处脱落干净露出灰色的原始水泥墙面。

    楼梯底下没有铺实心水泥砖,镂空的楼梯一直通往房子顶部。

    房子有四层楼高,池章进来之前瞟了一眼。严格来说,是三层半,三层上面是只有半个房间那么大的阁楼。

    池章走到一层楼梯中间做的较宽的阶梯台子那里,像是才想起什么,回头盯着站在矮她两个台阶处的魏期。

    魏期不明所以地抬头看着池章。

    “碗筷。”池章提醒道。

    魏期默默地收回已经踩在上一级台阶上的那只脚。

    “好。”

    池章继续往上走,快速地打量了房子的二楼,过廊相对的两个房间房门紧锁着。

    房子每层楼的结构非常简单,两个被中间的过廊连接的房间。

    她没有在二楼过久停留,快步走上了三楼,三楼的两个房间不出意外房门全部敞开着。

    楼梯向上一直通往顶部的阁楼。

    跟在身后的方承适和池章分别选择了一间房间。

    池章进入她那间房间,把门轻轻合上,没有反锁房门,这样遇到情况可以及时反应。

    房间里一进去就有一间卫浴一体的卫生间,一个衣柜,空荡荡的床板。

    拉开窗帘,房间外还有一个敞开的阳台。黄昏已经结束,天色陷入微暗的前夜。

    即将到来的是将近八九个小时之久的夏夜。

    池章检查了下卫生间,马桶和一切水龙头都是好的,流淌的水也是干净的,没有任何异味。

    拉开衣柜,衣柜里也是空荡荡的。

    也就是说,刨去以上这些,房间里没有其他任何生活用品。

    池章看着光秃秃的,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的床板,扶额无力苦笑。

    她准备去对面方承适他们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抹布什么的。

    八九个小时,好歹得清理出个能坐的地方。

    池章推开门,外面的门后一阵趔趄声。

    魏期站在门外,手微屈成拳状,悬在半空中。

    “方承适让我到这边房间,他以为咱俩是……”

    池章听懂他的意思,之前刘真艺误会时他们俩懒得解释就没有澄清,现在倒是惹了不小的麻烦。

    池章将门敞开,侧了侧身示意他可以随便进出。

    池章穿过过廊敲了敲方承适的门。

    还没等敲第二下,门就被打开了。

    “你该不会被女朋友拒绝了……”方承适看到站在门外的人一下就住了口。

    池章维持着面色不变,说道:“方便进去看看吗?”

    方承适倒吸了一口凉气,斩钉截铁道:“不方便。”

    池章:“我站门口看一眼就行。”

    方承适了然,敞开身后的房门。

    方承适的房间是一间书房兼工作室。

    工作桌旁边摆着一张小床,床虽小,但床上用品一应俱全,看起来也十分干净整洁。

    池章默默移开羡慕的目光,正色问道:“你房间里有抹布吗?”

    方承适边摇了摇头,道:“没有。”

    边从兜里掏出一块又脏又破,叠的整整齐齐的抹布。

    “不过,我有。”

    “打扫游乐园的时候用的,我搓洗过,不嫌弃就用这个。”

    池章伸手接了过来,颇为感动:“夜里有事喊我。”

    池章回到那个空荡荡的房间,魏期穿着一件短袖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床板上发呆。

    池章正要没好气地赶他下来。

    “坐吧,我拿我那件外套擦过了。”魏期的下巴点了点角落里用水拧过,沾了好大一块黑色斑块皱巴巴的外套。

    池章目光收回来,看着坐在床板上老神在在的魏期,嘴角抽了抽:“不去洗一下?”

    魏期:“等明天光脑商店更新了看看有没有洗衣液再洗也不迟。”

    池章将那块抹布悄无声息地藏在身后。

    还是,别让他看见好了。

    池章没跟他客气,直接躺在床板上,闭目睡了过去。

    倒也不是多放心魏期,只是多年的战场生活,她的警觉性高得离谱,只要有一点不对,她能做到迅速清醒。

    池章半夜的时候在睡梦里听到流水声从这个房间的卫生间里传来。

    这个应该是魏期在洗他那件外套,她刚刚听到他蹑手蹑脚从床板上下去的动静了。

    紧接着楼道里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池章立刻翻身起来。

    是什么东西上来了,还是谁下去了。

    “什么声音?”她压低了嗓子问卫生间里的人。

    卫生间里只有水流不断的哗哗声。

    池章一步步靠近卫生间,卫生间里黑黢黢的,她手上暗暗发力,正要往卫生间里望去。

    “嘘,是我。”魏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贴在卫生间靠近楼梯的那面墙壁上。

    等脚步声远去后,他低声说道。

    “脚步声只有一个,可能是方承适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不是很重,也没有拖着重物的声音。”

    “应该不是方承适被带走了。”

    “咱们怎么办?”魏期看着池章的眼睛问道。

    池章拧开门把手径直走了出去,回头示意魏期待在原地。

    那人就站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中间,提着一盏油灯,那盏油灯池章注意过,不久前摆在方承适住着的书房的桌面上。

    油灯映在那人脸上,蓬蓬的刘海,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是方承适。

    “这么晚了,在这里干嘛?”池章打了个哈欠,没有下楼梯。

    “开心?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刚刚叫我下去去救刘哥的吗?”

    “是吗?”

    “对啊,要是知道刚刚那下不对劲,我早就喊你了。”

    池章敛着眼皮,慢吞吞道:“这样啊,那你回去继续睡吧,不是我叫的你。”

    “可是我有预感,今晚咱们必须去救刘哥,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说得对,今晚确实得着急。”

    “那我们……”

    “你先去吧,”池章向屋内努了努嘴,眨了眨眼,“我也不好事干到一半丢下他走。”

    “体谅一下小情侣。”

    池章说完,走回房间,“啪”地一下把门关上。

    她看着耳朵刚离开卫生间墙面的魏期,极快又小声地说了一句:“都听见了?准备一下,对面怕是凶多吉少了。”

    魏期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微点头。

    池章突然靠向魏期,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他在门后。”

    她退开一步,脑袋朝向紧闭的房门大声道:“哎呀,这么猴急?”

    魏期小声问道:“外面的到底是谁?”

    池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摸不清楚。

    她低声说:“你说两句,光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怎么行?”

    “开心,你真让我开心。”

    池章用力绷着面皮,忍着没笑出来。

    紧要关头,他可真有一手。

    等平复下来,池章扯着嗓子用埋怨的语气喊道:“你是开心了,这才多久,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表现。”

    “方承适”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蓬松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神情。他手里的油灯火光一跳一跳的,墙面上的影子不住地跳动,忽大忽小。

    魏期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太阳穴旁的青筋跳了跳,嘴唇动了动,急于开口辩解。

    池章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抱歉。”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扇房门。

    “短剑借我一把,我等下行动,你按我说的做。”

    池章思索了会,道:“准备一根长绳。”

    ……

    魏期的后背已经微微汗湿了,短短几分钟,他似乎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他递过那柄短剑,嘴唇张了张,没蹦出半个字。

    放平时,为了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尊严,他一定第一个冲上去,证明他同“弱”绝无半点干系。

    今时不同往日,门外站着的那具不明物体。

    魏期必须要承认进入游戏里这些天的体会:就武力值和战斗经验,池章,比他要强得多。

    池章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悄无声息地慢慢逼近那扇房门,“咔擦”,她迅速打开房门,踹倒了她眼前的“方承适”,短剑用力地捅进他的胸膛。

    池章很难形容那一下的感觉,像是扎进了一个很硬的东西里,摩擦力大得超乎想象。

    池章放弃了将短剑拔走,趁对面那人来不及反应,她直起身,“砰”地迅速将门直接关上,迅速反锁。

    卫生间的水龙头没有关掉,哗啦啦的、躁动的水声。

    身后的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池章快步走到阳台,从栏杆处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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