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没有白天和夜晚的区分。
早晨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魏期和那个拉架被抓去关禁闭的倒霉蛋回来了。
铁笼里只有两顿饭，午饭和晚饭。找不到任何时间计数器的铁笼区只能通过吃饭的时间来对一天做出区分。
行动只能等到午饭，池章断断续续地睡一阵醒一阵，今天是来到雅乐动物园的第三天。被剥夺自由的日子只有吃和睡，浑浑噩噩。
更何况池章只有睡、等待、思考、发呆。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不是巡逻的警卫应该就是来送饭的保安。
池章听到了推车的车轱辘从地面上碾过的声音，看来是后者。
保安给他们这些“囚犯”吃的饭装在一个大钢桶里，推车推着大钢桶，每经过一个狱室，他就从钢桶里用勺子舀出一大勺滴着汤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煮的黑糊糊，浇进铁笼。
今天送饭的保安又换了一个生面孔。
“保安先生，今天加肉了吗？”阿六大声问道。
保安正停在隔壁魏期他们的狱室那正要舀一勺汤水浇进去。
他皱眉不耐道：“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们加肉了？”
“昨天那位送饭的先生答应过我。”阿六眨巴着眼睛模仿着一位真正的小女孩撒娇道。
魏期探出脑袋，夺过汤勺在锅里搅了搅，显然是没找到肉，表情有些失望。
保安一把推开魏期，愈发不耐：“没有！”
他舀了两勺汤水，少得见底，迅速浇到两间铁笼的地上，轻嗤：“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完推着推车走远了。
直到车轱辘的声音在长长的过道再次走远，这片铁笼区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好咸啊！”黑暗里不知谁喊了一句。
还有压低的一声“老兄，别喊了，当心禁闭！”
“管什么紧闭，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吃这么咸的饭。”另一道声音响起，话虽霸气，但明显中气不足。
“他妈的，去死吧！”这道声音来自另一边较远处的铁笼。
“说得好，让老子去死，老子一天都不想过了。”
池章甚至听到有人借机嚎啕大哭。
“啊啊啊啊啊啊！”
铁笼区变得一片闹哄哄且戾气十足。
笼门在这时被人打开了。
“走。”魏期对笼中两人说道。
阿六迅速停止了跟着铁笼中众人的一顿假嚎，蹑手蹑脚地跟紧了沿着过道逃出去的两人。
池章他们尽量不弄出声响在铁笼区凭着来时的方向摸索着前进，铁笼区的躁动向外蔓延了一大片，不满几乎包裹了周围一整片区域。
“是我盐放进去太多了吗？”魏期边跑边喘着气低声问道。
“情绪的爆发从来不是一次的食物不合胃口，而是长久的自我压抑。”池章答道。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一根稻草的重量，而是一直堆积在背上的负担。
只是那根稻草触及了最后的底线，仅此而已。
“那就好，我怕没什么效果，把一包盐全倒进去了。”魏期放松地说道。
一整包盐？
池章：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最后一根稻草实在是太重了。
越往前走，吵闹声越弱。
池章没记错的话，越往外走，铁笼里关着的人类特征越弱，野兽特征越突出。
一声吼叫在池章耳边响起。血盆大口张开的同时，她可以闻到“它”卡在牙缝里食物腐烂的臭味，还有空气里充盈的血腥味。
池章踢到了什么硬物件，咕噜咕噜地滚出去好远，撞到了一边的铁笼，“哐当”一声。
“什么人？”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池章认得，昨天他一个人负责他们那一片的警卫。
他的声音就在后面的岔路那头，离他们很近，一步，两步，慢慢接近他们。
他走到岔路口，手电筒的光就要照着他们了。
他们趴在地上紧紧贴住铁笼，屏住呼吸，几乎快要闻不到铁笼里的臭味和地上浓重的血气了。
就在警卫快转过身将手电筒照向他们时，手电筒熄灭了。
“我去，早上忘记充电了，偏偏是这时候巡逻这个区！”警卫懊恼道。
他看了眼笼区那头浓郁的黑暗，它静悄悄地吸引着人向危险处沉沦。
“我可不去，肯定是我听错了。”
又是一声硬物滚到铁笼边的“当啷”一声。
不是错觉！
警卫迅速回头掏出腰间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没有任何动静。
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这里一切正常。
一枪够了，再开枪惊动了那些家伙就不好了。
“就说我巡逻完了，等下回去向他们报告‘正常’就行。”
警卫顺着他来时的岔路走远了。
白痴，为什么会向东西滚动停下的地方开一枪？
池章在心里无语地吐槽道。
“他已经走远了。”魏期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继续向门口前进，必须得在灯亮前躲到铁笼区外。
往外走，路旁一整排的空笼子，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打开的笼门。
“阿六？”魏期察觉到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减少。
“我在。”阿六疑惑地答道。
“池章？”魏期回头，后面一片黑黢黢，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转身往回走：“池章。”
“你们先走，我在后面跟着。”池章应道。
魏期拽住池章的袖子：“我拉着你。”
“嘶。”池章倒吸一口凉气。
魏期手上一片黏腻。
“你的血？流了这么多血，刚刚那子弹打的？”他当即要往回走，“我们先回去，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走。”
“魏期，我们能出去，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池章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着魏期往外走。
“池池。”阿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捕捉到阿六的声音，魏期也用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提起阿六的胳膊肘，三个人在黑暗里相互拉扯着愈发小心地往前走。
门口的光亮近在眼前，三人满怀希冀地往光亮处前行。
这时，一道铁丝网突然横在他们眼前，细小的电流如小蛇般在铁丝网上肆意游走。池章十分肯定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这道铁丝网，那么现在这道竖在他们面前的“拦路虎”，是这几天新购入的“防越狱”设备，还是说有人暴露了他们的越狱计划？
很快池章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有一个人被撞飞后重重地摔到了池章他们眼前的铁丝网上，铁丝网被巨大的冲击力压得向里严重变形，铁网离池章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电网的电力强度不容小觑，那个人的皮肤接触电网的一瞬间变得焦黑无比，粗直的头发丝蜷曲成小蛋卷状。池章的鼻尖充斥着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那具早已毫无生气的身体从电网上脱落，几缕残存的电花时不时地在他身上闪现。
随着那具乱入尸体的掉落，三人才看清到电网外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幕，而它现在正一刻不停地发生着。
一群野兽与人类的厮杀。
人类当然不是普通人类，是这个小世界中最常见的仅有耳朵和尾巴兽人化的普通兽人，而站在这个由高压铁网围成的角斗场的另一边则是完全丧失神智的野兽。那些兽人都是池章从未在铁笼区见过的生面孔。
野兽，曾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
人类。
野兽猩红的眼中只剩下嗜血的疯狂，再无半点人性，它们不仅疯狂地进攻人类，它们甚至将獠牙对准自己的同类，简直是无差别攻击。
角斗场上洒满了体温尚存的鲜血和残损破败的血肉生骨。
保安们站在高高的卡车厢顶，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疯狂的屠杀。
兽人面对体型比他们大出一倍的野兽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能活下来只能依靠他们智慧的大脑，反过来利用高压铁网来对付那些庞大的“怪物”。
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惨死于野兽的爪牙下抑或是高压电网上。
只有战胜野兽的人类可以获得进入“铁笼”的机会。而将人类撕碎活下来的野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当场上所有活着的人类被赶进铁笼后，电网将急速向“角斗场”中心收缩，几个呼吸的功夫，留在角斗场上那些活着的野兽就会丧命于高压电下。
眼见那些生面孔被赶进铁笼，池章他们向铁笼区的黑暗处退去，趁着他们此时的混乱不堪，悄悄地混入其中，再次探察前方的情况。
站在厢顶的保安里有几个熟面孔，这几天巡逻的警卫，大象保安在其中极为显眼。他们一旦被发现，很快就会被保安腰上别着的□□解决掉，更何况门外面还有一张滋滋冒着电光的电网。
待在这里也不行，大象保安见过他们三个，一旦将他们从新来的兽人中揪出，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甚至不知道等待这批新来的兽人的到底是什么，是被关到铁笼区还是就地处决。
只能往回逃，灯亮之前离这里越远越好！
池章他们没有沟通，但他们想法一致，跑！快跑！
三人转身正要往后跑，此时，灯，亮了。
从厢顶跳下来的大象保安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声音大如洪钟：“你们要去哪？”
池章后背冒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他们要去哪？
她听到两声枪响。
两颗脱膛的子弹接连从她耳边飞过，肉身倒地的声音紧随其后。
“哈，两只亡命鸳鸯。”身后大象保安的同伙不屑地嗤笑道。
就在池章前面不远，两只狼兽人胸膛处穿透的两个血洞淌出的血流了一地。血泊里，他们的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
池章这才注意到刚刚不止他们有转身逃跑的念头，周围的兽人几乎都转过身想要趁机逃跑。而那对狼兽人伴侣是跑出去最远的一对。
两声枪响，不过是杀鸡儆猴，对这群瓮中之鳖的严厉警告。
大象保安迈步向那对狼兽人尸体走去。他在池章身边停住了脚步，池章的心脏几乎蹦到了咽喉口，她生怕大象保安听见她飞快的心跳。
大象保安回过头对后面的保安说道：“愣着干嘛，来帮忙！”
原来不是发现了她。
有人在一旁重重拍了池章一下，池章别扭地转头看去。
是大象保安。
“别紧张，现在还要不了你们的命。”
池章：“！”
他没有认出她。
大象保安和另一个保安抬着那两具尸体走远。
池章刚舒一口气。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她旁边不远处的魏期。
“怎么就你一个？那个刺头呢？”
早晨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魏期和那个拉架被抓去关禁闭的倒霉蛋回来了。
铁笼里只有两顿饭，午饭和晚饭。找不到任何时间计数器的铁笼区只能通过吃饭的时间来对一天做出区分。
行动只能等到午饭，池章断断续续地睡一阵醒一阵，今天是来到雅乐动物园的第三天。被剥夺自由的日子只有吃和睡，浑浑噩噩。
更何况池章只有睡、等待、思考、发呆。
脚步声从远处响起，不是巡逻的警卫应该就是来送饭的保安。
池章听到了推车的车轱辘从地面上碾过的声音，看来是后者。
保安给他们这些“囚犯”吃的饭装在一个大钢桶里，推车推着大钢桶，每经过一个狱室，他就从钢桶里用勺子舀出一大勺滴着汤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煮的黑糊糊，浇进铁笼。
今天送饭的保安又换了一个生面孔。
“保安先生，今天加肉了吗？”阿六大声问道。
保安正停在隔壁魏期他们的狱室那正要舀一勺汤水浇进去。
他皱眉不耐道：“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们加肉了？”
“昨天那位送饭的先生答应过我。”阿六眨巴着眼睛模仿着一位真正的小女孩撒娇道。
魏期探出脑袋，夺过汤勺在锅里搅了搅，显然是没找到肉，表情有些失望。
保安一把推开魏期，愈发不耐：“没有！”
他舀了两勺汤水，少得见底，迅速浇到两间铁笼的地上，轻嗤：“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完推着推车走远了。
直到车轱辘的声音在长长的过道再次走远，这片铁笼区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好咸啊！”黑暗里不知谁喊了一句。
还有压低的一声“老兄，别喊了，当心禁闭！”
“管什么紧闭，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吃这么咸的饭。”另一道声音响起，话虽霸气，但明显中气不足。
“他妈的，去死吧！”这道声音来自另一边较远处的铁笼。
“说得好，让老子去死，老子一天都不想过了。”
池章甚至听到有人借机嚎啕大哭。
“啊啊啊啊啊啊！”
铁笼区变得一片闹哄哄且戾气十足。
笼门在这时被人打开了。
“走。”魏期对笼中两人说道。
阿六迅速停止了跟着铁笼中众人的一顿假嚎，蹑手蹑脚地跟紧了沿着过道逃出去的两人。
池章他们尽量不弄出声响在铁笼区凭着来时的方向摸索着前进，铁笼区的躁动向外蔓延了一大片，不满几乎包裹了周围一整片区域。
“是我盐放进去太多了吗？”魏期边跑边喘着气低声问道。
“情绪的爆发从来不是一次的食物不合胃口，而是长久的自我压抑。”池章答道。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一根稻草的重量，而是一直堆积在背上的负担。
只是那根稻草触及了最后的底线，仅此而已。
“那就好，我怕没什么效果，把一包盐全倒进去了。”魏期放松地说道。
一整包盐？
池章：对不起，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这最后一根稻草实在是太重了。
越往前走，吵闹声越弱。
池章没记错的话，越往外走，铁笼里关着的人类特征越弱，野兽特征越突出。
一声吼叫在池章耳边响起。血盆大口张开的同时，她可以闻到“它”卡在牙缝里食物腐烂的臭味，还有空气里充盈的血腥味。
池章踢到了什么硬物件，咕噜咕噜地滚出去好远，撞到了一边的铁笼，“哐当”一声。
“什么人？”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池章认得，昨天他一个人负责他们那一片的警卫。
他的声音就在后面的岔路那头，离他们很近，一步，两步，慢慢接近他们。
他走到岔路口，手电筒的光就要照着他们了。
他们趴在地上紧紧贴住铁笼，屏住呼吸，几乎快要闻不到铁笼里的臭味和地上浓重的血气了。
就在警卫快转过身将手电筒照向他们时，手电筒熄灭了。
“我去，早上忘记充电了，偏偏是这时候巡逻这个区！”警卫懊恼道。
他看了眼笼区那头浓郁的黑暗，它静悄悄地吸引着人向危险处沉沦。
“我可不去，肯定是我听错了。”
又是一声硬物滚到铁笼边的“当啷”一声。
不是错觉！
警卫迅速回头掏出腰间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开了一枪。
没有任何动静。
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这里一切正常。
一枪够了，再开枪惊动了那些家伙就不好了。
“就说我巡逻完了，等下回去向他们报告‘正常’就行。”
警卫顺着他来时的岔路走远了。
白痴，为什么会向东西滚动停下的地方开一枪？
池章在心里无语地吐槽道。
“他已经走远了。”魏期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继续向门口前进，必须得在灯亮前躲到铁笼区外。
往外走，路旁一整排的空笼子，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打开的笼门。
“阿六？”魏期察觉到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减少。
“我在。”阿六疑惑地答道。
“池章？”魏期回头，后面一片黑黢黢，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转身往回走：“池章。”
“你们先走，我在后面跟着。”池章应道。
魏期拽住池章的袖子：“我拉着你。”
“嘶。”池章倒吸一口凉气。
魏期手上一片黏腻。
“你的血？流了这么多血，刚刚那子弹打的？”他当即要往回走，“我们先回去，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走。”
“魏期，我们能出去，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池章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着魏期往外走。
“池池。”阿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捕捉到阿六的声音，魏期也用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提起阿六的胳膊肘，三个人在黑暗里相互拉扯着愈发小心地往前走。
门口的光亮近在眼前，三人满怀希冀地往光亮处前行。
这时，一道铁丝网突然横在他们眼前，细小的电流如小蛇般在铁丝网上肆意游走。池章十分肯定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这道铁丝网，那么现在这道竖在他们面前的“拦路虎”，是这几天新购入的“防越狱”设备，还是说有人暴露了他们的越狱计划？
很快池章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有一个人被撞飞后重重地摔到了池章他们眼前的铁丝网上，铁丝网被巨大的冲击力压得向里严重变形，铁网离池章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电网的电力强度不容小觑，那个人的皮肤接触电网的一瞬间变得焦黑无比，粗直的头发丝蜷曲成小蛋卷状。池章的鼻尖充斥着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那具早已毫无生气的身体从电网上脱落，几缕残存的电花时不时地在他身上闪现。
随着那具乱入尸体的掉落，三人才看清到电网外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幕，而它现在正一刻不停地发生着。
一群野兽与人类的厮杀。
人类当然不是普通人类，是这个小世界中最常见的仅有耳朵和尾巴兽人化的普通兽人，而站在这个由高压铁网围成的角斗场的另一边则是完全丧失神智的野兽。那些兽人都是池章从未在铁笼区见过的生面孔。
野兽，曾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
人类。
野兽猩红的眼中只剩下嗜血的疯狂，再无半点人性，它们不仅疯狂地进攻人类，它们甚至将獠牙对准自己的同类，简直是无差别攻击。
角斗场上洒满了体温尚存的鲜血和残损破败的血肉生骨。
保安们站在高高的卡车厢顶，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疯狂的屠杀。
兽人面对体型比他们大出一倍的野兽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能活下来只能依靠他们智慧的大脑，反过来利用高压铁网来对付那些庞大的“怪物”。
稍有不慎，他们就会惨死于野兽的爪牙下抑或是高压电网上。
只有战胜野兽的人类可以获得进入“铁笼”的机会。而将人类撕碎活下来的野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当场上所有活着的人类被赶进铁笼后，电网将急速向“角斗场”中心收缩，几个呼吸的功夫，留在角斗场上那些活着的野兽就会丧命于高压电下。
眼见那些生面孔被赶进铁笼，池章他们向铁笼区的黑暗处退去，趁着他们此时的混乱不堪，悄悄地混入其中，再次探察前方的情况。
站在厢顶的保安里有几个熟面孔，这几天巡逻的警卫，大象保安在其中极为显眼。他们一旦被发现，很快就会被保安腰上别着的□□解决掉，更何况门外面还有一张滋滋冒着电光的电网。
待在这里也不行，大象保安见过他们三个，一旦将他们从新来的兽人中揪出，后果不堪设想。他们甚至不知道等待这批新来的兽人的到底是什么，是被关到铁笼区还是就地处决。
只能往回逃，灯亮之前离这里越远越好！
池章他们没有沟通，但他们想法一致，跑！快跑！
三人转身正要往后跑，此时，灯，亮了。
从厢顶跳下来的大象保安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声音大如洪钟：“你们要去哪？”
池章后背冒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他们要去哪？
她听到两声枪响。
两颗脱膛的子弹接连从她耳边飞过，肉身倒地的声音紧随其后。
“哈，两只亡命鸳鸯。”身后大象保安的同伙不屑地嗤笑道。
就在池章前面不远，两只狼兽人胸膛处穿透的两个血洞淌出的血流了一地。血泊里，他们的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
池章这才注意到刚刚不止他们有转身逃跑的念头，周围的兽人几乎都转过身想要趁机逃跑。而那对狼兽人伴侣是跑出去最远的一对。
两声枪响，不过是杀鸡儆猴，对这群瓮中之鳖的严厉警告。
大象保安迈步向那对狼兽人尸体走去。他在池章身边停住了脚步，池章的心脏几乎蹦到了咽喉口，她生怕大象保安听见她飞快的心跳。
大象保安回过头对后面的保安说道：“愣着干嘛，来帮忙！”
原来不是发现了她。
有人在一旁重重拍了池章一下，池章别扭地转头看去。
是大象保安。
“别紧张，现在还要不了你们的命。”
池章：“！”
他没有认出她。
大象保安和另一个保安抬着那两具尸体走远。
池章刚舒一口气。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她旁边不远处的魏期。
“怎么就你一个？那个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