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池章轻轻敲了敲铁笼门的栏杆：“要是你的女儿还想再见你一面呢？”
百晓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铁门前，他苦笑着说：“如果仅仅只是见一面最后还是要告别的话，那我宁肯就此作罢。”
“不一样的，见一面，拍一张照片，说几句话，一个拥抱，一个晚安吻，看看她在没有你的日子是不是也会过得很好，”池章缓缓地接着说道，“我们只是接受了失败的实验，谁都剥夺不了我们作为人和亲人见面的权利，表达爱的资格。”
百晓通默不作声。
“我最后没能见上我父亲一面，有几次梦到他，他的脸都很模糊，”池章毫不留情地扎对方的心窝子，“也许你女儿也已经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
池章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正当她要放弃说服这个有些固执的父亲时，对方带着再也压制不住的哭腔开口：“我不想被就这样忘掉，很想见上一面，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可我的爱没用，我的爱只会让她受到伤害。”
“我是她的父亲，我的愿望就是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怎么可能接受她受到的伤害来自于他。
怎么会有人觉得是自己的爱没有用呢？爱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东西。
但它会让因为爱而感到幸福的人更加幸福。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你尽可以告诉她你爱她，十遍百遍上千遍。”池章如是说道。
他们是因为爱而感到幸福的人们，她会替他们铲除爱身后长出的荆棘。
“您是冷酷的人吗？”对方再三确认。
“你觉得呢？”池章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希望你是。”他希望她的心比最接近天空的山雪还要寒凉，即使他已经从对话里感受到了晶莹的温暖。
“你信神吗？”池章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百晓通回答说：“我不相信别人的神，我只相信自己的命运。”
“我向你的命运起誓，你会如愿以偿的。”池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百晓通已经得到问题的答案了。
“以我的命运起誓，我也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百晓通轻快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命运交到你手里了，好心的小姐。”
池章抬手擦掉了从眼睛里流出的一滴眼泪，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滴眼泪的由来。
但当那滴眼泪被手轻轻擦掉后，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落下一滴泪的证据。
“之后的发展会像我们想的那样进行吗？”阿六忍不住问道。
池章面容平静：“可能会，可能不会。”
情感远比理智更能煽动人的想法，操纵人的心灵。
也远比存在逻辑的理智更加不可控。
魏期调试着那架狙击枪，对于狙击枪的使用，他只有机械上的理论知识：“一旦事情没有按照我们期待的方向进展，这颗子弹必须打出去，不过事先说好，我可能会打偏。”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这颗子弹交给我。”
“管理员小姐是个喜欢大包大揽的好人。”魏期确定瞄准镜和枪口的位置已经校对准确了。
“做好人有什么不好？”池章看了眼那部校对完毕的机枪。
魏期郑重地说道：“做好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用不着担心，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池章坦然地看着他。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人心的审判，那颗人群里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无限接近命运指针转动时滴答滴答的响声。
“当、当、当”，像准点报时的摆钟。
“对面尽头那间铁笼出事了，不过对我们来说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晓通截获消息的能力属实一流。
在池章他们等待事情进展的时候，局面悄悄发展到了出人意料的地步。
和池章对话后，百晓通将他的想法告知室友和后面铁笼里的兄弟：“我还是想出去，还想再见见我的女儿，想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作为动物和实验观察对象苟延残喘地生活一小段时间，最后残害自己曾经的同胞然后死去。”
“我想我妈妈了，可是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该多难受啊！一直是不懂事的儿子，还没有尽过一天孝。”百晓通的室友是个年轻人，正在读高中的年纪，他为了得到去网吧打游戏的钱选择接受实验。
“我单身到现在，还想出去吃吃恋爱的苦。”隔壁住着个女大学生，从小阅读童话故事没谈过恋爱的她期待着白马王子的降临。家境贫困，无法正常支付学费的她选择签下实验合同来获得这笔“求学补助”。
“你要不考虑下我？”女大学生同一笼室的人取笑她说，那男人笑起来满口黄牙。
“不要，我不喜欢烟鬼。”
“早戒了。”
“你那是压根没的抽好吧！”女学生翻了个大白眼，“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逃出去，不然你兽化了兽性大发对我下手怎么办？”
“把心放肚子里去，我还没听说过青蛙会对蛇感兴趣的，”男人摆摆手，“你要出去我也要出去。”
“哎，你烦不烦，非得和我死一块。”
“谁说的？咱俩各死各的。”
“出去了，我要跟我老婆离婚，跟她说别等我了。”另一个笼室的男人最近刚刚领证，夫妻俩还在为婚礼筹钱，年轻的丈夫接受了这项实验。
“那你活着的那段时间看着她和别人你侬我侬。”
“不行，这得等我死，我受不了。”
“想见我姥姥。”“想吃一根香草冰激凌。”“想知道买的彩票到底中奖了没？”“中了？”“不知道啊，要中了请大家吃大餐，管它多少，一天全花光。”“想知道我追了十年的漫画什么时候可以更完？要更完了找谁给我烧过去。”“我要出去了，就把辞呈甩我领导脸上，干他个大傻杯，天天要我打回重做。”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不像我。”
“像你？”
“我想活。”
铁笼里的吵闹声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那就活！干他丫的，我不做人了！咱们这么多人，想出去的就出去，不想出去的，咱们就待在这，哪也不走。咱们是做了多缺心眼的事，生死还得听他们的。他们只是给咱们做了实验，又不是做了咱们爸爸，我爸叫我去死都不行，老子偏要自个儿去死。”突然喊话的是魏期之前待过的1036铁笼里的那个袋鼠老哥。
“咱们得去把那个傻杯扣住的钥匙抢回来。”
“哪个王八蛋扣住的钥匙，一人一口唾沫，不淹死他。”
“听说是原来这个实验项目一个小组的负责人。”
“负责人来了这都一样，还对这个铁笼有多温馨的想象呢，吃得猪狗不如，人命在这连草芥都不是。”袋子哥不屑地嗤笑道。
突然，他被人戳了戳。
“钥匙，”之前劝架被送到禁闭室的背锅侠青年将几把钥匙递过来，“试试能不能打开。”
“哪来的钥匙？”袋子哥边试边问。
“那个铁笼的研究员被好几个人给揍了，从他手里抢来的钥匙。”
“室友？”
“原来是室友揍的，现在拿到钥匙的全跑过去凑热闹了。”
“揍得好，为虎作伥的玩意，我也要去踹上一脚，”袋子哥将这几把钥匙传给下一个铁笼，怒骂道，“艹，没一个对。”
***
魏期打了个喷嚏，虎耳朵竖起来：“谁在骂我？”
池章靠在铁门前，听着铁笼区里乱糟糟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忧。甚至有不少人拿到钥匙后在外面跑动。
夜晚的笼区巡逻的保安数量大概是二到四个。眼下这副乱遭遭的景象一定会吸引保安的注意。
果不其然，池章看见两束手电光照了过来，不算明显，因为铁笼区的夜晚灯火长明。
一共两个保安。
这边的乱象不能被发现，保安的腰上还别着枪支。
一颗子弹“嗖”地飞出去，划过保安的手臂，精准地钉入一旁的铁笼栏杆上。
保安的手臂上被刮蹭出一道极深的口子，他捂出手臂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哀嚎惊动了那群离开铁笼的人，他们纷纷从尽头旁边的那间铁笼里离开回到自己的铁笼里。
没有受伤的那个保安举起枪，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他被一个拳头掀倒在地，是一个没有回到铁笼里身体无比强壮的囚犯。
那个受伤的保安听到后面的动静后，忍着剧痛转身，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对准那个强壮的囚犯。囚犯的脚死死踩住被打倒在地的保安握着枪的那只手，保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受伤的保安颤抖着扣下扳机。
子弹打歪到囚犯踩着保安手的腿上，囚犯咬着牙，硬是没有松脚，受伤的保安枪里还有六颗子弹，他必死无疑。
受伤的保安倒下了，左胸口的血洞流出一大滩血。
是池章，推开了狙击枪前的魏期。
狙击目标改变，距离变短，狙击枪需要重新校准才能精准定位目标。
一枪，正中心脏。
囚犯身后的青年捡起那把还剩六颗子弹的枪，抵住被踩在地上的保安的太阳穴，迎着对方因为惊恐不断变形的脸，
“晚安，先生。”
一枪，红色鲜血和白色液固体迸溅在他脸上。
“我以为管理员小姐不会动手。”魏期看着设法扛起狙击枪准备撤离这个牢笼的池章说道。
“真难得，我差点以为你要冲过来拉架。”袋子哥表情嫌弃地将伤腿从尸体上抬起，对拿着手帕擦脸的青年说道。
“所以说管理员小姐，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同伴。”
“咱们合作吧，我的朋友。”
“不，我们是同伙。”池章扛起狙击枪，面无表情地纠正魏期。
“我们，这里想要逃出去的所有人，都是共犯。”青年将手帕盖在尸体扭曲变形的脸上。
百晓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铁门前，他苦笑着说：“如果仅仅只是见一面最后还是要告别的话，那我宁肯就此作罢。”
“不一样的，见一面，拍一张照片，说几句话，一个拥抱，一个晚安吻，看看她在没有你的日子是不是也会过得很好，”池章缓缓地接着说道，“我们只是接受了失败的实验，谁都剥夺不了我们作为人和亲人见面的权利，表达爱的资格。”
百晓通默不作声。
“我最后没能见上我父亲一面，有几次梦到他，他的脸都很模糊，”池章毫不留情地扎对方的心窝子，“也许你女儿也已经不记得你长什么样了。”
池章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正当她要放弃说服这个有些固执的父亲时，对方带着再也压制不住的哭腔开口：“我不想被就这样忘掉，很想见上一面，告诉她，我很爱很爱她。可我的爱没用，我的爱只会让她受到伤害。”
“我是她的父亲，我的愿望就是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怎么可能接受她受到的伤害来自于他。
怎么会有人觉得是自己的爱没有用呢？爱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没有用处的东西。
但它会让因为爱而感到幸福的人更加幸福。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你尽可以告诉她你爱她，十遍百遍上千遍。”池章如是说道。
他们是因为爱而感到幸福的人们，她会替他们铲除爱身后长出的荆棘。
“您是冷酷的人吗？”对方再三确认。
“你觉得呢？”池章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是，但我希望你是。”他希望她的心比最接近天空的山雪还要寒凉，即使他已经从对话里感受到了晶莹的温暖。
“你信神吗？”池章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百晓通回答说：“我不相信别人的神，我只相信自己的命运。”
“我向你的命运起誓，你会如愿以偿的。”池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百晓通已经得到问题的答案了。
“以我的命运起誓，我也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百晓通轻快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命运交到你手里了，好心的小姐。”
池章抬手擦掉了从眼睛里流出的一滴眼泪，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这滴眼泪的由来。
但当那滴眼泪被手轻轻擦掉后，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落下一滴泪的证据。
“之后的发展会像我们想的那样进行吗？”阿六忍不住问道。
池章面容平静：“可能会，可能不会。”
情感远比理智更能煽动人的想法，操纵人的心灵。
也远比存在逻辑的理智更加不可控。
魏期调试着那架狙击枪，对于狙击枪的使用，他只有机械上的理论知识：“一旦事情没有按照我们期待的方向进展，这颗子弹必须打出去，不过事先说好，我可能会打偏。”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这颗子弹交给我。”
“管理员小姐是个喜欢大包大揽的好人。”魏期确定瞄准镜和枪口的位置已经校对准确了。
“做好人有什么不好？”池章看了眼那部校对完毕的机枪。
魏期郑重地说道：“做好人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用不着担心，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池章坦然地看着他。
他们静静地等待着人心的审判，那颗人群里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无限接近命运指针转动时滴答滴答的响声。
“当、当、当”，像准点报时的摆钟。
“对面尽头那间铁笼出事了，不过对我们来说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百晓通截获消息的能力属实一流。
在池章他们等待事情进展的时候，局面悄悄发展到了出人意料的地步。
和池章对话后，百晓通将他的想法告知室友和后面铁笼里的兄弟：“我还是想出去，还想再见见我的女儿，想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死去，而不是作为动物和实验观察对象苟延残喘地生活一小段时间，最后残害自己曾经的同胞然后死去。”
“我想我妈妈了，可是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该多难受啊！一直是不懂事的儿子，还没有尽过一天孝。”百晓通的室友是个年轻人，正在读高中的年纪，他为了得到去网吧打游戏的钱选择接受实验。
“我单身到现在，还想出去吃吃恋爱的苦。”隔壁住着个女大学生，从小阅读童话故事没谈过恋爱的她期待着白马王子的降临。家境贫困，无法正常支付学费的她选择签下实验合同来获得这笔“求学补助”。
“你要不考虑下我？”女大学生同一笼室的人取笑她说，那男人笑起来满口黄牙。
“不要，我不喜欢烟鬼。”
“早戒了。”
“你那是压根没的抽好吧！”女学生翻了个大白眼，“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逃出去，不然你兽化了兽性大发对我下手怎么办？”
“把心放肚子里去，我还没听说过青蛙会对蛇感兴趣的，”男人摆摆手，“你要出去我也要出去。”
“哎，你烦不烦，非得和我死一块。”
“谁说的？咱俩各死各的。”
“出去了，我要跟我老婆离婚，跟她说别等我了。”另一个笼室的男人最近刚刚领证，夫妻俩还在为婚礼筹钱，年轻的丈夫接受了这项实验。
“那你活着的那段时间看着她和别人你侬我侬。”
“不行，这得等我死，我受不了。”
“想见我姥姥。”“想吃一根香草冰激凌。”“想知道买的彩票到底中奖了没？”“中了？”“不知道啊，要中了请大家吃大餐，管它多少，一天全花光。”“想知道我追了十年的漫画什么时候可以更完？要更完了找谁给我烧过去。”“我要出去了，就把辞呈甩我领导脸上，干他个大傻杯，天天要我打回重做。”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不像我。”
“像你？”
“我想活。”
铁笼里的吵闹声像是被按了静音键。
“那就活！干他丫的，我不做人了！咱们这么多人，想出去的就出去，不想出去的，咱们就待在这，哪也不走。咱们是做了多缺心眼的事，生死还得听他们的。他们只是给咱们做了实验，又不是做了咱们爸爸，我爸叫我去死都不行，老子偏要自个儿去死。”突然喊话的是魏期之前待过的1036铁笼里的那个袋鼠老哥。
“咱们得去把那个傻杯扣住的钥匙抢回来。”
“哪个王八蛋扣住的钥匙，一人一口唾沫，不淹死他。”
“听说是原来这个实验项目一个小组的负责人。”
“负责人来了这都一样，还对这个铁笼有多温馨的想象呢，吃得猪狗不如，人命在这连草芥都不是。”袋子哥不屑地嗤笑道。
突然，他被人戳了戳。
“钥匙，”之前劝架被送到禁闭室的背锅侠青年将几把钥匙递过来，“试试能不能打开。”
“哪来的钥匙？”袋子哥边试边问。
“那个铁笼的研究员被好几个人给揍了，从他手里抢来的钥匙。”
“室友？”
“原来是室友揍的，现在拿到钥匙的全跑过去凑热闹了。”
“揍得好，为虎作伥的玩意，我也要去踹上一脚，”袋子哥将这几把钥匙传给下一个铁笼，怒骂道，“艹，没一个对。”
***
魏期打了个喷嚏，虎耳朵竖起来：“谁在骂我？”
池章靠在铁门前，听着铁笼区里乱糟糟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忧。甚至有不少人拿到钥匙后在外面跑动。
夜晚的笼区巡逻的保安数量大概是二到四个。眼下这副乱遭遭的景象一定会吸引保安的注意。
果不其然，池章看见两束手电光照了过来，不算明显，因为铁笼区的夜晚灯火长明。
一共两个保安。
这边的乱象不能被发现，保安的腰上还别着枪支。
一颗子弹“嗖”地飞出去，划过保安的手臂，精准地钉入一旁的铁笼栏杆上。
保安的手臂上被刮蹭出一道极深的口子，他捂出手臂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哀嚎惊动了那群离开铁笼的人，他们纷纷从尽头旁边的那间铁笼里离开回到自己的铁笼里。
没有受伤的那个保安举起枪，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他被一个拳头掀倒在地，是一个没有回到铁笼里身体无比强壮的囚犯。
那个受伤的保安听到后面的动静后，忍着剧痛转身，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对准那个强壮的囚犯。囚犯的脚死死踩住被打倒在地的保安握着枪的那只手，保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受伤的保安颤抖着扣下扳机。
子弹打歪到囚犯踩着保安手的腿上，囚犯咬着牙，硬是没有松脚，受伤的保安枪里还有六颗子弹，他必死无疑。
受伤的保安倒下了，左胸口的血洞流出一大滩血。
是池章，推开了狙击枪前的魏期。
狙击目标改变，距离变短，狙击枪需要重新校准才能精准定位目标。
一枪，正中心脏。
囚犯身后的青年捡起那把还剩六颗子弹的枪，抵住被踩在地上的保安的太阳穴，迎着对方因为惊恐不断变形的脸，
“晚安，先生。”
一枪，红色鲜血和白色液固体迸溅在他脸上。
“我以为管理员小姐不会动手。”魏期看着设法扛起狙击枪准备撤离这个牢笼的池章说道。
“真难得，我差点以为你要冲过来拉架。”袋子哥表情嫌弃地将伤腿从尸体上抬起，对拿着手帕擦脸的青年说道。
“所以说管理员小姐，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同伴。”
“咱们合作吧，我的朋友。”
“不，我们是同伙。”池章扛起狙击枪，面无表情地纠正魏期。
“我们，这里想要逃出去的所有人，都是共犯。”青年将手帕盖在尸体扭曲变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