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池章扛起狙击枪，向过道深处走去。
她越过被丢在过道中央的两具尸体。一具背面朝上，趴倒在地，一具脸上蒙着一张展开的手帕，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整齐的折痕，擦拭过的血迹。
那张手帕随着她走动间带动的气流轻轻地颤抖。
狙击镜里出现过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池章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过道深处还有她想找的人。
那人倒在地上，脸肿得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池章蹲下来，单手扶住狙击枪的机身，枪管正对着地上男人的脑袋。
“对于一个死人也要这般大张旗鼓吗？”男人开口艰难地说道。
池章将枪口挪得更近了些：“对于重要的东西，哪怕它再不谨慎地随意摆放在那里，也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它。”
“真荣幸，我是这位小姐口中重要的东西。”他虚弱地说道。
池章将手放在扳机上，语气危险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何必多此一问，小姐口中的重视看来有待考究。”他挣扎着想要将脑袋从枪口上移开。
池章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他在地上像一只将死的虫那样蠕动。她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敲了敲枪管：“阁下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要说，你不知道的也要说出个一二。”
“我是个好人，我的枪是不是部好枪可能要您亲自体会了。”
那人僵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突然开口道：“杀了我。”
池章屈起的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枪管：“可以，但不是现在。”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随时送你上路。”
“你从哪里得到的钥匙？”
“先生，摆清你的位置。”池章将枪口再次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我不该在这的，我不该在这的。”此时，男人的眼睛已经失去高光，陷入了痴呆的癫狂中。
“你该在哪里？”
“实验室里，我明明为了人类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愤愤不平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只想要用牺牲铺垫出的成功。我是英雄，我愿意牺牲在伟大事业的半道中。”
“英雄不该接收这样落魄的落幕。”
“英雄拯救人于水火，而不是推人入水火。”池章说道。
“他们是自愿牺牲的，只需要牺牲一小群人拯救全世界，这不是英雄这是什么？”他喃喃细语说，“我是英雄，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还不能逃出去，实验还没有结束，我是英雄，我没有错，他们该死。”
他浑身抽搐着，嘴里不断地冒出白沫。
池章皱了皱眉，扛起枪站起来，准备离开。从这个人口中已经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向我开枪。”男人恢复了一瞬清明，艰难地拽住池章的裤脚，绝望地说道。
几近无声的一枪，鲜血从他口中留下，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子弹正中心脏，英雄的落幕。
池章收起刚走火的机枪，抱着枪往前走去。
过道两旁的铁笼中早已空空如也，前方吵闹的喧嚣意味着越狱的暴动已经提前开始。
在收到魏期他们的消息前，她得找个好地方待着。
***
暴动比预期提前许多。
魏期和阿六穿行在铁笼区外围，一面小心着随时会出现的保安，一面忍受着外围难闻的腥臭和腐烂的味道。
一地的白骨和还在流动的鲜血。
“咯吱咯吱过。”前面有人过来了。
就在一条直溜溜的过道上，他们躲闪不及。
“过来。”这个声音嘶哑生硬，听起来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老大，就在前面那个笼子里。”之前那个发现异样的送饭保安小心翼翼地将黑牛保安领向池章他们的铁笼。
他刚刚在休息室里没忍住多问了旁边的保安一嘴，关于今天是否轮到黑牛保安去处置过期的实验对象。正好被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血气的黑牛保安听见。
铁笼区外面下着雨，待在外面几个小时的黑牛保安全身被浇得湿透了。他进门前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铁笼，饭点那会？我压根没去过。”
那个送饭的保安将饭点时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得知这一切的黑牛保安立即要求送饭保安将他领到池章他们的铁笼里。
保安边领着黑牛保安边胆战心惊，他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但对刚刚信誓旦旦的黑牛保安又忍不住怀疑。
铁笼里的到底是谁？
很快就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的前方—铁笼区乱成了一团粥，黑牛保安将别在腰间的枪拔起来，紧紧握在手中一步步谨慎地向前走。
“快去休息室拉警备铃喊人过来！”黑牛保安不忘对后头的那位送饭保安说道。
眼见举着枪的黑牛保安不断往铁笼区深入，送饭保安向反方向的休息室疾跑。
阿六从暖绒绒的熊毛里钻出来，指着休息室的方向对魏期说道：“我去追那个拉警备铃的保安。”
魏期还来不及点头，阿六已经推开没有锁上的门跑了出去。
刚刚黑牛保安和送饭保安走向这边时，魏期和阿六被一个干哑的声音叫住。没有时间犹豫，他们着急忙慌地挤进半开着的笼门。被一双有力的毛胳膀藏到了身后，保安经过的时候，他们闻着前面皮毛身上的腥味和血味，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魏期这时候才有机会打量喊他们进来的人，哦不，是熊。他看起来有两个人那么大，全身覆盖着卷曲柔软的毛发，但部分毛发因为脏污，血块打结成乱糟糟的一团。
一只脏兮兮又狼狈的熊。
“多谢，兄弟。”魏期真挚地感谢熊道。
“不……谢。”熊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眼前这位勉强还能说话的熊兄弟显然是不二人选。
他来这的目的是之前阿六提到的越前面的人对实验了解相应越多。一方面是答应了百事通的请求，另一方面是玩家任务的推进。
来到游戏世界时间越长，越容易忘记自己的玩家身份，越接近现实的游戏世界越容易真情投入，迷失自我。
不知道管理员小姐有没有这种烦恼。
“实……验？”熊兄弟跟读了一遍魏期的问话。
“不记得了？”魏期对大象保安奇怪的记性记忆犹新。亲自试过药水的他对黑牛保安的“你都不记得了”理解更加深刻。
熊兄弟艰难地说道：“记……得。”
记得就好，魏期打开联络器，问熊兄弟：“关于实验，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行吗？”
“实验，为了治疗这个世界的动物病，”魏期艰难地理解着熊兄弟的话和肢体动作。
“动物病，人人都有。”
“你的爱人，生了动物病，很烦恼。”
“你决定参与动物病的治疗实验，解决爱人的烦恼。”
“但是实验失败了，你被送来了这里，身体，一天天变糟糕。”
“小魏公主，交流的很不错。”池章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甚至有心情和联络器那头的魏期开玩笑。
“不许乱叫！”魏期低声警告对面。
“你的对象，你也叫她小公主？”魏期现在已经可以毫不费劲地理解熊兄弟的动作和语言。
“那能一样吗？我俩又不是对象况且我是男的。”魏期着急辩解，小公主什么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身上。
熊兄弟摇了摇头，魏期不知道他此刻摇头的含义，也就没有给池章翻译。
“他听力不错。”联络器那头的池章说道。
魏期的联络器是接听状态，并没有外放。
熊兄弟听到池章的话，点了点头。
“他说对。”魏期转述道，熊的听力几倍灵敏于人类。
“你问问他知道实验室在哪吗？”池章问道。
“公交线的第一站，就在港口边上。”魏期将熊兄弟的话传递给池章。
“雅乐……超市。”熊兄弟报出了实验室的地址。
“雅乐超市。”池章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将联络器挂断。
魏期有些猝不及防。管理员小姐还真是目的明确，一分一秒也不愿在旁的事情上多浪费。
他摘下联络器看向铁笼里瘦骨嶙峋的熊兄弟和笼子里血淋淋已经腐烂的残肢。
“要帮你结束这一切吗？”魏期递过去一瓶毒药水。
熊兄弟摇摇头，后又想起什么，恳求道：“先……给我？”
“我……想等……一个人，我嗅到……那股气味了。”熊兄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也是关在这里的犯人？”魏期问他。
“是……我的爱人。”
魏期没有说话，将光脑里今天最后一个面包放到熊兄弟面前后，义无反顾地再次向铁笼区里走去。
再说回阿六那边。
阿六追上了那位去休息室按警备铃的送饭保安。
她跑上去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保安着急去休息室并没有搭理阿六。阿六锲而不舍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喊他：“不用去了，我看过了，没啥事。”
保安急踩住脚底刹车，转身看向身后喊住他的人，是黑牛保安。
准确来说，是变形成黑牛保安的阿六。
“这样啊，老牛，”送饭保安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许多了。”
阿六学着黑牛保安的样子点点头。
对面猛地举起枪，向她的方向果断开了一枪，喊道：“我就知道没错，果然有人在假冒老大。”
这一枪，假老大必死无疑。
但下一秒，他瞳孔狠狠一缩。开枪的一瞬间，假老大阿六在原地消失，她的身影出现在了保安身后。
阿六身体瞬移的刹那，她的手变形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使保安的腹部被狠狠洞穿。
“休息室警备铃……铁笼区……有人。”他残留的意识引导着他一个一个想外蹦哒着一些他觉得重要的词汇。
阿六把手上的血迹擦在保安衣服上，双手抱着脑袋，大摇大摆地向铁笼区里走去。
而铁笼区里，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她越过被丢在过道中央的两具尸体。一具背面朝上，趴倒在地，一具脸上蒙着一张展开的手帕，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整齐的折痕，擦拭过的血迹。
那张手帕随着她走动间带动的气流轻轻地颤抖。
狙击镜里出现过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池章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过道深处还有她想找的人。
那人倒在地上，脸肿得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池章蹲下来，单手扶住狙击枪的机身，枪管正对着地上男人的脑袋。
“对于一个死人也要这般大张旗鼓吗？”男人开口艰难地说道。
池章将枪口挪得更近了些：“对于重要的东西，哪怕它再不谨慎地随意摆放在那里，也要小心翼翼地对待它。”
“真荣幸，我是这位小姐口中重要的东西。”他虚弱地说道。
池章将手放在扳机上，语气危险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何必多此一问，小姐口中的重视看来有待考究。”他挣扎着想要将脑袋从枪口上移开。
池章没有任何动作，任由他在地上像一只将死的虫那样蠕动。她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敲了敲枪管：“阁下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要说，你不知道的也要说出个一二。”
“我是个好人，我的枪是不是部好枪可能要您亲自体会了。”
那人僵住，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突然开口道：“杀了我。”
池章屈起的手指关节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枪管：“可以，但不是现在。”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随时送你上路。”
“你从哪里得到的钥匙？”
“先生，摆清你的位置。”池章将枪口再次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我不该在这的，我不该在这的。”此时，男人的眼睛已经失去高光，陷入了痴呆的癫狂中。
“你该在哪里？”
“实验室里，我明明为了人类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对待，”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愤愤不平道，“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只想要用牺牲铺垫出的成功。我是英雄，我愿意牺牲在伟大事业的半道中。”
“英雄不该接收这样落魄的落幕。”
“英雄拯救人于水火，而不是推人入水火。”池章说道。
“他们是自愿牺牲的，只需要牺牲一小群人拯救全世界，这不是英雄这是什么？”他喃喃细语说，“我是英雄，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还不能逃出去，实验还没有结束，我是英雄，我没有错，他们该死。”
他浑身抽搐着，嘴里不断地冒出白沫。
池章皱了皱眉，扛起枪站起来，准备离开。从这个人口中已经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向我开枪。”男人恢复了一瞬清明，艰难地拽住池章的裤脚，绝望地说道。
几近无声的一枪，鲜血从他口中留下，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子弹正中心脏，英雄的落幕。
池章收起刚走火的机枪，抱着枪往前走去。
过道两旁的铁笼中早已空空如也，前方吵闹的喧嚣意味着越狱的暴动已经提前开始。
在收到魏期他们的消息前，她得找个好地方待着。
***
暴动比预期提前许多。
魏期和阿六穿行在铁笼区外围，一面小心着随时会出现的保安，一面忍受着外围难闻的腥臭和腐烂的味道。
一地的白骨和还在流动的鲜血。
“咯吱咯吱过。”前面有人过来了。
就在一条直溜溜的过道上，他们躲闪不及。
“过来。”这个声音嘶哑生硬，听起来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老大，就在前面那个笼子里。”之前那个发现异样的送饭保安小心翼翼地将黑牛保安领向池章他们的铁笼。
他刚刚在休息室里没忍住多问了旁边的保安一嘴，关于今天是否轮到黑牛保安去处置过期的实验对象。正好被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血气的黑牛保安听见。
铁笼区外面下着雨，待在外面几个小时的黑牛保安全身被浇得湿透了。他进门前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铁笼，饭点那会？我压根没去过。”
那个送饭的保安将饭点时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得知这一切的黑牛保安立即要求送饭保安将他领到池章他们的铁笼里。
保安边领着黑牛保安边胆战心惊，他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但对刚刚信誓旦旦的黑牛保安又忍不住怀疑。
铁笼里的到底是谁？
很快就证明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的前方—铁笼区乱成了一团粥，黑牛保安将别在腰间的枪拔起来，紧紧握在手中一步步谨慎地向前走。
“快去休息室拉警备铃喊人过来！”黑牛保安不忘对后头的那位送饭保安说道。
眼见举着枪的黑牛保安不断往铁笼区深入，送饭保安向反方向的休息室疾跑。
阿六从暖绒绒的熊毛里钻出来，指着休息室的方向对魏期说道：“我去追那个拉警备铃的保安。”
魏期还来不及点头，阿六已经推开没有锁上的门跑了出去。
刚刚黑牛保安和送饭保安走向这边时，魏期和阿六被一个干哑的声音叫住。没有时间犹豫，他们着急忙慌地挤进半开着的笼门。被一双有力的毛胳膀藏到了身后，保安经过的时候，他们闻着前面皮毛身上的腥味和血味，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魏期这时候才有机会打量喊他们进来的人，哦不，是熊。他看起来有两个人那么大，全身覆盖着卷曲柔软的毛发，但部分毛发因为脏污，血块打结成乱糟糟的一团。
一只脏兮兮又狼狈的熊。
“多谢，兄弟。”魏期真挚地感谢熊道。
“不……谢。”熊艰难地发出这两个音。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眼前这位勉强还能说话的熊兄弟显然是不二人选。
他来这的目的是之前阿六提到的越前面的人对实验了解相应越多。一方面是答应了百事通的请求，另一方面是玩家任务的推进。
来到游戏世界时间越长，越容易忘记自己的玩家身份，越接近现实的游戏世界越容易真情投入，迷失自我。
不知道管理员小姐有没有这种烦恼。
“实……验？”熊兄弟跟读了一遍魏期的问话。
“不记得了？”魏期对大象保安奇怪的记性记忆犹新。亲自试过药水的他对黑牛保安的“你都不记得了”理解更加深刻。
熊兄弟艰难地说道：“记……得。”
记得就好，魏期打开联络器，问熊兄弟：“关于实验，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行吗？”
“实验，为了治疗这个世界的动物病，”魏期艰难地理解着熊兄弟的话和肢体动作。
“动物病，人人都有。”
“你的爱人，生了动物病，很烦恼。”
“你决定参与动物病的治疗实验，解决爱人的烦恼。”
“但是实验失败了，你被送来了这里，身体，一天天变糟糕。”
“小魏公主，交流的很不错。”池章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甚至有心情和联络器那头的魏期开玩笑。
“不许乱叫！”魏期低声警告对面。
“你的对象，你也叫她小公主？”魏期现在已经可以毫不费劲地理解熊兄弟的动作和语言。
“那能一样吗？我俩又不是对象况且我是男的。”魏期着急辩解，小公主什么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身上。
熊兄弟摇了摇头，魏期不知道他此刻摇头的含义，也就没有给池章翻译。
“他听力不错。”联络器那头的池章说道。
魏期的联络器是接听状态，并没有外放。
熊兄弟听到池章的话，点了点头。
“他说对。”魏期转述道，熊的听力几倍灵敏于人类。
“你问问他知道实验室在哪吗？”池章问道。
“公交线的第一站，就在港口边上。”魏期将熊兄弟的话传递给池章。
“雅乐……超市。”熊兄弟报出了实验室的地址。
“雅乐超市。”池章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将联络器挂断。
魏期有些猝不及防。管理员小姐还真是目的明确，一分一秒也不愿在旁的事情上多浪费。
他摘下联络器看向铁笼里瘦骨嶙峋的熊兄弟和笼子里血淋淋已经腐烂的残肢。
“要帮你结束这一切吗？”魏期递过去一瓶毒药水。
熊兄弟摇摇头，后又想起什么，恳求道：“先……给我？”
“我……想等……一个人，我嗅到……那股气味了。”熊兄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也是关在这里的犯人？”魏期问他。
“是……我的爱人。”
魏期没有说话，将光脑里今天最后一个面包放到熊兄弟面前后，义无反顾地再次向铁笼区里走去。
再说回阿六那边。
阿六追上了那位去休息室按警备铃的送饭保安。
她跑上去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保安着急去休息室并没有搭理阿六。阿六锲而不舍地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并喊他：“不用去了，我看过了，没啥事。”
保安急踩住脚底刹车，转身看向身后喊住他的人，是黑牛保安。
准确来说，是变形成黑牛保安的阿六。
“这样啊，老牛，”送饭保安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许多了。”
阿六学着黑牛保安的样子点点头。
对面猛地举起枪，向她的方向果断开了一枪，喊道：“我就知道没错，果然有人在假冒老大。”
这一枪，假老大必死无疑。
但下一秒，他瞳孔狠狠一缩。开枪的一瞬间，假老大阿六在原地消失，她的身影出现在了保安身后。
阿六身体瞬移的刹那，她的手变形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子，使保安的腹部被狠狠洞穿。
“休息室警备铃……铁笼区……有人。”他残留的意识引导着他一个一个想外蹦哒着一些他觉得重要的词汇。
阿六把手上的血迹擦在保安衣服上，双手抱着脑袋，大摇大摆地向铁笼区里走去。
而铁笼区里，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