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都那么冷。
清冷的空气里带着寒意，像是刀片划过皮肤。
零星的树叶被风吹得到处跑，吕柚走在路边，往公交车站的方向。
不记得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她抱着自己，手指陷入衣服里。
即使整个人的神情上看上去憔悴狼狈，但不得否认的是，这也是走在路上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
她黑色的长直发被风吹得凌乱地散开，身材玲珑有致，但整个人的气质又过分干净。
但内心的烦躁又让她忍不住打开那摔碎了屏幕还没换屏勉强能用的手机。
手机里是陈贺发来的消息:【行，分手。】
陈贺是吕柚的男朋友，准确来说，算前男友。
陈贺追了她快三个月，起初她对他并没有兴趣，但他一直给她表白，说他喜欢她。
她开始愿意试图了解他。
陈贺每天都给她分享自己生活的日常，大部分时间是说自己去了哪玩，给她拍拍他那里的天空，他每天的一日三餐。
他看起来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
即使他经常对自己说自己最近很穷，被裁员了找不到工作。
她觉得他很乐观，即使在逆境也保持很好的心态。
她安慰他说：“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吕柚。”
后来她被他打动了，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
起初他经常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每天去夜市吃夜宵。
但在那一个星期后，陈贺总对她说他很忙。一开始她表示理解，结果她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了他陪一个女的逛街。
“柚柚，你听我解释，她就是我一个领导。”陈贺在她回家以后给她打电话解释。
“终于重新找到了工作，我总不能刚找到工作就丢了吧，柚柚，真的，你相信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
陈贺声音带着点委屈：“柚柚，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要靠信任吗？”
陈贺说了很久，吕柚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加上他大晚上买了夜宵在她楼下等她，她于是选择了原谅他。
吕柚不停地翻看着聊天记录，心里越是恼火。
她翻到了她截图他手机里和其他女人暧昧的聊天记录。
【宝宝，明天你生日我送你辆车怎么样？】
她截图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陈贺说：“都说了别多想，都是开玩笑。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是没办法。”
吕柚选择了直接和他分手，并且在网上曝光了这个渣男。
手机铃声响了，是房东打来的：“吕小姐，这间屋子您还要不要续租，房租您已经拖了快半个月了，您今天内再不给我，那我只能请您搬离了。”
“抱歉。”吕柚说，“这个月被裁员了。我一时间周转不过来，我明天一定付给您，麻烦再等等。”
“行吧，你尽快。”对面叹了口气说。
风声过后，她终于坐上了公交车。
上公交车前，她看见一辆黑色的卡宴经过，车里人的样子，莫名有点熟悉。
公交车开了好一会，终于到站。
到了餐厅以后她换上服装走到前台工作，这是她的新工作。
“服务员，要一份这个。”一个穿金戴银有点胖的男人指了指菜单。
“胸真大。”那人无意地说了一句。
吕柚看向他，沉默了一会，最后选择了把情绪憋回去。
那男人见她没反应，偷偷地在她耳边说：“要不直接开个价？”
吕柚直接把手里的饮料冲那人脸上倒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那男人咒骂了一句。
“装什么清高啊？”
餐厅经理听闻声音很快出来：“怎么回事？”
一番解释之后，吕柚被扣了三百块钱，工作照旧。
她确实一时间少不了这份工作。
毕竟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而她之前身上的全部钱已经用来给她唯一的亲人用来治病了。
即使她的爷爷最后还是没抢救下来。
那男人走后餐厅又恢复了安静。
吕柚继续在前台负责点餐。
忽地嗅到一股清冽的雪松味，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五官利落分明。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宋慈序。
她的心脏猛地像是被扎了下，她不太想以这样狼狈的方式见到他。
他的身边站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留着外翻的波浪，很是妩媚。
宋慈序似乎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她，即使她衣服上挂着自己名字的铭牌。
男人垂眸看着菜单，点了几样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她：“谢谢。”
“谢谢。”他身旁站着的女人也一并说。
****
“这雨好大啊，没带伞可惨了。”到了下班点，其他员工跑得很快。
吕柚撑着伞继续往公交车站走。
走在路边，一些道德感低的司机把车开得飞快，直溅她一身水。
雨天加上有点雾，吕柚的眼镜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这时前面有灯光闪了一下，然后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
车窗摇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递给她张卡片。
他的声音偏冷：“我们家缺个厨子，你来么?”
话毕。
黑色的车驶离。
这座城市夜晚阑珊，透着一股疏离感。
到家以后，吕柚脱下高跟鞋，换了身衣服，洗了个热水澡。
一头黑色的直发在水里散开，她的皮肤白皙红润，身段勾人。
宋慈序是认出自己来了么。
出了浴室以后，她默念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准备一会给他回消息。
结果电话没打通，她只能给他发短信：【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
宋慈序的房子很大，除了他自己住之外，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是他的弟弟，名字叫宋琛。
他都喊他小琛。
他开的薪水并不低，吕柚对他说：“谢谢。”
宋慈序只说：“你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那个。”吕柚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事吗？”他的表现似乎就完全不认识她似的。
算了。
宋慈序算是吕柚中学时期的邻居。
那时候宋慈序很贪玩，是班里常年被老师批评的标杆。
吕柚则成绩很好，是班级第一。
而自从老师知道两人是邻居以后，就把他们安排成同桌，让吕柚常常盯着点宋慈序。
宋慈序经常买一堆零食问她吃不吃，试图“贿赂”她。
吕柚一点都没有接受“讨好”。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做饭，还会请宋慈序到自己家吃。
高中毕业前，宋慈序对吕柚表白了。但她没有接受。
宋慈序死缠烂打，她去哪他跟到哪。
她对他说：“你真的很烦，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了。”
后来宋慈序搬家了，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虽然是在他家做厨子，但他一点都没有吃。
做完一切后，吕柚跟他说她要回去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临走时，小琛拉着她的手说：“姐姐做的饭菜很好吃。”
吕柚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明天再给小琛做新的口味。”
“好！”宋琛应得很开心。
离开宋慈序的家后，吕柚走在大街上。
秋天的风还是吹得让人觉得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她的闺蜜陈晨打来的。
“最近还好吗？”陈晨问。
“还好，生活没有那么局促了。”吕柚说。
“真的还是假的？”陈晨问，“要不要我再临时资助你一点？”
吕柚说：“谢啦，真的不用了。”
“难道赚到大钱了？”陈晨问。
“没有。”吕柚说，“你还记得宋慈序吗？”
“记得，忘了谁都不可能忘记校草好吧。”陈晨说。
“怎么了？”陈晨问，“你遇到他了？”
“嗯，他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做饭。”
“什么情况？！”陈晨说，“做饭是什么鬼。”
吕柚说：“我也不知道。”
“他不会要追你吧？”陈晨惊讶，“但让你做饭又不太像，搞不懂。”
吕柚说：“但我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但他如果不追你，你可以追他呀，他现在那么有钱，我听同学说，他对他的女朋友可好了，都是几十万几十万地给。”
陈晨继续说：“而且人也长得很帅，现在也事业有成。”
“再说吧。”吕柚说。
挂了电话后，吕柚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
好像出了学校以后，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吕柚拿着餐厅新发的工资去维修店给自己摔坏的手机屏换了个新的。
接着还顺路去商店买了两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价格并不低。
第二天去宋慈序家做饭的时候宋慈序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有点湿，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他说：“你来了？”
吕柚点了点头。
“东西都在冰箱里。”宋慈序说。
吕柚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拿到厨房。
宋慈序走在她身后。
“明天后天我要出差两天，可能需要你帮忙照顾下宋琛了。”宋慈序说，“加班费我会付的。”
他一只手撑在离吕柚不到十公分的案台上。
吕柚可以清楚地闻到他的气息。
吕柚说：“我知道了。”
“这两天，你也可以在这里睡。”宋慈序说，然后给她指了指客房。
“不用了。”吕柚说，“我还是回去方便一点。”
宋慈序没有再说什么。
吕柚回头看了宋慈序一眼，他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情绪。
“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宋慈序说。
“好。”
清冷的空气里带着寒意，像是刀片划过皮肤。
零星的树叶被风吹得到处跑，吕柚走在路边，往公交车站的方向。
不记得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她抱着自己，手指陷入衣服里。
即使整个人的神情上看上去憔悴狼狈，但不得否认的是，这也是走在路上让人移不开眼的存在。
她黑色的长直发被风吹得凌乱地散开，身材玲珑有致，但整个人的气质又过分干净。
但内心的烦躁又让她忍不住打开那摔碎了屏幕还没换屏勉强能用的手机。
手机里是陈贺发来的消息:【行，分手。】
陈贺是吕柚的男朋友，准确来说，算前男友。
陈贺追了她快三个月，起初她对他并没有兴趣，但他一直给她表白，说他喜欢她。
她开始愿意试图了解他。
陈贺每天都给她分享自己生活的日常，大部分时间是说自己去了哪玩，给她拍拍他那里的天空，他每天的一日三餐。
他看起来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
即使他经常对自己说自己最近很穷，被裁员了找不到工作。
她觉得他很乐观，即使在逆境也保持很好的心态。
她安慰他说：“都会好起来的。”
他说：“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吕柚。”
后来她被他打动了，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
起初他经常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每天去夜市吃夜宵。
但在那一个星期后，陈贺总对她说他很忙。一开始她表示理解，结果她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了他陪一个女的逛街。
“柚柚，你听我解释，她就是我一个领导。”陈贺在她回家以后给她打电话解释。
“终于重新找到了工作，我总不能刚找到工作就丢了吧，柚柚，真的，你相信我，你不要胡思乱想可以吗？”
陈贺声音带着点委屈：“柚柚，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要靠信任吗？”
陈贺说了很久，吕柚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加上他大晚上买了夜宵在她楼下等她，她于是选择了原谅他。
吕柚不停地翻看着聊天记录，心里越是恼火。
她翻到了她截图他手机里和其他女人暧昧的聊天记录。
【宝宝，明天你生日我送你辆车怎么样？】
她截图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陈贺说：“都说了别多想，都是开玩笑。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是没办法。”
吕柚选择了直接和他分手，并且在网上曝光了这个渣男。
手机铃声响了，是房东打来的：“吕小姐，这间屋子您还要不要续租，房租您已经拖了快半个月了，您今天内再不给我，那我只能请您搬离了。”
“抱歉。”吕柚说，“这个月被裁员了。我一时间周转不过来，我明天一定付给您，麻烦再等等。”
“行吧，你尽快。”对面叹了口气说。
风声过后，她终于坐上了公交车。
上公交车前，她看见一辆黑色的卡宴经过，车里人的样子，莫名有点熟悉。
公交车开了好一会，终于到站。
到了餐厅以后她换上服装走到前台工作，这是她的新工作。
“服务员，要一份这个。”一个穿金戴银有点胖的男人指了指菜单。
“胸真大。”那人无意地说了一句。
吕柚看向他，沉默了一会，最后选择了把情绪憋回去。
那男人见她没反应，偷偷地在她耳边说：“要不直接开个价？”
吕柚直接把手里的饮料冲那人脸上倒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那男人咒骂了一句。
“装什么清高啊？”
餐厅经理听闻声音很快出来：“怎么回事？”
一番解释之后，吕柚被扣了三百块钱，工作照旧。
她确实一时间少不了这份工作。
毕竟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而她之前身上的全部钱已经用来给她唯一的亲人用来治病了。
即使她的爷爷最后还是没抢救下来。
那男人走后餐厅又恢复了安静。
吕柚继续在前台负责点餐。
忽地嗅到一股清冽的雪松味，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五官利落分明。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宋慈序。
她的心脏猛地像是被扎了下，她不太想以这样狼狈的方式见到他。
他的身边站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留着外翻的波浪，很是妩媚。
宋慈序似乎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她，即使她衣服上挂着自己名字的铭牌。
男人垂眸看着菜单，点了几样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她：“谢谢。”
“谢谢。”他身旁站着的女人也一并说。
****
“这雨好大啊，没带伞可惨了。”到了下班点，其他员工跑得很快。
吕柚撑着伞继续往公交车站走。
走在路边，一些道德感低的司机把车开得飞快，直溅她一身水。
雨天加上有点雾，吕柚的眼镜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这时前面有灯光闪了一下，然后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身边。
车窗摇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递给她张卡片。
他的声音偏冷：“我们家缺个厨子，你来么?”
话毕。
黑色的车驶离。
这座城市夜晚阑珊，透着一股疏离感。
到家以后，吕柚脱下高跟鞋，换了身衣服，洗了个热水澡。
一头黑色的直发在水里散开，她的皮肤白皙红润，身段勾人。
宋慈序是认出自己来了么。
出了浴室以后，她默念了那一串电话号码，准备一会给他回消息。
结果电话没打通，她只能给他发短信：【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
宋慈序的房子很大，除了他自己住之外，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是他的弟弟，名字叫宋琛。
他都喊他小琛。
他开的薪水并不低，吕柚对他说：“谢谢。”
宋慈序只说：“你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那个。”吕柚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事吗？”他的表现似乎就完全不认识她似的。
算了。
宋慈序算是吕柚中学时期的邻居。
那时候宋慈序很贪玩，是班里常年被老师批评的标杆。
吕柚则成绩很好，是班级第一。
而自从老师知道两人是邻居以后，就把他们安排成同桌，让吕柚常常盯着点宋慈序。
宋慈序经常买一堆零食问她吃不吃，试图“贿赂”她。
吕柚一点都没有接受“讨好”。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做饭，还会请宋慈序到自己家吃。
高中毕业前，宋慈序对吕柚表白了。但她没有接受。
宋慈序死缠烂打，她去哪他跟到哪。
她对他说：“你真的很烦，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了。”
后来宋慈序搬家了，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虽然是在他家做厨子，但他一点都没有吃。
做完一切后，吕柚跟他说她要回去了。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临走时，小琛拉着她的手说：“姐姐做的饭菜很好吃。”
吕柚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明天再给小琛做新的口味。”
“好！”宋琛应得很开心。
离开宋慈序的家后，吕柚走在大街上。
秋天的风还是吹得让人觉得冷。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是她的闺蜜陈晨打来的。
“最近还好吗？”陈晨问。
“还好，生活没有那么局促了。”吕柚说。
“真的还是假的？”陈晨问，“要不要我再临时资助你一点？”
吕柚说：“谢啦，真的不用了。”
“难道赚到大钱了？”陈晨问。
“没有。”吕柚说，“你还记得宋慈序吗？”
“记得，忘了谁都不可能忘记校草好吧。”陈晨说。
“怎么了？”陈晨问，“你遇到他了？”
“嗯，他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做饭。”
“什么情况？！”陈晨说，“做饭是什么鬼。”
吕柚说：“我也不知道。”
“他不会要追你吧？”陈晨惊讶，“但让你做饭又不太像，搞不懂。”
吕柚说：“但我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但他如果不追你，你可以追他呀，他现在那么有钱，我听同学说，他对他的女朋友可好了，都是几十万几十万地给。”
陈晨继续说：“而且人也长得很帅，现在也事业有成。”
“再说吧。”吕柚说。
挂了电话后，吕柚看着天空发了会儿呆。
好像出了学校以后，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吕柚拿着餐厅新发的工资去维修店给自己摔坏的手机屏换了个新的。
接着还顺路去商店买了两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价格并不低。
第二天去宋慈序家做饭的时候宋慈序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有点湿，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他说：“你来了？”
吕柚点了点头。
“东西都在冰箱里。”宋慈序说。
吕柚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拿到厨房。
宋慈序走在她身后。
“明天后天我要出差两天，可能需要你帮忙照顾下宋琛了。”宋慈序说，“加班费我会付的。”
他一只手撑在离吕柚不到十公分的案台上。
吕柚可以清楚地闻到他的气息。
吕柚说：“我知道了。”
“这两天，你也可以在这里睡。”宋慈序说，然后给她指了指客房。
“不用了。”吕柚说，“我还是回去方便一点。”
宋慈序没有再说什么。
吕柚回头看了宋慈序一眼，他的脸上也并没有什么情绪。
“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宋慈序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