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四）
如唐其玉所言，上学果真不是简单的事。
楚今连现代的字都要辨认许久，怎么都缺胳膊少腿的？
语文课勉勉强强还能混过，高中语文几乎全部都是文言文，这对楚今来说毫无压力。但是数学，英语，他真的没有办法搞懂。
各科老师也逐渐发现这位学生的不同之处。
比如相比于差生，他在数学和英语这两门课上是毫无基础，而不是不会。
但是在语文学科上，又有超乎常人的理解力，文言文阅读对他来说没有阻碍，日常写字也是简繁交错。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古代人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陈枳青交完作业又被班主任叫住。
刘青打开保温杯细细嘬了一口茶：“陈枳青啊，你注意到新来的同学的学习情况了吗？”
她如实回答：“注意到了，还挺显眼的。”
刘青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学生，不知道怎么下手。老师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陈枳青隐隐猜到是什么事：“您说。”
“楚今这孩子除了成绩不好，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不惹事不犯事的。校长那边呢也对他很关照。所以，老师想请你多多照看他学习怎么样？你带动一下，用你的课外时间。”
帮人补习功课，她很有一套。
“可以的，老师。”
刘青释然一笑：“那就好，好孩子，辛苦你了。”
“那老师，楚今同学知道这件事吗？”
陈枳青不免担心，她可不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知道的。老师已经提前和他沟通过了。”
陈枳青认为帮人补习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显然她错了。
因为她面前的是一位古人。
当她知道楚今连最基础的英文含义都不知道时她已经崩溃。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个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你不是考上高中了吗？！”
楚今摸摸鼻子，一脸尴尬，事情好像很严重。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一夜精通一门语言吧。
他该怎么解释，他根本没办法解释，除了实话实说。
这就更不可能了。
“这个，要不我们先放放。看看别的？”
想当年学习法术都没这么艰难，原来没有天赋学习是这么困难。
他歪歪头，等待陈枳青的答案。
既是询问，也是宽慰。
一双杏眼忽闪忽闪，就这样看着陈枳青。
像猫咪撒娇，心软者缴械投降。
陈枳青心软，终于败下阵来，被美色所惑：“没事，慢慢来，慢慢来。你今晚先别回家，我把我小学到现在的英语书都借给你吧，我们现在先看数学。”
幸好，楚今学过珠算，数学可以从初中内容开始教起。当有人掀开了天花板，那么打开一扇窗便不是问题。
陈枳青竟觉得轻松。
安宁的午后，窗外似乎有老猫的声音。
“喵呜～”
校园内经常有老猫带小猫出没，陈枳青并没有将这一声放在心上，她心如止水，解释公式定义。
可楚今已神游天外。
那一声并不寻常，似受伤虚弱之音，他同为一类，自然更加警惕，继续聆听。
如他所感，这偌大纯净的校园里果然有虐猫恶徒。
这才几天，已经被他抓到了些许线索。
可奇怪的是，只那一声，便没有了多余的声响。
去哪儿了？
他立刻就要追出去。
“抱歉。”楚今扔笔起身，抬脚就向门外迈去。
“你要干吗？”
这么突然就不学了？
该拒绝，他尽量寻找委婉语句：“和你没关系。”
“……”
这人长这么帅，说话这么难听？
陈枳青皱眉：“哦，那你去吧。”
楚今追出去时，目之所及，校园已空无一人，刚才声音太短促，他无法确定他们走向哪一个方向。
行动失败，一场空。
临放学，唐其玉早早闭店来到学校门口。他最近多了一个新癖好，就是当楚今的家长。特别是当他开着劳斯莱斯幻影来到学校的那一刻，高中生与其家长羡慕惊讶的目光狠狠将他取悦。
虽然楚今并不满意，但他自己挺满意的。
下课铃如常响起。晚上九点三十，周围车灯汇聚，校门口灯火通明。
楚今高高瘦瘦，气质出众，在一众怨气冲天的高中生里，实在好找。
“楚今！来舅舅这里！”
唐其玉挥手，楚今一眼就锁定了他的位置。
“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啊？有什么麻烦要跟舅舅讲知道吗？”
唐其玉顺势揽着楚今的肩，亲切问道。
楚今根本不惯着唐其玉这个贫嘴户，将他的手拿开，诚恳道：“滚。”
“哎？你这小孩儿怎么说……”
“楚今！你怎么不等我？”
清澈明媚的声音在背后炸开。
唐其玉虎躯一震。
哪来的妹子？这才开学几天？！
果然，脸在江山在，这招蜂引蝶的功夫果真是不减当年！
“你怎么跑这么快啊？”
陈枳青追得气喘吁吁，双手抵住膝盖呼吸，并没有看到楚今身旁的唐其玉。
唐其玉捏起嗓子，阴阳怪气：“就是啊，你怎么不等等人家？”
又来。
楚今不耐烦瞪了唐其玉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抱歉，刚才走得忙忘记了，现在方便吗？”
“我来找你当然方便，嗯，这位是？”
陈枳青眼神小心翼翼瞥向唐其玉。
“没事儿小姑娘，我是他舅。”
“我想带楚同学去我家拿些学习资料，可以吗？”
唐其玉：“可以啊，我送你们去吧，顺便送你回家。你家长来接吗？”
陈枳青当然认识眼前这是什么豪车，她咽了咽口水。
“真的吗？！我没有家长接送！我的自行车停在学校车棚，明天我可以坐公交回校！”
天哪，这可是劳斯莱斯幻影！她这一辈子说不定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坐了。
看来刘老师暗示楚今家境好果然没错。
唐其玉被这表情逗笑，挥手打开车门：“都进来吧。”
“谢谢叔叔！”
陈枳青打开后门，不忘道谢。
楚今沉默，与陈枳青一同坐进后座。
银白色车顶，碎星如屑散落，璀璨奢华却并不夺目。
车座面料舒适，她摸了摸，虽然不懂，也能猜到是兽皮。
灯光缓缓流过木材纹理，厚重优雅，底蕴十足。
陈枳青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就是豪车吗？这就是钱吗？这就是奢华与内涵吗？！
陈枳青摸着车座皮革由衷感叹：“楚今同学，我真的很羡慕你。”
楚今转头：“为什么？你家没有？”
陈枳青：……
有钱人果然没有像常人一般的金钱观。
“永茗花园北门，这到你家了吗？”
陈枳青扒着窗户，看见小区大门：“到了！到了！”
车稳稳停在大门口，陈枳青打了个招呼，进门拿书。
陈母早早就候在家门口，修剪园中草木。
“回来了？”
“嗯，我马上出去一下。”
“这么晚还出去？”
陈枳青匆忙上楼，来不及回答母亲的话。
房间空间小，书架摆放的都是课外书。课本全部收进归纳箱中。
她拉出底层的收纳箱，一阵灰尘涌起。
她手脚麻利，挥手掸了掸灰尘，掏出了十几本英语书。
陈母紧跟其后，为她找到了一只小箱子，替她将书全部整理到箱子中。
“你这是干什么？卖钱？”
“卖钱我只卖这几本啊？借给同学。那几本你替我拿着吧，我手头上也有一堆。”
陈枳青双手捧书起身：“妈，你跟在我身后。”
夏夜月光在城市中被灯光扰乱，并不安宁。唐其玉斜倚车门：“这是几天前救你的小姑娘吧，行啊你，效率这么快？”
嘴上打趣着，心里也知道不可能。
早年他和楚今也算浪荡子，有感人间新鲜，因此吃喝玩乐一个不落。唯有一点不同，楚今不喜情爱，他却饱尝红尘。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如今，他也不再贪恋红尘，乐得清净自在。
喜欢，爱人，这四字拥有的力量，足以成为击垮人的利刃。
他不再轻易尝试。
陈枳青快步小跑过来，陈母则慢悠悠散步。
晚风多情，揉乱她的发丝，掠过她的脸颊。葱郁绿叶爬满墙头，凌霄花悄悄点缀角落。
夜如静水，她步伐匆匆，快步打破。
并没有等多久，女孩就在门口出现，同时手里还多了十几本书。
未等楚今开口，就一把塞在他手里：“给你，好好拿着！里面有我许多笔记！”
少女说这话时，语气像风一样活泼清爽。
“你等一下，还有，我妈帮我拿了几本，也是要给你的。”
陈母这才应声音出现在陈枳青身后：“这是你同学？”
“对！”她接过书，再次塞给楚今。
陈母喜滋滋评价：“长得真帅。”
“是吧。非常帅。”
她附和点头，中肯评价。
楚今捧着书，高高举起，盖住了脸：“谢谢。”
幸好，夜色够黑，没有人注意到微微变粉的耳根，幸好，风清凉不歇，轻轻一吹红晕便散去。
唐其玉帮他搬走书籍，注意到他的窘迫。
怎么了这是？他也会害羞？
怎么还真变成了一个十七岁小孩儿了。
楚今注意到唐其玉打量的眼神，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冷脸。
陈枳青看到书被搬进车里，满意地点点头：“那再见啦，明天见，楚今同学。”
“明天见。”
楚今望着少女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但只那一瞬，便消失。像意识到了什么，匆匆上车。
若唐其玉目睹一切，他还以为看花了眼。
这家伙，睡了几百年还兼顾通了情窍？
楚今连现代的字都要辨认许久，怎么都缺胳膊少腿的？
语文课勉勉强强还能混过，高中语文几乎全部都是文言文，这对楚今来说毫无压力。但是数学，英语，他真的没有办法搞懂。
各科老师也逐渐发现这位学生的不同之处。
比如相比于差生，他在数学和英语这两门课上是毫无基础，而不是不会。
但是在语文学科上，又有超乎常人的理解力，文言文阅读对他来说没有阻碍，日常写字也是简繁交错。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古代人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陈枳青交完作业又被班主任叫住。
刘青打开保温杯细细嘬了一口茶：“陈枳青啊，你注意到新来的同学的学习情况了吗？”
她如实回答：“注意到了，还挺显眼的。”
刘青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学生，不知道怎么下手。老师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陈枳青隐隐猜到是什么事：“您说。”
“楚今这孩子除了成绩不好，其他方面都挺好的，不惹事不犯事的。校长那边呢也对他很关照。所以，老师想请你多多照看他学习怎么样？你带动一下，用你的课外时间。”
帮人补习功课，她很有一套。
“可以的，老师。”
刘青释然一笑：“那就好，好孩子，辛苦你了。”
“那老师，楚今同学知道这件事吗？”
陈枳青不免担心，她可不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知道的。老师已经提前和他沟通过了。”
陈枳青认为帮人补习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显然她错了。
因为她面前的是一位古人。
当她知道楚今连最基础的英文含义都不知道时她已经崩溃。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个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你不是考上高中了吗？！”
楚今摸摸鼻子，一脸尴尬，事情好像很严重。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一夜精通一门语言吧。
他该怎么解释，他根本没办法解释，除了实话实说。
这就更不可能了。
“这个，要不我们先放放。看看别的？”
想当年学习法术都没这么艰难，原来没有天赋学习是这么困难。
他歪歪头，等待陈枳青的答案。
既是询问，也是宽慰。
一双杏眼忽闪忽闪，就这样看着陈枳青。
像猫咪撒娇，心软者缴械投降。
陈枳青心软，终于败下阵来，被美色所惑：“没事，慢慢来，慢慢来。你今晚先别回家，我把我小学到现在的英语书都借给你吧，我们现在先看数学。”
幸好，楚今学过珠算，数学可以从初中内容开始教起。当有人掀开了天花板，那么打开一扇窗便不是问题。
陈枳青竟觉得轻松。
安宁的午后，窗外似乎有老猫的声音。
“喵呜～”
校园内经常有老猫带小猫出没，陈枳青并没有将这一声放在心上，她心如止水，解释公式定义。
可楚今已神游天外。
那一声并不寻常，似受伤虚弱之音，他同为一类，自然更加警惕，继续聆听。
如他所感，这偌大纯净的校园里果然有虐猫恶徒。
这才几天，已经被他抓到了些许线索。
可奇怪的是，只那一声，便没有了多余的声响。
去哪儿了？
他立刻就要追出去。
“抱歉。”楚今扔笔起身，抬脚就向门外迈去。
“你要干吗？”
这么突然就不学了？
该拒绝，他尽量寻找委婉语句：“和你没关系。”
“……”
这人长这么帅，说话这么难听？
陈枳青皱眉：“哦，那你去吧。”
楚今追出去时，目之所及，校园已空无一人，刚才声音太短促，他无法确定他们走向哪一个方向。
行动失败，一场空。
临放学，唐其玉早早闭店来到学校门口。他最近多了一个新癖好，就是当楚今的家长。特别是当他开着劳斯莱斯幻影来到学校的那一刻，高中生与其家长羡慕惊讶的目光狠狠将他取悦。
虽然楚今并不满意，但他自己挺满意的。
下课铃如常响起。晚上九点三十，周围车灯汇聚，校门口灯火通明。
楚今高高瘦瘦，气质出众，在一众怨气冲天的高中生里，实在好找。
“楚今！来舅舅这里！”
唐其玉挥手，楚今一眼就锁定了他的位置。
“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啊？有什么麻烦要跟舅舅讲知道吗？”
唐其玉顺势揽着楚今的肩，亲切问道。
楚今根本不惯着唐其玉这个贫嘴户，将他的手拿开，诚恳道：“滚。”
“哎？你这小孩儿怎么说……”
“楚今！你怎么不等我？”
清澈明媚的声音在背后炸开。
唐其玉虎躯一震。
哪来的妹子？这才开学几天？！
果然，脸在江山在，这招蜂引蝶的功夫果真是不减当年！
“你怎么跑这么快啊？”
陈枳青追得气喘吁吁，双手抵住膝盖呼吸，并没有看到楚今身旁的唐其玉。
唐其玉捏起嗓子，阴阳怪气：“就是啊，你怎么不等等人家？”
又来。
楚今不耐烦瞪了唐其玉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抱歉，刚才走得忙忘记了，现在方便吗？”
“我来找你当然方便，嗯，这位是？”
陈枳青眼神小心翼翼瞥向唐其玉。
“没事儿小姑娘，我是他舅。”
“我想带楚同学去我家拿些学习资料，可以吗？”
唐其玉：“可以啊，我送你们去吧，顺便送你回家。你家长来接吗？”
陈枳青当然认识眼前这是什么豪车，她咽了咽口水。
“真的吗？！我没有家长接送！我的自行车停在学校车棚，明天我可以坐公交回校！”
天哪，这可是劳斯莱斯幻影！她这一辈子说不定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坐了。
看来刘老师暗示楚今家境好果然没错。
唐其玉被这表情逗笑，挥手打开车门：“都进来吧。”
“谢谢叔叔！”
陈枳青打开后门，不忘道谢。
楚今沉默，与陈枳青一同坐进后座。
银白色车顶，碎星如屑散落，璀璨奢华却并不夺目。
车座面料舒适，她摸了摸，虽然不懂，也能猜到是兽皮。
灯光缓缓流过木材纹理，厚重优雅，底蕴十足。
陈枳青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就是豪车吗？这就是钱吗？这就是奢华与内涵吗？！
陈枳青摸着车座皮革由衷感叹：“楚今同学，我真的很羡慕你。”
楚今转头：“为什么？你家没有？”
陈枳青：……
有钱人果然没有像常人一般的金钱观。
“永茗花园北门，这到你家了吗？”
陈枳青扒着窗户，看见小区大门：“到了！到了！”
车稳稳停在大门口，陈枳青打了个招呼，进门拿书。
陈母早早就候在家门口，修剪园中草木。
“回来了？”
“嗯，我马上出去一下。”
“这么晚还出去？”
陈枳青匆忙上楼，来不及回答母亲的话。
房间空间小，书架摆放的都是课外书。课本全部收进归纳箱中。
她拉出底层的收纳箱，一阵灰尘涌起。
她手脚麻利，挥手掸了掸灰尘，掏出了十几本英语书。
陈母紧跟其后，为她找到了一只小箱子，替她将书全部整理到箱子中。
“你这是干什么？卖钱？”
“卖钱我只卖这几本啊？借给同学。那几本你替我拿着吧，我手头上也有一堆。”
陈枳青双手捧书起身：“妈，你跟在我身后。”
夏夜月光在城市中被灯光扰乱，并不安宁。唐其玉斜倚车门：“这是几天前救你的小姑娘吧，行啊你，效率这么快？”
嘴上打趣着，心里也知道不可能。
早年他和楚今也算浪荡子，有感人间新鲜，因此吃喝玩乐一个不落。唯有一点不同，楚今不喜情爱，他却饱尝红尘。百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如今，他也不再贪恋红尘，乐得清净自在。
喜欢，爱人，这四字拥有的力量，足以成为击垮人的利刃。
他不再轻易尝试。
陈枳青快步小跑过来，陈母则慢悠悠散步。
晚风多情，揉乱她的发丝，掠过她的脸颊。葱郁绿叶爬满墙头，凌霄花悄悄点缀角落。
夜如静水，她步伐匆匆，快步打破。
并没有等多久，女孩就在门口出现，同时手里还多了十几本书。
未等楚今开口，就一把塞在他手里：“给你，好好拿着！里面有我许多笔记！”
少女说这话时，语气像风一样活泼清爽。
“你等一下，还有，我妈帮我拿了几本，也是要给你的。”
陈母这才应声音出现在陈枳青身后：“这是你同学？”
“对！”她接过书，再次塞给楚今。
陈母喜滋滋评价：“长得真帅。”
“是吧。非常帅。”
她附和点头，中肯评价。
楚今捧着书，高高举起，盖住了脸：“谢谢。”
幸好，夜色够黑，没有人注意到微微变粉的耳根，幸好，风清凉不歇，轻轻一吹红晕便散去。
唐其玉帮他搬走书籍，注意到他的窘迫。
怎么了这是？他也会害羞？
怎么还真变成了一个十七岁小孩儿了。
楚今注意到唐其玉打量的眼神，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冷脸。
陈枳青看到书被搬进车里，满意地点点头：“那再见啦，明天见，楚今同学。”
“明天见。”
楚今望着少女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但只那一瞬，便消失。像意识到了什么，匆匆上车。
若唐其玉目睹一切，他还以为看花了眼。
这家伙，睡了几百年还兼顾通了情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