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四）
预想之中后脑重重磕在地上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陈枳青听到了水壶摔裂的声音，身子却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体相撞，甚至能感受到，衬衫下微凉的肌肤。
那人将她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腰部，衬衫下摆好像塞进了裤子里，盈盈虚握，只有一截瘦腰。
连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萦绕鼻息，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她忍不住靠近对方，好凉，好舒服，也好闻。
“你。”
模糊间，她似乎听到了无措的声音，那人微微怔住，随后，扒开她的手臂，转而环绕他的脖颈。
陈枳青这下是切切实实摸到了肌肤，比想象中更加细腻滑嫩，也更凉。
这人流的是冰血吗？
不容她思考，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直接被打横抱起。
公主抱。
“抓稳了。”
陈枳青头昏眼花，感知到安全，乖巧点头，便昏睡了过去。
安静的医务室，通透明亮，淡蓝色帘子遮住刺眼阳光，平和温柔。
滴答，滴答，静悄悄地，只有点滴落下的声音。
叫醒陈枳青的不是医护姐姐，也不是干净的消毒药水味儿。
而是……
陈枳青睁眼，转头，看向床头用塑料盒打包好的小笼包子。
而是包子的香味。
正巧，她现在也特别饿，这包子放在她床头，医务室也没别人，应该就是给她买的吧。
不过她还是要起身确认一下，故作疑惑：“姐姐，这袋包子是谁的啊？”
“还能有谁，你的啊，送你过来的小男生买的。说实话，你们这个年龄怎么能不吃早饭呢？长时间下来会得胃病的。还有啊，平常多吃点高蛋白食物。你这次晕倒有人送你来，难不成下次还有？多注意自己地身体……”
也许是平常来医务室的学生并不多，校医逮着机会就忍不住说教。
陈枳青打断施法：“姐姐，你说送我来的是个男生，你认识吗？”
“一天到头有几个人来医务室？我哪里认识，不过那男生很帅，穿件白衬衫，很担心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什么早恋啊，暧昧对象什么的。”
校医年龄不大，对于高中小情侣见怪不怪。
她脸微微涨红，认真澄清：“我没有……”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快吃早餐吧，吃完早点回去上课。”
她拿起盒子，打开时一惊，小笼包不是食堂的，而是陈记早茶的招牌鲜虾小笼包，玲珑精致，红色虾肉微微显现，汁鲜味美，是她所喜欢的。
送她来医务室的人还怪好嘞，买早餐都买这么昂贵的……
不过她总是要找到人当面感谢还钱的，对于精美吃食当然要毫无负担的享受啦。
回到教室时，夏正时她们已经练习过一轮，正坐在一起聊天。
看到陈枳青时，连忙挥手叫她一起坐过来：“枳青来啦，快坐快坐，你现在还好吗？”
她打水在楼道里晕倒这件事，肯定一栋楼的人都知道，谁让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陈枳青抬高声调，表现得很元气：“我好了，别担心，我挂了点滴，现在精力充沛！”
几位女生挪动身躯，为她腾出个空位。盯着她的眼神则十分诡异，笑眯眯的，充满对八卦的渴望，如狼似虎。
果然，她刚坐下，一秒不到，就开始审判：“我可听说了，你今天晕倒被一个帅哥送进医务室，是谁？”
陈枳青听完不禁疑惑，到底是有多帅，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她，早知道晕倒前撑住一秒偷看一眼了。
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我晕过去了，没看清是谁。”
“啊，那好可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说，能有那个楚今帅吗？”
陈枳青一愣，楚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从同学口中听过了。
她摇摇头，无奈道：“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夏正时捧脸叹息：“也是，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张脸令人过目不忘。”
女生之间的话题总是源源不断，很快，便聊到了其他。比如城西哪家火锅最好吃啦，哪个科任老师最严厉啦，最近又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
这一聊，就是半小时。
夏正时后知后觉才发现休息超时了，起身拍拍手号召训练。
陈枳青则一个人在角落里练琴，直到中午。
学校只拨给她们半天训练时间，吃完午饭下午就要回去上课。
她收拾琴谱，就要跟上夏正时她们一起去食堂。但背起书包时脚步一顿，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还没找到那位“恩公”呢。
若是现在就去吃饭，肯定没时间找人道谢还钱。
但是，她现在确实很饿，今早的教训让她不敢贸然空腹。
陈枳青定在了原地，两种思想在脑内交叉轮回，打架互殴。
头脑风暴将近三十秒，她艰难作出决定，先找人还钱，没时间吃饭的话就去买个面包，午休啃。要是顺利，说不定两件事都能办完！
夏正时没看到陈枳青，让别人先走，自己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等着她。
陈枳青在另一头与夏正时对视，她挥挥手，表示自己马上就到。
可夏正时恰好在这时转头，没有看到她挥手的动作，好像与什么人正在谈话交流。
而后，她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对方的想法。转身对陈枳青挥手作别，还没等陈枳青回应，就快步下楼离开了。
陈枳青陷入沉思，她没看错吧，夏正时临走是不是对她wink了？这挤眉弄眼什么意思？
她似乎感到一种强烈的暗示。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看夏正时那个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总之她也不打算和夏正时一起去食堂，正好省了麻烦
哼歌走下楼，陈枳青打算先去校园广播电台通报一下，再等着恩公自己找上门来，她顺势道谢还钱，简直完美。
虽是入秋，阳光还是如夏日一样不讲道理，晃眼扰乱视线。
自楼道外射/入，一地透白，像扫描人体的射线。
陈枳青下意识用手掌挡住阳光，同时也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脚下的楼梯。
广播站在一楼，两截楼梯间有一处拐角，溢满阳光。
陈枳青下意识远离那个角落。
而下一瞬，薰衣草的清香扑面而来，一只微凉的手抚过她的指尖，拉下她遮挡视线的手，顺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像从一个世界拉入另一个世界。
同时，冷冷地质问声响起：“去哪儿？”
楚今？！
她几乎要失声尖叫。
陈枳青抬头，正对上楚今不耐的眼神。
他眼皮懒懒垂下，遮住一半眼睛，像言情小说男主，慵懒随意中有点厌世味道。
要是右手掐一支烟就更对味儿了。
只可惜，她不喜欢烟味儿，楚今洁癖只会比她更严重。
“你怎么来了？”
“回来上学，”他不想解释太多，拉了拉陈枳青的衣袖：“先去吃饭。”
陈枳青拽出衣袖，时刻铭记自己的任务：“我还有事，先不去了。”
楚今一愣，随即沉吟开口：“你是不是想找带你去医务室的人？”
“你也知道？”
她这件事闹这么大吗？怎么人人都能提一嘴。
楚今像被什么话刺激了，突然语速飞快，不可置信：“什么叫我也知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
莫名其妙，神经病吧这人？陈枳青看他的眼神充满不解。
像是从这个眼神里得到了肯定，楚今脸色青白交替，小声嘟囔：“你不知道，你还摸……还摸……”
还摸别人，还和别人贴贴。
陈枳青没听清他说什么，眉心皱起，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当然不知道啊，你先让让，我要去找这个人。”
他横跨一步，站在陈枳青面前，黑色阴影覆盖住她的脸庞，上方传来楚今的声音。
“不许去。”
语气不容置喙。
陈枳青简直不敢相信，楚今敢这样挑衅她，他是她什么人，去哪儿还需要他同意吗？
不过她还是礼貌提问：“为什么？”
“因为是我。”
什么玩意儿……
没头没尾地一句，陈枳青已经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抬脚就要迈步。
楚今在她转身的一瞬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他耳根溢血，红如血霞，内心天人交战，终于咬牙妥协，恨恨道：“背你去医务室的人是我。”
像有什么被打碎一样。
这件事，到头来怎么会变成他自己主动开口。
楚今说完立刻转过脸，不想让陈枳青看见他的窘迫。
空气中沉默如雷贯耳，陈枳青识趣闭麦了。
看样子楚今好像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呢？
这件事本来稀松平常，也不知为何楚今突然情绪激动，难道是有人踩他猫尾巴了？
她等他平复了心情，才发言：“是你就是你呗，我知道了，先去吃饭吧。”
与其他高中不同，一中食堂还算美味，没有诡异的创新菜，阿姨和叔叔也能做出比较美味的家常菜。
陈枳青拿了糖醋排骨，干锅花菜与清炒荷兰豆。楚今随便拿了点，却兴致缺缺，没有食欲。
她已经吃完了半碗饭，楚今筷子都没动几下。
“不喜欢吃？”
“没有辣椒。”
楠城地处沿海南方地区，口味偏清淡，咸甜，不重辣。仔细看楚今点的几道菜，清汤寡水，一点辣椒都没有。
陈枳青点点头，表示了解。提起脚下的书包，变魔法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老×妈，推给了楚今。
“吃吧。”
“这是辣酱？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
“因为偶尔食堂的饭会很难吃。不过今天还不错。”
陈枳青笑眯眯夹了一块排骨下饭，眼见着楚今挖了满满三大勺辣酱拌饭。
他用筷子尝了尝味道，眼见着还要挖下一勺。
陈枳青光是看着碗里的红油就要得痔疮了，她咽了咽口水：“你不辣吗？”
身体相撞，甚至能感受到，衬衫下微凉的肌肤。
那人将她的手臂抱住自己的腰部，衬衫下摆好像塞进了裤子里，盈盈虚握，只有一截瘦腰。
连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萦绕鼻息，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她忍不住靠近对方，好凉，好舒服，也好闻。
“你。”
模糊间，她似乎听到了无措的声音，那人微微怔住，随后，扒开她的手臂，转而环绕他的脖颈。
陈枳青这下是切切实实摸到了肌肤，比想象中更加细腻滑嫩，也更凉。
这人流的是冰血吗？
不容她思考，下一秒，天旋地转，她直接被打横抱起。
公主抱。
“抓稳了。”
陈枳青头昏眼花，感知到安全，乖巧点头，便昏睡了过去。
安静的医务室，通透明亮，淡蓝色帘子遮住刺眼阳光，平和温柔。
滴答，滴答，静悄悄地，只有点滴落下的声音。
叫醒陈枳青的不是医护姐姐，也不是干净的消毒药水味儿。
而是……
陈枳青睁眼，转头，看向床头用塑料盒打包好的小笼包子。
而是包子的香味。
正巧，她现在也特别饿，这包子放在她床头，医务室也没别人，应该就是给她买的吧。
不过她还是要起身确认一下，故作疑惑：“姐姐，这袋包子是谁的啊？”
“还能有谁，你的啊，送你过来的小男生买的。说实话，你们这个年龄怎么能不吃早饭呢？长时间下来会得胃病的。还有啊，平常多吃点高蛋白食物。你这次晕倒有人送你来，难不成下次还有？多注意自己地身体……”
也许是平常来医务室的学生并不多，校医逮着机会就忍不住说教。
陈枳青打断施法：“姐姐，你说送我来的是个男生，你认识吗？”
“一天到头有几个人来医务室？我哪里认识，不过那男生很帅，穿件白衬衫，很担心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什么早恋啊，暧昧对象什么的。”
校医年龄不大，对于高中小情侣见怪不怪。
她脸微微涨红，认真澄清：“我没有……”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快吃早餐吧，吃完早点回去上课。”
她拿起盒子，打开时一惊，小笼包不是食堂的，而是陈记早茶的招牌鲜虾小笼包，玲珑精致，红色虾肉微微显现，汁鲜味美，是她所喜欢的。
送她来医务室的人还怪好嘞，买早餐都买这么昂贵的……
不过她总是要找到人当面感谢还钱的，对于精美吃食当然要毫无负担的享受啦。
回到教室时，夏正时她们已经练习过一轮，正坐在一起聊天。
看到陈枳青时，连忙挥手叫她一起坐过来：“枳青来啦，快坐快坐，你现在还好吗？”
她打水在楼道里晕倒这件事，肯定一栋楼的人都知道，谁让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陈枳青抬高声调，表现得很元气：“我好了，别担心，我挂了点滴，现在精力充沛！”
几位女生挪动身躯，为她腾出个空位。盯着她的眼神则十分诡异，笑眯眯的，充满对八卦的渴望，如狼似虎。
果然，她刚坐下，一秒不到，就开始审判：“我可听说了，你今天晕倒被一个帅哥送进医务室，是谁？”
陈枳青听完不禁疑惑，到底是有多帅，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她，早知道晕倒前撑住一秒偷看一眼了。
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啊，我晕过去了，没看清是谁。”
“啊，那好可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说，能有那个楚今帅吗？”
陈枳青一愣，楚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从同学口中听过了。
她摇摇头，无奈道：“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夏正时捧脸叹息：“也是，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了，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张脸令人过目不忘。”
女生之间的话题总是源源不断，很快，便聊到了其他。比如城西哪家火锅最好吃啦，哪个科任老师最严厉啦，最近又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
这一聊，就是半小时。
夏正时后知后觉才发现休息超时了，起身拍拍手号召训练。
陈枳青则一个人在角落里练琴，直到中午。
学校只拨给她们半天训练时间，吃完午饭下午就要回去上课。
她收拾琴谱，就要跟上夏正时她们一起去食堂。但背起书包时脚步一顿，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还没找到那位“恩公”呢。
若是现在就去吃饭，肯定没时间找人道谢还钱。
但是，她现在确实很饿，今早的教训让她不敢贸然空腹。
陈枳青定在了原地，两种思想在脑内交叉轮回，打架互殴。
头脑风暴将近三十秒，她艰难作出决定，先找人还钱，没时间吃饭的话就去买个面包，午休啃。要是顺利，说不定两件事都能办完！
夏正时没看到陈枳青，让别人先走，自己一个人在走廊尽头等着她。
陈枳青在另一头与夏正时对视，她挥挥手，表示自己马上就到。
可夏正时恰好在这时转头，没有看到她挥手的动作，好像与什么人正在谈话交流。
而后，她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对方的想法。转身对陈枳青挥手作别，还没等陈枳青回应，就快步下楼离开了。
陈枳青陷入沉思，她没看错吧，夏正时临走是不是对她wink了？这挤眉弄眼什么意思？
她似乎感到一种强烈的暗示。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看夏正时那个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总之她也不打算和夏正时一起去食堂，正好省了麻烦
哼歌走下楼，陈枳青打算先去校园广播电台通报一下，再等着恩公自己找上门来，她顺势道谢还钱，简直完美。
虽是入秋，阳光还是如夏日一样不讲道理，晃眼扰乱视线。
自楼道外射/入，一地透白，像扫描人体的射线。
陈枳青下意识用手掌挡住阳光，同时也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只能看到脚下的楼梯。
广播站在一楼，两截楼梯间有一处拐角，溢满阳光。
陈枳青下意识远离那个角落。
而下一瞬，薰衣草的清香扑面而来，一只微凉的手抚过她的指尖，拉下她遮挡视线的手，顺势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像从一个世界拉入另一个世界。
同时，冷冷地质问声响起：“去哪儿？”
楚今？！
她几乎要失声尖叫。
陈枳青抬头，正对上楚今不耐的眼神。
他眼皮懒懒垂下，遮住一半眼睛，像言情小说男主，慵懒随意中有点厌世味道。
要是右手掐一支烟就更对味儿了。
只可惜，她不喜欢烟味儿，楚今洁癖只会比她更严重。
“你怎么来了？”
“回来上学，”他不想解释太多，拉了拉陈枳青的衣袖：“先去吃饭。”
陈枳青拽出衣袖，时刻铭记自己的任务：“我还有事，先不去了。”
楚今一愣，随即沉吟开口：“你是不是想找带你去医务室的人？”
“你也知道？”
她这件事闹这么大吗？怎么人人都能提一嘴。
楚今像被什么话刺激了，突然语速飞快，不可置信：“什么叫我也知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谁？”
莫名其妙，神经病吧这人？陈枳青看他的眼神充满不解。
像是从这个眼神里得到了肯定，楚今脸色青白交替，小声嘟囔：“你不知道，你还摸……还摸……”
还摸别人，还和别人贴贴。
陈枳青没听清他说什么，眉心皱起，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我当然不知道啊，你先让让，我要去找这个人。”
他横跨一步，站在陈枳青面前，黑色阴影覆盖住她的脸庞，上方传来楚今的声音。
“不许去。”
语气不容置喙。
陈枳青简直不敢相信，楚今敢这样挑衅她，他是她什么人，去哪儿还需要他同意吗？
不过她还是礼貌提问：“为什么？”
“因为是我。”
什么玩意儿……
没头没尾地一句，陈枳青已经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抬脚就要迈步。
楚今在她转身的一瞬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
他耳根溢血，红如血霞，内心天人交战，终于咬牙妥协，恨恨道：“背你去医务室的人是我。”
像有什么被打碎一样。
这件事，到头来怎么会变成他自己主动开口。
楚今说完立刻转过脸，不想让陈枳青看见他的窘迫。
空气中沉默如雷贯耳，陈枳青识趣闭麦了。
看样子楚今好像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呢？
这件事本来稀松平常，也不知为何楚今突然情绪激动，难道是有人踩他猫尾巴了？
她等他平复了心情，才发言：“是你就是你呗，我知道了，先去吃饭吧。”
与其他高中不同，一中食堂还算美味，没有诡异的创新菜，阿姨和叔叔也能做出比较美味的家常菜。
陈枳青拿了糖醋排骨，干锅花菜与清炒荷兰豆。楚今随便拿了点，却兴致缺缺，没有食欲。
她已经吃完了半碗饭，楚今筷子都没动几下。
“不喜欢吃？”
“没有辣椒。”
楠城地处沿海南方地区，口味偏清淡，咸甜，不重辣。仔细看楚今点的几道菜，清汤寡水，一点辣椒都没有。
陈枳青点点头，表示了解。提起脚下的书包，变魔法一样，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老×妈，推给了楚今。
“吃吧。”
“这是辣酱？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个。”
“因为偶尔食堂的饭会很难吃。不过今天还不错。”
陈枳青笑眯眯夹了一块排骨下饭，眼见着楚今挖了满满三大勺辣酱拌饭。
他用筷子尝了尝味道，眼见着还要挖下一勺。
陈枳青光是看着碗里的红油就要得痔疮了，她咽了咽口水：“你不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