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12
相思蛊的气味。
这么一听就引人遐想的蛊名其实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意思。
这只是神蛊温皇的众多稀奇古怪的蛊虫之一，会吸收寄主的体力，同时释放剧毒，刺激经脉。另外它又相当于一个唤醒机制，当受蛊者遭遇性命危险时，蛊的主人立刻就能感受到。
即便瘫痪了也会抡着轮椅赶过来！
这也是被鹤吟翠记录在“重要情报”小本本上的其中一条。
——现在顶着凤蝶相貌的鹤吟翠身上自然是没有相思蛊的。
——但是不妨碍玲珑雪霏这么说给另外两人听。
白玉京和陆小凤原本还担心她们打起来，却没有察觉到杀意，见状，他决定暂时做一个旁观者，顺便问道：“相思蛊是什么？”
一直以来，蛊都是邪门的东西，大众对蛊几乎没什么好印象，只要提到蛊就会联想到五毒童子之类的反派角色。
相思蛊名字虽然听着文艺，但一想到这是蛊就不得不令人头皮发麻了。
玲珑雪霏注视着凤蝶，缓缓道：“还珠楼楼主养的一种蛊虫，能刺激寄主的经脉，提升功力。”
“提升功力？！蛊虫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听说过用蛊害人的，白玉京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能提升功力的。他看向凤蝶，却见对方并没有意外的样子。
“神蛊温皇智武毒医兼修，在蛊毒上旁人莫能于之争，乃天下第一毒，还是万济医会与‘冥医’、‘药神’并驾齐驱的人物，只不过是提升功力，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说着简单，但什么冥医药神的，必然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智武毒医兼修，这一定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强者，随随便便就能弄出个增长功力的蛊虫出来，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而且，他们的确在甲子名人帖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和称号，加上凤蝶姑娘是神蛊温皇——果然是一脉相传的名字风格——的贴身侍女……所以，名帖的真实性又增加了。
猫猫智慧升华.jpg
稍微透露了些神蛊温皇的事迹，玲珑雪霏又再次开口：“我应该与贵楼主并无交情。”
这一句是对着凤蝶说的。
凤蝶淡淡道：“是公事。”
她对着外人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
“还珠楼的生意已经窘迫到需要楼主的贴身侍女出来增加业绩了吗？”玲珑雪霏的语气很轻柔，表情很淡，给人一种安静忧郁的美感，即便是类似嘲讽的话也被她说得像是吟唱一般，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比如在场的陆小凤和白玉京。
陆小凤瞧着两位风格各异的美人对峙着，脚步往玲珑雪霏那挪了挪，试图缓和现场的氛围：“恕在下孤陋寡闻了，这还珠楼又是做什么的？”
“情报、杀手，只要你出得起代价，还珠楼会招待你的。”这次出声的是凤蝶。
玲珑雪霏也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前面已经解释得够多了，这会儿既然问的是还珠楼，还是让凤蝶开口更合适。
闻言，陆小凤和白玉京有些诧异，但想了想又觉得挺合理的。
他指的是凤蝶给人的第一印象。
白玉京因为一些猜测，感官会更复杂一些。
“情报还是有需要的，杀手生意就算了，我自己的武功还是够防身的。”陆小凤摸着漂亮的胡子笑着说道。
导致鹤吟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陆小凤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眼神就听到面色冷淡的紫衣姑娘说道：
“有一点你说对了，因为主人的懒散，楼里的杀手生意确实差了很多，连最古怪的金牌杀手随风起都辞职了。”
后边的声音有点小，可他们依然听见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还有杀手竟然是可以辞职的吗？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还珠楼诡异的画风，还是吐槽凤蝶竟然一本正经地毒舌老板。
这似乎和他们印象中冷酷寡言的少女不太一样。
“其实凤蝶姑娘这次来也是为了风中捉刀和无情葬月的事。”陆小凤解释了句。
玲珑雪霏对还珠楼的生意如何没有丝毫兴趣，她一个甩袖的动作收回了披帛。
同时，凤蝶也收好弯刀。
“风和月怎么了？”她记得她应该只让陆小凤找风的下落，这又和月有什么关系？
气氛似乎好了一些。
于是陆小凤开始说明他的来意。
“……有人故意放出风中捉刀的消息，目前还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传闻中他得罪多方势力，恐怕也是在躲避麻烦中。至于无情葬月，他之前受了伤，在通幽谷修养，但他现在失踪了，连救下并照顾他的婆婆也不知所踪。据凤蝶姑娘提供的消息，无情葬月和风中捉刀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无情葬月现在失踪，很可能是在追杀风中捉刀。雪姑娘应当也不想看见他们兄弟相残，如果可以，雪姑娘能和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说风现在有麻烦？”玲珑雪霏的表情立刻变得担忧起来，“月为什么要杀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小凤敏锐地注意到了点什么。他看着玲珑雪霏眉间微蹙，或许是回忆了过去不愉快的记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哀愁。
“我们已经分开许久，当年风不辞而别，隐姓埋名，避而不见；没过多久，月也突然消失。我从此隐世沉香兰居，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她努力回想，却实在找不到有什么月要杀风的理由。
“月绝无可能杀风！我们一起长大，怎么会不了解彼此？他最尊重身为大哥的风，怎么可能会去杀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语消逝，不曾消失的是她口中的坚定，这令她面容上的柔弱都褪去了几分。
听着她坚定的口吻，白玉京开口道：“雪霏姑娘，我有点担心月，他伤势未愈，有时也会不清醒，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不是什么好兆头。雪霏姑娘既然委托陆小凤找人，想来也是记挂他们的。”
白玉京突然想到当初和陆小凤见面时，对方说玲珑雪霏委托他找风中捉刀，却没有提无情葬月。
是陆小凤疏忽了没说，还是玲珑雪霏本意如此？
他失神不过一瞬，而玲珑雪霏听闻，终于将视线转向他。
“在下白玉京，机缘巧合之下与月小兄弟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他的朋……小弟。”白玉京最后改了口，惹得玲珑雪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改了口的白玉京不太好意思，那本来是哄小朋友的话，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说出来了。不过他本来也脸皮厚，很快就自我揭过了。
鹤吟翠刚才让马甲先关心了风，这会儿听到月的伤势，也关心道：“月伤得很重吗？他当初带着血不染消失，能伤到他的人寥寥无几，怎么会？”
“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实我也不清楚。”白玉京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的情况就不太好，婆婆说她发现月的时候，他已经重伤，还有人在追杀他。后来也在通幽谷养了许久的伤，人也不清醒。所以……”
“这其中有问题。”白玉京和玲珑雪霏同时开口道。
“待我捋一捋。”一旁的陆小凤摸索着下巴，沉吟道：“风中捉刀当年不告而别，先不说为什么。然后没过多久，无情葬月也消失了，但他可能不是主动消失，而是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况还十分凶险。”
不然白玉京遇见的就不会是失忆疯癫状态的无情葬月了。
“所以，一开始追杀无情葬月的是谁？风中捉刀？”这样也可以说明无情葬月想杀他的理由，不过陆小凤决定保留意见。
就像玲珑雪霏说的，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能有什么理由让风中捉刀对无情葬月下死手呢？
想到这个，陆小凤无意看了一眼玲珑雪霏。
如果是这个原因，风中捉刀又为什么要离开？
玲珑雪霏蹙着眉，明显不赞同这个结论。
“好吧。”陆小凤又接着道：“那安排说书先生放出风中捉刀消息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白玉京补充道：“鉴于问出来的幕后主使叫‘五公子’，他显然对风中捉刀不怀好意，我个人怀疑他和当年追杀月的是同一伙人。目的嘛还有待商榷，也可能是为了血不染，毕竟是宝剑？”
“五公子？”玲珑雪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号。
“雪霏姑娘，容我问一句。”
白玉京开口，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潇洒清冽的，带着点轻佻满足的笑意，谁看到他都会知道，这人是个浪子。但是此刻，他的口吻却有些严肃：
“月失踪后，你们没有试图去寻找他的下落吗？”
玲珑雪霏垂下眼眸，“花，有去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那你呢？”白玉京盯着她。
“自然是找过，但是所有月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人影。”玲珑雪霏抬起眼眸，她的双眼清清凌凌，说出口的话却近乎质问：“你是在以月的朋友身份诘问我吗？”
白玉京挪开视线，“不。”
如果是原本的故事里，那忘今焉自然是要找的，毕竟他还要自己的女儿带着天师云杖和血不染回道域竞选紫微星宗宗主之位，好成为神君啊！他不可能放任无情葬月带着血不染消失的，既然没找到尸体，那人肯定还活着，他私底下的人手也在片刻不停地找人。
如果不是无情葬月按照默苍离的意思隐居在通幽谷，只等俏如来出现，忘今焉会更快找到人。
现在只是找人的换成了荻花题叶的人而已，雪也是清楚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每次花过来带来的都是同一句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本体的凤蝶此刻出声道：“你自己也在怀疑荻花题叶的消息吧？不然今天也不会特意现身了。”
白玉京和陆小凤反应过来，今天的迷雾消失，而玲珑雪霏主动现身，就像是知道他们要过来，或者说，对方准备出谷。
玲珑雪霏想起来还珠楼的情报网，便问道：“你说月要杀风，有什么证据吗？”
“水月同天，小碎刀步。”
玲珑雪霏沉吟道：“我会查证。”
听她不容置疑的口吻，白玉京有些怔愣。
“冒昧问一下。”陆小凤一下子窜过来扣住白玉京的肩膀，摸了摸胡子，开口道：“也就是说，甲子名人帖是真的？道域，我是说这个听着像个地名，是你们的故乡吗？在哪，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明知陆小凤是故意找话，玲珑雪霏却没有先前那么冷淡，一一给他解释：
“甲子名人帖是江湖人在天下风云碑的见证下，每一甲子决出天下第一的强者名单。不过我已许久不曾留意，并不清楚名帖上的情况。”
“道域与世隔绝，外人无法进入，不清楚在哪很正常。那是我们的故乡，只不过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原本还想问问“天下风云碑”是何物，一听玲珑雪霏后面的话，注意到她脸上的落寞，陆小凤干笑了一下，假装咳了咳，“原来如此，那倒也难怪了。”随即转移话题道：“风中捉刀和无情葬月既已在江湖现身，雪姑娘，我想请你出谷一段时间，以你们之间的感情，说不定，知道你的消息后他们会来见你。”
白玉京立马将目光转向他。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陆小凤无辜地眨了眨眼，并不看白玉京。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会阻止他们。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不应该再……”玲珑雪霏的话戛然而止。
白玉京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几天后，来这里找雪却扑了个空的荻花题叶：杀心渐起.jpg
这么一听就引人遐想的蛊名其实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意思。
这只是神蛊温皇的众多稀奇古怪的蛊虫之一，会吸收寄主的体力，同时释放剧毒，刺激经脉。另外它又相当于一个唤醒机制，当受蛊者遭遇性命危险时，蛊的主人立刻就能感受到。
即便瘫痪了也会抡着轮椅赶过来！
这也是被鹤吟翠记录在“重要情报”小本本上的其中一条。
——现在顶着凤蝶相貌的鹤吟翠身上自然是没有相思蛊的。
——但是不妨碍玲珑雪霏这么说给另外两人听。
白玉京和陆小凤原本还担心她们打起来，却没有察觉到杀意，见状，他决定暂时做一个旁观者，顺便问道：“相思蛊是什么？”
一直以来，蛊都是邪门的东西，大众对蛊几乎没什么好印象，只要提到蛊就会联想到五毒童子之类的反派角色。
相思蛊名字虽然听着文艺，但一想到这是蛊就不得不令人头皮发麻了。
玲珑雪霏注视着凤蝶，缓缓道：“还珠楼楼主养的一种蛊虫，能刺激寄主的经脉，提升功力。”
“提升功力？！蛊虫竟然还有这种作用？”
听说过用蛊害人的，白玉京还是第一次听说还能提升功力的。他看向凤蝶，却见对方并没有意外的样子。
“神蛊温皇智武毒医兼修，在蛊毒上旁人莫能于之争，乃天下第一毒，还是万济医会与‘冥医’、‘药神’并驾齐驱的人物，只不过是提升功力，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说着简单，但什么冥医药神的，必然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智武毒医兼修，这一定是个追求完美主义的强者，随随便便就能弄出个增长功力的蛊虫出来，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而且，他们的确在甲子名人帖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和称号，加上凤蝶姑娘是神蛊温皇——果然是一脉相传的名字风格——的贴身侍女……所以，名帖的真实性又增加了。
猫猫智慧升华.jpg
稍微透露了些神蛊温皇的事迹，玲珑雪霏又再次开口：“我应该与贵楼主并无交情。”
这一句是对着凤蝶说的。
凤蝶淡淡道：“是公事。”
她对着外人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
“还珠楼的生意已经窘迫到需要楼主的贴身侍女出来增加业绩了吗？”玲珑雪霏的语气很轻柔，表情很淡，给人一种安静忧郁的美感，即便是类似嘲讽的话也被她说得像是吟唱一般，很难让人生出恶感。
比如在场的陆小凤和白玉京。
陆小凤瞧着两位风格各异的美人对峙着，脚步往玲珑雪霏那挪了挪，试图缓和现场的氛围：“恕在下孤陋寡闻了，这还珠楼又是做什么的？”
“情报、杀手，只要你出得起代价，还珠楼会招待你的。”这次出声的是凤蝶。
玲珑雪霏也不是什么爱说话的性子，前面已经解释得够多了，这会儿既然问的是还珠楼，还是让凤蝶开口更合适。
闻言，陆小凤和白玉京有些诧异，但想了想又觉得挺合理的。
他指的是凤蝶给人的第一印象。
白玉京因为一些猜测，感官会更复杂一些。
“情报还是有需要的，杀手生意就算了，我自己的武功还是够防身的。”陆小凤摸着漂亮的胡子笑着说道。
导致鹤吟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陆小凤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眼神就听到面色冷淡的紫衣姑娘说道：
“有一点你说对了，因为主人的懒散，楼里的杀手生意确实差了很多，连最古怪的金牌杀手随风起都辞职了。”
后边的声音有点小，可他们依然听见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还有杀手竟然是可以辞职的吗？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还珠楼诡异的画风，还是吐槽凤蝶竟然一本正经地毒舌老板。
这似乎和他们印象中冷酷寡言的少女不太一样。
“其实凤蝶姑娘这次来也是为了风中捉刀和无情葬月的事。”陆小凤解释了句。
玲珑雪霏对还珠楼的生意如何没有丝毫兴趣，她一个甩袖的动作收回了披帛。
同时，凤蝶也收好弯刀。
“风和月怎么了？”她记得她应该只让陆小凤找风的下落，这又和月有什么关系？
气氛似乎好了一些。
于是陆小凤开始说明他的来意。
“……有人故意放出风中捉刀的消息，目前还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传闻中他得罪多方势力，恐怕也是在躲避麻烦中。至于无情葬月，他之前受了伤，在通幽谷修养，但他现在失踪了，连救下并照顾他的婆婆也不知所踪。据凤蝶姑娘提供的消息，无情葬月和风中捉刀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无情葬月现在失踪，很可能是在追杀风中捉刀。雪姑娘应当也不想看见他们兄弟相残，如果可以，雪姑娘能和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说风现在有麻烦？”玲珑雪霏的表情立刻变得担忧起来，“月为什么要杀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小凤敏锐地注意到了点什么。他看着玲珑雪霏眉间微蹙，或许是回忆了过去不愉快的记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哀愁。
“我们已经分开许久，当年风不辞而别，隐姓埋名，避而不见；没过多久，月也突然消失。我从此隐世沉香兰居，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她努力回想，却实在找不到有什么月要杀风的理由。
“月绝无可能杀风！我们一起长大，怎么会不了解彼此？他最尊重身为大哥的风，怎么可能会去杀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语消逝，不曾消失的是她口中的坚定，这令她面容上的柔弱都褪去了几分。
听着她坚定的口吻，白玉京开口道：“雪霏姑娘，我有点担心月，他伤势未愈，有时也会不清醒，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不是什么好兆头。雪霏姑娘既然委托陆小凤找人，想来也是记挂他们的。”
白玉京突然想到当初和陆小凤见面时，对方说玲珑雪霏委托他找风中捉刀，却没有提无情葬月。
是陆小凤疏忽了没说，还是玲珑雪霏本意如此？
他失神不过一瞬，而玲珑雪霏听闻，终于将视线转向他。
“在下白玉京，机缘巧合之下与月小兄弟相处过一段时间，算是他的朋……小弟。”白玉京最后改了口，惹得玲珑雪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改了口的白玉京不太好意思，那本来是哄小朋友的话，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说出来了。不过他本来也脸皮厚，很快就自我揭过了。
鹤吟翠刚才让马甲先关心了风，这会儿听到月的伤势，也关心道：“月伤得很重吗？他当初带着血不染消失，能伤到他的人寥寥无几，怎么会？”
“事情的真相如何其实我也不清楚。”白玉京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的情况就不太好，婆婆说她发现月的时候，他已经重伤，还有人在追杀他。后来也在通幽谷养了许久的伤，人也不清醒。所以……”
“这其中有问题。”白玉京和玲珑雪霏同时开口道。
“待我捋一捋。”一旁的陆小凤摸索着下巴，沉吟道：“风中捉刀当年不告而别，先不说为什么。然后没过多久，无情葬月也消失了，但他可能不是主动消失，而是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况还十分凶险。”
不然白玉京遇见的就不会是失忆疯癫状态的无情葬月了。
“所以，一开始追杀无情葬月的是谁？风中捉刀？”这样也可以说明无情葬月想杀他的理由，不过陆小凤决定保留意见。
就像玲珑雪霏说的，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能有什么理由让风中捉刀对无情葬月下死手呢？
想到这个，陆小凤无意看了一眼玲珑雪霏。
如果是这个原因，风中捉刀又为什么要离开？
玲珑雪霏蹙着眉，明显不赞同这个结论。
“好吧。”陆小凤又接着道：“那安排说书先生放出风中捉刀消息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白玉京补充道：“鉴于问出来的幕后主使叫‘五公子’，他显然对风中捉刀不怀好意，我个人怀疑他和当年追杀月的是同一伙人。目的嘛还有待商榷，也可能是为了血不染，毕竟是宝剑？”
“五公子？”玲珑雪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号。
“雪霏姑娘，容我问一句。”
白玉京开口，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潇洒清冽的，带着点轻佻满足的笑意，谁看到他都会知道，这人是个浪子。但是此刻，他的口吻却有些严肃：
“月失踪后，你们没有试图去寻找他的下落吗？”
玲珑雪霏垂下眼眸，“花，有去寻找，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那你呢？”白玉京盯着她。
“自然是找过，但是所有月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人影。”玲珑雪霏抬起眼眸，她的双眼清清凌凌，说出口的话却近乎质问：“你是在以月的朋友身份诘问我吗？”
白玉京挪开视线，“不。”
如果是原本的故事里，那忘今焉自然是要找的，毕竟他还要自己的女儿带着天师云杖和血不染回道域竞选紫微星宗宗主之位，好成为神君啊！他不可能放任无情葬月带着血不染消失的，既然没找到尸体，那人肯定还活着，他私底下的人手也在片刻不停地找人。
如果不是无情葬月按照默苍离的意思隐居在通幽谷，只等俏如来出现，忘今焉会更快找到人。
现在只是找人的换成了荻花题叶的人而已，雪也是清楚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每次花过来带来的都是同一句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本体的凤蝶此刻出声道：“你自己也在怀疑荻花题叶的消息吧？不然今天也不会特意现身了。”
白玉京和陆小凤反应过来，今天的迷雾消失，而玲珑雪霏主动现身，就像是知道他们要过来，或者说，对方准备出谷。
玲珑雪霏想起来还珠楼的情报网，便问道：“你说月要杀风，有什么证据吗？”
“水月同天，小碎刀步。”
玲珑雪霏沉吟道：“我会查证。”
听她不容置疑的口吻，白玉京有些怔愣。
“冒昧问一下。”陆小凤一下子窜过来扣住白玉京的肩膀，摸了摸胡子，开口道：“也就是说，甲子名人帖是真的？道域，我是说这个听着像个地名，是你们的故乡吗？在哪，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明知陆小凤是故意找话，玲珑雪霏却没有先前那么冷淡，一一给他解释：
“甲子名人帖是江湖人在天下风云碑的见证下，每一甲子决出天下第一的强者名单。不过我已许久不曾留意，并不清楚名帖上的情况。”
“道域与世隔绝，外人无法进入，不清楚在哪很正常。那是我们的故乡，只不过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原本还想问问“天下风云碑”是何物，一听玲珑雪霏后面的话，注意到她脸上的落寞，陆小凤干笑了一下，假装咳了咳，“原来如此，那倒也难怪了。”随即转移话题道：“风中捉刀和无情葬月既已在江湖现身，雪姑娘，我想请你出谷一段时间，以你们之间的感情，说不定，知道你的消息后他们会来见你。”
白玉京立马将目光转向他。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陆小凤无辜地眨了眨眼，并不看白玉京。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会阻止他们。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不应该再……”玲珑雪霏的话戛然而止。
白玉京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几天后，来这里找雪却扑了个空的荻花题叶：杀心渐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