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她没事儿吧？”贺西洲几个跨步便出现在了傅准星的跟前。
他拽下架在脸上的墨镜，面色平静的好似只是在睡醒之后随口问一句“早餐吃什么”，而不是在关心一个大活人的安危。
傅准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往旁边让了半步：“门没锁，你进去看看吧。”
贺西洲笑着拒绝了：“不了，她暂时不想见我。我没这个必要去讨嫌。”
“嗯。”傅准星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厌恶，“你知道就好。”
贺西洲瞬间乐了，他知道自己白天的那番话一定会惹傅准星的不快活，却没料到这小子居然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自己的面给他脸色看。
贺西洲摇摇头，无比实在的对他道：“你真没必要这样，你我半斤八两，真被她知道了，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我好？”
傅准星的脸一黑，立刻抬起头，张牙舞爪的对他嚷嚷：“不许跟她说！”
贺西洲嗤笑了一声：“放心，我还没这个闲心当坏人。”
况且，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
傅准星立刻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贺西洲这人虽然坏，但还算言而有信，答应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我不会再让你靠近她了。”傅准星纠结了一阵，小声说道。
“理由？”
“你没有遵守约定。”
“约定？”贺西洲好似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傅准星，你在开玩笑吗？我跟你之间什么时候达成过约定？”
“贺西洲！”傅准星压低了声音，奶凶奶凶的冲他吼道，“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伤的！”
贺西洲恍然大悟，原来傅准星说的约定是指这个啊！
他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摇摇头。
“她受伤了？”贺西洲略显讥讽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傅准星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瞪着贺西洲，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难不成她是装的？”
“谁知道呢？”贺西洲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傅准星，那可是鼎鼎有名的菟丝子精。”
“她做出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贺西洲！”
“哎哎在呢。”贺西洲掏掏耳朵，俯身凑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狗命！？”
“那你大可以试试，我…… ”
“够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手一个，将就要贴到一起的两人提溜开。
他压低了声音咆哮道：“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做什么！生怕人睡得太熟了，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吗！”
“你又来干什么？”贺西洲沉默了一阵，转而问向他。
“我来干什么？”男人冷笑了一声，“自然是来看看我这个因为你们办事不利而被影响到的下属！”
“兔子向来小心谨慎。真以为这栋别墅周边一个监控都没有吗！”
傅准星立刻看向四周。高高矗立的电线杆上挂满了照向不同方向的摄像头。
红灯一闪一闪的，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傅准星：“……”
“我大意了。”他有些闷闷的说道，“我找人把摄像头黑了，把今天拍的内容都删了。”
“不用了。”老大冷冷的说道，“你跟兔子刚回来，我就已经将这边的摄像头都黑了。”
傅准星立刻松了口气。
老大继续道：“我只盼着你俩能省心点。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稳重！”
贺西洲为自己叫冤枉：“可不关我的事。是这小子拎不清，非得在这儿跟我起争执的。”
老大看向傅准星。
傅准星哑然。确实，是他的问题。
但他就是气不过贺西洲惹沈菟伤心的事！
“总之，我不会再同意你接近她了。”傅准星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起头，一脸傲然，“贺西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别耍花招，否则，我就算是拼着自爆，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他说完，就趁着月色上了自己的那辆骚包的跑车，然后绝尘而去。
“你不走？”贺西洲收回目光，看向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伸手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兔子是我的人，她受了打击，我去看看。”
贺西洲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喃喃自语：“怪不得会成为我们的同伙呢……”
“兔子啊，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浪费你的种族天赋啊……”
***
沈菟怎么都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还能一觉好眠到天亮。
她伸了个懒腰，丢掉被抱在怀里的抱枕站起了身。
身上早已被妥妥帖帖的换上了家居服，沈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傅准星帮她换上的。
但她丝毫不觉得羞，甚至还捞过被她丢在一边的手机，熟练的点开傅准星的VX，掐着嗓子用甜腻腻的声音道：“小哥哥，昨晚谢谢你了。”
“想问一下，我的手感还好吗？”
傅准星：“！！！”
“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沈菟噗嗤一笑乐了，不再回复，关了手机丢在一边。
果然，一天的好心情就应该从调戏小男生开始。
***
沈菟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老大居然会屈尊降贵的来她这栋小破别墅。
“老大？”她惊讶的走到他跟前，“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他骗了你，我来看看。”老大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菟立刻看向莫城，莫城心虚的别过头去，眼睛无助的四处挪动，不敢定在一个位置上。
沈菟在心中骂了一声娘，收回了目光。
“也不能算骗，他有他的立场，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有错。”沈菟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倒不是她想清楚了，只是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她也不得不承认，贺西洲的选择，确实是当下最稳妥的方式。
刘向勋有重大作案嫌疑，又有案底在身上，这样的人，越早被控制，于社会的治安就越有利。
“但你心里不舒服。”老大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问题。
沈菟耸耸肩，笑的肆意：“我到底还算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他既然没错，难道就因为他有案底，又有重大嫌弃，就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其进行诱捕？”
“是，贺西洲说他一开始是不知道。但他却说，他就算知道了也会这么做。”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他们找不到凶手，就可以拿刘向勋去顶包？”
老大沉默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他需要对大众负责不是吗？”
“所以，老大爷赞同他的看法？”沈菟皱起了眉头。
老大点点头：“六个少女的去世，即便他想要瞒也瞒不了太久。”
“与其让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倒不如先找一个替罪羊堵住悠悠之口。”
“兔子，这就是最佳选择。”
沈菟不赞成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是，为了利益，很多东西都可以牺牲。
可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最大的利益吗？
沈菟不想继续跟老大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便随口问道：“老大这么一大早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想来看看我吧？”
“不错。”老大毫不客气的点头承认了。
他随后拿出一张字条来递给她，上头写着刘向勋老巢的地址。
沈菟盯着那张字条看了好半晌，才冷不丁的问道：“老大这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跟贺西洲商量好的？”
老大却面不改色的反问：“是不是商量好的很重要吗？”
沈菟看着他不说话，漂亮的杏眼里满是倔强。
重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被骗了。
老大最终败下阵来，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将这张字条重重的拍在了桌面，然后对她道：“配合他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立足的一项基本要求。”
“兔子，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该清楚了。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么？”
沈菟沉默了许久，走过去，拿起那张字条，妥帖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老大见状，面色稍霁，往身后睨了一眼，莫城立刻乖巧的占了出来。
“莫城留给你使唤了。”老大道，“有些事，你可以让他代你去做。”
沈菟垂眸不语。
她知道老大在说什么，但她的责任心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
送走了老大之后，莫城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悄咪咪的摸到了沈菟的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庆幸：“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兔子，你是真的胆大，连老大的面子都敢不给。”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我？”沈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你要是站在我这个位置，火气比我还大。”
莫城立刻想起昨晚老大跟他道明白的原委，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他脾气本来就火爆，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只怕连天都干直接捅破。
“不过。”莫城还是一脸的纠结，“你真要去见刘向勋？我可是听说了，他最近只肯住在自家的地盘上，你这单枪匹马的过去，真不会吃亏？”
“那你陪我一道？”沈菟呛了他一声。
莫城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说什么？”沈菟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老大留下的衣服袋子看了看，“你先去警局吧，把联络器留下来，有什么消息，我随时跟你们联系。”
他拽下架在脸上的墨镜，面色平静的好似只是在睡醒之后随口问一句“早餐吃什么”，而不是在关心一个大活人的安危。
傅准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往旁边让了半步：“门没锁，你进去看看吧。”
贺西洲笑着拒绝了：“不了，她暂时不想见我。我没这个必要去讨嫌。”
“嗯。”傅准星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厌恶，“你知道就好。”
贺西洲瞬间乐了，他知道自己白天的那番话一定会惹傅准星的不快活，却没料到这小子居然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自己的面给他脸色看。
贺西洲摇摇头，无比实在的对他道：“你真没必要这样，你我半斤八两，真被她知道了，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我好？”
傅准星的脸一黑，立刻抬起头，张牙舞爪的对他嚷嚷：“不许跟她说！”
贺西洲嗤笑了一声：“放心，我还没这个闲心当坏人。”
况且，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暴露。
傅准星立刻松了口气。
他心里清楚，贺西洲这人虽然坏，但还算言而有信，答应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我不会再让你靠近她了。”傅准星纠结了一阵，小声说道。
“理由？”
“你没有遵守约定。”
“约定？”贺西洲好似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傅准星，你在开玩笑吗？我跟你之间什么时候达成过约定？”
“贺西洲！”傅准星压低了声音，奶凶奶凶的冲他吼道，“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伤的！”
贺西洲恍然大悟，原来傅准星说的约定是指这个啊！
他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摇摇头。
“她受伤了？”贺西洲略显讥讽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傅准星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他恶狠狠的瞪着贺西洲，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难不成她是装的？”
“谁知道呢？”贺西洲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傅准星，那可是鼎鼎有名的菟丝子精。”
“她做出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贺西洲！”
“哎哎在呢。”贺西洲掏掏耳朵，俯身凑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狗命！？”
“那你大可以试试，我…… ”
“够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手一个，将就要贴到一起的两人提溜开。
他压低了声音咆哮道：“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做什么！生怕人睡得太熟了，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吗！”
“你又来干什么？”贺西洲沉默了一阵，转而问向他。
“我来干什么？”男人冷笑了一声，“自然是来看看我这个因为你们办事不利而被影响到的下属！”
“兔子向来小心谨慎。真以为这栋别墅周边一个监控都没有吗！”
傅准星立刻看向四周。高高矗立的电线杆上挂满了照向不同方向的摄像头。
红灯一闪一闪的，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傅准星：“……”
“我大意了。”他有些闷闷的说道，“我找人把摄像头黑了，把今天拍的内容都删了。”
“不用了。”老大冷冷的说道，“你跟兔子刚回来，我就已经将这边的摄像头都黑了。”
傅准星立刻松了口气。
老大继续道：“我只盼着你俩能省心点。都不是毛头小子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稳重！”
贺西洲为自己叫冤枉：“可不关我的事。是这小子拎不清，非得在这儿跟我起争执的。”
老大看向傅准星。
傅准星哑然。确实，是他的问题。
但他就是气不过贺西洲惹沈菟伤心的事！
“总之，我不会再同意你接近她了。”傅准星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昂起头，一脸傲然，“贺西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别耍花招，否则，我就算是拼着自爆，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他说完，就趁着月色上了自己的那辆骚包的跑车，然后绝尘而去。
“你不走？”贺西洲收回目光，看向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沉默了片刻，伸手推开了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兔子是我的人，她受了打击，我去看看。”
贺西洲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声，喃喃自语：“怪不得会成为我们的同伙呢……”
“兔子啊，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浪费你的种族天赋啊……”
***
沈菟怎么都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还能一觉好眠到天亮。
她伸了个懒腰，丢掉被抱在怀里的抱枕站起了身。
身上早已被妥妥帖帖的换上了家居服，沈菟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傅准星帮她换上的。
但她丝毫不觉得羞，甚至还捞过被她丢在一边的手机，熟练的点开傅准星的VX，掐着嗓子用甜腻腻的声音道：“小哥哥，昨晚谢谢你了。”
“想问一下，我的手感还好吗？”
傅准星：“！！！”
“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沈菟噗嗤一笑乐了，不再回复，关了手机丢在一边。
果然，一天的好心情就应该从调戏小男生开始。
***
沈菟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老大居然会屈尊降贵的来她这栋小破别墅。
“老大？”她惊讶的走到他跟前，“你怎么在这儿？”
“听说他骗了你，我来看看。”老大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菟立刻看向莫城，莫城心虚的别过头去，眼睛无助的四处挪动，不敢定在一个位置上。
沈菟在心中骂了一声娘，收回了目光。
“也不能算骗，他有他的立场，站在他的立场上，他没有错。”沈菟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倒不是她想清楚了，只是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她也不得不承认，贺西洲的选择，确实是当下最稳妥的方式。
刘向勋有重大作案嫌疑，又有案底在身上，这样的人，越早被控制，于社会的治安就越有利。
“但你心里不舒服。”老大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问题。
沈菟耸耸肩，笑的肆意：“我到底还算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他既然没错，难道就因为他有案底，又有重大嫌弃，就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其进行诱捕？”
“是，贺西洲说他一开始是不知道。但他却说，他就算知道了也会这么做。”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他们找不到凶手，就可以拿刘向勋去顶包？”
老大沉默了，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他需要对大众负责不是吗？”
“所以，老大爷赞同他的看法？”沈菟皱起了眉头。
老大点点头：“六个少女的去世，即便他想要瞒也瞒不了太久。”
“与其让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倒不如先找一个替罪羊堵住悠悠之口。”
“兔子，这就是最佳选择。”
沈菟不赞成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是，为了利益，很多东西都可以牺牲。
可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最大的利益吗？
沈菟不想继续跟老大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便随口问道：“老大这么一大早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想来看看我吧？”
“不错。”老大毫不客气的点头承认了。
他随后拿出一张字条来递给她，上头写着刘向勋老巢的地址。
沈菟盯着那张字条看了好半晌，才冷不丁的问道：“老大这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跟贺西洲商量好的？”
老大却面不改色的反问：“是不是商量好的很重要吗？”
沈菟看着他不说话，漂亮的杏眼里满是倔强。
重不重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被骗了。
老大最终败下阵来，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将这张字条重重的拍在了桌面，然后对她道：“配合他们的工作，也是我们立足的一项基本要求。”
“兔子，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该清楚了。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么？”
沈菟沉默了许久，走过去，拿起那张字条，妥帖的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老大见状，面色稍霁，往身后睨了一眼，莫城立刻乖巧的占了出来。
“莫城留给你使唤了。”老大道，“有些事，你可以让他代你去做。”
沈菟垂眸不语。
她知道老大在说什么，但她的责任心绝对不允许她这么做。
送走了老大之后，莫城总算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悄咪咪的摸到了沈菟的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庆幸：“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兔子，你是真的胆大，连老大的面子都敢不给。”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我？”沈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你要是站在我这个位置，火气比我还大。”
莫城立刻想起昨晚老大跟他道明白的原委，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他脾气本来就火爆，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只怕连天都干直接捅破。
“不过。”莫城还是一脸的纠结，“你真要去见刘向勋？我可是听说了，他最近只肯住在自家的地盘上，你这单枪匹马的过去，真不会吃亏？”
“那你陪我一道？”沈菟呛了他一声。
莫城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说什么？”沈菟翻了个白眼，随手拿起老大留下的衣服袋子看了看，“你先去警局吧，把联络器留下来，有什么消息，我随时跟你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