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冬腊月,江面寒风冷冽,飘着一层淡漠的烟雾,一艘大船从边城出发,沿着川江顺流而下,又见船上升起满帆,借着风力,快速的破开江面,向前驶去。

    船的桅杆上挂着一面旗帜,旗帜通体为黑色,绣着一个宁字,便是镇守在墨州的玄铁军的军旗。

    只见船头站着一位公子,长的俊美,鼻梁高挺,薄唇犀利,剑眉星目,眼神又带着一丝凌厉,身形修长,挺拔如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衣襟秀了金色祥云纹,腰间束了花色宽腰带,挂着一件玲珑剔透的圆润玉佩,华贵雍容,正是镇守墨州,宁王唯一嫡子:宁恒

    不多时,从船舱又走出一人,穿着圆领黑色劲装,腰间绣着黑色的虎纹,挂着一柄长剑,面阔棱角分明,眼神冷峻,端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此时,只见他踏步上前,对着面前的公子说到:“公子,江面寒风冷冽,别受了风寒,我观前方远处有乌云密集,怕是要下起大雨,船外不宜久待,还是回船舱内歇息吧。”

    “无妨,只是此次回京,确有些忧虑罢了。”宁恒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栾护卫,微微一叹,淡然说到。

    “公子怕是多虑了,王爷对朝廷忠心耿耿,一直镇守边疆要地,深受景帝信任和恩宠,即使有一些宵小之徒暗地中伤王爷,确也不足为虑。”

    宁恒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江面说道:

    “如今景帝已过壮年,在为六十年仍未立嫡子为太子,其他几位皇子对皇储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各方势力暗中博弈,现如今朝堂如同这江面一样,虽然看视平静,水下确已是暗流涌动,此次景帝招我进京代父觐见,未必没有防范的我宁家玄铁军的意思,只是北边藩国之前多次出兵袭扰我景国边界,离不开父王坐镇而已,如今回京,端的十二分谨慎,以免卷入这纷争之中啊。”

    “罢了,不说这些了,栾护卫,我们出发已有几日了?”

    “回公子,自我们十二月十五从边城出发,已有三日有余,傍晚便能到苏州,从苏州换乘马车,半日便能直到京城。”

    宁恒点点头,“甚好,我自小便随父王在军营生活,离开家已有十年,未见娘亲及家人,虽然已在归途,更是思念,不知娘亲身体如今安否。栾护卫,令人加快船速,日落前赶至苏州。”

    “是!公子。”栾护卫双手抱拳。

    不多时,,栾护卫唤来卫兵说道:“传令下去,加快行船,尽早赶到苏州。”

    “是!”一名卫兵领命下去,很快船舱里响起了急促的鼓点声,船也随之晃动了两下。

    宁恒转过身,看着远方的江山,眼神中只闪烁过片刻的犹豫,随后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睛,眼神中只有坚毅和冷峻,宁恒喃喃自语的说道:“任京城朝局错综复杂,我宁恒定能守护住宁家一世平安无事。”

    船继续在江上航行,渐渐驶离了川江,沿着川江的支流—川河向苏州赶去。

    随着太阳慢慢的落下,天气越来越冷,江水打落在甲板上片刻结成厚厚的冰,船上的士兵不得不分出两队人马,一队负责船的航行,另外一队负责把甲板的冰块打扫干净,以免人员滑倒。

    终于,赶在日落前,抵达苏州郊外,船停靠在一座渡口,岸边燃着火把,照得四周明亮如昼。

    宁恒带着手下的士兵下了船,栾护卫随即令人牵来马匹道“公子,前方五里处有家客栈,我们暂且去休整一下。”宁恒接过缰绳,踏上脚蹬,飞身上马,稳坐在马鞍上,“快走吧,坐了四日的船,着实有些乏了。”无需多言,一行十几人快马向客栈飞奔而去。

    片刻,即赶至驿站,宁恒翻身下马,数日的奔波,终于可以落脚歇息了,栾护卫也知宁恒素来喜欢干净,呼唤驿站的下人随手扔下一锭银子。

    “快为我家公子准备一件上房,打来热水为公子沐浴。”

    “是,是,是,我这就去,大人尽管放心,定能伺候好公子。”下人弯着腰,揣着银子满脸笑容,“我这就去准备”

    “慢着,”栾护卫叫住准备离去的下人。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去弄些吃食来,准备些好酒端上来,后院的马喂些草料。事做的不上心,定饶不了你。”栾护卫眼神一扫,下人不敢直视,

    “当然,当然,必是用心准备。”

    “快去吧。”

    “是。”下人弯曲离去。

    片刻,下人已在二楼准备好热水,宁恒屏退护卫,自己在房间内褪去衣物,只在腰间围了一件棉巾,露出精壮白暂的身材,肌肉线条清晰可见,如同雕琢的一般,随即便闭着眼睛,泡在木桶里沐浴解乏。

    突然,他的耳朵微微颤抖几下,便听见一声破窗的声音,一个身材娇小,穿黑衣,面带纱巾的人从屋外破窗跃进房内,随后反手一把长剑架在宁恒的脖子上。“敢出声,当心你的小命,”女子娇厉的声音在宁恒的耳边响起,又带着一丝丝娇喘

    一种淡淡的香气在宁恒的鼻尖环绕,那是一种花香和女子特有的体香味道,宁恒没有回应女子的话,却转头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再次嗅了嗅女子身上的香味。轻声道“好香。

    “哼!大胆,你竟敢轻薄于我。”女子一时满脸嫣红,说不清是羞红还是生气,两条柳叶眉一颤,手上的剑就要用剑刃划破宁恒颈部的皮肤。

    宁恒感觉到女子的杀意,但是并不惊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低沉性感的声音缓缓响起“姑娘若想取我性命,恐怕难如登天呢?”话未说完,宁恒反手搭在女子的纤纤玉手上,一招擒拿,电光火石之间,女子的剑已被宁恒夺在手里,但听见扑通一声,女子也被宁恒拉入木桶之中,

    “你……你……你竟然夺了我的剑……?”女子似乎有些不相信,小小的瓜子脸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哈哈……”宁恒突然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姑娘这般武功也想要取我性命吗。”

    锦绣疯了,快疯了,本来和师兄计划今夜行刺苏州太守,没想到被叛徒卖,师兄拼死拦住追兵,锦绣身上也中了一箭,刚逃出苏州城区,又被官兵追赶,好不容易躲到驿站中之中,又被人缴了兵刃。锦绣表示生活好苦啊。

    锦绣用倔强的大眼睛的瞪了宁恒一眼,“快放开我,我告诉你,我师傅师兄马上就会赶到这里,他们武功很高的,你再不放我,小心他们的厉害。”

    “哈哈,,,”宁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自己打不过我,开始喊救兵了吗,姑娘了,我与你无仇无怨的,是你要来杀我好不好。”宁恒说完,低头看见女子的左腹有鲜红的血迹渗出。

    “你受伤了?”

    “要你管!,”锦绣鼓起腮帮子。倔犟的看着宁恒。

    唉,宁恒看的直摇头,

    此时,宁恒就听见楼下一阵嘈杂声,转头问道门口的卫兵,“怎么了,楼下为何如此吵闹?”

    “回公子,似乎来了一群苏州的官兵,栾护卫正与他们对峙”

    “嗯?苏州的官兵。”宁恒低头轻声问沈岚:“他们是冲你来的吗?”

    “是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感觉你又菜又倔,我下去打法了他们,你在这里等我”,不等锦绣回应,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又给她止了血。随后宁恒背着锦绣换了衣服。下了楼。

    客栈门口果然围绕一群官兵,栾护卫领着一众卫兵堵在门口,双方刀剑对峙,未到门口就听见栾护卫的声音:“大胆,可知我们公子是谁,再打扰我们公子休息,小心你们的狗命。”

    “我管什么狗屁公子是谁,我是乃苏州陈指挥使,尔等草民竟敢阻拦朝廷办案,给我拿下,带回细审!”只见为首的一中年男子手长刀向前一指:“还不束手就擒,给我围住。”官兵纷纷围了上来。

    “慢着。”宁恒一声大喝,官兵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陈指挥使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华贵雍容的公子,顿时一愣,随即冷笑“谁家的公子哥,竟敢敢阻挠朝廷办案,真想要承担这私通乱党的罪名!”

    宁恒没有说话,眼神冰冷的看着陈指挥使,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向他扔去,陈指挥使一手接过,刚看个仔细,褐色眼瞳瞬间放大,浑身似掉进冰窖之中。

    “玄...玄铁令...你便是宁王的。”

    “正是是宁王的嫡子,这私通乱党的罪名我家公子可承担不起!”一旁的栾护卫漠然说道。

    未等栾护卫说完,陈指挥使弯腰便拜“”“小人有眼无珠,竟不识得公子,刚才口出狂言,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赎罪,”又转头大声呵斥身后的官兵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把兵刃收起来,给公子请罪,都是你们这一群不长眼的废物,冲撞了公子,回头便是重罚于你们。”

    “还望公子恕罪,”陈指挥使满脸惶恐又是俯身拜了下去。

    宁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沉默了几分钟,“罢了,既然不知,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们,这间客栈却无乱党,你们到别处搜捕吧。”

    陈指挥使双手恭敬的将牌子递宁恒 :“是,是,是,微职这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便带着官兵退去。不住的擦拭头上的汗珠,今天不知触了哪里的霉运,遇上这位大人物,要是追究起来,自己怕是官帽难保,唉!人生艰难,仕途坎坷呦。

章节目录

锦绣花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喝奶茶不长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喝奶茶不长胖并收藏锦绣花开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