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萱绾面无异色，一贯的淡然。
顾晏泽轻微眨了下眼睛，神色如常得不易察觉波澜。嗯，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朝自己的碗里挖了一勺。
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微妙的沉闷。谁先开口好呢？
倒是都开口了，几人沉默着挖着冰激凌送入口腹之中。
你们在谈恋爱？你们在一起了？顾晏泽斟酌了几遍还是没问出口。为什么，要，明知故问。那阿聿刚刚为什么那么烦闷。
吧台的侍者继续了手上的擦拭动作，刚刚的中断仿佛没有发生过。
冰激凌冷气的挥发让三人间的冷空气黏腻而胶着，顾晏泽看着他们，忽而有个新来电。
“抱歉，冼小姐，有事先走一步。”顾晏泽接完电话略带歉意地告辞，走前，他轻轻拍了下阿聿的肩膀。
他抬起墨色的瞳，里面像是迷雾重重的深渊。
等年轻的侍者重新瞥去一眼，窗边只剩斜对角线坐着的一男一女。他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沉闷的对角线，不沉闷的内心。
她站起身，走出了冰激凌店。
阳光漫散，乌云忽至。
随着冼萱绾的离去，阳光突然黯淡了，年轻的侍者看着冰美人的纤长背影还来不及失落，只见她身后的男子紧追而去，他的眼角一紧。
冼萱绾不用回头就知道方聿跟着她，出了餐厅，天空中乌云骤然变多，风也大了起来，她的长卷发被轻易吹起。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服务生远远望去，看到她逃他追，手中擦拭的帕子不觉攥紧了几分。
其实，他们本就去往同一目的地。
雨突然下起来，谁也没有准备好。
雨刷机械地扫着车前窗，视线在清晰和模糊之间反复变幻。许久，阿泽发动了汽车。
虽然都在沙洲岛，但是走回去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突然下雨也是难料。冼萱绾只能加快脚步，尽力挣脱这场雨。怎么总是雨，雨雨雨。
她头顶突然没了雨水的浸润，抬起头，是方聿拿自己薄外套给她做了伞。
两个人的脚步都没那么快了。
“不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男人开口，他的头发也被雨水打湿不少。
“躲不躲不都得回去，”冼萱绾淡淡道。
那好吧，方聿为她尽力挡着雨，两人回到家。
等冼萱绾洗过热水澡换过衣服，她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
一场一场的雨累积起来的水汽，是否都这么轻易吹干和蒸发了？
方聿为她准备了一点姜茶，着凉了可不好。
冼萱绾捧着热姜茶呷了一小口。
他们似乎应该谈上一谈，又好像什么都不必谈。
照水冰如鉴。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他们的呼吸更加畅快。“去不去散步？”
“嗯。”冼萱绾答应了他。
虽然朝夕相处，但方聿从来没有这样和冼萱绾一起走在路上，以往一直是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如此闲适地漫步在沙洲岛上，让他一时不太适应。人的适应力总是很强，风的轻柔，水的莹润，一切都刚刚好，他自然地牵起了冼萱绾的手。
没有挣脱，也没有逃离，冼萱绾作为他的女朋友切切实实地被他牵着手。再刻意做表情管理，方聿的嘴角也按耐不住地上扬。这真实的触感让他安下心来，在澳门发生的一切不是幻境，不是回到沙岛就如梦方醒的黄粱一梦。
冼萱绾自然配合方聿，她自然是有契约精神的冼小姐，尽管她的手心逐渐沁出微小汗珠。
风的柔波在他心中漾开，就这样牵着手走到时光的尽头可好。
他们回到独栋，冼萱绾让方聿回去忙自己的事，方聿哪里肯。他说，还有什么事比陪缗缗重要。
是啊，他有大把的时间，一切都可以排在缗缗之后。
是吗？他有大把的时间？
缗缗不日即将西飞，尽管不愿意去想这个既定事实，但时间的线性流逝不会有任何停顿，因此，方聿总想着多和缗缗待在一起。
她在写作，他就也抱着个笔记本静静地在一边陪着，反正，他的大部分投资工作也是在电脑上就能完成。
冼萱绾往二楼走，她突然想看个片子。
“去哪里？”方聿合起笔记本。
“去看个片子，”冼萱绾回头答他。
他们又陷入暗室之中。
冼萱绾播放的是《□□王国》，是一部史诗剧。中世纪耶路撒冷的传奇，她突然对此感兴趣，就找个剧看一看。
冼萱绾看着鲍德温四世的一生，她的浅色眼瞳虚无缥缈，久久回不过神来，是nothing还是everything？
“还看《星战前传》吗？”暗室之中，男声响起。
她不置可否。
他们是有一部尚未看完的影片。那就从上次暂停的地方继续吧。
熟悉的旋律响起，还有漫漫沁香。
黑暗之中，又燃起了一支乌木沉香。
她的呼吸因着这甜热香气变烫。
甫一抬头，浅色与墨色撞了个满怀。她几乎陷在墨色的柔波之中。
焚香的持续让影音室馥郁，没有人注意到电影是什么时候暂停的，指尖在黯黑之中缱绻起来。
什么让人沉醉，头脑也逐渐模糊，下意识逐渐占据思维的主导地位。
在暗黑的外衣之下，能够让自己放松到本我？
盛夏的恋爱味道，绵长而润泽，沉浸其间而不自知。
纤指张扬，浅瞳迷离，谁迷醉了谁。情之所衷，谁能幸免。
他喜欢了这么久，此刻喜不自胜，不能自持。
风在彼此之间暗涌，纱帘之外的月光影绰。
高亢激荡的咏叹调女声在剧院升起，《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第三幕正在上演，死亡等在无果之爱的终点。
昏暗之中，冼萱绾的手被拢起，传导过来的体温让她稍稍安心。
是她要看的歌剧，看着看着却哀伤到不能自拔。
死亡是爱情的终点站吗？她悄然留下一滴清泪，暗黑之中，一切都没关系。
不该挑个快乐的剧吗？会不会干扰缗缗的心情。方聿对剧本身并无喜恶，只是不希望冼萱绾不高兴。
“爱的终点是什么？”出了剧院，冼萱绾喃喃自语。
“是更爱。”说着方聿揽住她的纤弱腰肢，在车里吻了起来。
缗缗，我们会地久天长。
会吗？
她的唇舌染上了他的气息，多巴胺的分泌如此让她上头，然而又对方聿的答案不屑一顾，她也认同了爱的终点是死亡，只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才隽永。
而情缘自浅深，而天色总难明。
她正过身，轻柔地望着他。方聿还沉醉在比春风还快乐的荷尔蒙之中。
他复又缠着她索吻。
冼萱绾倒也没多抗拒，配合着他的纤指在跳舞。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赤裸裸，怎么却不太让人生厌。
虽然他愈发霸道，但是缗缗要停的时候，他倒是乖巧或者可以说是乖张。
嬉媱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们来到洲村，这是方聿提议的。两个人之间还是比较民主的，一人挑一个约会地点。洲村在花城的中部，古称“瀛洲”，是极具岭南水乡特色的古村落，享有“北有周庄，南有瀛洲”的美誉。
漫步其间，冼萱绾感到别样的宁静和岭南风致，迥异于花城的现代化气质与摩天大楼，也有别于带有欧式热带风格的沙岛。
洲村水系交错、河网纵横，这里进驻了很多艺术从业者，卖手作的、画画的、弹琴的，为洲村增添了浓郁的文艺气息。
脚踩在青石板上，又踩在花岗岩条上，比之花城或沙岛，洲村的风也微柔些。他们在炎夏的榕树下停下，又在大片无尽夏边停下。
好美的绣球，团团圆圆，圆融娇俏，悄然绽放在盛夏。看似低调，又几乎成为盛夏的灵魂。
满目的无尽夏，擭住了缗缗的眼瞳。
满眼的缗缗，占据了方聿的墨渊。
“喜欢这个？”
“嗯，”
“那回沙岛我们在花园种点。”
冼萱绾微微抬头看着他，不置可否，她一向如此，不形于色。
走到桥边，有些在写生的人。
他们驻足观看，画家寥寥数笔，四两拨千斤地勾勒出洲村风致。
冼萱绾看了好一会儿，待她抬起头，想转身时，“别动，”方聿说。
她停住，应该说暂缓了一下，然后转头发现，她的男朋友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洲村的画家。
方聿借了一块画板，有着绘画功底的他，飞速把站在桥上看风景的女朋友圈进画框，然后细致地描摹。
专注如斯，只看得到画笔在白纸上划过，直到不听话的缗缗动了一下。
“别动，”方聿再次。
冼萱绾眯了他一眼，他认真起来，最好还是别逆着他了。
算了，随你吧，她复又神情平淡。
方聿几乎盯着画板，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视线又收回。
如此反复了一会，冼小姐终于摆脱了模特的职业。
看着这张素描，方聿露出志得意满的样子。
仿佛书生在看聊斋中的画皮美人般痴迷。
“你还会这个？”缗缗边看边评价。
“我会的多着呢，你要不要多发掘一下。”方聿逗着她。
冼小姐的脸浅浅地漾出一丝红。
向借出画板的学生道过谢，二人一起离开。
学生望着逐渐模糊的两个背影，感念道：好一对壁人。
特别是那个清冷的女生，站在小桥上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
顾晏泽轻微眨了下眼睛，神色如常得不易察觉波澜。嗯，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朝自己的碗里挖了一勺。
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微妙的沉闷。谁先开口好呢？
倒是都开口了，几人沉默着挖着冰激凌送入口腹之中。
你们在谈恋爱？你们在一起了？顾晏泽斟酌了几遍还是没问出口。为什么，要，明知故问。那阿聿刚刚为什么那么烦闷。
吧台的侍者继续了手上的擦拭动作，刚刚的中断仿佛没有发生过。
冰激凌冷气的挥发让三人间的冷空气黏腻而胶着，顾晏泽看着他们，忽而有个新来电。
“抱歉，冼小姐，有事先走一步。”顾晏泽接完电话略带歉意地告辞，走前，他轻轻拍了下阿聿的肩膀。
他抬起墨色的瞳，里面像是迷雾重重的深渊。
等年轻的侍者重新瞥去一眼，窗边只剩斜对角线坐着的一男一女。他的疑惑并没有减少。
沉闷的对角线，不沉闷的内心。
她站起身，走出了冰激凌店。
阳光漫散，乌云忽至。
随着冼萱绾的离去，阳光突然黯淡了，年轻的侍者看着冰美人的纤长背影还来不及失落，只见她身后的男子紧追而去，他的眼角一紧。
冼萱绾不用回头就知道方聿跟着她，出了餐厅，天空中乌云骤然变多，风也大了起来，她的长卷发被轻易吹起。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服务生远远望去，看到她逃他追，手中擦拭的帕子不觉攥紧了几分。
其实，他们本就去往同一目的地。
雨突然下起来，谁也没有准备好。
雨刷机械地扫着车前窗，视线在清晰和模糊之间反复变幻。许久，阿泽发动了汽车。
虽然都在沙洲岛，但是走回去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突然下雨也是难料。冼萱绾只能加快脚步，尽力挣脱这场雨。怎么总是雨，雨雨雨。
她头顶突然没了雨水的浸润，抬起头，是方聿拿自己薄外套给她做了伞。
两个人的脚步都没那么快了。
“不找个地方先躲一下？”男人开口，他的头发也被雨水打湿不少。
“躲不躲不都得回去，”冼萱绾淡淡道。
那好吧，方聿为她尽力挡着雨，两人回到家。
等冼萱绾洗过热水澡换过衣服，她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
一场一场的雨累积起来的水汽，是否都这么轻易吹干和蒸发了？
方聿为她准备了一点姜茶，着凉了可不好。
冼萱绾捧着热姜茶呷了一小口。
他们似乎应该谈上一谈，又好像什么都不必谈。
照水冰如鉴。
雨后的空气分外清新，他们的呼吸更加畅快。“去不去散步？”
“嗯。”冼萱绾答应了他。
虽然朝夕相处，但方聿从来没有这样和冼萱绾一起走在路上，以往一直是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如此闲适地漫步在沙洲岛上，让他一时不太适应。人的适应力总是很强，风的轻柔，水的莹润，一切都刚刚好，他自然地牵起了冼萱绾的手。
没有挣脱，也没有逃离，冼萱绾作为他的女朋友切切实实地被他牵着手。再刻意做表情管理，方聿的嘴角也按耐不住地上扬。这真实的触感让他安下心来，在澳门发生的一切不是幻境，不是回到沙岛就如梦方醒的黄粱一梦。
冼萱绾自然配合方聿，她自然是有契约精神的冼小姐，尽管她的手心逐渐沁出微小汗珠。
风的柔波在他心中漾开，就这样牵着手走到时光的尽头可好。
他们回到独栋，冼萱绾让方聿回去忙自己的事，方聿哪里肯。他说，还有什么事比陪缗缗重要。
是啊，他有大把的时间，一切都可以排在缗缗之后。
是吗？他有大把的时间？
缗缗不日即将西飞，尽管不愿意去想这个既定事实，但时间的线性流逝不会有任何停顿，因此，方聿总想着多和缗缗待在一起。
她在写作，他就也抱着个笔记本静静地在一边陪着，反正，他的大部分投资工作也是在电脑上就能完成。
冼萱绾往二楼走，她突然想看个片子。
“去哪里？”方聿合起笔记本。
“去看个片子，”冼萱绾回头答他。
他们又陷入暗室之中。
冼萱绾播放的是《□□王国》，是一部史诗剧。中世纪耶路撒冷的传奇，她突然对此感兴趣，就找个剧看一看。
冼萱绾看着鲍德温四世的一生，她的浅色眼瞳虚无缥缈，久久回不过神来，是nothing还是everything？
“还看《星战前传》吗？”暗室之中，男声响起。
她不置可否。
他们是有一部尚未看完的影片。那就从上次暂停的地方继续吧。
熟悉的旋律响起，还有漫漫沁香。
黑暗之中，又燃起了一支乌木沉香。
她的呼吸因着这甜热香气变烫。
甫一抬头，浅色与墨色撞了个满怀。她几乎陷在墨色的柔波之中。
焚香的持续让影音室馥郁，没有人注意到电影是什么时候暂停的，指尖在黯黑之中缱绻起来。
什么让人沉醉，头脑也逐渐模糊，下意识逐渐占据思维的主导地位。
在暗黑的外衣之下，能够让自己放松到本我？
盛夏的恋爱味道，绵长而润泽，沉浸其间而不自知。
纤指张扬，浅瞳迷离，谁迷醉了谁。情之所衷，谁能幸免。
他喜欢了这么久，此刻喜不自胜，不能自持。
风在彼此之间暗涌，纱帘之外的月光影绰。
高亢激荡的咏叹调女声在剧院升起，《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第三幕正在上演，死亡等在无果之爱的终点。
昏暗之中，冼萱绾的手被拢起，传导过来的体温让她稍稍安心。
是她要看的歌剧，看着看着却哀伤到不能自拔。
死亡是爱情的终点站吗？她悄然留下一滴清泪，暗黑之中，一切都没关系。
不该挑个快乐的剧吗？会不会干扰缗缗的心情。方聿对剧本身并无喜恶，只是不希望冼萱绾不高兴。
“爱的终点是什么？”出了剧院，冼萱绾喃喃自语。
“是更爱。”说着方聿揽住她的纤弱腰肢，在车里吻了起来。
缗缗，我们会地久天长。
会吗？
她的唇舌染上了他的气息，多巴胺的分泌如此让她上头，然而又对方聿的答案不屑一顾，她也认同了爱的终点是死亡，只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才隽永。
而情缘自浅深，而天色总难明。
她正过身，轻柔地望着他。方聿还沉醉在比春风还快乐的荷尔蒙之中。
他复又缠着她索吻。
冼萱绾倒也没多抗拒，配合着他的纤指在跳舞。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赤裸裸，怎么却不太让人生厌。
虽然他愈发霸道，但是缗缗要停的时候，他倒是乖巧或者可以说是乖张。
嬉媱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们来到洲村，这是方聿提议的。两个人之间还是比较民主的，一人挑一个约会地点。洲村在花城的中部，古称“瀛洲”，是极具岭南水乡特色的古村落，享有“北有周庄，南有瀛洲”的美誉。
漫步其间，冼萱绾感到别样的宁静和岭南风致，迥异于花城的现代化气质与摩天大楼，也有别于带有欧式热带风格的沙岛。
洲村水系交错、河网纵横，这里进驻了很多艺术从业者，卖手作的、画画的、弹琴的，为洲村增添了浓郁的文艺气息。
脚踩在青石板上，又踩在花岗岩条上，比之花城或沙岛，洲村的风也微柔些。他们在炎夏的榕树下停下，又在大片无尽夏边停下。
好美的绣球，团团圆圆，圆融娇俏，悄然绽放在盛夏。看似低调，又几乎成为盛夏的灵魂。
满目的无尽夏，擭住了缗缗的眼瞳。
满眼的缗缗，占据了方聿的墨渊。
“喜欢这个？”
“嗯，”
“那回沙岛我们在花园种点。”
冼萱绾微微抬头看着他，不置可否，她一向如此，不形于色。
走到桥边，有些在写生的人。
他们驻足观看，画家寥寥数笔，四两拨千斤地勾勒出洲村风致。
冼萱绾看了好一会儿，待她抬起头，想转身时，“别动，”方聿说。
她停住，应该说暂缓了一下，然后转头发现，她的男朋友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洲村的画家。
方聿借了一块画板，有着绘画功底的他，飞速把站在桥上看风景的女朋友圈进画框，然后细致地描摹。
专注如斯，只看得到画笔在白纸上划过，直到不听话的缗缗动了一下。
“别动，”方聿再次。
冼萱绾眯了他一眼，他认真起来，最好还是别逆着他了。
算了，随你吧，她复又神情平淡。
方聿几乎盯着画板，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视线又收回。
如此反复了一会，冼小姐终于摆脱了模特的职业。
看着这张素描，方聿露出志得意满的样子。
仿佛书生在看聊斋中的画皮美人般痴迷。
“你还会这个？”缗缗边看边评价。
“我会的多着呢，你要不要多发掘一下。”方聿逗着她。
冼小姐的脸浅浅地漾出一丝红。
向借出画板的学生道过谢，二人一起离开。
学生望着逐渐模糊的两个背影，感念道：好一对壁人。
特别是那个清冷的女生，站在小桥上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