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回去后,对着盛老太太把今日遇到邕王之子的事全盘托出。老太太神色莫辨的看着芝兰:“邕王之子,何其尊贵。你怎么看?”
“芝兰觉得,有人心急了。”
“哦?那你作为未来的皇后,是否也心急了呢?”盛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消失不见,话中充满了试探。芝兰不慌不忙:“官家给了孙女尊位与恩赐,我便要以身去试探有不臣之心的人。最终那个人是谁,官家在乎,朝臣在乎,孙女与众民众并不在乎。因为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变。”
盛老太太十分赞赏:“好一个无论是谁,都不变!我总担心你年少就如此得志,身边献媚之人众多,你会因此迷了心智。才想着是不是试探你的想法,见你如此理智清醒,祖母倒是可以放下担忧了。”芝兰并不骄傲:“祖母慈爱,担心着孙女,孙女都记在心里。下月是进宫的日子,孙女会求皇后娘娘赏一个能干的侍女留在我的身边做事。只是身边的团绒虽聪慧,却远远达不到要求。还望祖母能将团绒带到您的身边调教调教,孙女也可以放心了。”
盛老太太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丫头,竟是要驱使祖母为你做事了。也罢,你过两日就可以让她过来,半年后再还你。对了,我瞧着你心思重,与你身边的丫鬟大多都不亲厚,她们蠢笨,也确实不适合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哪怕是明丫头,也有两个忠心的丫鬟护着她。你的小娘拎不清,徒有家世和容貌,只知道在吃穿上照顾你,连团绒还是你亲自从人牙婆子那选来的。我身边的翠微和纹歌年纪大你一些,做事都很稳妥,不如你自己选一个吧。”
芝兰粲然一笑,杏眸弯弯,美丽动人:“孙女就等着祖母这句话呢,翠微胆大心细,温和从容;纹歌略懂医术,不苟言笑。孙女猜测,翠微是祖母为明兰姐姐备的,妹妹可不敢夺人所爱。纹歌虽性情异于常人,但孙女身边就缺这样的人,还请祖母割爱了。”
盛老太太有些稀奇,芝兰太忙了,每日来她这里只是短暂的请个安就离开,说的话都很少。竟然对这两个丫头的事情如数家珍,想来明兰都不会猜到自己着意等她开了院子,要把翠微给她,芝兰却轻易就能想到,这实在是让她更佩服官家的决定。
第二日,三兰都去了孔嬷嬷的课堂,芝兰仍旧去庄学究的书塾。一到书塾,就看到孔学究笑眯眯的看着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以,望向了自己的兄长们。长松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这丫头实属厉害,引经据典的针砭时弊,就数你和长柏哥哥最得学究的欢心,把我们写的都给比下去了。作为补偿,不如请我们去樊楼一品佳肴如何?”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吃,芝兰十分无奈,眼见着长枫和顾挺烨也跟着起哄,长柏用书拍了拍长松的头:“你们别开玩笑了,芝兰下了学堂还要去学礼仪,别耽误她的时间。你既然说我写的也得学究欢心,不如下了学堂我请大家去吃如何?”齐衡温柔的笑着,他向来不强人所难:“芝兰妹妹课程颇多,我们都只是玩笑,当不得真的。”顾挺烨通情达理,也十分赞同:“芝兰妹妹见解独到,我们这些做哥哥比不过去,难道还要去坑妹子不成?不过长柏嘛,倒是可以坑一坑。你既然说请客,那就今日,不许反悔了啊。”
芝兰最喜欢自己这位二哥哥长柏,他学识渊博却内敛不张扬,老成持重,对待弟妹也是十分疼爱。庄学究讲起他写的申文,文章是非分明公正廉洁。芝兰从中听着,也是更加提高了自己的学识和见解。
下了学堂,芝兰看着纹歌为她准备的蜂蜜水,心中有些意外。纹歌被主子瞧着,僵着一张白皙的脸,简单解释道:“天干,润润嗓。”
芝兰扑哧一笑,又急忙用帕子掩住:“纹歌,你这般面无表情的关心着我,真是可爱呢。我竟不知,纹歌原来是这么细心的一个小姑娘。”
纹歌被芝兰调笑的有些不习惯,本想申明自己并不可爱,却看到芝兰笑的灿烂阳光,眼睛也转不过来了,只呆呆地望着她的酒窝。齐衡这时突然走了过来,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浅灰色的绸缎氅衣,上头绣着精致的竹叶,十分衬他儒雅温和的气质:“芝兰妹妹,你稍后可是要去孔嬷嬷的课堂?”
芝兰点了点头,纹歌未见过齐衡,在一侧有些防备地看着他。齐衡嘴角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包的严严实实的丝绸布兜:“这是我搜来的名贵的笔,想让芝兰妹妹转赠给明兰妹妹。上次给她的两只,她给了自己的两个姐姐,这次的一定可以留下自己用了。”
芝兰看了眼布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齐衡恍然大悟:“哦!对外,芝兰你只说是我给的你,你转赠给了明兰,不会让她受姐姐们刁难,也不会毁了她的清誉。”
芝兰这才示意纹歌接过:“兰若哥哥终于能为明兰姐姐多想一些了。只是这些都是小节,明兰姐姐也不会现在就定了姻缘。平宁郡主门当户对的思想根深蒂固,兰若哥哥若真的想达成心愿,依我看,早早考取功名在身,在朝堂有一席之地才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齐衡怔在原地,芝兰叹了口气,快要走出学堂门口时,又背对着停了下来:“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说完,便踏着日光缓缓离去。齐衡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突然茅塞顿开,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与齐衡交谈耽误了些时间,待芝兰赶到时,孔嬷嬷又开始了新的课程。芝兰立在门外并不出声打扰,静静的听着孔嬷嬷的教导。而孔嬷嬷早就知道芝兰已经赶到,却仍装作不知,并未让她进去。
一节课了,孔嬷嬷让三个兰休息,高声对外叫道:“八姑娘进来吧。”
芝兰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施了学生之礼后,站在孔嬷嬷面前任她打量,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孔嬷嬷心中满意,面上却不显:“八姑娘来迟了,不知老身方才教的可有听进去?若听进去了,就请演示一二吧?”
芝兰谦逊的说:“芝兰来的稍晚,耽误了一些。只听到举止行礼和说话的规矩,还请嬷嬷多多指正。”说完,便从头开始将孔嬷嬷教授的动作全部展现了出来,行为举止间如春风拂柳,温婉端庄。孔嬷嬷十分满意。墨兰不以为意,如兰又羡慕又心酸,明兰确是真心实意的倾佩自己的这位妹妹。
芝兰之前入宫,是由皇后和她的女官亲自教导的,孔嬷嬷只负责教授世家贵女,并未见过芝兰,今日才得以一见。听三姑娘墨兰私下嘀咕害怕八姑娘,以为是一个骄矜的姑娘。谁知却是自己老眼昏花,将如此聪慧且有皇家威仪的姑娘冷落在门外有意试探,实在该打。
看了眼其他姑娘的神色,心中有了计较,孔嬷嬷让芝兰入座,便又开始了礼仪的教授。
今日教授结束,四兰恭敬的向孔嬷嬷告别后,便一一走出了课堂。如兰凑在芝兰身侧,将明兰挤在身后得意的望着墨兰:“四姐姐,你今日那么骄傲,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墨兰用帕子捂着半边脸,泫然若泣:“你,我哪里骄傲了,我只是想好好学习,为家族争光,让爹爹高兴而已。五妹妹竟误会我至此,姐姐实在是难过。”
如兰除了嫡女的身份以外,其他都比不过墨兰,所以她最喜欢把旁人给扯进来用以打压。只是明兰在她眼中只是性子乖巧,沉默寡言的区区庶女,自然比不过芝兰更能气到墨兰的。
芝兰看到墨兰在微微抽泣,如兰满脸得意,心中颇为无奈,凝了下好看的眉,嘴角仍挂着微笑:“不学礼,无以立。两位姐姐今日刚学了规矩,竟是忘了吗?”盈盈浅笑,超凡脱俗的气质,趁着她一身翠色的衣裙,俏生生如一朵青莲。纹歌对这些嘴上功夫十分不耐,看到自家主子的微笑又愣了一瞬。
她笑的动人,墨兰和如兰却聪明的不敢再犯到她的面前,纷纷告辞离开了。纹歌有些奇怪,看了眼她们快速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芝兰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十分的不理解。
明兰还在这里,芝兰瞥了眼,纹歌当即拿出了齐衡给的笔递给明兰:“这是元若哥哥给你的羊毫笔,他请你务必收下。这支笔不算太名贵,只是笔头浑圆饱满,弹性适度,垂下时,自然收拢成锋,用起来挥洒自如,最适合你练字用。”
明兰拿着笔,心中五味杂陈:“我,这笔……”
芝兰明白她的心思,安慰道:“无妨,你只说是我给你的即可。我已告诫过小公爷,要为前程考虑,尽快准备科考,想必这段时间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放宽心,也好好想一想。”
明兰点了点头,脑中不自觉回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公爷,忽而下意识将笔用力的捏在手心中。芝兰看在眼中,心中暗笑。
“芝兰觉得,有人心急了。”
“哦?那你作为未来的皇后,是否也心急了呢?”盛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消失不见,话中充满了试探。芝兰不慌不忙:“官家给了孙女尊位与恩赐,我便要以身去试探有不臣之心的人。最终那个人是谁,官家在乎,朝臣在乎,孙女与众民众并不在乎。因为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变。”
盛老太太十分赞赏:“好一个无论是谁,都不变!我总担心你年少就如此得志,身边献媚之人众多,你会因此迷了心智。才想着是不是试探你的想法,见你如此理智清醒,祖母倒是可以放下担忧了。”芝兰并不骄傲:“祖母慈爱,担心着孙女,孙女都记在心里。下月是进宫的日子,孙女会求皇后娘娘赏一个能干的侍女留在我的身边做事。只是身边的团绒虽聪慧,却远远达不到要求。还望祖母能将团绒带到您的身边调教调教,孙女也可以放心了。”
盛老太太哈哈大笑:“你这个小丫头,竟是要驱使祖母为你做事了。也罢,你过两日就可以让她过来,半年后再还你。对了,我瞧着你心思重,与你身边的丫鬟大多都不亲厚,她们蠢笨,也确实不适合留在你的身边伺候。哪怕是明丫头,也有两个忠心的丫鬟护着她。你的小娘拎不清,徒有家世和容貌,只知道在吃穿上照顾你,连团绒还是你亲自从人牙婆子那选来的。我身边的翠微和纹歌年纪大你一些,做事都很稳妥,不如你自己选一个吧。”
芝兰粲然一笑,杏眸弯弯,美丽动人:“孙女就等着祖母这句话呢,翠微胆大心细,温和从容;纹歌略懂医术,不苟言笑。孙女猜测,翠微是祖母为明兰姐姐备的,妹妹可不敢夺人所爱。纹歌虽性情异于常人,但孙女身边就缺这样的人,还请祖母割爱了。”
盛老太太有些稀奇,芝兰太忙了,每日来她这里只是短暂的请个安就离开,说的话都很少。竟然对这两个丫头的事情如数家珍,想来明兰都不会猜到自己着意等她开了院子,要把翠微给她,芝兰却轻易就能想到,这实在是让她更佩服官家的决定。
第二日,三兰都去了孔嬷嬷的课堂,芝兰仍旧去庄学究的书塾。一到书塾,就看到孔学究笑眯眯的看着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以,望向了自己的兄长们。长松笑嘻嘻的看着她:“你这丫头实属厉害,引经据典的针砭时弊,就数你和长柏哥哥最得学究的欢心,把我们写的都给比下去了。作为补偿,不如请我们去樊楼一品佳肴如何?”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吃,芝兰十分无奈,眼见着长枫和顾挺烨也跟着起哄,长柏用书拍了拍长松的头:“你们别开玩笑了,芝兰下了学堂还要去学礼仪,别耽误她的时间。你既然说我写的也得学究欢心,不如下了学堂我请大家去吃如何?”齐衡温柔的笑着,他向来不强人所难:“芝兰妹妹课程颇多,我们都只是玩笑,当不得真的。”顾挺烨通情达理,也十分赞同:“芝兰妹妹见解独到,我们这些做哥哥比不过去,难道还要去坑妹子不成?不过长柏嘛,倒是可以坑一坑。你既然说请客,那就今日,不许反悔了啊。”
芝兰最喜欢自己这位二哥哥长柏,他学识渊博却内敛不张扬,老成持重,对待弟妹也是十分疼爱。庄学究讲起他写的申文,文章是非分明公正廉洁。芝兰从中听着,也是更加提高了自己的学识和见解。
下了学堂,芝兰看着纹歌为她准备的蜂蜜水,心中有些意外。纹歌被主子瞧着,僵着一张白皙的脸,简单解释道:“天干,润润嗓。”
芝兰扑哧一笑,又急忙用帕子掩住:“纹歌,你这般面无表情的关心着我,真是可爱呢。我竟不知,纹歌原来是这么细心的一个小姑娘。”
纹歌被芝兰调笑的有些不习惯,本想申明自己并不可爱,却看到芝兰笑的灿烂阳光,眼睛也转不过来了,只呆呆地望着她的酒窝。齐衡这时突然走了过来,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浅灰色的绸缎氅衣,上头绣着精致的竹叶,十分衬他儒雅温和的气质:“芝兰妹妹,你稍后可是要去孔嬷嬷的课堂?”
芝兰点了点头,纹歌未见过齐衡,在一侧有些防备地看着他。齐衡嘴角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包的严严实实的丝绸布兜:“这是我搜来的名贵的笔,想让芝兰妹妹转赠给明兰妹妹。上次给她的两只,她给了自己的两个姐姐,这次的一定可以留下自己用了。”
芝兰看了眼布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齐衡恍然大悟:“哦!对外,芝兰你只说是我给的你,你转赠给了明兰,不会让她受姐姐们刁难,也不会毁了她的清誉。”
芝兰这才示意纹歌接过:“兰若哥哥终于能为明兰姐姐多想一些了。只是这些都是小节,明兰姐姐也不会现在就定了姻缘。平宁郡主门当户对的思想根深蒂固,兰若哥哥若真的想达成心愿,依我看,早早考取功名在身,在朝堂有一席之地才是最好的方法。”
看着齐衡怔在原地,芝兰叹了口气,快要走出学堂门口时,又背对着停了下来:“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说完,便踏着日光缓缓离去。齐衡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突然茅塞顿开,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与齐衡交谈耽误了些时间,待芝兰赶到时,孔嬷嬷又开始了新的课程。芝兰立在门外并不出声打扰,静静的听着孔嬷嬷的教导。而孔嬷嬷早就知道芝兰已经赶到,却仍装作不知,并未让她进去。
一节课了,孔嬷嬷让三个兰休息,高声对外叫道:“八姑娘进来吧。”
芝兰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施了学生之礼后,站在孔嬷嬷面前任她打量,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孔嬷嬷心中满意,面上却不显:“八姑娘来迟了,不知老身方才教的可有听进去?若听进去了,就请演示一二吧?”
芝兰谦逊的说:“芝兰来的稍晚,耽误了一些。只听到举止行礼和说话的规矩,还请嬷嬷多多指正。”说完,便从头开始将孔嬷嬷教授的动作全部展现了出来,行为举止间如春风拂柳,温婉端庄。孔嬷嬷十分满意。墨兰不以为意,如兰又羡慕又心酸,明兰确是真心实意的倾佩自己的这位妹妹。
芝兰之前入宫,是由皇后和她的女官亲自教导的,孔嬷嬷只负责教授世家贵女,并未见过芝兰,今日才得以一见。听三姑娘墨兰私下嘀咕害怕八姑娘,以为是一个骄矜的姑娘。谁知却是自己老眼昏花,将如此聪慧且有皇家威仪的姑娘冷落在门外有意试探,实在该打。
看了眼其他姑娘的神色,心中有了计较,孔嬷嬷让芝兰入座,便又开始了礼仪的教授。
今日教授结束,四兰恭敬的向孔嬷嬷告别后,便一一走出了课堂。如兰凑在芝兰身侧,将明兰挤在身后得意的望着墨兰:“四姐姐,你今日那么骄傲,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墨兰用帕子捂着半边脸,泫然若泣:“你,我哪里骄傲了,我只是想好好学习,为家族争光,让爹爹高兴而已。五妹妹竟误会我至此,姐姐实在是难过。”
如兰除了嫡女的身份以外,其他都比不过墨兰,所以她最喜欢把旁人给扯进来用以打压。只是明兰在她眼中只是性子乖巧,沉默寡言的区区庶女,自然比不过芝兰更能气到墨兰的。
芝兰看到墨兰在微微抽泣,如兰满脸得意,心中颇为无奈,凝了下好看的眉,嘴角仍挂着微笑:“不学礼,无以立。两位姐姐今日刚学了规矩,竟是忘了吗?”盈盈浅笑,超凡脱俗的气质,趁着她一身翠色的衣裙,俏生生如一朵青莲。纹歌对这些嘴上功夫十分不耐,看到自家主子的微笑又愣了一瞬。
她笑的动人,墨兰和如兰却聪明的不敢再犯到她的面前,纷纷告辞离开了。纹歌有些奇怪,看了眼她们快速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芝兰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十分的不理解。
明兰还在这里,芝兰瞥了眼,纹歌当即拿出了齐衡给的笔递给明兰:“这是元若哥哥给你的羊毫笔,他请你务必收下。这支笔不算太名贵,只是笔头浑圆饱满,弹性适度,垂下时,自然收拢成锋,用起来挥洒自如,最适合你练字用。”
明兰拿着笔,心中五味杂陈:“我,这笔……”
芝兰明白她的心思,安慰道:“无妨,你只说是我给你的即可。我已告诫过小公爷,要为前程考虑,尽快准备科考,想必这段时间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放宽心,也好好想一想。”
明兰点了点头,脑中不自觉回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公爷,忽而下意识将笔用力的捏在手心中。芝兰看在眼中,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