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格桑脑子一懵：小师弟怎么会在这儿？
他能下床了？
格桑揉了揉发酸的鼻尖，谢其琛的胸膛硬得跟墙似的，撞得她生疼，难不成经常被雷劈还有锻体的功效？
格桑的念头无限发散，早就不知道转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谢其琛冷淡地看着她，黑眸深处的鄙夷被那张冰块儿脸遮掩得干干净净。
嗤，他道是他这大师姐能装多久呢。
不过一日功夫，她就原形毕露了，说什么与青云峰再无干系，今日转头就对着青云峰的天之骄子陆怀行示爱。
谢其琛眸光越来越冷，周身都散发出疏离的寒气，连格桑都感受到了周边气氛的变化，回过了神。
陆怀行根本没将谢其琛的出现放在心上，他甚至不知道缥缈峰有这么个人。
他看见格桑情绪稍稍平静，大步走到她身边，想趁机解释，修长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格桑的衣角，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
谢其琛遭了雷劫，身体本就虚弱，今日凌晨他又强行服下六颗归元丹，去后山放了大半夜的血，此时单单是站着便已是极限。
谢其琛的腰微微弓着，手握成拳抵在唇角，一阵阵痒意从胸口传来，即使他已经极力抑制，却仍无济于事。
因为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浮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连极淡的唇色都硬生生染上了几分血色。
完全是一个病弱公子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谢其琛却显得更加郎艳独绝。
格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她就是看呆了。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丹田处涌上来，谢其琛额上几乎瞬间就凝出了汗珠，身体轻晃，猛地呕出一口血。
血溅在雪白的弟子衣衫上，斑斑点点宛若鲜艳的红梅，触目惊心。
高大的身影砸下来的时候，格桑几乎下意识地接了上去，谢其琛的头轻轻垂着，埋在她颈间，冰凉的唇贴在格桑温热细腻的皮肤上。
谢其琛比格桑高出一个头，将她的身体完全笼罩，拢在下面。
“三师兄！”
云霓情不自禁地轻喊出声。
云霓和凌恒几步窜过来，一人一边将谢其琛扶起，格桑这才得以松一口气。
小师弟看着挺瘦，这重量可一点都不轻。
而这时谢其琛已经从短暂的晕厥中醒来，云霓和凌恒扶着他往缥缈峰的方向走。
临走前，谢其琛回头看了一眼格桑，金质玉石般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深深，似乎暗含警告。
警告？
格桑看不懂谢其琛的深意。
从刚刚抱住他开始，格桑心底就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将她五脏六腑都搅了一遍。
格桑找不到原因，心底逐渐变得烦躁，猝不及防看到谢其琛临走的眼神，心中更是猛地窜起一阵无名火。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又没做什么事情，还是自己接住了他呢。
想到那个冰凉的触感，格桑更觉浑身都热了起来，疾步捡起地上的包裹，头也不回的朝缥缈峰赶去。
偌大的广场就剩下从谢其琛出现开始就被忽略的、还站在原地的陆怀行。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缥缈峰的几人就像风似的刮走了。
陆怀行：“……”
敢问你们缥缈峰到底还有没有个正常人？
陆怀行看着格桑离去的背影，脸色沉下来。
缥缈峰的小师弟。
陆怀行第一次记住了这个原本不重要的人。
——
将谢其琛安置在床上，云霓风风火火地奔着格桑的院子而去，大师姐会炼丹，也一定会熬药，三师兄这般模样，大师姐肯定有办法。
云霓单纯不设防，短短一日的相处，她就对大师姐全心全意的依赖了。
凌恒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剑交叉在胸前，看谢其琛昏睡着，也兀自闭上眼睛休憩。
谢其琛自回到缥缈峰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混沌不清了，如今板正地躺在床上，丹田处还隐隐作痛。
只是他现在顾不上身体的痛处，因为他的梦光怪陆离，让他无法分神。
梦中他还在后山，隐秘的山洞中漆黑幽深，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支红烛，橙红光影跳跃闪动。
谢其琛撩起宽大袍袖，手中锋利的长剑划开微凉苍白的手腕，汩汩鲜血像被牵引一般流向了红烛。
尝到鲜血的红烛异常兴奋，火苗越来越旺盛鲜艳，最后竟成了艳丽的血红色。
谢其琛感受到身体的血液在流失，身体越来越冷，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薄而坚的长剑猛然插入地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剑身深深埋在泥中，支撑谢其琛摇摇欲坠的身体。
东方才开始发白，凌恒的房门刚刚被敲醒，隐隐约约的鸡鸣传来时，谢其琛一头栽倒在地。
红烛像是饱餐了一顿，不再吸食谢其琛的血液，火苗艳红旺盛，显得十分餍足。
场景一转，谢其琛出现在一处集市，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吃食的小摊儿上蒸着氤氲的白气，香气扑面而来。
谢其琛凝神，透过模糊的蒸汽费力地看向摊主。
厚实宽大的灰色斗篷罩住了摊主的全身，整张脸都藏在兜帽中，瘦长的身体在斗篷中晃晃荡荡。
摊主握着一支又长又大的铁勺子用力地在锅中搅拌着，里面的骨头汤煮得发白，上面还飘着绿油油的青葱。
他忽地转过身来，伸长脖子去够长桌另一边的瓷碗，藏在兜帽中的脸显露出来。
谢其琛在梦里依旧感受到心猛地跳了一下。
因为那根本不是一张人脸，眼窝空洞凹陷，森森白牙翻着寒光，这摊主分明是一具骷髅！
谢其琛此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成了一个旁观者，那集市的骨头汤小摊前分明还站着另一个谢其琛。
那个谢其琛也是一身白衣，立于嘈杂的集市中依旧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谢其琛”面色冷静，清亮的眸中甚至还闪着几分兴味。
骷髅摊主走近“谢其琛”，身体因为走动发出清脆的“喀啦喀啦”声，像是关节处的骨头在摩擦碰撞。
摊主整齐森然的牙齿张大，上下碰撞，说出一句话来：
“客官，来一碗骨头汤不？热乎新鲜着呢！”
“谢其琛”瞥了一眼那架着的锅，白汤裹着青葱翻滚，突然轻笑了一声，偏头跟身边一团红色的雾气说了一句话。
谢其琛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神色，黑眸中闪着盈盈的光，可能甚至连那个“谢其琛”自己都不曾发现。
“这不会是人骨头吧？”
谢其琛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谢其琛”身边还有红雾，仿佛就是突然出现一般，红雾浓郁，看不清里面的人，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清泉般的女声努力压着嗓子，故作阴恻恻的模样，恶毒地挑衅。
“这可是鬼市，必然是人骨，还是现杀的，新鲜的不得了。”
“谢其琛”像是识破了少女的意图，没有再多问，眼中的笑意却更明显了些。
他撩开袍角，大刀阔斧地坐在了小摊的长凳上，招呼着骷髅摊主“喀啦喀啦”地送了两碗醇香浓郁的骨头汤。
红雾也出现在长凳上，像是也同样在喝汤。
“谢其琛”放下已经空了的瓷碗，凑过脸去笑盈盈地看向红雾，棱角分明的脸上因为无赖显得柔和了几分。
丰神俊朗的一张脸笑得宛如一池春水。
虚白着身子站在一旁全程观看的谢其琛木着脸：“……”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谢其琛”撑在桌子上，修长如玉的手托着脸，笑意盈满的那双凤眼。
“人骨煮的汤果然够鲜，跟猪骨头一个味，我没钱，要你付。”
红雾中的人似乎是生气了，雾气汹涌翻滚，骷髅摊主举着勺子缩在角落里，速度快成残影。
“谢其琛”恍若未觉，甚至还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脸几乎都怼进了雾气中。
松雪般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春意盎然。
“不要生气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勾住一缕薄薄的红雾，任由它缠绕在指尖。
雾气中锋利的煞气来不及收，鲜红的血顺着“谢其琛”白皙的手指蜿蜒而下，而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把玩着手中的红雾，像是什么可爱的小玩意儿。
“我有一个极好的主意，养我吧。”
“怎么样？”
“管吃住就好，我对种各种仙草很有心得的。”
红色的雾气倏地一滞，连滚动都静止了一瞬，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样。
一块紫玉丢进骷髅高举的铁勺中，红雾离开小摊进入集市中。
“谢其琛”看着手中的红雾抽离而去，轻轻捻了下带着血色的指尖，起身追上去。
虚影谢其琛迈开步子想跟上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前进一步，满心焦急地看着一红一白两个影子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心神慌乱的谢其琛在床上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如玉般的小脸怼在近前。
他能下床了？
格桑揉了揉发酸的鼻尖，谢其琛的胸膛硬得跟墙似的，撞得她生疼，难不成经常被雷劈还有锻体的功效？
格桑的念头无限发散，早就不知道转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谢其琛冷淡地看着她，黑眸深处的鄙夷被那张冰块儿脸遮掩得干干净净。
嗤，他道是他这大师姐能装多久呢。
不过一日功夫，她就原形毕露了，说什么与青云峰再无干系，今日转头就对着青云峰的天之骄子陆怀行示爱。
谢其琛眸光越来越冷，周身都散发出疏离的寒气，连格桑都感受到了周边气氛的变化，回过了神。
陆怀行根本没将谢其琛的出现放在心上，他甚至不知道缥缈峰有这么个人。
他看见格桑情绪稍稍平静，大步走到她身边，想趁机解释，修长的手刚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格桑的衣角，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
谢其琛遭了雷劫，身体本就虚弱，今日凌晨他又强行服下六颗归元丹，去后山放了大半夜的血，此时单单是站着便已是极限。
谢其琛的腰微微弓着，手握成拳抵在唇角，一阵阵痒意从胸口传来，即使他已经极力抑制，却仍无济于事。
因为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浮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连极淡的唇色都硬生生染上了几分血色。
完全是一个病弱公子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谢其琛却显得更加郎艳独绝。
格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是她就是看呆了。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丹田处涌上来，谢其琛额上几乎瞬间就凝出了汗珠，身体轻晃，猛地呕出一口血。
血溅在雪白的弟子衣衫上，斑斑点点宛若鲜艳的红梅，触目惊心。
高大的身影砸下来的时候，格桑几乎下意识地接了上去，谢其琛的头轻轻垂着，埋在她颈间，冰凉的唇贴在格桑温热细腻的皮肤上。
谢其琛比格桑高出一个头，将她的身体完全笼罩，拢在下面。
“三师兄！”
云霓情不自禁地轻喊出声。
云霓和凌恒几步窜过来，一人一边将谢其琛扶起，格桑这才得以松一口气。
小师弟看着挺瘦，这重量可一点都不轻。
而这时谢其琛已经从短暂的晕厥中醒来，云霓和凌恒扶着他往缥缈峰的方向走。
临走前，谢其琛回头看了一眼格桑，金质玉石般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深深，似乎暗含警告。
警告？
格桑看不懂谢其琛的深意。
从刚刚抱住他开始，格桑心底就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像将她五脏六腑都搅了一遍。
格桑找不到原因，心底逐渐变得烦躁，猝不及防看到谢其琛临走的眼神，心中更是猛地窜起一阵无名火。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她又没做什么事情，还是自己接住了他呢。
想到那个冰凉的触感，格桑更觉浑身都热了起来，疾步捡起地上的包裹，头也不回的朝缥缈峰赶去。
偌大的广场就剩下从谢其琛出现开始就被忽略的、还站在原地的陆怀行。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缥缈峰的几人就像风似的刮走了。
陆怀行：“……”
敢问你们缥缈峰到底还有没有个正常人？
陆怀行看着格桑离去的背影，脸色沉下来。
缥缈峰的小师弟。
陆怀行第一次记住了这个原本不重要的人。
——
将谢其琛安置在床上，云霓风风火火地奔着格桑的院子而去，大师姐会炼丹，也一定会熬药，三师兄这般模样，大师姐肯定有办法。
云霓单纯不设防，短短一日的相处，她就对大师姐全心全意的依赖了。
凌恒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剑交叉在胸前，看谢其琛昏睡着，也兀自闭上眼睛休憩。
谢其琛自回到缥缈峰的时候意识就已经混沌不清了，如今板正地躺在床上，丹田处还隐隐作痛。
只是他现在顾不上身体的痛处，因为他的梦光怪陆离，让他无法分神。
梦中他还在后山，隐秘的山洞中漆黑幽深，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一支红烛，橙红光影跳跃闪动。
谢其琛撩起宽大袍袖，手中锋利的长剑划开微凉苍白的手腕，汩汩鲜血像被牵引一般流向了红烛。
尝到鲜血的红烛异常兴奋，火苗越来越旺盛鲜艳，最后竟成了艳丽的血红色。
谢其琛感受到身体的血液在流失，身体越来越冷，连意识也逐渐模糊。
薄而坚的长剑猛然插入地下，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剑身深深埋在泥中，支撑谢其琛摇摇欲坠的身体。
东方才开始发白，凌恒的房门刚刚被敲醒，隐隐约约的鸡鸣传来时，谢其琛一头栽倒在地。
红烛像是饱餐了一顿，不再吸食谢其琛的血液，火苗艳红旺盛，显得十分餍足。
场景一转，谢其琛出现在一处集市，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吃食的小摊儿上蒸着氤氲的白气，香气扑面而来。
谢其琛凝神，透过模糊的蒸汽费力地看向摊主。
厚实宽大的灰色斗篷罩住了摊主的全身，整张脸都藏在兜帽中，瘦长的身体在斗篷中晃晃荡荡。
摊主握着一支又长又大的铁勺子用力地在锅中搅拌着，里面的骨头汤煮得发白，上面还飘着绿油油的青葱。
他忽地转过身来，伸长脖子去够长桌另一边的瓷碗，藏在兜帽中的脸显露出来。
谢其琛在梦里依旧感受到心猛地跳了一下。
因为那根本不是一张人脸，眼窝空洞凹陷，森森白牙翻着寒光，这摊主分明是一具骷髅！
谢其琛此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成了一个旁观者，那集市的骨头汤小摊前分明还站着另一个谢其琛。
那个谢其琛也是一身白衣，立于嘈杂的集市中依旧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谢其琛”面色冷静，清亮的眸中甚至还闪着几分兴味。
骷髅摊主走近“谢其琛”，身体因为走动发出清脆的“喀啦喀啦”声，像是关节处的骨头在摩擦碰撞。
摊主整齐森然的牙齿张大，上下碰撞，说出一句话来：
“客官，来一碗骨头汤不？热乎新鲜着呢！”
“谢其琛”瞥了一眼那架着的锅，白汤裹着青葱翻滚，突然轻笑了一声，偏头跟身边一团红色的雾气说了一句话。
谢其琛看着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神色，黑眸中闪着盈盈的光，可能甚至连那个“谢其琛”自己都不曾发现。
“这不会是人骨头吧？”
谢其琛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谢其琛”身边还有红雾，仿佛就是突然出现一般，红雾浓郁，看不清里面的人，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清泉般的女声努力压着嗓子，故作阴恻恻的模样，恶毒地挑衅。
“这可是鬼市，必然是人骨，还是现杀的，新鲜的不得了。”
“谢其琛”像是识破了少女的意图，没有再多问，眼中的笑意却更明显了些。
他撩开袍角，大刀阔斧地坐在了小摊的长凳上，招呼着骷髅摊主“喀啦喀啦”地送了两碗醇香浓郁的骨头汤。
红雾也出现在长凳上，像是也同样在喝汤。
“谢其琛”放下已经空了的瓷碗，凑过脸去笑盈盈地看向红雾，棱角分明的脸上因为无赖显得柔和了几分。
丰神俊朗的一张脸笑得宛如一池春水。
虚白着身子站在一旁全程观看的谢其琛木着脸：“……”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谢其琛”撑在桌子上，修长如玉的手托着脸，笑意盈满的那双凤眼。
“人骨煮的汤果然够鲜，跟猪骨头一个味，我没钱，要你付。”
红雾中的人似乎是生气了，雾气汹涌翻滚，骷髅摊主举着勺子缩在角落里，速度快成残影。
“谢其琛”恍若未觉，甚至还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脸几乎都怼进了雾气中。
松雪般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春意盎然。
“不要生气了。”
说着，他伸出手指勾住一缕薄薄的红雾，任由它缠绕在指尖。
雾气中锋利的煞气来不及收，鲜红的血顺着“谢其琛”白皙的手指蜿蜒而下，而他却好像感受不到疼痛，把玩着手中的红雾，像是什么可爱的小玩意儿。
“我有一个极好的主意，养我吧。”
“怎么样？”
“管吃住就好，我对种各种仙草很有心得的。”
红色的雾气倏地一滞，连滚动都静止了一瞬，眨眼间又恢复了原样。
一块紫玉丢进骷髅高举的铁勺中，红雾离开小摊进入集市中。
“谢其琛”看着手中的红雾抽离而去，轻轻捻了下带着血色的指尖，起身追上去。
虚影谢其琛迈开步子想跟上去，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前进一步，满心焦急地看着一红一白两个影子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心神慌乱的谢其琛在床上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如玉般的小脸怼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