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泡过水了,不知道还灵不灵。”

    素兰女士把平安符给他时絮絮叨叨,说自己排了小半个月才求到。

    他劝素兰女士别迷信,但自己却一直贴身带着。

    “你就是为了这个?”

    果然不凶我了。

    他捏着平安符抬眼看我时,漆黑的眸子映着远处的光,里面细碎的情绪转瞬即逝。我看不懂,好在不气了。

    夜里我小腹绞痛,早上起不来,就和薛岩柏请了假。

    “止疼药在桌上,保温杯里有热水。”

    他忙活一早上,这个点出门铁定迟到。

    我想他大概误会成,我生理期还下水给他捞东西。

    他该不会以为我超爱他吧……

    不过我下午就没事了,出门倒垃圾时刚巧看见楼下小胖坐在地上嚎,下巴不停出血。

    我带他出小区时碰到下班的薛岩柏,因为小孩爸妈不在,缝完针又被我们带回家里。

    “姐姐,我饿了。”

    我没听清,“你猫叫什么呢?”

    “我想吃麦当劳、果冻、巧克力……”

    “你跟这许愿呢,许愿找王八呀。”

    而我提了东西回来时,薛岩柏噙着笑看我。

    “哪找的王八,这么灵。”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小胖吃了东西精神好很多,叽叽喳喳,说他认识个女孩叫楠楠,齐刘海小圆脸,很可爱。

    第二天还没下班,小孩又开始骚扰我,问我能不能快点回去,想让我见见楠楠。

    我都能想到他那得意模样,但我没见着楠楠,而是在小区门口把一个齐刘海小圆脸的小女孩撞倒在地。

    她先撞我的。

    女孩脚腕露出来,右腿有一圈疤,看着是牙印。我把她扶起,她道完歉就跑了。

    另一边,小胖子还在用电话手表呼我:

    “我的姐!楠楠都走了,因为你,现在我在她眼里是个兑现不了承诺的男人!”

    我在同事眼里还成了个只想下班,没事业心的女人呢……

    12.

    平静的生活一直维持到周三。

    中午接到报警,一位婆婆在市场买菜,身边带着的两岁男童,据现在已经失踪四小时。

    农贸市场人多且杂,派出所民警第一时间调取监控,只能看出孩子是生禽区丢的。

    薛岩柏带人去现场,剩下的人查监控、目击者、孩子父母的社会关系。

    我从路哥背后经过时,扫到他屏幕,又端着杯子退回来。

    “你倒退15秒,我看看。”

    “怎么了,这不挺正常的。”

    他照做,没看出任何端倪,我也一样,指着里面的粉衣服小女孩,让他放大。

    “我见过,可能是我家楼下小胖子暗恋的女孩。”

    路哥气得想拿鼠标砸我。

    晚上十点,薛岩柏那边完事了,在往局里赶。局长说打拐的专案组也在来的路上,让我们先订饭。

    我跟小何拿饭时,顺手抓了个小贼。我抽了他个大耳刮子,然后他就一直嚷嚷着警察打人啦。

    回办公室,薛岩柏他们已经到了,老焦调侃小何:

    “年轻人,取外卖,不是取外卖员。”

    “他都要上天了,在公安局对面就敢偷东西。”

    “那你也不能打他呀,出血了都。”

    这下又把人招起来,小贼喊着:“警察打……”

    后面的话让我一扬手给吓了回去。

    我拍拍老焦,“老哥,那是我的血。”

    话音刚落,就听薛岩柏叫我,站在办公室门口让我进去。

    13.

    “我不写检讨。”

    我先发制人,而他屈腿倚在桌边打量我。

    “我说让你写了吗?”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我谄笑,转身推门时,只听他问,“有没有受伤?”

    “我吗?”我摇头搪塞,“你不饿啊,局长说这顿……”

    “你不会先动手的。”

    轻描淡写的笃定让我愣在原地,他眉头微扬,在等我说话,而我双唇紧闭。

    他的眼神让我有点想逃。

    “如果被投诉的话,也好给上面的领导交代。”

    白感动了。

    “他先咬我的,我还没告他袭警呢。”

    我把手杵到他眼皮子底下,接着便被他捉着腕子消毒。

    “疼疼疼!”抽手不成只好示弱,“轻点,队长。”

    “你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他丢掉棉签,“我是你们的队长,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

    清理完血迹,伤口形状一览无遗,我陷入沉思,难怪总觉得监控里的小女孩在哪见过。

    见我垂头盯着牙印,薛岩柏住了口。

    “听到了吗,看什么呢?”

    “这小孩下牙不齐。”

    我端着缠了绷带的手,被薛岩柏赶出门外。

    凌晨两点,专案组同事到场开会。

    农贸市场一家炒粉店店内监控显示,案发时段一个身材瘦小,男扮女装的人拖着拉杆箱借厕所,一刻钟后离开。

    “他那箱子看起来轻了不少,而且他走后,店员经过厕所走廊推走一桶垃圾。”

    路哥把画面停在店员身上。

    赵姐补充:“这名店员下午就不见了,半个月薪水都没领。老板说他们的垃圾一般在晚上倒。这个人,特意和倒垃圾的同事换了班。”

    打拐同事说:“他就是唐乾,他哥叫唐雍,就是拉箱子那个。”

    “他们这个团伙二十年前在市郊拐走一名五岁女童开始,连续七年犯案,当时技术有限一直没逮住。最近我们刚接到线报,他们流窜回来了,你们这就发了案。”

    他把资料分发下来,“核心成员除了这两个,还有一名女性叫吉芳,但这个女人极其神秘,除了一枚拇指指纹,我们暂时还没掌握她的任何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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