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从营地到凌志家两个半钟确实不够往返,但他要是搭便车穿隧道呢?”

    他喂了颗草莓给我。

    “还记得你闻到的啤酒味吧,山南面有个啤酒厂,每天下午两点送货,四点返回。车底找到了他的指纹,他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就是放了段录音在帐篷里。”

    “谁发现的?”

    “你男朋友。”

    “那我可真是占了大便宜。”我接到他邀功的眼神,在他头上乱揉了一把。

    “其他证据呢?”

    “他家找到凌志的手机和一件冲锋衣,冲锋衣上有柴油和凌志的血。”

    “骸骨也是他放的?旁边提取的植物是不是营地也有?”

    薛岩柏揽过我亲了亲额头,“哎呦,上哪找这么聪明的女朋友。”

    我复职后,队里为我小小庆祝了一下。

    没过两天,分局打来电话,说嫌犯想见我。

    薛岩柏陪我来的。

    高特助靠着椅子,冲我勾起嘴角,“虞警官,你穿警服挺漂亮。”

    我沉默看他,上次他来局里是做证人,张队恨不得给他送锦旗。

    他自顾自开口:

    “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你那份是我在替你挨,那个老变态……那是地狱。”

    他探身,紧紧盯住我,“地狱,你去过吗。”

    我嘲讽一笑,问到点上了。

    “知道我怎么到福利院的吗?”

    我每次重生都是在福利院挨打,但这样总好过经历之前的事。

    35.

    “我爸干缉毒的,毒贩来报复的时候,挖了他眼睛,砍了他四十一刀。我妈比较幸运,只是脖子断了而已。”

    我藏在衣柜里目睹这一切,后来趟着他们的血走出家门求救。

    “别觉得你自己最惨,比你惨的人多的是。你明明已经有更好的选择,可你自己选择犯罪。别自我感动了,你这二十年不是忍辱负重,这叫作茧自缚。”

    “不是要见我吗,人也见了,交代吧。”

    我没多的话可说,于是退出屋子。

    薛岩柏大步走来,紧紧抱住我。

    他的胸膛很温暖,带着洗衣液的淡香。

    我轻拍他,“在上班呢,薛队。”

    他还在我身上赖着,“被发现大不了写检讨。”

    现在所有事都结束了,我发现自己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好。

    薛岩柏从浴室出来时,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把我拉起来,“先别睡,头发还没干。”

    我揉了揉眼睛,见他把吹风机拿来。等头发吹干,已经被风筒吵得困意全无。

    薛岩柏理着我的头发,忽然问起:“在家也没怎么见你披头发。”

    “习惯了,披着打架的时候容易被薅。”

    “怎么游琛叫你披,你就披着?”

    醋味挺大。

    我转头,勾住他脖子整个人压了过去,“你还去经侦串门啊?”

    我做游琛助理那段时间,警方能够通过我携带的微型耳机听到一切。

    “只听了那一次。”他一只手环过我的腰,“快气死了,后来就不去了。”

    薛岩柏悠悠盯着我,暧昧在他眼底织成一张网。

    我一头栽进去,将他扑倒,发丝垂落在他脸侧,唇就递了上去。

    “你别生气,师哥。”

    风筒被他拂去一边,他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手从我衣摆探进去,急急吻了起来。

    后半夜,我隐隐听到抽泣声。

    有没有搞错,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把人叫醒,薛岩柏看清我后,即刻将我裹进怀中。

    我们的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心跳好快,在我肩头喘气。

    我摸摸他的背,“怎么这么爱哭啊,做噩梦了?”

    “我梦见你变成之前那几起案子的受害者,但我怎么努力都救不了你……”

    他说不下去,只是将我抱得更紧。我哄了他好久,他才睡着。

    结实的胳膊紧紧扣着我的腰,薛岩柏的脸近在咫尺,我亲了亲他唇角。

    谢谢你,在所有事了结之后,给了我新的,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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