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满鲜花的闺房里，一个女子坐在床前，她有着美丽的容貌，但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她叫赵盼儿，是一个舞女。
当然，她既不是那个能力出众有勇有谋的赵盼儿，也不是命好到假装学不会东西就能够当账房的那个赵盼儿。
风尘楼的花妈妈很厉害，学不会东西就会被留堂。
刚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别的小姐妹能够去吃饭了，她还要留在那里继续跳舞。
学不会，那每天都要比别人少吃一顿饭，用花妈妈的话说，风尘楼不养闲人。
好在，饥饿大大激发了她的学习能力，七天后她终于学会了第一支舞。
哦，对了。
她的本名其实不叫赵盼儿，她依稀还记的小时候家人叫她招娣，她还有个姐姐叫念娣。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村子里好多女孩都这么叫。
直到那一年，瀛洲发了旱灾，父亲将她卖给了牙人，牙人又将她卖给花妈妈。
花妈妈当时捏着她的小脸说道：“你这小妮子还有几份姿色，但名字不行，我这里的姑娘可不能生孩子。
既然你叫招娣，那干脆就叫赵盼儿吧，这在以前可是个名妓的名字呢”。
就那样她有了自己的新名字和姓氏。
花妈妈似乎很热衷给姑娘们换名字，从各种本子里找到名妓的名字，除了她还有李师师，苏小小，董小宛，她们四人并称风尘楼四姝。
有好事者还给她们列了排名，以花代称。
当然，这种地方必然有一个花魁，那个人据说还是花妈妈亲自调教的，取名鱼玄机。不仅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扯远了，她现在正等着她的第一位恩客上门，花妈妈说这是好事，过了今夜她就能赚大钱了。
李师师姐姐说这是她们风尘楼里的女人逃不开的宿命。
苏小小姐姐说，要多赚钱，赚到足够的钱才有活路。
董小宛姐姐告诉她，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要珍惜每一天。
三位姐姐都比她大一些，早早的就接过恩客。
她年龄小一些，不通音律，不善笔墨，也就靠着硬磨磨出来的舞技和越发好看的容貌才勉强跻身风尘楼四姝的末位。
“你们风尘楼就是爱玩手段，上个戏子而已还弄得像是娶亲一样，嗝”。
粗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被其他客人灌的醉醺醺的男人闯了进来。
门外的小丫头向她竖起两个手指，表示这个就是她今夜的客人，然后悄声将门关上。
看着跌跌撞撞走来的大汉，她连忙上去搀扶。
手刚搭在大汉身上，这个大汉就顺势靠了过来，要不是常年练舞，她还真抗不住。
大汉带着浑身的酒气，蒲扇大的双手乱摸，还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过，这种小手段我真的很喜欢”。
赵盼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如此炽热的男人。
好在花妈妈的常年教导让她熟练的给男人宽衣，当她脱到泄衣的时候，男人的两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将她牢牢握住。
“你不是处子吗，为什么这么熟练”？
他的话中带着醉意和狠厉，让人听了心里发寒。
好在花妈妈平时什么都教，她有一本亲自编纂的《问答语录》，让手下女子皆以此为模板。
赵盼儿娇声嗔道：“我是风尘楼的姑娘，若是连衣服都不会解，那与闺中女子有什么差别，至于是不是处子之身，你一试便知”。
“嘿嘿嘿”，男人听了，露出几声坏笑，也不吹灭蜡烛。
第二天，浑身瘫软的赵盼儿依靠在床头，喝下了花妈妈带来的汤药。
这一碗黄澄澄的避子汤又苦又涩，但她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她知道这是必然要喝的，风尘楼的女人没有怀孕的权利，而且一旦怀孕，则会更加的痛苦。
看到赵盼儿顺从的喝下了避子汤，花如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昨天是你的初夜，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等身子恢复了，再好好跳舞”。
赵盼儿点点头，她从没有拒绝花妈妈的念头。
自从进入风尘楼，吃了这里好吃的食物，穿上好看的衣服，她就喜欢上了这里。
虽然逐渐长大后，跟着念了很多书，学了很多知识，身边的姐姐话里话外也告诉她这里是吃人的魔窟。
但是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去当走夫贩卒的妻子还是妾室，普通人的妻子尚且不堪，妾室更是艰难。
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妻子，可还不是每日操劳，早早颜色衰驰，身上都是病痛折磨的痕迹，艰难岁月时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卖掉自己的孩子。
亲身的经历让她不相信嫁人就能过好日子的鬼话。
至于未来，她好像没有未来。
毕竟这里是风尘楼，来这里的客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
信息来源不可谓不庞大。
有人说名妓最好的归宿是成为官员的妾室。
但是，这些年她已经听过好几起花魁娘子进入官宦人家做妾，然后被正妻活活打死的事件。
是正是假，她无从分辨，但总不可能都是假的。
至于这风尘楼中的生活，说好也好，说差也差。
赵盼儿看着年仅十三岁的侍女，提着有她半人高的水桶，一遍遍的给浴桶加水。
她这个侍女名叫柳儿，是花妈妈去年新买来的，刚买来的时候又黑又瘦，被断定决然当不了台面。
就给她做个侍女，至于之前那个侍女，则是长开了加上学的琵琶越发精纯，被花妈妈带走做了乐妓。
她们这些名妓优越的生活实质上就是建立在这些侍女龟公不断的操劳之上。
读的书越多，赵盼儿对这一点认识的就越是清醒。
加上来这里富商的一掷千金，对比之前自己艰苦的生活，她觉得风尘楼里和楼外是没有区别的。
宽衣入水，赵盼儿让柳儿给她擦拭身子，昨夜的欢好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柳儿，你跟着我已经一年了，这里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盼儿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呀。
这一年我过的很好啊，在家里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手上慢一点还要挨打。
在这里我吃得饱穿得暖，盼儿姐你也不打我，那些教习嬷嬷虽然会打我手心，那也是我太笨了。能在这里可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柳儿的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不仔细听还听不太明白。
但是赵盼儿明白柳儿的意思，感受着柳儿肉嘟嘟的小手，确实比刚来的时候胖了许多，她突然觉得董姐姐说的对，好好活着就很好，实在是没必要想太多。
她叫赵盼儿，是一个舞女。
当然，她既不是那个能力出众有勇有谋的赵盼儿，也不是命好到假装学不会东西就能够当账房的那个赵盼儿。
风尘楼的花妈妈很厉害，学不会东西就会被留堂。
刚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别的小姐妹能够去吃饭了，她还要留在那里继续跳舞。
学不会，那每天都要比别人少吃一顿饭，用花妈妈的话说，风尘楼不养闲人。
好在，饥饿大大激发了她的学习能力，七天后她终于学会了第一支舞。
哦，对了。
她的本名其实不叫赵盼儿，她依稀还记的小时候家人叫她招娣，她还有个姐姐叫念娣。
那个时候，她以为这是很正常的，毕竟村子里好多女孩都这么叫。
直到那一年，瀛洲发了旱灾，父亲将她卖给了牙人，牙人又将她卖给花妈妈。
花妈妈当时捏着她的小脸说道：“你这小妮子还有几份姿色，但名字不行，我这里的姑娘可不能生孩子。
既然你叫招娣，那干脆就叫赵盼儿吧，这在以前可是个名妓的名字呢”。
就那样她有了自己的新名字和姓氏。
花妈妈似乎很热衷给姑娘们换名字，从各种本子里找到名妓的名字，除了她还有李师师，苏小小，董小宛，她们四人并称风尘楼四姝。
有好事者还给她们列了排名，以花代称。
当然，这种地方必然有一个花魁，那个人据说还是花妈妈亲自调教的，取名鱼玄机。不仅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扯远了，她现在正等着她的第一位恩客上门，花妈妈说这是好事，过了今夜她就能赚大钱了。
李师师姐姐说这是她们风尘楼里的女人逃不开的宿命。
苏小小姐姐说，要多赚钱，赚到足够的钱才有活路。
董小宛姐姐告诉她，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要珍惜每一天。
三位姐姐都比她大一些，早早的就接过恩客。
她年龄小一些，不通音律，不善笔墨，也就靠着硬磨磨出来的舞技和越发好看的容貌才勉强跻身风尘楼四姝的末位。
“你们风尘楼就是爱玩手段，上个戏子而已还弄得像是娶亲一样，嗝”。
粗厚的声音响起，一个被其他客人灌的醉醺醺的男人闯了进来。
门外的小丫头向她竖起两个手指，表示这个就是她今夜的客人，然后悄声将门关上。
看着跌跌撞撞走来的大汉，她连忙上去搀扶。
手刚搭在大汉身上，这个大汉就顺势靠了过来，要不是常年练舞，她还真抗不住。
大汉带着浑身的酒气，蒲扇大的双手乱摸，还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过，这种小手段我真的很喜欢”。
赵盼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一个如此炽热的男人。
好在花妈妈的常年教导让她熟练的给男人宽衣，当她脱到泄衣的时候，男人的两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将她牢牢握住。
“你不是处子吗，为什么这么熟练”？
他的话中带着醉意和狠厉，让人听了心里发寒。
好在花妈妈平时什么都教，她有一本亲自编纂的《问答语录》，让手下女子皆以此为模板。
赵盼儿娇声嗔道：“我是风尘楼的姑娘，若是连衣服都不会解，那与闺中女子有什么差别，至于是不是处子之身，你一试便知”。
“嘿嘿嘿”，男人听了，露出几声坏笑，也不吹灭蜡烛。
第二天，浑身瘫软的赵盼儿依靠在床头，喝下了花妈妈带来的汤药。
这一碗黄澄澄的避子汤又苦又涩，但她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她知道这是必然要喝的，风尘楼的女人没有怀孕的权利，而且一旦怀孕，则会更加的痛苦。
看到赵盼儿顺从的喝下了避子汤，花如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昨天是你的初夜，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等身子恢复了，再好好跳舞”。
赵盼儿点点头，她从没有拒绝花妈妈的念头。
自从进入风尘楼，吃了这里好吃的食物，穿上好看的衣服，她就喜欢上了这里。
虽然逐渐长大后，跟着念了很多书，学了很多知识，身边的姐姐话里话外也告诉她这里是吃人的魔窟。
但是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去当走夫贩卒的妻子还是妾室，普通人的妻子尚且不堪，妾室更是艰难。
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妻子，可还不是每日操劳，早早颜色衰驰，身上都是病痛折磨的痕迹，艰难岁月时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卖掉自己的孩子。
亲身的经历让她不相信嫁人就能过好日子的鬼话。
至于未来，她好像没有未来。
毕竟这里是风尘楼，来这里的客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
信息来源不可谓不庞大。
有人说名妓最好的归宿是成为官员的妾室。
但是，这些年她已经听过好几起花魁娘子进入官宦人家做妾，然后被正妻活活打死的事件。
是正是假，她无从分辨，但总不可能都是假的。
至于这风尘楼中的生活，说好也好，说差也差。
赵盼儿看着年仅十三岁的侍女，提着有她半人高的水桶，一遍遍的给浴桶加水。
她这个侍女名叫柳儿，是花妈妈去年新买来的，刚买来的时候又黑又瘦，被断定决然当不了台面。
就给她做个侍女，至于之前那个侍女，则是长开了加上学的琵琶越发精纯，被花妈妈带走做了乐妓。
她们这些名妓优越的生活实质上就是建立在这些侍女龟公不断的操劳之上。
读的书越多，赵盼儿对这一点认识的就越是清醒。
加上来这里富商的一掷千金，对比之前自己艰苦的生活，她觉得风尘楼里和楼外是没有区别的。
宽衣入水，赵盼儿让柳儿给她擦拭身子，昨夜的欢好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柳儿，你跟着我已经一年了，这里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盼儿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呀。
这一年我过的很好啊，在家里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手上慢一点还要挨打。
在这里我吃得饱穿得暖，盼儿姐你也不打我，那些教习嬷嬷虽然会打我手心，那也是我太笨了。能在这里可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柳儿的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不仔细听还听不太明白。
但是赵盼儿明白柳儿的意思，感受着柳儿肉嘟嘟的小手，确实比刚来的时候胖了许多，她突然觉得董姐姐说的对，好好活着就很好，实在是没必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