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对于祁缜所说的天意，苏郁深以为然。
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些事。
祁缜抱着她，却不怎么老实，一下接一下亲着她的耳垂，痒痒的。
“我昏倒的时候……”
“是我。”
她话没说完，祁缜已经猜出来她要说什么了，抢答道。
“他们做手术太慢了，我等得有点烦，想先出去看看你，没想到就看见你昏倒，可把我心疼坏了。”
当时他为了不露馅，只分了三缕灵魂出去，差点没把她抱起来。
“啊，对了，”苏郁坐起身，“秦宓和白沉宴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语毕，她就要站起来走。祁缜手上用力，又把她拉了回来。
“他们没事，不用担心。”
“秦宓就是你救下的那个被打断腿的孤女？”
“嗯，”祁缜声音闷闷的，“也是那个被你救活的婴儿。”
“你杀的，是她前世的父亲？那个送你花的人？”
“嗯，也是附在阿宴身上的恶鬼。”
“……”
“所以我说，是天意。”
“……”
“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
祁缜断然拒绝，薄唇一直贴在她的耳后亲吻，苏郁被刺激得汗毛倒竖，双手去拉环在腰间的手臂。
“这里可是医院，你注意点影响。”
“不在医院就可以了吗？”
“……那也不行。”
“为什么？”暗哑的嗓音，带着某种危险。
苏郁对上他的视线，里面有情动的信息。
她找借口：“你还要养身体。”
祁缜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我身体好得很，你来试试。”
“不——”
苏郁只发出一个单音节，身体便被他牢牢控制在怀里，下一秒，两个人回到了祁缜的公寓，摔进了柔软的大床。
被他压在身下，苏郁气笑了，推他：“你不怕他们一会儿去你房间？不怕露馅？”
祁缜把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扣，“放心，我应付得来。”
他在苏郁的耳边落下一长串细碎的吻，轻声说：“姐姐，我很想你。”
苏郁脑海里有根弦“啪”地断了。
两个人都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倒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侣服。
苏郁手指动了动，被祁缜扣住。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唇，笑得痞里痞气，“怎么，还想把我推到房顶上去？”
他历劫结束，神力更上一层楼，而她只有半吊子的神力，对付凡人祁缜绰绰有余，对付眼前这个，只能束手就擒。
外面时不时传来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屋里的窗帘早在他们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就被祁缜拉上了。
他犹觉得不够，边亲吻苏郁边拉起黑色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
晚上，病房内。
祁储贺和祁夫人来送晚饭。
祁缜“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右手臂上扎着吊针，偶尔咳嗽两声，引得祁夫人心疼不已，亲自伺候着他坐起来，然后用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苏郁揉了揉酸疼的腰，暗自翻了个白眼，打开给她的饭盒，顿时肉香四溢。
祁夫人给她做了红烧排骨和炖牛腩，色香味俱全，苏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终于能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的美味了，她满足了。
但是。
祁缜看了眼自己的白米粥，里面唯一带点颜色的就是几根绿油油的青菜。
大少爷不乐意了，“妈，我也要吃排骨。”
祁储贺在一旁冷嗤：“吃屁。”
祁夫人柔声哄他：“乖儿子，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
随后她又转头对低头猛扒饭的苏郁说：“小苏要多吃点肉，这段时间都瘦了，得补补。”
祁缜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冲她笑得意味深长，“是小了，确实得好好补补。”
苏郁眼神：臭流氓，给爷爬。
***
第二天晚上，苏郁偷偷回了镇远村，曲盈穗还在那里等着她。
她依旧是那副鬼新娘的装扮。
坐在镇远村招待所的院子里，抬头往天上看。
苏郁也不知道她带着面具到底能不能看见，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她无意深究，此时她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
她盘腿坐在竹楼顶，向四周眺望。
那些鬼魂又围了过来，只是没有靠近，在村子外面徘徊。
这晚的月色很美，也很凄婉。
沉默了许久，曲盈穗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她，死了吗？”
即便不说名字，苏郁也瞬间明白了她说的“她”是谁。
苏郁“嗯”了声。
“那我，还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曲盈穗一直没有回头，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但苏郁能感觉到，她并不是因为能抢回身体激动。
反倒像是因为要确认一件不好的事情而激动。
苏郁还未开口，她先慢悠悠说了起来：“你看到外面那些鬼魂了吗？他们啊，曾经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他们本来活得好好的，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贫穷，但也和美。”
“后来有天村里几个人上山采药，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块金砖，这个村子就疯了。”
她讽刺地笑笑，“人啊，谁能没有点贪念呢？”
苏郁静静地听她说下去：“为了换金砖，男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家的女人献给山神。殊不知，换来的不是泼天财富，而是屠戮。”
她转身，空洞洞的面具对准苏郁，“那些壁画你见过了吧？”
苏郁点头。
“那些女人都变成了我这个样子，而男人，也都被刻下了山神的烙印，不得转生。”
顿了顿，她凄惨一笑：“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苏郁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恶鬼抓走祁缜？”
曲盈穗一顿，随后郑重跟她道歉：“抱歉，因为那时候我不死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想试试。”
苏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眼睛随意环顾了一圈镇远村，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那些变成鬼娘子的女人呢？”
镇远村里的鬼都是男人，连个小女孩都没有，如果只是献祭给恶鬼扮成的山神做鬼娘子，不应该一个都不出现。
曲盈穗想了想，说：“鬼王说都被山神吃掉了。”
苏郁的心激烈跳动起来，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所以，山神不是千年恶鬼？”
曲盈穗摇头，“山神是寺庙里供奉的。鬼王，似乎是与它达成了什么交易。本来祁缜也是要献祭给它的，只是鬼王要我先和他结婚，说是能破了祁缜的神身。”
一瞬间，千年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窜进了苏郁的脑子里。
她又想到了山洞里那双巨大的眼睛和那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铁锁链。
须尤。
它也醒了。
甚至在她之前。
……
最后，苏郁提出要带曲盈穗回地府，她会给她安排个小官当当，但被曲盈穗拒绝了，她执意要回到那个山洞里去。
她说，要替苏郁守着须尤。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灵魂在哪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是麻烦你帮我料理一下身后事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
苏郁看着她慢慢走远，周围的游魂纷纷给她让路，直至融入黑夜。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曲盈穗的时候，是在一个颁奖晚会，她们还没有因为抢角色而闹不愉快。
那晚曲盈穗穿着一袭白色晚礼服，面对镜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孟姐还让她多和曲老师学一学，提高提高业务能力。
往事如烟，晚风一吹就散了。
***
过了几天，曲盈穗退出娱乐圈的消息霸占了各种社交软件的头条。
消息是她的经纪公司放出来的，理由是身体不适，要出国休养。她的粉丝纷纷表示自己的不舍与祝福，也有些情绪激动的粉丝跑到苏郁的评论区辱骂。
《奇妙的征途》是曲盈穗最后一个节目，也是她最后一次直播，节目还未开播就受到了网友的关注。
在巨大的流量冲击下，《奇妙的征途》官微发了一则微博，表达对曲盈穗加入的感谢以及对她退圈的决定的尊重。
很快，曲盈穗曾经参演过的电影和电视剧甚至是她参与过的晚会官微都出来发了一条感谢她的微博。
屏蔽了网上的兵荒马乱，苏郁在城北墓园为她置办了一个衣冠冢。
墓碑上写的是她的本名：曲笑笑。
照片用的是她上学时期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笑颜如花，很青涩，与她后来美艳的形象很不一样。
苏郁也为罗刹办了一个衣冠冢，就在曲盈穗的墓碑旁边。
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找到过罗刹。
这个从后土把她捡回地府以后就被安排照顾她的鬼差，参与了她作为苏郁的几百年人生。
她甚至都不知道它生前的名字。
与墓园的工作人员僵持很久之后，她只能在墓碑上刻下【朋友】两个字。
***
三个月后，祁缜的腿伤才好。
在此之前，《奇妙的征途》一直延期录制。
祁储贺本打算让他退出录制，奈何祁缜坚持要陪苏郁，他只能妥协，在背地里多派了些安保人员进节目组。
节目第二期要去沙漠深处拍摄，据说有人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城市，所以这一期的素人嘉宾以考古学家为主，节目意在宣传考古事业。
而代替曲盈穗的是圈内另一位影后前辈。
出发前一晚，吴汉南说要为他们饯行，一行人去了常去的酒吧。
结束后，苏郁心血来潮，要和祁缜走路回家。
夜晚的城市灯火璀璨。
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祁缜说：“等你回来的那些年，我经常一个人下来看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
苏郁忽然停住脚步。
祁缜疑惑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苏郁盯着他。
男人沐浴在一片灯火里，眼底有细碎的星光和她的倒影。
苏郁问：“阿缜，如果我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
祁缜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柔和下来，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说：“那我就替你守着这个烟火人间。”
苏郁眼眶酸胀，眼前一片模糊。
她捧起祁缜的脸，认真地吻了上去。
他们在梧桐树下接吻，唇齿相依，将彼此最炙热的感情交付给对方。
情到深处时，苏郁睁开眼，寸寸打量祁缜的眉眼。
阿缜，有你这句话，我便不怕了。
神族古籍记载：天后难孕，曾胎死腹中，幸得先人所救，顺利产下一子，先人为其赐名：缜。
正文完
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发生的这些事。
祁缜抱着她，却不怎么老实，一下接一下亲着她的耳垂，痒痒的。
“我昏倒的时候……”
“是我。”
她话没说完，祁缜已经猜出来她要说什么了，抢答道。
“他们做手术太慢了，我等得有点烦，想先出去看看你，没想到就看见你昏倒，可把我心疼坏了。”
当时他为了不露馅，只分了三缕灵魂出去，差点没把她抱起来。
“啊，对了，”苏郁坐起身，“秦宓和白沉宴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语毕，她就要站起来走。祁缜手上用力，又把她拉了回来。
“他们没事，不用担心。”
“秦宓就是你救下的那个被打断腿的孤女？”
“嗯，”祁缜声音闷闷的，“也是那个被你救活的婴儿。”
“你杀的，是她前世的父亲？那个送你花的人？”
“嗯，也是附在阿宴身上的恶鬼。”
“……”
“所以我说，是天意。”
“……”
“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
祁缜断然拒绝，薄唇一直贴在她的耳后亲吻，苏郁被刺激得汗毛倒竖，双手去拉环在腰间的手臂。
“这里可是医院，你注意点影响。”
“不在医院就可以了吗？”
“……那也不行。”
“为什么？”暗哑的嗓音，带着某种危险。
苏郁对上他的视线，里面有情动的信息。
她找借口：“你还要养身体。”
祁缜微微一笑，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我身体好得很，你来试试。”
“不——”
苏郁只发出一个单音节，身体便被他牢牢控制在怀里，下一秒，两个人回到了祁缜的公寓，摔进了柔软的大床。
被他压在身下，苏郁气笑了，推他：“你不怕他们一会儿去你房间？不怕露馅？”
祁缜把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的衣扣，“放心，我应付得来。”
他在苏郁的耳边落下一长串细碎的吻，轻声说：“姐姐，我很想你。”
苏郁脑海里有根弦“啪”地断了。
两个人都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倒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侣服。
苏郁手指动了动，被祁缜扣住。他低头亲了下她的唇，笑得痞里痞气，“怎么，还想把我推到房顶上去？”
他历劫结束，神力更上一层楼，而她只有半吊子的神力，对付凡人祁缜绰绰有余，对付眼前这个，只能束手就擒。
外面时不时传来雨滴拍打窗户的声音，屋里的窗帘早在他们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就被祁缜拉上了。
他犹觉得不够，边亲吻苏郁边拉起黑色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
晚上，病房内。
祁储贺和祁夫人来送晚饭。
祁缜“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右手臂上扎着吊针，偶尔咳嗽两声，引得祁夫人心疼不已，亲自伺候着他坐起来，然后用汤匙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苏郁揉了揉酸疼的腰，暗自翻了个白眼，打开给她的饭盒，顿时肉香四溢。
祁夫人给她做了红烧排骨和炖牛腩，色香味俱全，苏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终于能好好享受一下人间的美味了，她满足了。
但是。
祁缜看了眼自己的白米粥，里面唯一带点颜色的就是几根绿油油的青菜。
大少爷不乐意了，“妈，我也要吃排骨。”
祁储贺在一旁冷嗤：“吃屁。”
祁夫人柔声哄他：“乖儿子，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
随后她又转头对低头猛扒饭的苏郁说：“小苏要多吃点肉，这段时间都瘦了，得补补。”
祁缜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冲她笑得意味深长，“是小了，确实得好好补补。”
苏郁眼神：臭流氓，给爷爬。
***
第二天晚上，苏郁偷偷回了镇远村，曲盈穗还在那里等着她。
她依旧是那副鬼新娘的装扮。
坐在镇远村招待所的院子里，抬头往天上看。
苏郁也不知道她带着面具到底能不能看见，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她无意深究，此时她心里记挂着另一件事。
她盘腿坐在竹楼顶，向四周眺望。
那些鬼魂又围了过来，只是没有靠近，在村子外面徘徊。
这晚的月色很美，也很凄婉。
沉默了许久，曲盈穗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她，死了吗？”
即便不说名字，苏郁也瞬间明白了她说的“她”是谁。
苏郁“嗯”了声。
“那我，还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曲盈穗一直没有回头，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但苏郁能感觉到，她并不是因为能抢回身体激动。
反倒像是因为要确认一件不好的事情而激动。
苏郁还未开口，她先慢悠悠说了起来：“你看到外面那些鬼魂了吗？他们啊，曾经都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他们本来活得好好的，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贫穷，但也和美。”
“后来有天村里几个人上山采药，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块金砖，这个村子就疯了。”
她讽刺地笑笑，“人啊，谁能没有点贪念呢？”
苏郁静静地听她说下去：“为了换金砖，男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把自家的女人献给山神。殊不知，换来的不是泼天财富，而是屠戮。”
她转身，空洞洞的面具对准苏郁，“那些壁画你见过了吧？”
苏郁点头。
“那些女人都变成了我这个样子，而男人，也都被刻下了山神的烙印，不得转生。”
顿了顿，她凄惨一笑：“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苏郁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恶鬼抓走祁缜？”
曲盈穗一顿，随后郑重跟她道歉：“抱歉，因为那时候我不死心，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想试试。”
苏郁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她眼睛随意环顾了一圈镇远村，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那些变成鬼娘子的女人呢？”
镇远村里的鬼都是男人，连个小女孩都没有，如果只是献祭给恶鬼扮成的山神做鬼娘子，不应该一个都不出现。
曲盈穗想了想，说：“鬼王说都被山神吃掉了。”
苏郁的心激烈跳动起来，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所以，山神不是千年恶鬼？”
曲盈穗摇头，“山神是寺庙里供奉的。鬼王，似乎是与它达成了什么交易。本来祁缜也是要献祭给它的，只是鬼王要我先和他结婚，说是能破了祁缜的神身。”
一瞬间，千年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窜进了苏郁的脑子里。
她又想到了山洞里那双巨大的眼睛和那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铁锁链。
须尤。
它也醒了。
甚至在她之前。
……
最后，苏郁提出要带曲盈穗回地府，她会给她安排个小官当当，但被曲盈穗拒绝了，她执意要回到那个山洞里去。
她说，要替苏郁守着须尤。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灵魂在哪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是麻烦你帮我料理一下身后事吧。”
说完，她便离开了。
苏郁看着她慢慢走远，周围的游魂纷纷给她让路，直至融入黑夜。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曲盈穗的时候，是在一个颁奖晚会，她们还没有因为抢角色而闹不愉快。
那晚曲盈穗穿着一袭白色晚礼服，面对镜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孟姐还让她多和曲老师学一学，提高提高业务能力。
往事如烟，晚风一吹就散了。
***
过了几天，曲盈穗退出娱乐圈的消息霸占了各种社交软件的头条。
消息是她的经纪公司放出来的，理由是身体不适，要出国休养。她的粉丝纷纷表示自己的不舍与祝福，也有些情绪激动的粉丝跑到苏郁的评论区辱骂。
《奇妙的征途》是曲盈穗最后一个节目，也是她最后一次直播，节目还未开播就受到了网友的关注。
在巨大的流量冲击下，《奇妙的征途》官微发了一则微博，表达对曲盈穗加入的感谢以及对她退圈的决定的尊重。
很快，曲盈穗曾经参演过的电影和电视剧甚至是她参与过的晚会官微都出来发了一条感谢她的微博。
屏蔽了网上的兵荒马乱，苏郁在城北墓园为她置办了一个衣冠冢。
墓碑上写的是她的本名：曲笑笑。
照片用的是她上学时期的照片，上面的女孩笑颜如花，很青涩，与她后来美艳的形象很不一样。
苏郁也为罗刹办了一个衣冠冢，就在曲盈穗的墓碑旁边。
那晚过后，她再也没找到过罗刹。
这个从后土把她捡回地府以后就被安排照顾她的鬼差，参与了她作为苏郁的几百年人生。
她甚至都不知道它生前的名字。
与墓园的工作人员僵持很久之后，她只能在墓碑上刻下【朋友】两个字。
***
三个月后，祁缜的腿伤才好。
在此之前，《奇妙的征途》一直延期录制。
祁储贺本打算让他退出录制，奈何祁缜坚持要陪苏郁，他只能妥协，在背地里多派了些安保人员进节目组。
节目第二期要去沙漠深处拍摄，据说有人在沙漠深处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城市，所以这一期的素人嘉宾以考古学家为主，节目意在宣传考古事业。
而代替曲盈穗的是圈内另一位影后前辈。
出发前一晚，吴汉南说要为他们饯行，一行人去了常去的酒吧。
结束后，苏郁心血来潮，要和祁缜走路回家。
夜晚的城市灯火璀璨。
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祁缜说：“等你回来的那些年，我经常一个人下来看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
苏郁忽然停住脚步。
祁缜疑惑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苏郁盯着他。
男人沐浴在一片灯火里，眼底有细碎的星光和她的倒影。
苏郁问：“阿缜，如果我一直不回来你怎么办？”
祁缜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柔和下来，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说：“那我就替你守着这个烟火人间。”
苏郁眼眶酸胀，眼前一片模糊。
她捧起祁缜的脸，认真地吻了上去。
他们在梧桐树下接吻，唇齿相依，将彼此最炙热的感情交付给对方。
情到深处时，苏郁睁开眼，寸寸打量祁缜的眉眼。
阿缜，有你这句话，我便不怕了。
神族古籍记载：天后难孕，曾胎死腹中，幸得先人所救，顺利产下一子，先人为其赐名：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