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不管经历怎样诡异的事情，作为学生，季昀还是要上课的。
大一的课程安排还不算紧张，上午三节课后，早晨的课程就结束了。
虽然是水课，季昀仍习惯性地坐在教室前排。这堂课时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因此教室后方，乌泱泱地坐了近百来号人，上课时背后的声音从不间断。
随着下课铃响，季昀转身将书本收入背包。
林立白失控时伤到了她的脖子，由于左右两侧都有伤口，包扎时图省事，干脆用绷带在颈部绕了两圈一起缠住。此时绷带在颈间摩擦，有些痒。
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
教室里喧嚣的声音骤然停了一瞬，空气凝固，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季昀抬头扫过教室后排，对上无数张面无表情的脸。
再一眨眼，同学们仍在说说笑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是错觉吗？
季昀皱眉，拿出备用手机，试图查看是否有更新。
还没点进网页，手机震动，社团群消息冒出来，是阮之云在联系她。
[阮之云：@季昀，学妹学妹，我舅舅昨天连夜审问，那个犯人已经认罪啦！
苏晴：说了什么？
阮之云：七年前，凶手和我们学校的学生发生了争吵。似乎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在争吵的途中，凶手失手杀了受害者。他不敢自首，于是在凶杀案现场不远处掩埋尸体。没想到警方没找到学生，一直在以失踪案处置。
阮之云：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甚至多年来都在尸体附近找工作，就怕有人发现尸体。
阮之云：你猜后来怎么样？]
后来的事她大致知道，季昀不想回复，阮之云也没继续吊胃口，自顾自地打下去。
[阮之云：直到最近学校开始翻修道路，眼看就要挖到他掩埋尸体的地方。他担心暴露，感觉想办法把尸骨挖出来。恰好解剖楼要搬运标本，他利用工作之便把尸骸丢到里面，试图浑水摸鱼。
阮之云：昨天抓到凶手以后，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失控，一直在念叨有鬼要报复云云，很快就全招了。
阮之云：@季昀，学妹，你在吗？]
她该回什么吗？
季昀偏了偏头，敲下个1。
[阮之云：我舅舅说，这次多亏了你，发现了受害者的遗骸，还提供了很多线索。
阮之云：回头我把这事写进部门记录里，这可是三年来咱们社团第一次解决事件！]
事情解决了就行。
季昀没多想，此时有其他更在意的事。
她点开网站，内容依旧截止在镇压林立白处，没有新章节出现。
看来小说只写鬼怪相关的事，并不在意现实案件。
群里的阮之云没有停，继续发来消息。
[阮之云：对了学妹，我发现学校论坛里，有这次事情的讨论唉。说不准你出名了。]
季昀带着疑惑，滑动页面。
还没等她点进校园论坛，坐在后排的步瑶瑶倒是先凑近，搭上她的肩膀，还将手机递了过来。
“阿昀，我今天在论坛里发现好几条讨论解剖楼骸骨的帖子，你还被拍到里面。”
正好不用她自己登录。
季昀瞧了眼步瑶瑶略带担忧的神色，接过手机翻看。
警察来抓人时恰巧是上课时间，不少学生瞧见了驶入校园的警车，还顺手拍下照片。
八卦传得极快，不多时，很多学生都知道医学院出事，相互打听。
[“听说医学院解剖旧楼挖出具无名尸体。”
“那里的尸体不是很多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有警察来了，还拉了围栏，这几天的解剖实验课都停了，性质不一样吧。”
“我看见有人被押送出来，还套了黑色头套。”
“那栋楼存在很久了，有听多诡异的传闻。”
“跟楼上，大家可以用"解剖楼"这个关键词搜，那些帖子都跟鬼故事似的。”
“妈耶，我看到一个女学生站在解剖楼里，吓了一跳。要不是还拍到警察，差点以为大白天见鬼。”]
下面跟着一张照片。
那是季昀站在解剖楼下，静静地看着警察押送犯人。
阳光斜斜地照下来，树影笼罩在她周围。
照片拍得模糊，色调莫名偏暗，她也只露出侧脸，看不清五官。但能瞧见皮肤极白，眼下的黑眼圈快和眼睛一般大。黑色长发垂下，颈间白色纱布围了一圈，让人猜测脑袋是靠纱布接上的。
季昀自己清楚，黑眼圈是她连着几天查找资料，没有睡好完成的。几分颓然的气质，则是前一天过度利用力量，导致连续几天都有些气虚。
照片里没有一个人回头，造成没有人发现她，而她躲在暗处死死盯着众人的错觉，仿佛在思考下一步要害哪个人。
别说，哪怕季昀自己看，都觉得画风有些诡异。
所以今早那么多人悄悄看她，是因为这事？
心里的石头落下，季昀闲闲地往下拉帖子，发现有人的发言把整件事的画风拉到奇怪的方向。
帖子升上前排，加入讨论的人数不少。
[“我们学校说不定真有鬼，大家别乱说话。”
“哈哈哈哈哈我信了。”
“没错，我见过，还把我论文撕了。”
“我承认有被照片吓到。”
“平心而论，虽然害怕，但是小姐姐挺好看的。”
“不好看的鬼失去鬼格。”
“图上的女生不是鬼，是驱邪师，大家别冲撞大师，也别瞎传照片。”
“大师管考试吗？我要补考了，想找她拜拜，求她保我过。”
“不管考试，要是下次遇见鬼了，可以试下找她。”
“楼上ID眼熟，好多帖子里发了说那女生是驱邪师，不会是认真吧？”
……]
劝删的，作证的，看乐子的，浑水摸鱼的，杂七杂八的话在帖子上出现，似乎是近来学校没有新鲜事，不少学生都因好奇参与进来，也没人真正当回事儿。
那个说她是驱邪师的发言有些奇怪，还导致帖子画题跑偏，越是发言，越是把整件事弄得奇怪。
季昀想到几天前不慎吓到的某个人。
她点进那个名叫“妖魔鬼怪快退散”的ID，发现一周前，他还在帖子里讨论哪个牌子新款球鞋好，前两天，却突兀地在怪诞协会的帖子下留言，ID名字似乎也是最近改的。
似乎猜到是谁了。
点击刷新，出现了新的说法，显然靠谱得多。
[“这样随意讨论别人不好吧。”
“那位女生是这次案件的目击证人，请不要随意传播谣言和个人信息。”
“我和图上那位女同学一块上过思修课，随便发别人照片不好，最好删了吧。”
……]
与此同时，怪谈协会的另两名成员显然也刷完了帖子。
季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已经发来消息。
[阮之云：学妹，他们这说法好过分。回头我帮你和舅舅说，让他给学校寄封表扬信，为你正名！
苏晴：我们把实情说出来就好，我已经在联系论坛管理员，要求删除照片。
季昀：没事的，这种帖子过两天就没人关注了，大家就会忘记。
季昀：我没放在心上。]
虽然这么说，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好，她也禁不住噙起笑。
“阿昀，别管那些话，都是瞎说的。”
步瑶瑶已经拿回自己手机，登陆论坛账号，手在屏幕上刷刷地点击，显然也在帖子中解释。
季昀只好再次重申自己不在意。
季昀用自己手机点进论坛，再一刷新，帖子已经分到了校园娱乐版块，被贴上“娱乐为主，请勿当真”的标识。
也不知道苏晴怎么和管理员联系，又是怎么说的，她的照片也已经删除。
下一节课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眼看快要上课，季昀拉起步瑶瑶往教室外走，顺便问她是否要去图书馆。
“你要去图书馆复习吗？”步瑶瑶问。
季昀摇头：“我记得校史馆就在图书馆里，不知道有没有开，我想进去看看。”
发生的事显然和这个学校有关。回去后，她查过校史，可惜网络上只有建校后的历史。学校官网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什么也看不出来。
A大图书馆建得颇为雄伟，整整二十六层楼，是学校地标性建筑。校史馆也建在里面，季昀想进去逛逛，希望能找到些建校前的历史。
“那你加油哦。”
步瑶瑶对此不感兴趣，两人就此分开，季昀走进整个校园最大的建筑物。
大一的课程安排还不算紧张，上午三节课后，早晨的课程就结束了。
虽然是水课，季昀仍习惯性地坐在教室前排。这堂课时几个班级一起上的，因此教室后方，乌泱泱地坐了近百来号人，上课时背后的声音从不间断。
随着下课铃响，季昀转身将书本收入背包。
林立白失控时伤到了她的脖子，由于左右两侧都有伤口，包扎时图省事，干脆用绷带在颈部绕了两圈一起缠住。此时绷带在颈间摩擦，有些痒。
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
教室里喧嚣的声音骤然停了一瞬，空气凝固，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季昀抬头扫过教室后排，对上无数张面无表情的脸。
再一眨眼，同学们仍在说说笑笑，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是错觉吗？
季昀皱眉，拿出备用手机，试图查看是否有更新。
还没点进网页，手机震动，社团群消息冒出来，是阮之云在联系她。
[阮之云：@季昀，学妹学妹，我舅舅昨天连夜审问，那个犯人已经认罪啦！
苏晴：说了什么？
阮之云：七年前，凶手和我们学校的学生发生了争吵。似乎本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在争吵的途中，凶手失手杀了受害者。他不敢自首，于是在凶杀案现场不远处掩埋尸体。没想到警方没找到学生，一直在以失踪案处置。
阮之云：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甚至多年来都在尸体附近找工作，就怕有人发现尸体。
阮之云：你猜后来怎么样？]
后来的事她大致知道，季昀不想回复，阮之云也没继续吊胃口，自顾自地打下去。
[阮之云：直到最近学校开始翻修道路，眼看就要挖到他掩埋尸体的地方。他担心暴露，感觉想办法把尸骨挖出来。恰好解剖楼要搬运标本，他利用工作之便把尸骸丢到里面，试图浑水摸鱼。
阮之云：昨天抓到凶手以后，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失控，一直在念叨有鬼要报复云云，很快就全招了。
阮之云：@季昀，学妹，你在吗？]
她该回什么吗？
季昀偏了偏头，敲下个1。
[阮之云：我舅舅说，这次多亏了你，发现了受害者的遗骸，还提供了很多线索。
阮之云：回头我把这事写进部门记录里，这可是三年来咱们社团第一次解决事件！]
事情解决了就行。
季昀没多想，此时有其他更在意的事。
她点开网站，内容依旧截止在镇压林立白处，没有新章节出现。
看来小说只写鬼怪相关的事，并不在意现实案件。
群里的阮之云没有停，继续发来消息。
[阮之云：对了学妹，我发现学校论坛里，有这次事情的讨论唉。说不准你出名了。]
季昀带着疑惑，滑动页面。
还没等她点进校园论坛，坐在后排的步瑶瑶倒是先凑近，搭上她的肩膀，还将手机递了过来。
“阿昀，我今天在论坛里发现好几条讨论解剖楼骸骨的帖子，你还被拍到里面。”
正好不用她自己登录。
季昀瞧了眼步瑶瑶略带担忧的神色，接过手机翻看。
警察来抓人时恰巧是上课时间，不少学生瞧见了驶入校园的警车，还顺手拍下照片。
八卦传得极快，不多时，很多学生都知道医学院出事，相互打听。
[“听说医学院解剖旧楼挖出具无名尸体。”
“那里的尸体不是很多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有警察来了，还拉了围栏，这几天的解剖实验课都停了，性质不一样吧。”
“我看见有人被押送出来，还套了黑色头套。”
“那栋楼存在很久了，有听多诡异的传闻。”
“跟楼上，大家可以用"解剖楼"这个关键词搜，那些帖子都跟鬼故事似的。”
“妈耶，我看到一个女学生站在解剖楼里，吓了一跳。要不是还拍到警察，差点以为大白天见鬼。”]
下面跟着一张照片。
那是季昀站在解剖楼下，静静地看着警察押送犯人。
阳光斜斜地照下来，树影笼罩在她周围。
照片拍得模糊，色调莫名偏暗，她也只露出侧脸，看不清五官。但能瞧见皮肤极白，眼下的黑眼圈快和眼睛一般大。黑色长发垂下，颈间白色纱布围了一圈，让人猜测脑袋是靠纱布接上的。
季昀自己清楚，黑眼圈是她连着几天查找资料，没有睡好完成的。几分颓然的气质，则是前一天过度利用力量，导致连续几天都有些气虚。
照片里没有一个人回头，造成没有人发现她，而她躲在暗处死死盯着众人的错觉，仿佛在思考下一步要害哪个人。
别说，哪怕季昀自己看，都觉得画风有些诡异。
所以今早那么多人悄悄看她，是因为这事？
心里的石头落下，季昀闲闲地往下拉帖子，发现有人的发言把整件事的画风拉到奇怪的方向。
帖子升上前排，加入讨论的人数不少。
[“我们学校说不定真有鬼，大家别乱说话。”
“哈哈哈哈哈我信了。”
“没错，我见过，还把我论文撕了。”
“我承认有被照片吓到。”
“平心而论，虽然害怕，但是小姐姐挺好看的。”
“不好看的鬼失去鬼格。”
“图上的女生不是鬼，是驱邪师，大家别冲撞大师，也别瞎传照片。”
“大师管考试吗？我要补考了，想找她拜拜，求她保我过。”
“不管考试，要是下次遇见鬼了，可以试下找她。”
“楼上ID眼熟，好多帖子里发了说那女生是驱邪师，不会是认真吧？”
……]
劝删的，作证的，看乐子的，浑水摸鱼的，杂七杂八的话在帖子上出现，似乎是近来学校没有新鲜事，不少学生都因好奇参与进来，也没人真正当回事儿。
那个说她是驱邪师的发言有些奇怪，还导致帖子画题跑偏，越是发言，越是把整件事弄得奇怪。
季昀想到几天前不慎吓到的某个人。
她点进那个名叫“妖魔鬼怪快退散”的ID，发现一周前，他还在帖子里讨论哪个牌子新款球鞋好，前两天，却突兀地在怪诞协会的帖子下留言，ID名字似乎也是最近改的。
似乎猜到是谁了。
点击刷新，出现了新的说法，显然靠谱得多。
[“这样随意讨论别人不好吧。”
“那位女生是这次案件的目击证人，请不要随意传播谣言和个人信息。”
“我和图上那位女同学一块上过思修课，随便发别人照片不好，最好删了吧。”
……]
与此同时，怪谈协会的另两名成员显然也刷完了帖子。
季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已经发来消息。
[阮之云：学妹，他们这说法好过分。回头我帮你和舅舅说，让他给学校寄封表扬信，为你正名！
苏晴：我们把实情说出来就好，我已经在联系论坛管理员，要求删除照片。
季昀：没事的，这种帖子过两天就没人关注了，大家就会忘记。
季昀：我没放在心上。]
虽然这么说，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很好，她也禁不住噙起笑。
“阿昀，别管那些话，都是瞎说的。”
步瑶瑶已经拿回自己手机，登陆论坛账号，手在屏幕上刷刷地点击，显然也在帖子中解释。
季昀只好再次重申自己不在意。
季昀用自己手机点进论坛，再一刷新，帖子已经分到了校园娱乐版块，被贴上“娱乐为主，请勿当真”的标识。
也不知道苏晴怎么和管理员联系，又是怎么说的，她的照片也已经删除。
下一节课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进了教室，眼看快要上课，季昀拉起步瑶瑶往教室外走，顺便问她是否要去图书馆。
“你要去图书馆复习吗？”步瑶瑶问。
季昀摇头：“我记得校史馆就在图书馆里，不知道有没有开，我想进去看看。”
发生的事显然和这个学校有关。回去后，她查过校史，可惜网络上只有建校后的历史。学校官网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什么也看不出来。
A大图书馆建得颇为雄伟，整整二十六层楼，是学校地标性建筑。校史馆也建在里面，季昀想进去逛逛，希望能找到些建校前的历史。
“那你加油哦。”
步瑶瑶对此不感兴趣，两人就此分开，季昀走进整个校园最大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