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幕布凸显的人形消失，所有人都从噩梦中惊醒，周围的气氛似乎都被冻结了，学生们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玉佩散发出莹莹的光，愈发晶莹剔透。季昀手持玉佩，是这一刻最镇定的人。
她将镜子照向冉佳所在的位置。镜中场景一变，木地板铺就的舞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老旧堂屋，一名孩童捧着个木箱走入
他扭头看向镜面，仿佛视线穿透镜面看见了季昀。
那孩子长相颇为眼熟，赫然是挖出木盒时，在镜中见到的男孩。
可他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季昀根本来不及细看。她想到什么，急忙掏出手机。
手机上正详细地描写收入冉佳后的现场情况，眼看章节要到收尾阶段，就在最后一个句号要出现之时，季昀眼疾手快，抓住机会码出几行字。
舞台的旁侧，同学们终于反应过来，现场仿佛炸开了锅。
“喂，刚才那真是鬼吗？”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之前论坛看到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
讨论之外，有人发现手机恢复信号，立即拍下舞台，在论坛上发出帖子。
就在他准备贴出现场照片时，一只手骤然搭上他的肩膀，一股凉意无端从后背沿着脊柱蔓延，他吓了一跳，缩起脖子。
“可以删掉照片吗？”一个清亮的嗓音在后面响起，“论坛容易产生负面的言论。何况偷拍别人、未经允许擅自把他人照片发到社交平台，都是不对的吧。”
那人猛然转身，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眼前的人说话时虽是笑着，语气也算得上温和，可那双弯着的眸中透着寒意，让人头顶发麻。
“好、好的。”他像是被鹰盯上的兔子，打了个寒噤，连忙应下。
“多谢。”苏晴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朝季昀奔去。
学生会会长也仿佛大梦初醒，盯着帷幕向季昀确认：“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吗？”
“是的。”季昀收起玉佩，“应该没有鬼了。”
“要不是经历了这个星期，我绝不相信世上有鬼 。”会长深吸一口气，忧虑已然消散。她握紧季昀的手，用力摇晃：“谢谢，真是帮大忙了。”
季昀问：“我记得学校里的怪事挺多，你难道没好奇过吗？”
会长：“你是说论坛娱乐版块的灵异故事吗？我记得是有不少怪事，但还是杜撰的居多吧。至少这周前，我都是把那里的内容当成故事看的。”
直到今天情急之下的尝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和一开始质疑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同，此时会长的脸上已是满是认真：“当然，我现在想法已经变了。以后在学校里要是需要人帮忙或者其他事，尽管告诉我，也希望你多关照。”
季昀眸间微闪，沉声道：“客气了。但确实有件事需要帮忙。”
“你说。”
“我想知道A大及周围地区以前的历史。”季昀说，“是在A大建立前的历史。这片地区原本是什么地方，经过什么特殊的事件等，不管真假，我都想知道。”
不管是校史馆、书籍，还是网络，她都没查到相关消息。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些事情隐瞒了一般。
校学生会的成员基本包括学校里各个院系的学生，范围广，消息灵活，同时他们与学校老师的接触更多，可能知道关于学校的更多消息。
“没问题，回头我问问学生会里的成员，还有往届的学长学姐。”会长一口应下。
苏晴走过来：“演讲厅的事已经上论坛了，还在热门。”
和上次解剖楼的事件相似，帖子瞬间涌入不少发言，眼看着叠起高楼。
会场内，不少同学低头看着手机。
越来越多的账号发言佐证表演厅内发生的事情，增添细节，让整件事显得格外真实，以前的灵异事件帖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甚至有人发言称要现在过来演讲厅，看看鬼是什么样子。
会长皱眉，朝周围大声嚷：“别看手机了！布置会场的工作还没做完，都在干什么？！”
随即又问季昀：“我和管理论坛的老师认识，需要的话可以现在和他联系，看能不能删贴。”
季昀也在刷着论坛。
热度超乎想象的多，话题逐渐偏移。甚至，不少人或是发新帖，或是把以往的灵异事件帖子翻出来，讨论起真实性。
[这学校是不是真的不对劲呀？”
“表演厅的事有这么多人作证，总不能是假的吧。”
“我舍友是学生会的，他说是真的。”
“我记得表演厅真死过人。”
“难道我上次真撞见鬼了？”]
论坛首页像被入侵了一般。
不少曾声称在学校遇见鬼，却不被相信的同学纷纷冒了出来，扬眉吐气，在论坛中再次分享经历。“灵异事件”“遇鬼”“校园传说”“学校内不能去的地方”等等词条出现，话题得更加神秘了,“季昀”的名字也在不断地被人提及。
[总感觉，这几年论坛里的撞鬼故事特别多，尤其是这学期。”
“这位叫季昀的同学好像就是这学期入学的？”]
网络的传播速度尤其快，上次解剖楼事件的帖子也被翻出，两次事件叠加，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季昀的名字。
会长咬紧牙：“可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没事。”季昀摆了摆手，转身问一旁的阮之云，“会长，现在有一个让怪诞协会出名的机会，你要试一下吗？”
“什么？”阮之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趁这个机会给咱们协会做宣传。”季昀翻出加入协会时搜到的帖子，“学校里的奇闻轶事，还有处理超自然现象的问题，如果遇到了，可以向协会求助。以前很少有人相信学校里的诡异，但现在却有不少相信的同学在发言。这可是改变协会声誉千载难逢的机会。”
帮助协会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尽可能吸收学校里的鬼，并且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正如学生会会长所言，在论坛上发言的帖子，确实有真遇上鬼的，可不少也是在编故事，鱼龙混杂，真假难辨。她可没有时间一一验证。
而愿意找人帮忙解决的，不一定包含校内所有灵异事件，但真实性大大增加。
“怎么感觉你才是协会会长……”阮之云忍不住吐槽，却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登录协会账号，依言把相关帖子发了出去。
“你们是怪诞协会的？”学生会会长闻言问。
季昀点头：“是，怎么了？”
“本来今年学校准备因社团人数不足将你们协会除名，但没想到上交表格前社团人数够了。”
阮之云得意：“嘿嘿，没想到吧。我们社团人数增加了，会长要不要考虑把活动经费也加点？”
会长面色带着些古怪：“经费批准的最终决定权不在学生会，而是学校老师那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在和老师接触的过程中，感觉他们……嗯……并不太赞同你们社团的建立。”
季昀：“子不语怪力乱神，介于社团宗旨，老师不喜欢倒也正常。”
会长：“或许是吧。上一届学长和学姐毕业后，老师就在催各社团的重新构建，你们知道，由于人数问题，怪诞协会是最早被解散的那一批。另外，每次经费申请、各社团联谊活动，怪诞协会都是极不被重视的那个。加上校内名声不好，你们协会能办到今日，我一直感到神奇。”
阮之云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感情我们协会每次办事情艰难，都是因为这些？”
“可别说是我讲出去的。”会长苦笑，“我没有证据说老师在针对你们，只是在交谈中的感觉。”
季昀拉住挥舞空拳的阮之云，劝道：“老师的看法又不能改变协会存在多年的事实。再说，咱们协会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阮之云：“社团活动室是要向学校租借的，水费电费也要社团自己交。学校还会办社团经营、社团表演等等活动，都是花钱的地方。别的社团人多，也不靠这些活动打响知名度招人，每人交一点钱就足够用了。我们协会本来人就少，交不起钱不说，要是不参加活动，更没人愿意了解我们。简直是恶性循环。”
苏晴偏了个题：“上一次协会表演了什么？”
“在舞台上跳大神。”倒是学生会会长忍不住先道，“我对此印象深刻。”
阮之云争辩：“那叫傩舞，是驱除疫魔的舞蹈，又能表演又符合协会宗旨。就是练得时间短，准备不充分而已！”
季昀：“会长，能麻烦你试着探下老师那边对学校怪异事件的看法吗？不需要明确的答复，一个模糊的态度就可以。”
老师在学校呆得更久，只怕知道得更多。种种迹象迹象来看，学校有人在刻意压制灵异相关的消息。
季昀话音刚落，学校论坛就进行了刷新。
表演厅事件的帖子被建起专项讨论楼，并贴上“娱乐为主，请勿当真”的标签，而之前讨论的帖子都被禁止回帖，仿佛一盆水泼到刚燃起的火苗上。
玉佩散发出莹莹的光，愈发晶莹剔透。季昀手持玉佩，是这一刻最镇定的人。
她将镜子照向冉佳所在的位置。镜中场景一变，木地板铺就的舞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老旧堂屋，一名孩童捧着个木箱走入
他扭头看向镜面，仿佛视线穿透镜面看见了季昀。
那孩子长相颇为眼熟，赫然是挖出木盒时，在镜中见到的男孩。
可他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开，季昀根本来不及细看。她想到什么，急忙掏出手机。
手机上正详细地描写收入冉佳后的现场情况，眼看章节要到收尾阶段，就在最后一个句号要出现之时，季昀眼疾手快，抓住机会码出几行字。
舞台的旁侧，同学们终于反应过来，现场仿佛炸开了锅。
“喂，刚才那真是鬼吗？”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之前论坛看到的东西居然是真的……”
……
讨论之外，有人发现手机恢复信号，立即拍下舞台，在论坛上发出帖子。
就在他准备贴出现场照片时，一只手骤然搭上他的肩膀，一股凉意无端从后背沿着脊柱蔓延，他吓了一跳，缩起脖子。
“可以删掉照片吗？”一个清亮的嗓音在后面响起，“论坛容易产生负面的言论。何况偷拍别人、未经允许擅自把他人照片发到社交平台，都是不对的吧。”
那人猛然转身，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眼前的人说话时虽是笑着，语气也算得上温和，可那双弯着的眸中透着寒意，让人头顶发麻。
“好、好的。”他像是被鹰盯上的兔子，打了个寒噤，连忙应下。
“多谢。”苏晴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然后朝季昀奔去。
学生会会长也仿佛大梦初醒，盯着帷幕向季昀确认：“那个东西已经消失了吗？”
“是的。”季昀收起玉佩，“应该没有鬼了。”
“要不是经历了这个星期，我绝不相信世上有鬼 。”会长深吸一口气，忧虑已然消散。她握紧季昀的手，用力摇晃：“谢谢，真是帮大忙了。”
季昀问：“我记得学校里的怪事挺多，你难道没好奇过吗？”
会长：“你是说论坛娱乐版块的灵异故事吗？我记得是有不少怪事，但还是杜撰的居多吧。至少这周前，我都是把那里的内容当成故事看的。”
直到今天情急之下的尝试，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和一开始质疑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同，此时会长的脸上已是满是认真：“当然，我现在想法已经变了。以后在学校里要是需要人帮忙或者其他事，尽管告诉我，也希望你多关照。”
季昀眸间微闪，沉声道：“客气了。但确实有件事需要帮忙。”
“你说。”
“我想知道A大及周围地区以前的历史。”季昀说，“是在A大建立前的历史。这片地区原本是什么地方，经过什么特殊的事件等，不管真假，我都想知道。”
不管是校史馆、书籍，还是网络，她都没查到相关消息。就好像有人故意将这些事情隐瞒了一般。
校学生会的成员基本包括学校里各个院系的学生，范围广，消息灵活，同时他们与学校老师的接触更多，可能知道关于学校的更多消息。
“没问题，回头我问问学生会里的成员，还有往届的学长学姐。”会长一口应下。
苏晴走过来：“演讲厅的事已经上论坛了，还在热门。”
和上次解剖楼的事件相似，帖子瞬间涌入不少发言，眼看着叠起高楼。
会场内，不少同学低头看着手机。
越来越多的账号发言佐证表演厅内发生的事情，增添细节，让整件事显得格外真实，以前的灵异事件帖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甚至有人发言称要现在过来演讲厅，看看鬼是什么样子。
会长皱眉，朝周围大声嚷：“别看手机了！布置会场的工作还没做完，都在干什么？！”
随即又问季昀：“我和管理论坛的老师认识，需要的话可以现在和他联系，看能不能删贴。”
季昀也在刷着论坛。
热度超乎想象的多，话题逐渐偏移。甚至，不少人或是发新帖，或是把以往的灵异事件帖子翻出来，讨论起真实性。
[这学校是不是真的不对劲呀？”
“表演厅的事有这么多人作证，总不能是假的吧。”
“我舍友是学生会的，他说是真的。”
“我记得表演厅真死过人。”
“难道我上次真撞见鬼了？”]
论坛首页像被入侵了一般。
不少曾声称在学校遇见鬼，却不被相信的同学纷纷冒了出来，扬眉吐气，在论坛中再次分享经历。“灵异事件”“遇鬼”“校园传说”“学校内不能去的地方”等等词条出现，话题得更加神秘了,“季昀”的名字也在不断地被人提及。
[总感觉，这几年论坛里的撞鬼故事特别多，尤其是这学期。”
“这位叫季昀的同学好像就是这学期入学的？”]
网络的传播速度尤其快，上次解剖楼事件的帖子也被翻出，两次事件叠加，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季昀的名字。
会长咬紧牙：“可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没事。”季昀摆了摆手，转身问一旁的阮之云，“会长，现在有一个让怪诞协会出名的机会，你要试一下吗？”
“什么？”阮之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趁这个机会给咱们协会做宣传。”季昀翻出加入协会时搜到的帖子，“学校里的奇闻轶事，还有处理超自然现象的问题，如果遇到了，可以向协会求助。以前很少有人相信学校里的诡异，但现在却有不少相信的同学在发言。这可是改变协会声誉千载难逢的机会。”
帮助协会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尽可能吸收学校里的鬼，并且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正如学生会会长所言，在论坛上发言的帖子，确实有真遇上鬼的，可不少也是在编故事，鱼龙混杂，真假难辨。她可没有时间一一验证。
而愿意找人帮忙解决的，不一定包含校内所有灵异事件，但真实性大大增加。
“怎么感觉你才是协会会长……”阮之云忍不住吐槽，却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登录协会账号，依言把相关帖子发了出去。
“你们是怪诞协会的？”学生会会长闻言问。
季昀点头：“是，怎么了？”
“本来今年学校准备因社团人数不足将你们协会除名，但没想到上交表格前社团人数够了。”
阮之云得意：“嘿嘿，没想到吧。我们社团人数增加了，会长要不要考虑把活动经费也加点？”
会长面色带着些古怪：“经费批准的最终决定权不在学生会，而是学校老师那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在和老师接触的过程中，感觉他们……嗯……并不太赞同你们社团的建立。”
季昀：“子不语怪力乱神，介于社团宗旨，老师不喜欢倒也正常。”
会长：“或许是吧。上一届学长和学姐毕业后，老师就在催各社团的重新构建，你们知道，由于人数问题，怪诞协会是最早被解散的那一批。另外，每次经费申请、各社团联谊活动，怪诞协会都是极不被重视的那个。加上校内名声不好，你们协会能办到今日，我一直感到神奇。”
阮之云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感情我们协会每次办事情艰难，都是因为这些？”
“可别说是我讲出去的。”会长苦笑，“我没有证据说老师在针对你们，只是在交谈中的感觉。”
季昀拉住挥舞空拳的阮之云，劝道：“老师的看法又不能改变协会存在多年的事实。再说，咱们协会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阮之云：“社团活动室是要向学校租借的，水费电费也要社团自己交。学校还会办社团经营、社团表演等等活动，都是花钱的地方。别的社团人多，也不靠这些活动打响知名度招人，每人交一点钱就足够用了。我们协会本来人就少，交不起钱不说，要是不参加活动，更没人愿意了解我们。简直是恶性循环。”
苏晴偏了个题：“上一次协会表演了什么？”
“在舞台上跳大神。”倒是学生会会长忍不住先道，“我对此印象深刻。”
阮之云争辩：“那叫傩舞，是驱除疫魔的舞蹈，又能表演又符合协会宗旨。就是练得时间短，准备不充分而已！”
季昀：“会长，能麻烦你试着探下老师那边对学校怪异事件的看法吗？不需要明确的答复，一个模糊的态度就可以。”
老师在学校呆得更久，只怕知道得更多。种种迹象迹象来看，学校有人在刻意压制灵异相关的消息。
季昀话音刚落，学校论坛就进行了刷新。
表演厅事件的帖子被建起专项讨论楼，并贴上“娱乐为主，请勿当真”的标签，而之前讨论的帖子都被禁止回帖，仿佛一盆水泼到刚燃起的火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