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再过一天就要正式表演，活动进程已推进到布置会场的环节。
作为整个活动的负责人，学生会会长远不如表现出来的淡定。事实上，为了这音箱的事，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
能想到的方法她都已经试过，要是再无法解决，明天就只能硬着头皮演出。
随着会长一句话，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季昀的身上。
季昀平静道：“我不能向你保证。”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现场所有人一怔。
会长正欲说什么，又见季昀叹出一口气，继续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对舞台的了解并不多。如果不是和鬼怪有关，我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如果真是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在捣乱，这里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季昀神情淡然，语气坚定，让人不自觉地就听了进去，当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要是直接应下会长的问题，而不能解决音箱的异状，等到表演时出现问题，责任就容易推到她身上。
此外，他们不能直接贴上符箓就走。
一是符篆的效果有限，一旦灵力消耗殆尽就会失效，是治标不治本；
二来，她想听听音箱中歌声的内容，或许与徐清林的梦境有关。
会长也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咄咄逼人，面上讪讪。但各种情况她也见得不少，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微微一笑笑：“是我问得太急了，同学你说得对，先来看看情况吧。”
她一边说，一边领着季昀等人往音箱那边走去。
舞台两边摆放着四个巨大的黑色金属箱子，这些音箱都是用来放在台上的。与此同时，在表演厅周围还有几个小型的扬声器，围绕着观众，进行扩音。
“舞台上的音箱能换，吊着的换不了。发出异响时我仔细听过，每次都是舞台上的大音箱发出异响，和周围扩音器无关。”
会长简单交代情况。
季昀问：“之前的异响有规律吗？”
会长：“都是在歌唱表演的时候响起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固定的时间，我也没找到其他规律。”
音箱的后方是侧帘幕，可以遮挡上下台的候场区域。此时那堆满了各式道具，不少同学正在整理。
季昀在两边的大型设备上转了一圈，伸手触摸那黑色金属。手掌一凉，掌心的温度仿佛被吸了进去，旋即，掌下微振，季昀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有阴气在里面。”苏晴看着音响说，“但在我眼里，整个会场内的阴气都很重，只是舞台这里的颜色最深。”
季昀谨慎地退了两步，捏紧玉佩与符箓。
音箱中有古怪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就是引诱鬼怪出来并收下。
她点开手机，发现小说页面跳到了草稿箱，关于表演厅的内容出现。
由于她决定过来，新内容开始更新。只是这样的更新频率相比以往加快不少。
“能播放下要表演歌曲的伴奏吗？”季昀扭头问舞台旁控制设备的同学。
那同学正伸头好奇地看着，闻言赶紧哦了一声，得到会长示意后，点击电脑。
现场所有人停止了动作，紧盯着舞台，还有人预先捂紧了耳朵。
一首歌播完，没有任何动静。
“也不是一放歌，怪声就立刻传出来。”会长说，“切下一首吧。”
“稍等。”季昀在手机上敲出字，朝荣文贤挥手，“麻烦过来一下。”
“有啥事要我做吗？”荣文贤一头雾水地跑过来。
季昀递给他话筒：“一会伴奏响起来后，需要你唱发生异动时听到的歌声。”
荣文贤向她确认：“是当时表演的那首歌吗？”
“不，是鬼唱的那首。”接着她又补了一句，“如果真是鬼的话。”
荣文贤握着话筒的手一抖，战战兢兢地站在舞台中央。
季昀拿着手机准备，向控制台的同学示意。
伴奏再次响起，阮之云立即远离音箱，双手捂住耳朵。完全不成调的歌声传出，难听得在场所有人变了脸色。
季昀打出字。
【歌声已听不出原有的曲调，本精妙的乐曲此时成了杂音。
任何一位唱过这首歌的人，都很难忍受自己的歌变成这样。】
一股冷风从舞台上穿过，有东西在暗处涌动。
荣文贤一哆嗦，嗓子都在发抖，唱得更难听了。
【不堪入耳的歌声充斥着整个表演厅。它不能忍受，它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歌变成这刺耳的声音。】
音响发出尖锐的杂音，紧接着，荣文贤的歌声戛然而止，另一段动听的曲调从音响里传出。
那声音极响，几乎引得整个空间都在共鸣，灌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逼得人不得不听她歌唱。
季昀忍着耳中传来的刺痛，认真听着仔细倾听，甚至跟着哼上几句，满怀希望的心沉了下去，视线转向阮之云，失望地发现她也在摇头。
“不是这首。”阮之云用口型对她说。
玉佩在掌心印出痕迹。
那就将这事尽快解决吧。
季昀打出字。
【铜镜能照出鬼怪身处的影像。】
既能解释在学校后门见到的景象，又能帮她看到这次的鬼怪。文字没有删改，判定成立。
季昀将铜镜照向音箱。镜子中，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孩站在音箱旁，手上虚握，是拿话筒的姿势。她的头发用绑带高高地盘起，颈间戴着一圈银色的链子，缀着银锁，身上的裙子花纹众多，颜色鲜艳，像是表演专用的服装。
她的上衣边角贴着一个圆形号码牌，上面写着数字9，胸前带着块牌，上面染着几点红色。
季昀眯起眼，辨认出胸牌上的名字——冉佳。
镜子里的人似乎来了兴致，随着歌曲一个转调，她从音箱旁踱步走出，像是迈上自己的舞台。
【她尽情地唱着，随着她的心意，她的声音渐渐扭曲。观众的表情很难看，这是对她的最好的赞美，越是负面的情绪，她就能吸收更多的阴气，让她更加欢快。】
季昀拿着玉佩跑向她所在的位置，却身体一凉，从虚影中穿过。
看来鬼怪没有完全现出原型，得找到附身之物。
季昀立即反应过来，转而跑到音箱旁，将驱魂符与玉佩贴上。
只要鬼怪凝出实体，从音箱中冒出，她就立即念咒收下！
玉佩在掌心发热，有阴气背其吸入，可这阴气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源头被逼出的迹象。
与之相反，舞台上的鬼被激怒了，悦耳的歌声一顿，随机变得嘶哑难听，像是在尖叫怒吼，整个音箱都在振动，其中的愤恨和怨毒显露无遗。
【“你想做什么？！”】
音箱中的声音与手机上的文字同时出现，鬼怪停止了演唱，向季昀质问。
“你打扰了准备的活动，我需要你停止。”季昀脸上毫不畏惧，神色淡然。
周围同学的表情早已改变，都没想到这一幕会上演。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有同学在愣神后准备录像，却发现不知怎么回事，手机竟都是黑屏。
“所有人不许拍照。”会长大声下令。
“我只想唱歌而已！”尖利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带着不甘与怨恨。
季昀继续对它说：“你几次打扰了晚会的彩排，破坏了别人的表演。”
“你完全可以在别的时间段唱。”会长壮着胆子，对着季昀面朝的方向说道。
阴风阵阵，会长不得不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有季昀在身边，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试图和鬼讨价还价：“只希望你不要破坏正式表演。”
可惜鬼怪受到阴气侵蚀，负面情绪极重，完全不会考虑他人。
“你们看不见我！直到不管我在这舞台上唱了多少次，你们都看不见！”声音从音箱中传出，“我准备了这么久，我要在表演厅的所有人看到我的演出，所有人！”
刺耳的抱怨喋喋不休：“音箱总是关闭，平时表演厅里空荡荡的，这不是我要的舞台……”
怨恨中甚至含了几分可怜。
会长见沟通不畅，颇为为难：“舞台表演肯定要用到音箱，周围小音箱的声音根本不够。”
“没事，现在就给它一个舞台。”季昀抬眸，看向舞台侧边。
苏晴已经站在那里，随着季昀的手一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将旁边的粗绳狠狠拉下。
红色的幕布从两侧向中间滑动，遮蔽舞台。
季昀冲舞台上朗声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现在是开场，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抱怨声停止，镜子里的厉鬼似乎也没有料到愿望会如此轻易地达成，它咧嘴一笑，可阴恻恻的脸不管怎么笑都带着扭曲。
袅袅歌声响起，接着，它感受到众人炙热的目光，越发满足，所心所欲地唱着，歌声越发嘶哑刺耳。
红色的幕布拂动，红丝绒的布料上凸现出一个人形，只是从背后看去，那里空白一片。
歌声有些停顿，红丝绒上显现的身影也在向舞台一侧扭头，似乎是在想，为什么帘子还没有掀开。
就是此时。
季昀欺身上前，玉佩贴上凸起处，念动咒语。
一股飓风刮过舞台。音箱传出一阵电流声后，全场归于平静。
作为整个活动的负责人，学生会会长远不如表现出来的淡定。事实上，为了这音箱的事，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了。
能想到的方法她都已经试过，要是再无法解决，明天就只能硬着头皮演出。
随着会长一句话，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季昀的身上。
季昀平静道：“我不能向你保证。”
干脆利落的拒绝让现场所有人一怔。
会长正欲说什么，又见季昀叹出一口气，继续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并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对舞台的了解并不多。如果不是和鬼怪有关，我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如果真是常人见不到的东西在捣乱，这里没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季昀神情淡然，语气坚定，让人不自觉地就听了进去，当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要是直接应下会长的问题，而不能解决音箱的异状，等到表演时出现问题，责任就容易推到她身上。
此外，他们不能直接贴上符箓就走。
一是符篆的效果有限，一旦灵力消耗殆尽就会失效，是治标不治本；
二来，她想听听音箱中歌声的内容，或许与徐清林的梦境有关。
会长也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咄咄逼人，面上讪讪。但各种情况她也见得不少，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微微一笑笑：“是我问得太急了，同学你说得对，先来看看情况吧。”
她一边说，一边领着季昀等人往音箱那边走去。
舞台两边摆放着四个巨大的黑色金属箱子，这些音箱都是用来放在台上的。与此同时，在表演厅周围还有几个小型的扬声器，围绕着观众，进行扩音。
“舞台上的音箱能换，吊着的换不了。发出异响时我仔细听过，每次都是舞台上的大音箱发出异响，和周围扩音器无关。”
会长简单交代情况。
季昀问：“之前的异响有规律吗？”
会长：“都是在歌唱表演的时候响起来的，除此之外，没有固定的时间，我也没找到其他规律。”
音箱的后方是侧帘幕，可以遮挡上下台的候场区域。此时那堆满了各式道具，不少同学正在整理。
季昀在两边的大型设备上转了一圈，伸手触摸那黑色金属。手掌一凉，掌心的温度仿佛被吸了进去，旋即，掌下微振，季昀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有阴气在里面。”苏晴看着音响说，“但在我眼里，整个会场内的阴气都很重，只是舞台这里的颜色最深。”
季昀谨慎地退了两步，捏紧玉佩与符箓。
音箱中有古怪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就是引诱鬼怪出来并收下。
她点开手机，发现小说页面跳到了草稿箱，关于表演厅的内容出现。
由于她决定过来，新内容开始更新。只是这样的更新频率相比以往加快不少。
“能播放下要表演歌曲的伴奏吗？”季昀扭头问舞台旁控制设备的同学。
那同学正伸头好奇地看着，闻言赶紧哦了一声，得到会长示意后，点击电脑。
现场所有人停止了动作，紧盯着舞台，还有人预先捂紧了耳朵。
一首歌播完，没有任何动静。
“也不是一放歌，怪声就立刻传出来。”会长说，“切下一首吧。”
“稍等。”季昀在手机上敲出字，朝荣文贤挥手，“麻烦过来一下。”
“有啥事要我做吗？”荣文贤一头雾水地跑过来。
季昀递给他话筒：“一会伴奏响起来后，需要你唱发生异动时听到的歌声。”
荣文贤向她确认：“是当时表演的那首歌吗？”
“不，是鬼唱的那首。”接着她又补了一句，“如果真是鬼的话。”
荣文贤握着话筒的手一抖，战战兢兢地站在舞台中央。
季昀拿着手机准备，向控制台的同学示意。
伴奏再次响起，阮之云立即远离音箱，双手捂住耳朵。完全不成调的歌声传出，难听得在场所有人变了脸色。
季昀打出字。
【歌声已听不出原有的曲调，本精妙的乐曲此时成了杂音。
任何一位唱过这首歌的人，都很难忍受自己的歌变成这样。】
一股冷风从舞台上穿过，有东西在暗处涌动。
荣文贤一哆嗦，嗓子都在发抖，唱得更难听了。
【不堪入耳的歌声充斥着整个表演厅。它不能忍受，它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歌变成这刺耳的声音。】
音响发出尖锐的杂音，紧接着，荣文贤的歌声戛然而止，另一段动听的曲调从音响里传出。
那声音极响，几乎引得整个空间都在共鸣，灌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逼得人不得不听她歌唱。
季昀忍着耳中传来的刺痛，认真听着仔细倾听，甚至跟着哼上几句，满怀希望的心沉了下去，视线转向阮之云，失望地发现她也在摇头。
“不是这首。”阮之云用口型对她说。
玉佩在掌心印出痕迹。
那就将这事尽快解决吧。
季昀打出字。
【铜镜能照出鬼怪身处的影像。】
既能解释在学校后门见到的景象，又能帮她看到这次的鬼怪。文字没有删改，判定成立。
季昀将铜镜照向音箱。镜子中，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女孩站在音箱旁，手上虚握，是拿话筒的姿势。她的头发用绑带高高地盘起，颈间戴着一圈银色的链子，缀着银锁，身上的裙子花纹众多，颜色鲜艳，像是表演专用的服装。
她的上衣边角贴着一个圆形号码牌，上面写着数字9，胸前带着块牌，上面染着几点红色。
季昀眯起眼，辨认出胸牌上的名字——冉佳。
镜子里的人似乎来了兴致，随着歌曲一个转调，她从音箱旁踱步走出，像是迈上自己的舞台。
【她尽情地唱着，随着她的心意，她的声音渐渐扭曲。观众的表情很难看，这是对她的最好的赞美，越是负面的情绪，她就能吸收更多的阴气，让她更加欢快。】
季昀拿着玉佩跑向她所在的位置，却身体一凉，从虚影中穿过。
看来鬼怪没有完全现出原型，得找到附身之物。
季昀立即反应过来，转而跑到音箱旁，将驱魂符与玉佩贴上。
只要鬼怪凝出实体，从音箱中冒出，她就立即念咒收下！
玉佩在掌心发热，有阴气背其吸入，可这阴气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源头被逼出的迹象。
与之相反，舞台上的鬼被激怒了，悦耳的歌声一顿，随机变得嘶哑难听，像是在尖叫怒吼，整个音箱都在振动，其中的愤恨和怨毒显露无遗。
【“你想做什么？！”】
音箱中的声音与手机上的文字同时出现，鬼怪停止了演唱，向季昀质问。
“你打扰了准备的活动，我需要你停止。”季昀脸上毫不畏惧，神色淡然。
周围同学的表情早已改变，都没想到这一幕会上演。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有同学在愣神后准备录像，却发现不知怎么回事，手机竟都是黑屏。
“所有人不许拍照。”会长大声下令。
“我只想唱歌而已！”尖利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带着不甘与怨恨。
季昀继续对它说：“你几次打扰了晚会的彩排，破坏了别人的表演。”
“你完全可以在别的时间段唱。”会长壮着胆子，对着季昀面朝的方向说道。
阴风阵阵，会长不得不信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有季昀在身边，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试图和鬼讨价还价：“只希望你不要破坏正式表演。”
可惜鬼怪受到阴气侵蚀，负面情绪极重，完全不会考虑他人。
“你们看不见我！直到不管我在这舞台上唱了多少次，你们都看不见！”声音从音箱中传出，“我准备了这么久，我要在表演厅的所有人看到我的演出，所有人！”
刺耳的抱怨喋喋不休：“音箱总是关闭，平时表演厅里空荡荡的，这不是我要的舞台……”
怨恨中甚至含了几分可怜。
会长见沟通不畅，颇为为难：“舞台表演肯定要用到音箱，周围小音箱的声音根本不够。”
“没事，现在就给它一个舞台。”季昀抬眸，看向舞台侧边。
苏晴已经站在那里，随着季昀的手一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将旁边的粗绳狠狠拉下。
红色的幕布从两侧向中间滑动，遮蔽舞台。
季昀冲舞台上朗声道：“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现在是开场，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抱怨声停止，镜子里的厉鬼似乎也没有料到愿望会如此轻易地达成，它咧嘴一笑，可阴恻恻的脸不管怎么笑都带着扭曲。
袅袅歌声响起，接着，它感受到众人炙热的目光，越发满足，所心所欲地唱着，歌声越发嘶哑刺耳。
红色的幕布拂动，红丝绒的布料上凸现出一个人形，只是从背后看去，那里空白一片。
歌声有些停顿，红丝绒上显现的身影也在向舞台一侧扭头，似乎是在想，为什么帘子还没有掀开。
就是此时。
季昀欺身上前，玉佩贴上凸起处，念动咒语。
一股飓风刮过舞台。音箱传出一阵电流声后，全场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