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下休息，一路换着开车直接冲向茫崖。
一路上季姜看出沈程川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又硬生生憋回去，叶空青倒是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这个话口，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茫崖，最孤独的城市，被无人区包围，位于青海省西北边陲，柴达木盆地西部，是甘入疆的咽喉要道，此刻，茫崖的天空繁星如织，高高地悬挂在这个举目四望除了戈壁就是沙滩的地方，人身处其间，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世界的广阔。
人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站得远了才明白，不过天地一沙鸥。
三人在即将进入聚集区的地方停车，搬了一箱啤酒下车，靠在车的一侧，一人拿一瓶啤酒开了，一边喝一边仰头看着这片灿烂得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星空。
极尽灿烂，极尽孤独。
浓郁的酒香、短暂的苦味和一丝回甘，配合大漠黄沙，别有一番苍凉的浪漫。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叶空青缓缓开口了。
“我是在那个所谓的门后世界长大的，那个世界，我们叫她大荒……”
叶空青停顿了一下，像是艰难地推开一扇老旧且沉重的门，这扇门已经生锈，长满了青苔，用力去推，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身边人惊诧的目光，继续说下去。
“抱歉，说出这些对我来说挺不容易的，我本名叫夜七，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个名字，对我来说大荒是一个很残忍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有一个人帮了我，他告诉我那扇门会打开并且真的帮助我离开了，临走时他让我帮他找到一个叫季姜的人，他说大荒和门外世界即将有一场巨大的灾难，只有那个人可以阻止，说实话我挺愿意看到那个鬼地方消失，但是他对我有恩，我想我得去做这件事。”
季姜：“那个人是谁？”
叶空青一字一顿：“他叫季承义。”
季姜睁大了眼睛：“我爷爷，可是他已经……”
从小季姜的父亲就告诉了他们兄妹俩，爷爷很早就已经离世了，如果他没有死而是留在了大荒，那……
季姜看着叶空青的眼睛：“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出来。”
叶空青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对于这件整事，我也一团迷雾，为了想办法弄明白，我一直保留我在大荒里的名字，就是希望如果有同样从大荒里出来的人，能来找我。没想到，十年了，我第一个见到的从大荒来的人，是祁白。”
沈程川难以置信：“祁白？大荒中来的人，不可能啊，他……我和他很早就认识，而且他名校毕业，有很幸福的家庭，这些……”
“这个很早越过十年前了吗？他的那些过去有佐证吗？你真能确定那些真实存在吗？”
一连三个问题把沈程川问懵了，他踌躇半天，末了也没再说什么。
他的反应已经回答了叶空青的问题了。
叶空青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已经毫无保留了。”
季姜和沈程川沉默下来，轻轻靠着车门，季姜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坦诚至此，已经足够了。
季姜仰头喝下瓶中最后的酒：“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不是季离山。”
叶空青摇摇头：“不知道，这个答案，也许得你自己去找了。”
季姜将酒瓶装进塑料袋，喃喃若自语：“等我找到季离山，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沈程川看向远处，目光所及尽是黑暗。
十年前家中惨案、十年前大荒门开、从大荒中来的祁白和夜七，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
时间太晚了，三人只找到一家极其简陋的住宿地，墙皮都剥落的土方，走廊外用铁皮封闭起来，只留下铁门和几个小窗，睡眼惺忪的老板本想直接赶走这几个满身酒气的人，但是还是在沈程川摆出的钞票面前折腰了。
风声大得恐怖，这房子也一点都不隔音，季姜开始一直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一夜多梦，在早上醒来后迷迷糊糊晕了一会，第一缕天光溜进房间时，季姜干脆换好衣服起床了。
起来后发现睡不着的可能不止自己，沈程川和叶空青已经站在大门口的洗漱台开始刷牙，季姜取了自己的漱口杯，也去加入他们。
叶空青吐掉嘴里的泡沫，挑眉看向季姜：“睡得好吗？”
季姜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
沈程川：“昨天太匆忙了，等会我去找一下有没有好一点旅馆。”
季姜摆摆手：“正事要紧，先去找人。”
嘎吱一声，三人同时抬头，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这家旅店门口，车身随着急刹剧烈抖动了一下。
车上下来两个大汉，一个尖眼浓眉，浓密的络腮胡相当吸引眼球，另一个鼻梁高挺，身材高大，裸露的皮肤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纹身。
纹身男冲着门口大声喊了一句：“老板在吗？”
络腮胡却看向季姜他们，咧开嘴露出豪爽的笑，问道：“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沈程川：“算是吧。”
纹身男大笑起来：“都是路上的，还住在同一家，这可真是缘分，交个朋友吧，我叫杨城，他叫王奇东。”
季姜也介绍了他们的名字，这时候，老板才揉着眼睛姗姗来迟。
看起来杨城是这里的常客了：“老板，还要我们之前的那个房间。”
老板直接笑着把门卡扔给他：“一直给你们留着呢，快进来坐。”
说罢看向季姜他们：“昨晚睡得好吗？”
……三人违心地点了点头。
老板：“我们这边就是晚上风声是大了点，其他都挺好，刚来可能不习惯，后面慢慢就好了。”
季姜点头赞同，开口问老板道：“老板你在这边多久了。”
“五六年了，我刚来的时候这里还要荒凉不少，这些年已经好多了，不少过来旅游的，原本我是开饭店的，后面没开下去改成了旅店。”
季姜：“您认识一个叫贾书良的人吗？”
老板摸摸下巴：“贾书良？没听说过啊。”
果然没那么容易，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季姜也没多失望，只是笑着说：“没事谢谢你。”
刚刚从车上卸下行李的杨城走近他们，开始搭话：“你们是从哪边来的啊？”
“我们是从乌市那边过来的。”
“乌市，新疆啊，那是个好地方啊，我们就打算歇歇脚就往库尔勒那边去。还没吃早饭吧，我们车里有一些风干的牦牛肉，可香了，来尝尝？”
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这热情，季姜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要出去。”
杨城：“那好吧，不如晚上一起吃炕锅吧。”
三人一边道谢一边快步离开了。
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在大门口的拐角，王奇东走近杨城：“是沈程川吗？”
杨城刚才热情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狞笑：“没错，就是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昨晚在门口看见门口那辆车就觉得眼熟，想不到真是他的，天降财路。”
王奇东闻言也表情也兴奋起来：“那感情好，那我们该怎么做？要先联系一下李老板吗？”
杨城：“先不急，咱们先把事办好，到时候李老板那边，能少了好处吗？”
王东奇有点不放心：“就咱们，万一有什么意外……”
杨城相当看不起王东奇的犹豫和胆小：“怕什么，能有什么意外，那沈程川身边就俩人，那小姑娘，精瘦，那男的，脸白得一看就虚，能有什么意外，而且，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肯定就就把我们当成普通游客。你在这瞎担心，不如先去准备着。”
还是城哥牛，王奇东此时的敬佩简直滔滔江水了，有城哥的谋划，肯定十拿九稳。
……………………………………
刚一拐过大门口那道弯，季姜和叶空青同时看向沈程川：“冲你来的？”
沈程川：“应该是。之前做事太过火，惹毛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叶空青：“问题大吗？”
沈程川：“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季姜走到驾驶座旁，一把拉开车门：“有也没事，水来土掩呗，快上车。”
…………………………………………
来的时候季姜又拨了那个电话号码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被直接挂断，季姜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悲凉地意识到，这次在茫崖，他们真是得大海捞针。
如今唯一不算办法的办法，就是在茫崖的一条一条街道上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茫崖看起来就是一个外来人口很多的城市，一个地方的食物能揭示很多东西，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看见了各种粤菜、湘菜、川菜、鲁菜馆子，还有各色面馆各种看不出菜系的苍蝇小馆，口味混杂，大有融会贯通之意。
三人把几乎把所有大的街道转了个遍，光荣地……什么也没发现。
这也不意外，毕竟他们不仅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贾书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是真的面对忙碌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内心还是难免沮丧。
一向好脾气的沈程川这时也靠在椅背，轻轻叹了一口气，叶空青也摇摇头，刚想发句牢骚说道两句那奇怪的老头，转头看向季姜，忽然发现她有点不对劲。
季姜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手指都微微有些泛白，眼睛死死盯住后视镜，表情严肃。
叶空青声音跟着沉了下去：“怎么了？”
沈程川这时也注意到了季姜表情的不对劲，下意识正襟危坐。
季姜皱起眉，沉吟片刻：“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沈程川回过头透过后排的车窗一看，头皮一炸。
此时街面上的车不多，可以看到，果然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季姜突然变道的时候，那辆车猝不及防，也跟着变道，只是一直拉开合适的距离。
沈程川也压低声音，像是防着什么强大到无孔不入的敌人：“那怎么办？”
季姜微眯了一下眼睛，拉起变速杆换入高档位，随后一脚油门，车猛冲出去，伴随着着“离弦之箭”的速度，车身都猛地震动了一下。
叶空青和沈程川目瞪口呆，同时一把抓住扶手。
从后视镜看过去，那辆一直小心跟着他们的车此时也顾不上隐蔽了，提速地跟了上来。
一路上季姜看出沈程川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又硬生生憋回去，叶空青倒是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这个话口，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茫崖，最孤独的城市，被无人区包围，位于青海省西北边陲，柴达木盆地西部，是甘入疆的咽喉要道，此刻，茫崖的天空繁星如织，高高地悬挂在这个举目四望除了戈壁就是沙滩的地方，人身处其间，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世界的广阔。
人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站得远了才明白，不过天地一沙鸥。
三人在即将进入聚集区的地方停车，搬了一箱啤酒下车，靠在车的一侧，一人拿一瓶啤酒开了，一边喝一边仰头看着这片灿烂得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星空。
极尽灿烂，极尽孤独。
浓郁的酒香、短暂的苦味和一丝回甘，配合大漠黄沙，别有一番苍凉的浪漫。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叶空青缓缓开口了。
“我是在那个所谓的门后世界长大的，那个世界，我们叫她大荒……”
叶空青停顿了一下，像是艰难地推开一扇老旧且沉重的门，这扇门已经生锈，长满了青苔，用力去推，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身边人惊诧的目光，继续说下去。
“抱歉，说出这些对我来说挺不容易的，我本名叫夜七，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个名字，对我来说大荒是一个很残忍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有一个人帮了我，他告诉我那扇门会打开并且真的帮助我离开了，临走时他让我帮他找到一个叫季姜的人，他说大荒和门外世界即将有一场巨大的灾难，只有那个人可以阻止，说实话我挺愿意看到那个鬼地方消失，但是他对我有恩，我想我得去做这件事。”
季姜：“那个人是谁？”
叶空青一字一顿：“他叫季承义。”
季姜睁大了眼睛：“我爷爷，可是他已经……”
从小季姜的父亲就告诉了他们兄妹俩，爷爷很早就已经离世了，如果他没有死而是留在了大荒，那……
季姜看着叶空青的眼睛：“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出来。”
叶空青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实在的，对于这件整事，我也一团迷雾，为了想办法弄明白，我一直保留我在大荒里的名字，就是希望如果有同样从大荒里出来的人，能来找我。没想到，十年了，我第一个见到的从大荒来的人，是祁白。”
沈程川难以置信：“祁白？大荒中来的人，不可能啊，他……我和他很早就认识，而且他名校毕业，有很幸福的家庭，这些……”
“这个很早越过十年前了吗？他的那些过去有佐证吗？你真能确定那些真实存在吗？”
一连三个问题把沈程川问懵了，他踌躇半天，末了也没再说什么。
他的反应已经回答了叶空青的问题了。
叶空青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已经毫无保留了。”
季姜和沈程川沉默下来，轻轻靠着车门，季姜由衷地说了一句：“谢谢。”
坦诚至此，已经足够了。
季姜仰头喝下瓶中最后的酒：“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不是季离山。”
叶空青摇摇头：“不知道，这个答案，也许得你自己去找了。”
季姜将酒瓶装进塑料袋，喃喃若自语：“等我找到季离山，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沈程川看向远处，目光所及尽是黑暗。
十年前家中惨案、十年前大荒门开、从大荒中来的祁白和夜七，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
时间太晚了，三人只找到一家极其简陋的住宿地，墙皮都剥落的土方，走廊外用铁皮封闭起来，只留下铁门和几个小窗，睡眼惺忪的老板本想直接赶走这几个满身酒气的人，但是还是在沈程川摆出的钞票面前折腰了。
风声大得恐怖，这房子也一点都不隔音，季姜开始一直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一夜多梦，在早上醒来后迷迷糊糊晕了一会，第一缕天光溜进房间时，季姜干脆换好衣服起床了。
起来后发现睡不着的可能不止自己，沈程川和叶空青已经站在大门口的洗漱台开始刷牙，季姜取了自己的漱口杯，也去加入他们。
叶空青吐掉嘴里的泡沫，挑眉看向季姜：“睡得好吗？”
季姜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
沈程川：“昨天太匆忙了，等会我去找一下有没有好一点旅馆。”
季姜摆摆手：“正事要紧，先去找人。”
嘎吱一声，三人同时抬头，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停在了这家旅店门口，车身随着急刹剧烈抖动了一下。
车上下来两个大汉，一个尖眼浓眉，浓密的络腮胡相当吸引眼球，另一个鼻梁高挺，身材高大，裸露的皮肤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纹身。
纹身男冲着门口大声喊了一句：“老板在吗？”
络腮胡却看向季姜他们，咧开嘴露出豪爽的笑，问道：“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沈程川：“算是吧。”
纹身男大笑起来：“都是路上的，还住在同一家，这可真是缘分，交个朋友吧，我叫杨城，他叫王奇东。”
季姜也介绍了他们的名字，这时候，老板才揉着眼睛姗姗来迟。
看起来杨城是这里的常客了：“老板，还要我们之前的那个房间。”
老板直接笑着把门卡扔给他：“一直给你们留着呢，快进来坐。”
说罢看向季姜他们：“昨晚睡得好吗？”
……三人违心地点了点头。
老板：“我们这边就是晚上风声是大了点，其他都挺好，刚来可能不习惯，后面慢慢就好了。”
季姜点头赞同，开口问老板道：“老板你在这边多久了。”
“五六年了，我刚来的时候这里还要荒凉不少，这些年已经好多了，不少过来旅游的，原本我是开饭店的，后面没开下去改成了旅店。”
季姜：“您认识一个叫贾书良的人吗？”
老板摸摸下巴：“贾书良？没听说过啊。”
果然没那么容易，因为早有心理准备季姜也没多失望，只是笑着说：“没事谢谢你。”
刚刚从车上卸下行李的杨城走近他们，开始搭话：“你们是从哪边来的啊？”
“我们是从乌市那边过来的。”
“乌市，新疆啊，那是个好地方啊，我们就打算歇歇脚就往库尔勒那边去。还没吃早饭吧，我们车里有一些风干的牦牛肉，可香了，来尝尝？”
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这热情，季姜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还有事要出去。”
杨城：“那好吧，不如晚上一起吃炕锅吧。”
三人一边道谢一边快步离开了。
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在大门口的拐角，王奇东走近杨城：“是沈程川吗？”
杨城刚才热情的表情瞬间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狞笑：“没错，就是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昨晚在门口看见门口那辆车就觉得眼熟，想不到真是他的，天降财路。”
王奇东闻言也表情也兴奋起来：“那感情好，那我们该怎么做？要先联系一下李老板吗？”
杨城：“先不急，咱们先把事办好，到时候李老板那边，能少了好处吗？”
王东奇有点不放心：“就咱们，万一有什么意外……”
杨城相当看不起王东奇的犹豫和胆小：“怕什么，能有什么意外，那沈程川身边就俩人，那小姑娘，精瘦，那男的，脸白得一看就虚，能有什么意外，而且，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肯定就就把我们当成普通游客。你在这瞎担心，不如先去准备着。”
还是城哥牛，王奇东此时的敬佩简直滔滔江水了，有城哥的谋划，肯定十拿九稳。
……………………………………
刚一拐过大门口那道弯，季姜和叶空青同时看向沈程川：“冲你来的？”
沈程川：“应该是。之前做事太过火，惹毛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叶空青：“问题大吗？”
沈程川：“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季姜走到驾驶座旁，一把拉开车门：“有也没事，水来土掩呗，快上车。”
…………………………………………
来的时候季姜又拨了那个电话号码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被直接挂断，季姜咬牙切齿的同时也悲凉地意识到，这次在茫崖，他们真是得大海捞针。
如今唯一不算办法的办法，就是在茫崖的一条一条街道上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茫崖看起来就是一个外来人口很多的城市，一个地方的食物能揭示很多东西，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看见了各种粤菜、湘菜、川菜、鲁菜馆子，还有各色面馆各种看不出菜系的苍蝇小馆，口味混杂，大有融会贯通之意。
三人把几乎把所有大的街道转了个遍，光荣地……什么也没发现。
这也不意外，毕竟他们不仅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贾书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但是真的面对忙碌半天一点收获也没有，内心还是难免沮丧。
一向好脾气的沈程川这时也靠在椅背，轻轻叹了一口气，叶空青也摇摇头，刚想发句牢骚说道两句那奇怪的老头，转头看向季姜，忽然发现她有点不对劲。
季姜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手指都微微有些泛白，眼睛死死盯住后视镜，表情严肃。
叶空青声音跟着沉了下去：“怎么了？”
沈程川这时也注意到了季姜表情的不对劲，下意识正襟危坐。
季姜皱起眉，沉吟片刻：“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沈程川回过头透过后排的车窗一看，头皮一炸。
此时街面上的车不多，可以看到，果然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季姜突然变道的时候，那辆车猝不及防，也跟着变道，只是一直拉开合适的距离。
沈程川也压低声音，像是防着什么强大到无孔不入的敌人：“那怎么办？”
季姜微眯了一下眼睛，拉起变速杆换入高档位，随后一脚油门，车猛冲出去，伴随着着“离弦之箭”的速度，车身都猛地震动了一下。
叶空青和沈程川目瞪口呆，同时一把抓住扶手。
从后视镜看过去，那辆一直小心跟着他们的车此时也顾不上隐蔽了，提速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