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我能护你周全。”
天空时不时闪出一片蓝光，刺黄的梧桐果藏在叶与叶的缝隙中，黄澄澄的似小灯笼般闪亮。
安可仰举头望着“打个赌吧，五分钟内必下雨，你今晚走不了。”
身侧的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闭口不言，打开手机的计时器，赌瘾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变换着，在最后五秒内，那黄澄澄的小灯笼被雨滴打出了真身。
肆悦不信邪的戳了戳屏幕，雨滴密密麻麻落在了屏幕上，划出一道水痕，屏幕上的时间归为零。
“赌注是什么。”肆悦冰冰冷冷地吐了几个字，在夜雨里还挺应景。
“赌我能护你。”男人声线放低，好似不是在说什么赌注，而是在向她承诺着什么。
“换一个，这个对你没好处。”肆悦秀眉一皱，摇了摇头。她不信，她又不是无知少女，这一两句甜言蜜语，她也会说。
“那就陪我吃饭吧，以后。”
肆悦扭头看了看身侧的人，他站在背光处脸上的五官是模糊的，黯淡的。她猜不出，这个以后是指以后的每一顿饭，还是以后只要对方想吃饭她就随叫随到。
低头熄灭了手机屏，并没有发问。
算了，不管怎样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她活不到陪他吃每一顿饭。
“好。”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安可仰隔着外套拉起女孩纤细的手腕迈开长腿就跑。肆悦也没有挣开，就这样随着他。
两个人在黑夜里大步流星，雨雾茫茫，谁也不知归处。
如果真的有宿命论，那么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到底是谁选择了谁，到底是谁在不甘。
大雾弥漫，肆悦自己也说不清，一个开口就是不行、不好、不对的人，面对身前的人居然一个也没说过。
归处究竟是哪——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套房，比肆悦租住的小屋不知大了几倍，安可仰绅士地将房间的选择权让给了肆悦。
肆悦收收整整过了许久，才终于收拾妥当，爬上柔软的大床，刚要闭眼，便听见几声微不足道的敲门声。那几声不轻不重，却一下又一下敲在那比黑夜更加孤寂的心房。
卧室门突然被拉开，门外的人没有防备的惊了一下，手里举着的杯子激起一片水花，洒了大半，他开口解释道“感冒药，怕你明天难受。”
肆悦套着男人宽大的外套，抬手整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当着他的面大口吞咽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和上次的分量一样，肆悦心想着，这些药比她刚刚吃得好喝多了。
还不等肆悦关门，那人便自顾进了房间，伸手撩开被子探了又探。
出声询问着“冷不冷？”
“不冷。”肆悦脱下外套，光脚迈上大床，柔软的席梦思床垫起起伏伏，女孩白嫩且干柴的脚踏在纤尘不染的床单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褶皱，翻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是在无声地逐客了。
可能是被那残存着温热扰了心绪，男人的大手并没有收回，停留在被子里。他单膝跪坐在床垫上，侧身躺了进去，自圆其说“我房间的空调好像坏了，超级冷。”
肆悦推了推他，见对方不为所动“那这间留给你，我去那间睡。”
安可仰半干未干的头发，刺弄肆悦敏感的脖颈，她正准备翻身而起。那人一把扣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带着倦意“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像石潭里的一泉死水，无色无味，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暗流。
肆悦直起身依着床头坐了起来，男人稀疏且纤长的睫毛，扫在眼下，形成一道阴翳，眼底还泛着淡淡的乌青，能看出来他出差的这些天一定人仰马翻，没怎么休息。
在意识快要被困意吞噬的最后一刻，她被人卷进怀里，一股厚重的气息带着点湿润，停留在她的额头上。
“晚安，白藏。”安可仰轻啄着女孩额头，细声说道。
她对这个举动真的没办法反感，就像她没办法甩开他的手，没办法挣开那个怀抱，没办法拒绝他的外套。
她知道接受好意就是陷入麻烦的开始，肆悦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按道理来讲，以她的长相就不可能缺一些对她示好的男性，如果她愿意那么她一定是不缺殷勤者。
可是她好像厌男般，从不和任何男生打交道，常年混迹在女生堆里，招花引蝶。尤其是剪了超短发以后，她的照片频频出现在校园表白墙上，其中多是些不知真相的少女——以为她是某个高年级的帅气学长，后来问多了便也都知道艺术部有个帅哥学姐。只是每逢新生到来她的照片便又长期霸占校园墙，后来管理员索性给她写了篇五百字的详细介绍，置顶在空间里。
可这也阻挡不了一群犯花痴的小学妹，常常蹲守在肆悦的班门口，一睹为真。好在肆悦不住校，不然在公共澡堂遇见多尴尬。
*
凌晨五点，肆悦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叮咚～”
只响了一声，少女便撑坐起来，揉了揉通红的眼眸，这一夜她睡的并不踏实，身侧的人虽然没有轻举妄动但说了一晚上梦话。
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要不是那两个塞进耳朵里的纸团，肆悦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产生的幻觉。
跟他在一起，记性像是叛逆的小孩，越是想记得些什么，就越是记不清。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像个小偷般快速逃离案发现场。
张欣睡醒起来洗漱，听见生锈的防盗锁芯发出干涩的转动声，往常还要狠狠踹一脚才能开，只不过这个开门的人太过小心，怕打扰到隔壁的老人家休息，用手往里推了又推。
张欣裟着拖鞋，站在昏昏暗暗的客厅里，嘴里还含着牙刷，囫囵不清地开口问道。
“你－现在－还学－夜－归宿了～”
按照张欣一贯的作风，肆悦也猜得出她没一句好话。
她没解释径直走向茶几，招呼着对方赶紧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可能是下了一夜的雨，青源就直接由深秋变成了初冬。
豆浆油条在寒晨里，氤氲着淡淡的白烟，那白烟越飘越高，越飘越淡，肆悦的目光追随着那股青烟抬头环顾了一圈。
布满灰尘的灯罩像个老气横秋的青年人，明明发着暖光却又死气沉沉的。
和那个人不一样。
不知不觉地想起那个人，但也只是个短暂的念头，下一秒她就转移了视线。
张欣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坐在肆悦旁边，顺手拿起一次性木筷，来回摩擦了几下，木屑纷纷扬扬落在了铺着画纸的木桌上。
这张木桌也不知肆悦擦了多少遍，换了多少种洗涤剂，可表面上那一层黏糊糊的油膜就是处理不掉。
最后她向木桌妥协了，垫了几层英语周报，又在周报上铺了几张废画，这下连桌子都不用擦了，脏了直接换新的就行。
毕竟两个美术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废画纸了。
张欣也不闲着，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捡起脚边的2H铅笔。
随手在画纸上打了个正正方方的棋盘格，正中间画了叉，肆悦习若自然，拿过了笔，在叉的正上方留下了个对号。
这是两个少女无需多言的默契——只要每次有想问的事情，就一定用五子棋来定胜负，赢者可以向败者问一个问题，以她们两个人八百个心眼子，棋面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短时间内难以看出胜负。
本来张欣没那么好奇肆悦为什么夜不归宿，可对方越是寸步不让，她就越是好奇，到底为什么不能说。
眼看格子马上就要画完了，这盘棋还没结束。
昏暗的暖灯打在肆悦的头顶上，发缝透出浅浅的明黄。张欣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下“你是不是该染头了？”
肆悦拍了拍发顶，看着桌上热水壶上自己的倒影，抱怨着“不会吧，金发又长出来了？”
张欣点了点头“要我说，你就别染黑了一头金发多好看，还省事。”
“拜托，咱们现在可还是个高中生，我还不想成为老师重点的关注对象。”肆悦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忘排兵布阵暗度陈仓。
“你记得程颐进班第一天，你说他蓝颜祸水嘛。”张欣声东击西的岔开话题。
“可别提了，要是当时知道他那么记仇，我一定一句话都不说。”
“你最近和白藏有联系吗？”肆悦停笔，扭头向张欣询问着。
“上周三聊过一次”张欣挠了挠头，视线还停留在肆悦刚画完的对号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张欣就知道只要聊起程颐，对方就一定会问白藏，一旦问白藏，那她的心思就不可能在棋局上。
“那她最后见到程颐没？”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欣听得一脸茫然“程颐？”
“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吧嘛，我那天见到程颐了，我和他说白藏晚上的高铁，程颐去追了。”
“噢，这样啊，可白藏那天晚上没走，她说她还有个事情没做，就临时改签了。”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长气。那声长叹是在替他们觉得惋惜吧，明明有情奈何缘分还是太浅了。
肆悦落了一笔，张欣眉开眼笑，拍了下大腿“好家伙，可算是结束了。”
肆悦输了，这是她第一次输给张欣，她心甘情愿接受对方的盘问。可那接二连三的问题，她也不知怎么交代，她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草草说了个原委，便去洗漱了。
张欣这人一旦自己忙完，便开始哭天喊地地催促着对方。
“快，快，快。”
“等回来再收拾吧。”
“走啊肆悦，别发呆了。”
安可仰举头望着“打个赌吧，五分钟内必下雨，你今晚走不了。”
身侧的女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闭口不言，打开手机的计时器，赌瘾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变换着，在最后五秒内，那黄澄澄的小灯笼被雨滴打出了真身。
肆悦不信邪的戳了戳屏幕，雨滴密密麻麻落在了屏幕上，划出一道水痕，屏幕上的时间归为零。
“赌注是什么。”肆悦冰冰冷冷地吐了几个字，在夜雨里还挺应景。
“赌我能护你。”男人声线放低，好似不是在说什么赌注，而是在向她承诺着什么。
“换一个，这个对你没好处。”肆悦秀眉一皱，摇了摇头。她不信，她又不是无知少女，这一两句甜言蜜语，她也会说。
“那就陪我吃饭吧，以后。”
肆悦扭头看了看身侧的人，他站在背光处脸上的五官是模糊的，黯淡的。她猜不出，这个以后是指以后的每一顿饭，还是以后只要对方想吃饭她就随叫随到。
低头熄灭了手机屏，并没有发问。
算了，不管怎样对她来说都一样，反正她活不到陪他吃每一顿饭。
“好。”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安可仰隔着外套拉起女孩纤细的手腕迈开长腿就跑。肆悦也没有挣开，就这样随着他。
两个人在黑夜里大步流星，雨雾茫茫，谁也不知归处。
如果真的有宿命论，那么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到底是谁选择了谁，到底是谁在不甘。
大雾弥漫，肆悦自己也说不清，一个开口就是不行、不好、不对的人，面对身前的人居然一个也没说过。
归处究竟是哪——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套房，比肆悦租住的小屋不知大了几倍，安可仰绅士地将房间的选择权让给了肆悦。
肆悦收收整整过了许久，才终于收拾妥当，爬上柔软的大床，刚要闭眼，便听见几声微不足道的敲门声。那几声不轻不重，却一下又一下敲在那比黑夜更加孤寂的心房。
卧室门突然被拉开，门外的人没有防备的惊了一下，手里举着的杯子激起一片水花，洒了大半，他开口解释道“感冒药，怕你明天难受。”
肆悦套着男人宽大的外套，抬手整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当着他的面大口吞咽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和上次的分量一样，肆悦心想着，这些药比她刚刚吃得好喝多了。
还不等肆悦关门，那人便自顾进了房间，伸手撩开被子探了又探。
出声询问着“冷不冷？”
“不冷。”肆悦脱下外套，光脚迈上大床，柔软的席梦思床垫起起伏伏，女孩白嫩且干柴的脚踏在纤尘不染的床单上，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褶皱，翻开被子躺了进去。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是在无声地逐客了。
可能是被那残存着温热扰了心绪，男人的大手并没有收回，停留在被子里。他单膝跪坐在床垫上，侧身躺了进去，自圆其说“我房间的空调好像坏了，超级冷。”
肆悦推了推他，见对方不为所动“那这间留给你，我去那间睡。”
安可仰半干未干的头发，刺弄肆悦敏感的脖颈，她正准备翻身而起。那人一把扣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带着倦意“就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走。”
男人低沉的嗓音像石潭里的一泉死水，无色无味，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暗流。
肆悦直起身依着床头坐了起来，男人稀疏且纤长的睫毛，扫在眼下，形成一道阴翳，眼底还泛着淡淡的乌青，能看出来他出差的这些天一定人仰马翻，没怎么休息。
在意识快要被困意吞噬的最后一刻，她被人卷进怀里，一股厚重的气息带着点湿润，停留在她的额头上。
“晚安，白藏。”安可仰轻啄着女孩额头，细声说道。
她对这个举动真的没办法反感，就像她没办法甩开他的手，没办法挣开那个怀抱，没办法拒绝他的外套。
她知道接受好意就是陷入麻烦的开始，肆悦真的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按道理来讲，以她的长相就不可能缺一些对她示好的男性，如果她愿意那么她一定是不缺殷勤者。
可是她好像厌男般，从不和任何男生打交道，常年混迹在女生堆里，招花引蝶。尤其是剪了超短发以后，她的照片频频出现在校园表白墙上，其中多是些不知真相的少女——以为她是某个高年级的帅气学长，后来问多了便也都知道艺术部有个帅哥学姐。只是每逢新生到来她的照片便又长期霸占校园墙，后来管理员索性给她写了篇五百字的详细介绍，置顶在空间里。
可这也阻挡不了一群犯花痴的小学妹，常常蹲守在肆悦的班门口，一睹为真。好在肆悦不住校，不然在公共澡堂遇见多尴尬。
*
凌晨五点，肆悦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叮咚～”
只响了一声，少女便撑坐起来，揉了揉通红的眼眸，这一夜她睡的并不踏实，身侧的人虽然没有轻举妄动但说了一晚上梦话。
当时听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要不是那两个塞进耳朵里的纸团，肆悦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产生的幻觉。
跟他在一起，记性像是叛逆的小孩，越是想记得些什么，就越是记不清。
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像个小偷般快速逃离案发现场。
张欣睡醒起来洗漱，听见生锈的防盗锁芯发出干涩的转动声，往常还要狠狠踹一脚才能开，只不过这个开门的人太过小心，怕打扰到隔壁的老人家休息，用手往里推了又推。
张欣裟着拖鞋，站在昏昏暗暗的客厅里，嘴里还含着牙刷，囫囵不清地开口问道。
“你－现在－还学－夜－归宿了～”
按照张欣一贯的作风，肆悦也猜得出她没一句好话。
她没解释径直走向茶几，招呼着对方赶紧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可能是下了一夜的雨，青源就直接由深秋变成了初冬。
豆浆油条在寒晨里，氤氲着淡淡的白烟，那白烟越飘越高，越飘越淡，肆悦的目光追随着那股青烟抬头环顾了一圈。
布满灰尘的灯罩像个老气横秋的青年人，明明发着暖光却又死气沉沉的。
和那个人不一样。
不知不觉地想起那个人，但也只是个短暂的念头，下一秒她就转移了视线。
张欣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坐在肆悦旁边，顺手拿起一次性木筷，来回摩擦了几下，木屑纷纷扬扬落在了铺着画纸的木桌上。
这张木桌也不知肆悦擦了多少遍，换了多少种洗涤剂，可表面上那一层黏糊糊的油膜就是处理不掉。
最后她向木桌妥协了，垫了几层英语周报，又在周报上铺了几张废画，这下连桌子都不用擦了，脏了直接换新的就行。
毕竟两个美术生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废画纸了。
张欣也不闲着，一边喝着豆浆，一边捡起脚边的2H铅笔。
随手在画纸上打了个正正方方的棋盘格，正中间画了叉，肆悦习若自然，拿过了笔，在叉的正上方留下了个对号。
这是两个少女无需多言的默契——只要每次有想问的事情，就一定用五子棋来定胜负，赢者可以向败者问一个问题，以她们两个人八百个心眼子，棋面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短时间内难以看出胜负。
本来张欣没那么好奇肆悦为什么夜不归宿，可对方越是寸步不让，她就越是好奇，到底为什么不能说。
眼看格子马上就要画完了，这盘棋还没结束。
昏暗的暖灯打在肆悦的头顶上，发缝透出浅浅的明黄。张欣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下“你是不是该染头了？”
肆悦拍了拍发顶，看着桌上热水壶上自己的倒影，抱怨着“不会吧，金发又长出来了？”
张欣点了点头“要我说，你就别染黑了一头金发多好看，还省事。”
“拜托，咱们现在可还是个高中生，我还不想成为老师重点的关注对象。”肆悦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忘排兵布阵暗度陈仓。
“你记得程颐进班第一天，你说他蓝颜祸水嘛。”张欣声东击西的岔开话题。
“可别提了，要是当时知道他那么记仇，我一定一句话都不说。”
“你最近和白藏有联系吗？”肆悦停笔，扭头向张欣询问着。
“上周三聊过一次”张欣挠了挠头，视线还停留在肆悦刚画完的对号上。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张欣就知道只要聊起程颐，对方就一定会问白藏，一旦问白藏，那她的心思就不可能在棋局上。
“那她最后见到程颐没？”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张欣听得一脸茫然“程颐？”
“你还记得那天在酒吧嘛，我那天见到程颐了，我和他说白藏晚上的高铁，程颐去追了。”
“噢，这样啊，可白藏那天晚上没走，她说她还有个事情没做，就临时改签了。”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长气。那声长叹是在替他们觉得惋惜吧，明明有情奈何缘分还是太浅了。
肆悦落了一笔，张欣眉开眼笑，拍了下大腿“好家伙，可算是结束了。”
肆悦输了，这是她第一次输给张欣，她心甘情愿接受对方的盘问。可那接二连三的问题，她也不知怎么交代，她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草草说了个原委，便去洗漱了。
张欣这人一旦自己忙完，便开始哭天喊地地催促着对方。
“快，快，快。”
“等回来再收拾吧。”
“走啊肆悦，别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