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的旧居所住下像是顺理成章的事。

    趁着电影还没开拍,俞知知和景砚花了一天时间把房子打扫干净,又去买了新的床褥和生活用品,等到一切布置好,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两人拖着行李箱住进来,发现一个问题,空调不能用了。

    宜平的2月还是很冷。没有空调,对于在北城冬天住惯的人来说简直要命。

    景砚不怕冷似的钻进了冰冷的浴室,打开热水阀洗澡,等他推开门,一股热气先冒出来。

    他迅速关了门,看到俞知知已经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他们睡的床是俞知知小时候用过的,宽度1米5。那时候她自己睡在上面可以满床打滚,现在两个人一起睡只能肩并肩。

    俞知知躺在靠里的位置,“我今天不洗澡的话,你会嫌弃我吗?”

    真的,真的太冷了。

    景砚迅速上了床,伴随着吱牛一声。

    “不会,太冷了,可以不洗。”

    他往俞知知那边凑了凑,又吱牛一声。

    这床的音效真的……

    两人想到了一处,同时笑出声。

    最后还是俞知知扛不住,决定去洗干净再睡。

    景砚跟着她一起起来,拿上宽大的羽绒服把人包住,到浴室门口脱下,“一直开着热水洗,别关。”

    俞知知嗯了一声,哆哆嗦嗦进了浴室。

    浴室里温度还好,至少比她以为的要高。她打开热水阀,脱好衣服之后站过去,一直到洗好才关上。

    薄薄的吊带裙聊胜于无,此处的作用恐怕只是勾勒出了窈窕身材。俞知知已经预备开门就跑,谁知门才打开,宽大的羽绒服再次把她包住,这次连帽子都戴好。

    直到上了床,羽绒服才被撤掉。

    景砚让她缩到被子里,只露出湿湿的长发,去拆开今天新买的吹风机,呜呜呜地帮她吹起来。

    热风带来的暖意烘得她打了个哈欠,翻过身让他吹另一侧。

    俞知知感觉和景砚在一起后,手都要没了,很多事情都被他代劳。

    景砚穿得不多,等他再次钻进被窝的时候,手已经冰凉。

    俞知知嘶了一声,小手把他的大掌抓住,放在嘴边呵了几口气。

    空气太凉,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景砚看她小猫一样,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鼻尖。

    俞知知向旁边躲了躲,“是明天开始剧本围读吗?”

    景砚恩了一声,看她红润润的唇贴过去亲了一下。

    床又配合地吱牛一声。

    俞知知笑出声,向后退了退,又吱牛一声。

    “你别动了。”

    这话让景砚不好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动怎么行?你要来?”

    察觉到某人的话越来越没边,俞知知闭上眼结束对话,“好好睡觉吧。”

    床又吱牛一声,某人往前凑,“知知,我今年二十六岁。”

    俞知知眼睛没睁,“恩?”

    “你不觉得我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

    俞知知睁开眼,觉得不对,并且决定歪个话题,“血气方刚不是说十五六岁?”

    “没有那么严格吧。我这个年纪,血气方刚,需要——”

    “是吗,我觉得有必要严格一点。”

    俞知知推推人,“帮我拿一下手机。”

    景砚不想动,这种时候,拿什么手机。

    拿了手机,说不定他就被剔除到血气方刚之外了,接下来的事怎么顺理成章?

    “老公,帮我拿一下嘛。”

    好……吧。

    景砚任命地爬起来,在吱牛声中探身拿起一旁矮桌上的手机。

    冰冰凉的手机。

    他按了一下,屏幕亮了,居然没冻到关机。

    他又捂了捂才拿给她。

    俞知知接过手机,精准搜索“血气方刚指什么年龄段”。

    搜索完,她先乐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指给景砚看,“你看,不管是古代的十五岁到二十岁,还是现代医学的十五到二十五岁,都没有你这个二十六岁的。”

    她又指着其中一段,“男性二十五岁达到身体各方面的巅峰,之后开始逐渐衰落。”

    眼见景砚的脸越来越黑,俞知知往被子里退了退,只露出一双漆黑又无辜的眼睛,“当然,我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

    为了表示真诚,她又伸出一只手,翘着大拇指,“小哥你好棒的!”

    “是吗?”

    景砚俯身过来,拿掉她被子里的手机,熄屏后放回矮桌上,顺手关了上面的小灯。

    窗帘轻薄,透进一层月色。

    景砚躺好后伸开手臂,“过来吗?”

    俞知知见他不再计较,放心地挪过来,后背靠在他胸前,“今天要这样抱。”

    “嗯。”

    有力的手臂圈住她,他人也跟着靠近。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肩膀上,而后向上来到耳后。

    俞知知颤了下,耳朵上落下一点柔软清凉。她缩着没动,耳垂先是被轻轻含了下,接着是轻抿细尝。

    她的听觉瞬间被放大,耳朵里又像被蒙上一层膜。

    他的呼吸声,舌尖的轻探声,很近,又很远。

    景砚像是爱极了这只耳朵,从耳垂到耳廓,一点一点濡.湿它,轻咬它,亲吻它。一直到她发出细细的喘.息声,这只耳朵才被放过。

    她的肩膀露出来,在灼热与冰凉交错的空气中一点点变红。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不到他的声音。却感受得到他的轻柔。

    像细水长流,像余生漫漫。

    今晚的一切都在被放慢。

    月光被撞碎又合拢,窗帘被浮起又落下。

    一切声音都被掩饰在水流声下。

    镜面蒙上一层雾气,变得模糊又朦胧,只有那个手印是清晰的。

    一直到深夜,声音才慢慢褪去。

    俞知知的体力彻底被耗尽,临睡前只记得景砚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主角?”

    -

    第二天睡醒时景砚已经不在。她的手臂露在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冷。

    俞知知揉揉眼睛坐起来,房间的底板上开着一个“小太阳”,暖黄色的光对着床的方向烘烤。

    她拿出矮桌上的手机,看到景砚的两条留言。

    小哥:我去上班了,早饭在厨房,记得热好再吃。

    小哥:老婆睡醒后联系我。我订了空调和床,今天下午送到。

    她动动手指回复信息,目光瞥到枕侧。

    那里放着一本剧本。今晚的一切都在被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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