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区分局到了,学校门卫大叔作为本案证人,已在局里绘声绘色的剧烈描述,他说在监控里看到,“她简直就是女金刚,跑的比刘翔还快,腿上绑了火箭一下就跳到那个男人身上,还掐着他脖子……枪?什么枪?哎对对对,那女孩还有枪,她拿枪还指着另一个男人……那她必须是一打二呀……当之无愧的铿锵黑玫瑰!”

    “铿锵黑玫瑰”就站在门口,一脸不敢置信,瞳孔瞪到最大,委屈的小脸一啜一啜,哭腔嘟嘟囔囔,“他说……说的真是我吗?”

    即墨离见她又要哭了,又狠狠瞪了眼夏橙桉,“都到这了,你可以解释了吧。”

    夏橙桉挠着头,他倒也想,要是这么容易解释,他们也不用被锁来这,“这是上头的高度机密,我不能轻易向外人透露……”

    警察将他们带了进去,拿出搜寻到的手机,“谁的?”

    “我的……”

    “我看也是,这手机装饰也太粉红了……”

    时羌芜还没缓过情绪,依旧沉浸在“女版大猩猩”里,慢慢吸着鼻子,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也就是说?你一边持械留人质,一边报警抓自己?”

    “不……我没有……我没有持械,不……不是,是我没有报警……不,是我报警……”

    时羌芜当时边逃,边摁下了号码,接线员小姐姐听到这边情况不对,通过她手机GPS找到了学校的位置。通知到保安室,门卫大叔就在监控里看到了……她飞身骑别人身上的一幕。

    “是她没有杀人。”,即墨离替她开口。

    警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目光又回到时羌芜身上,“那你自己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时羌芜眼圈微红,紧紧咬着下唇,“我是这个学校化学系的研一学生,之前一直在三楼做化学实验值班。突然听到楼上有声响锯齿声,就上楼查看。结果……结果我就看到了,即墨教授在那拿着铁凿子,面无表情的在肢解别人的器官……他,他杀人了!”

    即墨离敛了下眉,大概觉得又气又头疼,差点保持不住气度,“你知道四楼是什么科室吗?”

    “不……不知道,我只记得五楼才是医学系,三楼化学系……但这也不是楼层的问题,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即墨离彻底闭上眼眸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想再说话。

    警察皱着眉记录在案,示意她继续说。

    “后来我看到尸体就吓跑了,他一路上追了出来,我边逃还边摁了报警电话。他追我到电梯,我看到电梯里出来一个人,就跑到他身后求救。结果我发现他们是一伙的,那个男的身上还有枪,手上还提了个人头。趁他们不注意,我就抢了枪想逃,和即墨教授拉扯时,你们就赶到了。”

    “人头?”,警察惊讶,再次查看物品记录,“哪来的人头?”

    “怎么没有?!这么大一个袋子装着,当时他就提在手上!”

    “小姐姐,您怎么会觉得那是人头呢……”

    那明明就是……夏橙桉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锯齿声!我在楼下一直听到剧烈锯齿声,还有刀具掉落声!”

    “因为没有砍刀啊!我是拿他们做实验的小刀切。结果没成功,我又带下去找专业的人切。结果因为没容器,我又直接带了回来。,”

    即墨离语气阴沉,“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带上来!”

    “我……我怎么知道半夜实验楼还有人。”,夏橙桉好不容易瞒过门卫大叔,偷偷将东西又带了上去。

    “电梯里全是恶臭,我踩了一脚,圆圆的,还硬邦邦的,那不是腐朽的人头是什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榴莲也是圆的……”

    “问题它不是榴莲味呀……”

    “要是再加上螺蛳粉和臭豆腐一起呢?”

    “不可能……实验楼不让带吃的,特别是这种异味这么大的,是会被严重处分的。”

    “所以……阿离就不让我带呀。”,夏橙桉瞅见即墨离桀骜的表情,欲哭无泪。

    警察检查笔录,点了点头,表示找到的物品中确实有榴莲和螺蛳粉……

    时羌芜瞳孔地震,像是受到很大的刺激。

    她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好女孩,洁癖严重的她,觉得偷带异味食品进实验楼这种事,与“违法乱纪”没什么不同。

    她没办法接受!宁愿里面是个人头!

    门口传来停车声,龙城区局长曹又佳还一副没睡醒的样。

    要只是持枪未伤人的话,还不至于要他半夜赶过来。但现在是持械加尸解,在这么和平的年代里属于大案了。

    局长细眯着眼,睡眼惺忪地揉了揉,仿佛看到了夏橙桉正带手铐。

    “夏橙桉你这小子怎么在这?你自己带着手铐玩呢?”

    局长又侧着身子,看了眼他身后的人,“即墨教授?您怎么也在这呀?”

    局长身后的门打开,一警员走了进来,“报告,夏橙桉的身份核实,确实是江城支队队长。而实验楼里的那具尸体,是三天前走私□□案件里的死者陈小剑圣是夏橙桉队长开枪将其击毙。”

    搞了半天,三人里竟还真藏着“真凶”。

    曹又佳局长将部分警员驱散,留下几名心腹队员为三人解下锁铐。

    “陈小剑他哥陈大剑还在逃,陈大剑生性凶残,这属于高度机密,夏橙桉队长也是有苦难言。”

    时羌芜终于意识到是误会,她竟然还一口一个“即墨离是杀人犯”,她惊悚地看向即墨离,“那……肢解……”

    曹又佳替即墨离解释到,“取的不是器官,只是他藏在体内的毒品。”

    时羌芜震惊,她确实在惊慌中看得不仔细,但谁能想到从体内取出来的竟不是器官?

    “那为何是在我们学校的实验楼里……”

    曹又佳局长不愿正面回答,毕竟这属于更高级的机密。

    “因为……四楼是法医系。”,即墨离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松动着刚取下手铐的手腕,“我是警队特聘的客卿教授,医法双学位。”

    夏橙桉也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咋咋呼呼地“责怪”曹又佳局长为何不早点来。

    曹又佳局长掩嘴笑,没和他多计较,“听说,你被个小姑娘夺了枪……”

    夏橙桉被戳到痛处,“曹老贼,我和你拼了……”

    他实在太能闹腾了,时羌芜下意识往即墨离身后躲了躲,“即墨教授,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为什么这夏橙桉这么闹挺,还能当警察……”

    即墨离见她会躲在自己身后,难得心情好了些,想为她解答……

    “夏橙桉!你这个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出来!”,夏橙桉的老爸夏之河冲了进来,随手捡起桌上塑料棍子,就冲进房间。

    “你……你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尽……”,夏之河往夏橙桉身上抽了下,却又怕真的把他打伤了,“自己当警察被戴手铐抓进警局,还要老子半夜来领你,你……你……你别当警察了,你回老家养猪去吧。”,说着又给了夏橙桉一脚,夏橙桉捂着屁股,敢怒不敢言。被自己老爸打的鬼哭狼嚎,嗷嗷逃窜。又怕自己顶嘴,给老头的心脏病给气着了。

    “哎哟,孩子还小……他这不刚立功,您也别动气了……”,曹又佳局长紧跟在后面劝,每当夏之河真要打下去时,又突然松手……

    时羌芜大学毕业那天,夏之河还来了给他们学校毕业祝词。

    这下不用解释了,已经没什么比他亲自来这更好的解释了。

    “哟,这么热闹呢。”,门口站着位绝世佳人,亭亭玉立,气质高挑得让人眼前一亮。

    清透的妆遮掩不住她清冷的眉眼,一丝不苟的白领套服反而更显纯中带欲。她笑意很淡,更像是因为莫名加班而感到烦躁。

    这是时羌芜第一次见到如此艳丽却脱俗的女子,眉眼间全是满满的自信与独立。

    将手抚在胸口,竟萌生出小鹿乱撞之感,一时也说不清楚大美女像谁。

    “你来这里干什么?”,难得即墨离这么主动积极说话。

    “来接你呀。”,大美女甩了甩手提包,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没让你来。”

    “是警察让我来保释你,你以为我愿自己来?”

    时羌芜心中感叹,原来她就是即墨离的女朋友。也难怪何雨亚追了这么久都追不到即墨离,何雨亚与面前这位大美女相比,那可就逊色多了。

    大美女主动伸出手,向曹又佳问好,“我是即墨离的妹妹即墨绾,也是来保释他的代表律师。”

    曹又佳一拍脑袋,赶紧伸出手向大美女道歉,他竟一时忙忘了,让下属不用通知他们的家属。

    “不不不不,不用了,都是误会一场,即墨教授不用保释,已经可以走了。”

    即墨绾侧头看向即墨离,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看向即墨离身后的时羌芜,歪着脑袋指了指,“你身后那个女孩需要保释吗?”

    “不需要。”,即墨离微微侧头看向时羌芜,将她护了下,“你别吓到她。”

    即墨绾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多看了时羌芜几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写了张纸塞到即墨离外衣口袋上,“既然我人来了,律师费还是得收的,我可不管你乌不乌龙。”

    难得面露温柔,将自己的名片给了时羌芜,“宝,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喔,私事也行,我最擅长打离婚官司,无论你老公是谁喔。”,还故意做出一个打电话动作,向她眨了眨眼。

    时羌芜像只小兔子般,从即墨离身后探出头,目光根本无法从即墨绾身上挪开。

    她实在太好看了,气质一绝。原来这是即墨离的妹妹,难怪气质这么像相,连眉眼间的冷漠都如出一辙。

    只是一个面子上还会笑,而另一个直接冷漠到心底。

    “即墨绾,你在干嘛?”,即墨离想抢名片,却被时羌芜犟着嘴护在怀中。

    “砰”的一声,突然一道门打开,夏橙桉还在被追着打,越过即墨绾身边时眼前一亮,“卧槽?大美女!”

    顾不及还挨着父亲追打,眼冒金星,口水不争气地从嘴角中流下,“美女,你叫什么呀。”

    “即墨……”,即墨绾刚想拿出名片。

    “喔,原来是即墨教授的家人呀,那算了……”,他瞬间收起笑容,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就当没发生过。

    他可不想和即墨离攀上亲戚,就算是绝世大美女也不行,光站在他身边都能感受到他的冰冻三尺,他可没这么多条命和即墨离周旋。

    即墨离将外套披在时羌芜身上,说让即墨绾送他们回去。

    “时羌芜你给我站过来!”

    仇笙莛和白芷姜站在门口,听得出来,他已是正咬牙切齿的在克制。

    警察大半夜打来电话,说时羌芜涉嫌杀人命案,仇笙莛困意十足,半合着眼嘶吼,差点把警察当诈骗犯给喷傻了,“你说那女人敢杀人?你说她敢杀蚂蚁我都不信,大半夜的你能加班打诈骗电话这么敬业,那能不能先多做点功课?”

    仇笙莛丢手机砸到睡在身侧的白芷姜,白芷姜吃痛地惊呼,仇笙莛也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直到仇家家长亲自打到电话给仇笙莛,“小芜到底怎么回事?警察怎么打电话到我这了?”

    仇笙莛这才如梦初醒,大发雷霆。踹醒白芷姜去她房里看看,时羌芜果然不在。

    顶着被吵醒的臭脸,反手扣了个帽子,差点油门一脚踩到底。

    刚到门口,就被告知是乌龙,不用保释,直接带人回去吧,合着他这是来接时羌芜来了?

    时羌芜没说话,只是逃避地眼神,还想躲在即墨离身后。

    仇笙莛的气更不打一处来,“怎么?这是找到靠山了?觉得他能保护你到什么时候?”

    时羌芜低垂着眼眸,睫毛微微颤动,揪着手指,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向仇笙莛走去。

    “要是你不想,可以不去。”,即墨离突然拉起时羌芜的手腕,清冷地嗓音似乎在说出不合适他说的话。

    白芷姜眉头一怵,在这里看到即墨离有点惊讶,但还是保持面上的笑容,上前想拉走时羌芜,“阿芜我们先回去吧,别再打搅即墨教授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等等,你们是她的谁?”,即墨绾拦着白芷姜的去路,也挡在时羌芜面前,“这里可是警局,在警局里想用威胁人的口吻将人带走,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吗?”,

    “你问我是她的谁?”,仇笙莛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身体向前压,站在即墨绾面前,当着她的面抓起时羌芜另一只手,“我是她合法订婚的未婚夫!”

    “你到底走不走!”,仇笙莛瞅着时羌芜,这是他耐心的极限,给时羌芜最后的通牒。

    时羌芜被凶得眼睛通红,颤颤巍巍地只能先松开即墨离的手,泪珠在眼里打滚,“对不起……即墨教授,我……”

    “走!”,时羌芜话还没说完,就被仇笙莛捏着脸,强行拖走。

    白芷姜慢慢落在身后,就像被仇笙莛遗忘。

    “你是他女朋友吧?他这样对你,你不生气吗?”,即墨绾突然提问,倒不是同情她。

    白芷姜缓缓转过头,面带释然,唯独没有难过的迹象,“像你这样的大美女,一定没有经历过什么都用抢的。”

    仇笙莛在外不耐烦地摁着喇叭,要是三个数內白芷姜没上车,他一定不带犹豫的将她抛弃。

    即墨绾终于想起,回头嘲笑自己的哥哥,“怎么?难得看上一个女孩?结果还是个有主的?”

    即墨离冷眸,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即墨绾推开,“胡扯。”

    即墨绾难得抓到即墨离的把柄,嘲笑地口吻,“想到你竟喜欢素净的小白兔,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丰满婀娜型的……”

    “她是时羌芜。”,即墨离回头,神情肃清,“别再拿她开玩笑。”

    “时羌芜……是有那么点耳熟。”,即墨绾突然想起,瞳孔瞪大,“啊……所以……她就是……”

    即墨离再次回身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即墨绾无奈地撇了撇嘴,一脸扫兴,“还以为你真能铁树开花了呢……”

    回到家中,仇笙莛一把将时羌芜推落在地,“时羌芜你还长本事了呀!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敢将我半夜喊去警局保释。”

    时羌芜安静地坐起,甚至没有一句解释,只是低低地耷拉着头,看不清脸上思绪。

    “阿莛,都快天亮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白芷姜看到时羌芜半个身子都是伤,再经不住仇笙莛的折磨。

    “你敢为她说话”,仇笙莛戾气重,一把捏住白芷姜的脸,“你不是应该讨厌她的?现在是为了她反抗我?”

    白芷姜被捏着脸,连带呼吸都变得难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够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可以从仇家的户口出去。”

    仇笙莛突然放开白芷姜,饶有兴致地蹲下看时羌芜,他笑得可怕,“时羌芜?这次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我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仇笙莛大发雷霆,双眼通红,狠狠将时羌芜掐在地毯上,“时羌芜?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当初你为了和我订婚,逼死缨纾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离开!你现在这么轻易地说要离开!你又把缨纾的命当成什么了!”

    我从未想过和你订婚。

    时羌芜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思绪飘得有点远,安静地不像话。

    白芷姜再次抱起仇笙莛的胳膊,娇嗔地说他该睡觉了,明天下午还有课。

    仇笙莛没好气地甩开白芷姜的手,狠狠地关响房门。

    白芷姜跟着进门后,仇笙莛迫不及待狠狠地压了上来。

    她还是看着仇笙莛的眼睛。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欲望,只是单纯为了发泄。

    第二天还没睡醒,门外一片吵砸声,仇笙莛将手机直接砸向房门,“时羌芜你想死是不是?”

    动静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时羌芜!”仇笙莛低吼一声,连上衣都没穿,开门却看到自己的父母,他们坐在主位上面露严肃,看自己带着审视。

    时羌芜基本没看他,低眉顺眼的正跪在一旁端茶倒水,一言不发。

    仇占元看着儿子身上满满的红印,气愤到拍桌而起,指着仇笙莛的鼻子就骂,“我让你们订婚,让你们搬出来住,你就是这样对小芜的?”

    白芷姜刚也跟着出来,衣衫不整,惊呼一声,连忙逃回房间,没想到仇笙莛父母也在这。

    “时羌芜,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告状!”,仇笙莛一身起床气,连询问步骤都省了,直接定死时羌芜的罪。

    仇占元一个耳光扇在儿子脸上,气得急火攻心,“你怎么好意思怪在小芜头上?她半夜不在家,被抓去警局你都不知情,要不是我和你妈关心她来看看,都不知这段时间你是怎么对她的……”

    “她这不过活的好好的,没死吗。”,仇笙莛讥笑着擦嘴角,眉眼轻佻。

    时羌芜由始至终低着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泡着茶。

    “你这个逆子!她这满身伤……你就这么对对她的?”,仇占元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只有这一个独子,“我把你的户口本带来,明天你们就去把证领了。”

    这会时羌芜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放空。

    “想的美,我仇笙莛就算去死!也不会娶她时羌芜!她永远欠蓝缨纾一条命!”

    仇笙莛随手捡了件衣服就出去了,仇占元就算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他的母亲木晓云,捧起时羌芜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小芜你放心,别管他怎么想,我们仇家永远只认你这个儿媳。”

    木晓云故意挑高音量,像是故意给白芷姜听。

    时羌芜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淡笑着摇头,她想过提出搬离他们家户口本,但仇家又确实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看向仇笙莛的房门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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