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十九层地狱（六）
龅牙松鼠稍后给禾舟说了些工作时要遵守的规则及要领，便带着她上二楼。
‘赋神号’二楼的客人，地位身份皆非比一般。要么是鼎鼎有名的贵族名流，要么便是权倾一方的皇亲国戚，万不可得罪。
龅牙松鼠安排禾舟来这层楼的目的很明显。她讨厌人类，讨厌禾舟，她巴不得禾舟等会在工作时出错，惹怒客人，重罚肯定是要有的，如能被杀死就极好。
禾舟不蠢，龅牙松鼠的坏心思她明白，因此她工作起来非常认真仔细。毕竟她有解救司律的重任在身，绝不可行差踏错，惹出是非，尤其还得抓紧时间。
据她预估，现在时刻为上午十点左右，距离第十九层地狱消失仅剩14小时。云闵到现在还没现身，着实无法弄清她的阴谋。
禾舟的工作是传菜。将特定的菜肴酒水从传菜口送到特定的包厢外，再由龅牙松鼠送进包厢内。
内容简单，看似不难，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送菜路上凡是遇见客人，便要低头行礼。如是不幸遇到发酒疯的客人，那就得想办法抓紧时间躲过去，在此过程中，若是菜肴酒水受到损坏，那禾舟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因为招待的都是上等社会的人，规矩便比神魔客栈多了不少。禾舟救夫心切的同时，做得也相当好。虽不可能受到龅牙松鼠的表扬，至少让她没法找借口批评。
龅牙松鼠打算自己创造机会。她上完一盘菜后，在包厢外对禾舟说肚子疼，便其他话也不留地跑了。
禾舟站在门外一脸黑线。这个包厢招待的是来自冥界的贵族，自以为是且难伺候地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既要负责点菜、上菜还要负责送菜、卫生，摆明是让她忙不过来惹出大祸啊。
“‘凤采鸾章’包厢的‘比翼双飞’到了。”
苦恼间，一道耳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禾舟回首，原是那个少女。她正端着一盘装饰得非常漂亮的菜肴，慢慢走过来。
‘比翼双飞’的主料是两只禾舟认不出的鸟类。配料许多，大部分切成丁，全部盛在一个比少女整个脑袋都大的白玉盘里，盘边装饰两朵鲜艳欲滴的芙蓉花。
从视觉上看，这个白玉盘特别大，禾舟看得心慌慌，生怕少女没端稳，全洒在自己身上烫着了，赶紧伸手接下。
“谢谢。”
禾舟双手接下后，这才发觉少女换了身比先前要干净整洁多的衣裳。鹅黄色的，布料虽算不上好，但绣着不知名的花儿，衬得少女愈发可爱纯洁。
“我叫阿晴。”阿晴甜甜地笑着对禾舟说：“晚餐一起在食堂吃吧，这里的馒头最好吃了。”
禾舟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像阿晴这样单纯善良的孩子。虽然在实际上，阿晴比她大了十万余岁，还死了，但她依然喜欢。
“阿晴，真好听的名字。我叫禾舟。”禾舟也微笑着说：“那约好一起吃晚餐哦，我先进去送菜。”
“嗯嗯！”
龅牙松鼠没跟禾舟说过上菜的规矩，禾舟便按照自己在神魔客栈的来。她端着‘比翼双飞’敲门进去，包厢里三男六女正坐在摆满美食的圆桌前，推杯换盏开怀大笑。
青楼女子们搔首弄姿，两两一对，紧密地贴在三个男人身上，一个比一个穿得少，薄如纱的‘衣裳’下，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一览无遗。
那三个男的也不是善茬，穿金戴银衣冠楚楚，两只手不停地在青楼女子们的身体上游走，从他们嘴中跑出的下流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说不出的。
“打扰了，这是‘比翼双飞’。”
禾舟毕恭毕敬地报着菜名，找准上菜位，双手稳稳地把白玉瓷盘落在摆满美味佳肴的桌面上。
“‘赋神号’上什么时候来了个这般清秀的人类？”
说话的，是坐在圆桌主位的男人。他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应该就是这场酒宴的发起者，冥界某族的王室贵公子。
他身着暗紫绣双蛇华服，搂着两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一边眼神下流地打量禾舟，一边舌头舔着嘴唇说道。
“煜公子，您还抱着我们姐妹俩呢。”
“难道您觉得她比我们还要好看么？”
两名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起来，那煜公子倒没去安慰，反而是他的两名同伴先笑起来。
“我们煜公子啊，讲究的是一个新鲜。”
“男女通吃，味道好就行。”
“哈哈哈……”其他四名青楼女子也附和着掩嘴轻笑。
禾舟不是聋子，这些话钻进耳朵里，别提有多恶心。
她面无表情，权当做没听到，上完菜，赶紧转身准备退出房。
“我的话你没听懂吗？”禾舟刚一转身，煜公子就阴着脸叫住她。“给我过来，陪我喝杯酒。”
禾舟真想说：“靠！一群死了十一万年的老色鬼。”可又不敢继续当做没听到，溜之大吉，只好回身，唯唯诺诺道：“小人还要很多工作没做完，而且浑身脏兮兮的，恐怕会惹得大人您不高兴。”
“无碍，我们煜公等下会和你来个鸳鸯戏水。”
“说到鸳鸯戏水，煜公子的水底功夫真是堪称一绝啊！”
“哈哈哈……”
这等鸳鸯戏水于禾舟而言，可不是个好成语。那煜公子和两名同伴、六名青楼女子应是欢喜得很，说到这就哈哈大笑，眼底全是恶心的欲望流淌。
禾舟只能忍，脑子快速运转想着溜之大吉的办法。
此时，煜公子示意身边一青楼女子起身，把位子让给禾舟。青楼女子虽不愿，但不敢不从。不高兴地哼了声，白了禾舟一眼，噘着嘴起身坐到圆桌其她的空位上。
煜公子再示意禾舟坐过来，禾舟当然不肯。她厌恶这种烟花之地，更厌恶来这寻欢作乐的人。她的心脏在不安地跳动，藏在灵魂深处的黑暗回忆开始慢慢涌上来。她觉得很难受，甚至难以呼吸。
“抱歉，我只是来这当服务员的，其他事我一概不会做。”禾舟言完，转身快速往门口走。
禾舟这一行为无疑惹怒了煜公子。煜公子自幼养尊处优，在族里地位极高，无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禾舟身为一个卑微人类，竟敢公然抗拒他，真是不知死活。
煜公子越想越愤怒，他从没这么丢脸过，觉得权威受到极大侮辱，顿时面爆青筋，朝禾舟一声大骂：“贱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骂完，顺手拿起桌面一个玛瑙翠绿酒壶，往禾舟砸去。
煜公子原本是想砸禾舟的脑袋，幸好他酒喝多了，角度没有瞄准，重重的酒壶偏离他预想的轨道，砸中禾舟的背脊。
禾舟因为是背对煜公子等人，因此没能及时察觉躲过。她先是听到一股凌厉风声，稍后背部就像被类似铅块的物体砸中，肌肉组织瞬间疼得仿佛被那重物击穿出一个血洞；重物好似深入进脊椎骨，将那一节节脆弱又坚硬的骨头击得粉碎。
痛到几乎让人失去大半知觉的剧痛就从这里萌芽，沿着神经，刹那间蔓延全身。
“啊……”
禾舟疼痛难忍地大喊一声，身体失去重心，往前扑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煜公子从座位上起身，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抬起脚，用力地踩在禾舟脑袋上，凶神恶煞地说：“你一个小小人类，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还敢违抗我，不想活了是吧？”
“煜公子，犯不着为这种小人生气。”
“是的啊，千万别气坏身子。”
“为这种家伙不值当。”
“哈哈哈！真是活该！”
“也不看看我们煜公子是什么身份。”
“哼！真是不自量力。”
“干脆杀了吧。”
“不错，当个下酒小菜。”
‘哈哈哈……’
……
那六名青楼女子不止不看在同事的份上，来劝煜公子停手，还趋炎附势地笑骂起来。
煜公子的两名同伴更是狠毒，一口一句要把禾舟杀了当下酒菜。
禾舟并没有听清那群该死的家伙在说什么。她头很晕，全身很痛，意识在清晰与模糊间徘徊不定。脑袋被煜公子使劲踩着，像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脑浆都快迸出来。
因身体太痛，禾舟爬不起来，也没法反抗。在她最无助的此刻，一直潜伏在她灵魂深处的痛苦回忆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全部涌了出来。
她身痛，但心更痛。不止痛，还苦，还难过，还害怕。
眼泪止不住地流，将脸下的地毯都浸湿。煜公子见禾舟如此痛苦，就越发面目狰狞嚣张跋扈。他得意洋洋地对同伴们说：“还没见我公开上过女的吧？”
两名同伴立即一脸猥琐。
“看来煜公子今日是想展示他的床上功夫啊。”
“那我们肯定得拭目以待啊！”
“哈哈哈哈……”
“行，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煜公子收回踩在禾舟脑袋上的脚，弯腰抓起禾舟的头发，像拖着一只畜生一样，将她拖到床边，野蛮地扔在床上，暴力撕扯她全身衣裳。
禾舟已记不得是第几次遭遇这种可怕的事，也不记得是从几岁开始。但无论是哪次，都给她的身心造成极大伤害，形成心魔，致使她此生难忘。
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总要她遭遇这种折磨。
是她不乖吗？
是她太坏了吗？
是她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才会得到这种报应吗？
禾舟的意识清醒许多，她开始反抗煜公子。双手拼命去挡，双腿拼命去踢，身子拼命地扭动，让煜公子不好下手。
但这也让煜公子更加不爽。“妈的，不想活了是吧？”
怒发冲冠地说完，煜公子停手了，他不再脱禾舟的衣裳，而是把禾舟从床上拽下来，对她拳打脚踢。
“给你面子你不要。一定要逼我杀你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六名青楼女子和两名同伴是禾舟见过最恶毒的人，他们不停地拍手叫好，添油加醋。
“这么不给面子，煜公子，杀了她。”
“一个人类还敢给脸不要脸，让你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杀了，赶紧杀了。”
……
煜公子打得愈起劲，一拳打中禾舟的左眼，一脚踢中禾舟的下腹；一会把她的脑袋甩在床沿边，往死里磕；一会连踢几腿，生生踢断禾舟几根肋骨；一会抄起一根精细的落地灯，往她肚子上砸，把心肝脾肺肾砸出不同程度的损伤……
禾舟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哭喊着，求饶着。
血！她看到了，自己全身都是血！嘴巴里也全都是血！
好咸！好咸！
可她又能怎么做？她只是个卑微懦弱、毫无价值的人类啊！
她不明白啊！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这样对她？
该死！
都该死！
‘赋神号’二楼的客人，地位身份皆非比一般。要么是鼎鼎有名的贵族名流，要么便是权倾一方的皇亲国戚，万不可得罪。
龅牙松鼠安排禾舟来这层楼的目的很明显。她讨厌人类，讨厌禾舟，她巴不得禾舟等会在工作时出错，惹怒客人，重罚肯定是要有的，如能被杀死就极好。
禾舟不蠢，龅牙松鼠的坏心思她明白，因此她工作起来非常认真仔细。毕竟她有解救司律的重任在身，绝不可行差踏错，惹出是非，尤其还得抓紧时间。
据她预估，现在时刻为上午十点左右，距离第十九层地狱消失仅剩14小时。云闵到现在还没现身，着实无法弄清她的阴谋。
禾舟的工作是传菜。将特定的菜肴酒水从传菜口送到特定的包厢外，再由龅牙松鼠送进包厢内。
内容简单，看似不难，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送菜路上凡是遇见客人，便要低头行礼。如是不幸遇到发酒疯的客人，那就得想办法抓紧时间躲过去，在此过程中，若是菜肴酒水受到损坏，那禾舟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因为招待的都是上等社会的人，规矩便比神魔客栈多了不少。禾舟救夫心切的同时，做得也相当好。虽不可能受到龅牙松鼠的表扬，至少让她没法找借口批评。
龅牙松鼠打算自己创造机会。她上完一盘菜后，在包厢外对禾舟说肚子疼，便其他话也不留地跑了。
禾舟站在门外一脸黑线。这个包厢招待的是来自冥界的贵族，自以为是且难伺候地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既要负责点菜、上菜还要负责送菜、卫生，摆明是让她忙不过来惹出大祸啊。
“‘凤采鸾章’包厢的‘比翼双飞’到了。”
苦恼间，一道耳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禾舟回首，原是那个少女。她正端着一盘装饰得非常漂亮的菜肴，慢慢走过来。
‘比翼双飞’的主料是两只禾舟认不出的鸟类。配料许多，大部分切成丁，全部盛在一个比少女整个脑袋都大的白玉盘里，盘边装饰两朵鲜艳欲滴的芙蓉花。
从视觉上看，这个白玉盘特别大，禾舟看得心慌慌，生怕少女没端稳，全洒在自己身上烫着了，赶紧伸手接下。
“谢谢。”
禾舟双手接下后，这才发觉少女换了身比先前要干净整洁多的衣裳。鹅黄色的，布料虽算不上好，但绣着不知名的花儿，衬得少女愈发可爱纯洁。
“我叫阿晴。”阿晴甜甜地笑着对禾舟说：“晚餐一起在食堂吃吧，这里的馒头最好吃了。”
禾舟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像阿晴这样单纯善良的孩子。虽然在实际上，阿晴比她大了十万余岁，还死了，但她依然喜欢。
“阿晴，真好听的名字。我叫禾舟。”禾舟也微笑着说：“那约好一起吃晚餐哦，我先进去送菜。”
“嗯嗯！”
龅牙松鼠没跟禾舟说过上菜的规矩，禾舟便按照自己在神魔客栈的来。她端着‘比翼双飞’敲门进去，包厢里三男六女正坐在摆满美食的圆桌前，推杯换盏开怀大笑。
青楼女子们搔首弄姿，两两一对，紧密地贴在三个男人身上，一个比一个穿得少，薄如纱的‘衣裳’下，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一览无遗。
那三个男的也不是善茬，穿金戴银衣冠楚楚，两只手不停地在青楼女子们的身体上游走，从他们嘴中跑出的下流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说不出的。
“打扰了，这是‘比翼双飞’。”
禾舟毕恭毕敬地报着菜名，找准上菜位，双手稳稳地把白玉瓷盘落在摆满美味佳肴的桌面上。
“‘赋神号’上什么时候来了个这般清秀的人类？”
说话的，是坐在圆桌主位的男人。他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应该就是这场酒宴的发起者，冥界某族的王室贵公子。
他身着暗紫绣双蛇华服，搂着两个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一边眼神下流地打量禾舟，一边舌头舔着嘴唇说道。
“煜公子，您还抱着我们姐妹俩呢。”
“难道您觉得她比我们还要好看么？”
两名青楼女子争风吃醋起来，那煜公子倒没去安慰，反而是他的两名同伴先笑起来。
“我们煜公子啊，讲究的是一个新鲜。”
“男女通吃，味道好就行。”
“哈哈哈……”其他四名青楼女子也附和着掩嘴轻笑。
禾舟不是聋子，这些话钻进耳朵里，别提有多恶心。
她面无表情，权当做没听到，上完菜，赶紧转身准备退出房。
“我的话你没听懂吗？”禾舟刚一转身，煜公子就阴着脸叫住她。“给我过来，陪我喝杯酒。”
禾舟真想说：“靠！一群死了十一万年的老色鬼。”可又不敢继续当做没听到，溜之大吉，只好回身，唯唯诺诺道：“小人还要很多工作没做完，而且浑身脏兮兮的，恐怕会惹得大人您不高兴。”
“无碍，我们煜公等下会和你来个鸳鸯戏水。”
“说到鸳鸯戏水，煜公子的水底功夫真是堪称一绝啊！”
“哈哈哈……”
这等鸳鸯戏水于禾舟而言，可不是个好成语。那煜公子和两名同伴、六名青楼女子应是欢喜得很，说到这就哈哈大笑，眼底全是恶心的欲望流淌。
禾舟只能忍，脑子快速运转想着溜之大吉的办法。
此时，煜公子示意身边一青楼女子起身，把位子让给禾舟。青楼女子虽不愿，但不敢不从。不高兴地哼了声，白了禾舟一眼，噘着嘴起身坐到圆桌其她的空位上。
煜公子再示意禾舟坐过来，禾舟当然不肯。她厌恶这种烟花之地，更厌恶来这寻欢作乐的人。她的心脏在不安地跳动，藏在灵魂深处的黑暗回忆开始慢慢涌上来。她觉得很难受，甚至难以呼吸。
“抱歉，我只是来这当服务员的，其他事我一概不会做。”禾舟言完，转身快速往门口走。
禾舟这一行为无疑惹怒了煜公子。煜公子自幼养尊处优，在族里地位极高，无人敢不遵从他的命令。禾舟身为一个卑微人类，竟敢公然抗拒他，真是不知死活。
煜公子越想越愤怒，他从没这么丢脸过，觉得权威受到极大侮辱，顿时面爆青筋，朝禾舟一声大骂：“贱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骂完，顺手拿起桌面一个玛瑙翠绿酒壶，往禾舟砸去。
煜公子原本是想砸禾舟的脑袋，幸好他酒喝多了，角度没有瞄准，重重的酒壶偏离他预想的轨道，砸中禾舟的背脊。
禾舟因为是背对煜公子等人，因此没能及时察觉躲过。她先是听到一股凌厉风声，稍后背部就像被类似铅块的物体砸中，肌肉组织瞬间疼得仿佛被那重物击穿出一个血洞；重物好似深入进脊椎骨，将那一节节脆弱又坚硬的骨头击得粉碎。
痛到几乎让人失去大半知觉的剧痛就从这里萌芽，沿着神经，刹那间蔓延全身。
“啊……”
禾舟疼痛难忍地大喊一声，身体失去重心，往前扑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煜公子从座位上起身，趾高气扬地走过来，抬起脚，用力地踩在禾舟脑袋上，凶神恶煞地说：“你一个小小人类，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还敢违抗我，不想活了是吧？”
“煜公子，犯不着为这种小人生气。”
“是的啊，千万别气坏身子。”
“为这种家伙不值当。”
“哈哈哈！真是活该！”
“也不看看我们煜公子是什么身份。”
“哼！真是不自量力。”
“干脆杀了吧。”
“不错，当个下酒小菜。”
‘哈哈哈……’
……
那六名青楼女子不止不看在同事的份上，来劝煜公子停手，还趋炎附势地笑骂起来。
煜公子的两名同伴更是狠毒，一口一句要把禾舟杀了当下酒菜。
禾舟并没有听清那群该死的家伙在说什么。她头很晕，全身很痛，意识在清晰与模糊间徘徊不定。脑袋被煜公子使劲踩着，像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脑浆都快迸出来。
因身体太痛，禾舟爬不起来，也没法反抗。在她最无助的此刻，一直潜伏在她灵魂深处的痛苦回忆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全部涌了出来。
她身痛，但心更痛。不止痛，还苦，还难过，还害怕。
眼泪止不住地流，将脸下的地毯都浸湿。煜公子见禾舟如此痛苦，就越发面目狰狞嚣张跋扈。他得意洋洋地对同伴们说：“还没见我公开上过女的吧？”
两名同伴立即一脸猥琐。
“看来煜公子今日是想展示他的床上功夫啊。”
“那我们肯定得拭目以待啊！”
“哈哈哈哈……”
“行，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煜公子收回踩在禾舟脑袋上的脚，弯腰抓起禾舟的头发，像拖着一只畜生一样，将她拖到床边，野蛮地扔在床上，暴力撕扯她全身衣裳。
禾舟已记不得是第几次遭遇这种可怕的事，也不记得是从几岁开始。但无论是哪次，都给她的身心造成极大伤害，形成心魔，致使她此生难忘。
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总要她遭遇这种折磨。
是她不乖吗？
是她太坏了吗？
是她前世造孽太多，今生才会得到这种报应吗？
禾舟的意识清醒许多，她开始反抗煜公子。双手拼命去挡，双腿拼命去踢，身子拼命地扭动，让煜公子不好下手。
但这也让煜公子更加不爽。“妈的，不想活了是吧？”
怒发冲冠地说完，煜公子停手了，他不再脱禾舟的衣裳，而是把禾舟从床上拽下来，对她拳打脚踢。
“给你面子你不要。一定要逼我杀你是吧？那我就成全你。”
六名青楼女子和两名同伴是禾舟见过最恶毒的人，他们不停地拍手叫好，添油加醋。
“这么不给面子，煜公子，杀了她。”
“一个人类还敢给脸不要脸，让你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杀了，赶紧杀了。”
……
煜公子打得愈起劲，一拳打中禾舟的左眼，一脚踢中禾舟的下腹；一会把她的脑袋甩在床沿边，往死里磕；一会连踢几腿，生生踢断禾舟几根肋骨；一会抄起一根精细的落地灯，往她肚子上砸，把心肝脾肺肾砸出不同程度的损伤……
禾舟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哭喊着，求饶着。
血！她看到了，自己全身都是血！嘴巴里也全都是血！
好咸！好咸！
可她又能怎么做？她只是个卑微懦弱、毫无价值的人类啊！
她不明白啊！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这样对她？
该死！
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