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高三一层鸡飞狗跳，五班更甚。
郑清子和盛子宁无视校规翻墙外出，回来时正好被教导主任逮到的事情一早上传遍了整个高三。
“牛啊，宁老板，那堵破墙都翻两年了还能被抓住也是没谁了。”
“公开课还敢造次，主任不抓你们抓谁，运气真好，考清大吧。”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着，但显然，汪融阳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他义愤填膺道：“你们翻墙出去干嘛？为什么不叫我？”
盛子宁看着他无语了一瞬，“叫你干嘛，我们是去看既明的比赛，又没抢到你的票，你跟着站岗啊？”
伍齐关注那场比赛了，三比二，险胜，对比起上周的败绩，这场比赛赢得更是及时了，看来这也是郑清子到现在都跟没事人一样的原因了。
盛子宁耷拉着脑袋，“清子本来已经跑了，但我被抓了，清子为了救我又拐了回来。”
郑清子从书里抬起头，“好啦，既已成的事就不再说了，况且你是陪我去看比赛才出的事，也怨我。”
“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呀宝贝。”盛子宁半天挤不出一滴泪，但还是有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半天，她又神神叨叨憋出一句：“我们不会受处分吧？”
众人无语。
“拜托大姐，那你刚才鬼哭狼嚎是为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放心。”
“不会。”
郑清子和赵鹤鸣对视一眼，这两个算是这群人里还算有脑子的，她解释：“我们都高三了，就算翻墙被主任抓住，我们也就是翻了个墙，又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至于给个从处分影响高考，况且我们当时就认错了，放心吧，不会重罚的。”
“真的？”
“真的，最多.....”
“下周一，升旗仪式当众检讨。”黎明盯着被罚站在后面的人，“这周你们都给我站着上课，不是爱动吗？就站在后面给我动个够。两个女孩还学会翻墙了。”
黎明叫走江沫之后，盛子宁立马瘫软下去，“救命啊，还不如给我个处分呢。”
她又一阵哭天喊地之后，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看向郑清子，“清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两人一步都不像多走，一下课便霸占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裴有仕不在，赵鹤鸣被赶到他的座位上，旁边坐着伍齐，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略微宽大的校服，少女安静地听着她们说话。
好像没有在校外活泼。
“意料之内。”郑清子说：“反正既明的比赛也赢了，检讨就检讨吧，不亏。”
提到既明，赵鹤鸣感觉到旁边人动了一下，他看着她身子又坐直了一些，还真是，亲妹妹。
“我跟你们说，”郑清子立马来了精神，“他昨天晚上那把绕后，一打三直接收下人头，三场比赛三个MVP，今年绝对能夺冠。”
“而且而且，场馆座位上放的水是他亲自一个个放上去的，七百多个座位呢，真诚小狗狗。”
“要是能给他生个孩子，我直接死而无憾。”
伍齐：？
盛子宁无语，“还真是既明脑。”
“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郑清子想了想，“就是没有排到签名照吧，新赛季新造型的，昨天第一批发售，但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没希望。”
“嗷，对了。”
伍齐手比脑子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问亓寒要来的签名照已经拿在手里了。
要不是赵鹤鸣桌上的堆成山的书本挡着，这会儿已经暴露了。
“怎么了？”两人齐刷刷地看来。
她脑子空了一瞬，手上仿佛捏了个定时炸弹，要么炸死自己，要么扔出去炸了教室砸死自己。
完了。
指尖都在抖。
她该怎么解释呢？
自己昨天突然来了兴趣也去看了比赛？然后又恰好排到了？
伍齐张了张嘴，指尖猛地一松。
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看去，少年反坐着膝盖顶在椅子靠背上，上面放了一本书，两指夹着那张照片，另一只手翻了一页书，然后侧目看了她一眼。
伍齐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倒是一脸淡定，睨了伍齐一眼，“慌什么？这不在这儿吗。”
？？？
大哥，这个时候就别装了呗。
在盛子宁和郑清子的二脸懵逼下，一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在桌上，赵鹤鸣又翻回那页书，淡淡宣布：“对了，送你的。”
黑红的底色，金色的签名，如此强烈的颜色，郑清子一下就反应过来。
“wo——”她紧急吞下那个字，“噻！老鹤你怎么搞到的，新造型亲签，我爱死你啦，呸，爱既明。”
赵鹤鸣：.......
周围一圈人很快围上来观摩那个“定时炸弹”，伍齐也松了一口气，能送出去就行，以谁的名义不重要。
“老鹤你干嘛送我这个？”
“我哪有这本事。”
说着，他感觉腿上一处紧了一下，低头看，那双小白手已经飞速缩了回去。
他看过去，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他哂笑一声：“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暗恋者送的。”
伍齐：“......？”
“哈？”郑清子听不懂。
赵鹤鸣说：“她当雷锋当上瘾了。”
伍齐：“......”
“你要记住你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郑清子一脸“他不是有病吧,拽什么非主流语言”的表情看向盛子宁，盛子宁摊开手，“老鹤，我的呢？”
赵鹤鸣合上书，起身，“你的什么？”
“哈！”盛子宁拍了已经走到后门的人一巴掌，“你别太偏心。”
周围的人都还在传阅那张签名照，盛子宁趴在桌子上嘟囔了一句：“同样是要被处分检讨，我怎么一点安慰都没有，一点都不公平。”
伍齐如释重负，她叹了口气，“过几天我送你。”
盛子宁一听便来了精神，她直起腰就听到一声冷嗤，然后是接二连三的附和。
“卧槽——我也想要这样的朋友。”
“给你你敢要啊，真主动。”
“她也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什么？”
“老鹤他们的第六人啊，哈哈哈哈哈笑死。”
“老鹤送的跟她送的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吗？”
伍齐含笑的眼眸瞬间暗下去，窗内薄光下那张清秀精致的侧颜也染上几分忧伤，有人不经意瞧见时也不由得怔愣片刻。
盛子宁皱了皱眉，“你们这群人没事吧？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啊，第几个人和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神他妈的第六人啊。”刚刚说话的人佯装责怪，锤了身旁的男生一拳，“人家本来就有六个人好吧，如果她硬要加入的话也只能算第六个半。”
盛子宁变了脸色，“你是不是闲得慌？”
“还有一半外地血统，不纯啊。”
他话一落，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郑清子收起照片，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男生，“要不，让鹤鸣来跟你说说谁是那第六个人？”
“卧槽，这有什么啊？”男生说着往外走，“不至于，不至于。”
他走后，预备铃响还有两分钟上课，众人也一哄而散。
裴有仕碰见站在走廊上的赵鹤鸣，上前问道：“天王找你了？”
“没。”
旁边的汪融阳反身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那怎么刚怎么没在篮球场看见你，大课间不去打球干嘛呢？把妹呢？”
赵鹤鸣睨了他一眼，“把你妹。”
汪融阳停下动作，若有所思道：“你这么说的话，今晚贴吧一发，我明天可就有说不清的干妹妹了。”
“是吗？”裴有仕呛他，“我问问宁老板这事是真是假。”
“不是，兄弟....”
赵鹤鸣落在后面，他想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就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去打球，坐着听女生聊什么八卦。
进班还是忍不住往前看，盛子宁正拉着一根细白的胳膊，中气十足地吼道：“他们以后要敢在乱说我就撕烂他们的嘴。”
“盛子宁你要撕烂谁的嘴啊。”
盛子宁看黎明进班一下没了气势，拉着郑清子灰溜溜站到后面。
赵鹤鸣坐在座位上，重新翻开他那本《空天工程计算》，但满脑子都是那根他用点劲儿就能掰断的胳膊，她怎么那么瘦？但掐他的那股劲儿可是一点也不小。
不但瘦还白，不少人说盛子宁皮肤白白，但刚刚两人拉着手，好像她更白一些。
同桌凑上前看了一眼，“这页你上节课不都再看了，大工程师效率不行了啊，心飘了吧。”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合书声。
“错了，错了鹤哥，下次还敢。”
伍齐听见声音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黑着脸的人目光也正扫过她。
她本想就签名照的事情跟他说句谢谢。
她眨了眨眼，还没开口。
就见那人，眯了眯眼，语气不耐，“看什么？转过去。”
本来她在安楠面前骂他“混球”还让她滋生出一些愧疚感，现在看来不必了！
大混球！
阴晴不定的大混球！
“心都飘了吧。”
.......
又是这句话，就一颗心能飘几次？
“他怎么还没走？”
“赵鹤鸣！”黎明从讲台的左边快步走到右边，大声道：“你告诉我你想干嘛，这次我就盯着你，我看你竞赛弃赛，这次月考能给我考成什么样。”
赵鹤鸣后背靠在椅子上，掀了掀眼皮，瞄见前面那人驼着背耷拉着脑袋，一副霜打茄子样。
刚刚话说狠了么？
不就让她转过去？也没说别的吧？
小女孩脸皮都这么薄吗？
“跟你说话呢！”
他推了推眼镜，“你要是还准备来你那套，趁早给我搬着东西滚出五班。”
黎明很少发火，看他脸色不对，教室瞬间归于沉寂。
赵鹤鸣合上书，撑着桌面站起来，“我哪套？”
黎明停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拉你平均分了？”
他坐下，翻书，“就这水平。”
后面黎明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反反复复翻得那几页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老鹤怎么跑这么快？尿急？”盛子宁一下课就瘫在赵鹤鸣的椅子上，“卧槽，天王吃炸药了？他不会真让我们在后面站一周吧。我快站死了。”
“你跟清子翻墙这事估计天王也是花了大力气的。”裴有仕瞅了一眼，“老鹤又跟他那样呛，搁谁谁火不大？”
郑清子：“但他跟老鹤发这火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又没招惹他。”
裴有仕：“理解一下吧，一个状元苗子就这么在他手下陨落了，心疼死了。”
“理解不了。”郑清子拉起按盛子宁，“小卖部去不？”
汪融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清子姐我也去。”
“有你屁事！”盛子宁起身，“阿齐一起。”
被点到名字的人怔愣下，转过身，“你们去吧，我还有道题没写出来。”
她脑子里都是前几排女生满是恶意的指点，她们声音压得很低，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也正好能听见，像是故意的。
“也真够厚脸皮的，刚来就这么上赶着。”
“你们说，是不是冲着鹤鸣？”
“肯定是啊，小小年纪心思都写在眼里。”
“不要脸....”
“别的不多说，三个女生的友谊很难评。”
“别吧，人俩是初中就认识的，一起升上来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嗡鸣声消失，她才慢慢松开被她掐的充血的指尖。
裴有仕见她白着脸站起来，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人也抬头看了一眼。
伍齐摇摇头，示意自己要出去。
裴有仕给她让了位。
“哎。”
伍齐募地站住。
赵鹤鸣看着她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哑咳一声，“上课的时候语气有点重。”
赵鹤鸣：“态度不太好。”
伍齐：“？”
赵鹤鸣：“没别的意思。”
伍齐：“？”
赵鹤鸣：“别放心上。”
伍齐：“？”
站在后门的黎明：“？”
郑清子和盛子宁无视校规翻墙外出，回来时正好被教导主任逮到的事情一早上传遍了整个高三。
“牛啊，宁老板，那堵破墙都翻两年了还能被抓住也是没谁了。”
“公开课还敢造次，主任不抓你们抓谁，运气真好，考清大吧。”
“......”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着，但显然，汪融阳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他义愤填膺道：“你们翻墙出去干嘛？为什么不叫我？”
盛子宁看着他无语了一瞬，“叫你干嘛，我们是去看既明的比赛，又没抢到你的票，你跟着站岗啊？”
伍齐关注那场比赛了，三比二，险胜，对比起上周的败绩，这场比赛赢得更是及时了，看来这也是郑清子到现在都跟没事人一样的原因了。
盛子宁耷拉着脑袋，“清子本来已经跑了，但我被抓了，清子为了救我又拐了回来。”
郑清子从书里抬起头，“好啦，既已成的事就不再说了，况且你是陪我去看比赛才出的事，也怨我。”
“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呀宝贝。”盛子宁半天挤不出一滴泪，但还是有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半天，她又神神叨叨憋出一句：“我们不会受处分吧？”
众人无语。
“拜托大姐，那你刚才鬼哭狼嚎是为了什么？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放心。”
“不会。”
郑清子和赵鹤鸣对视一眼，这两个算是这群人里还算有脑子的，她解释：“我们都高三了，就算翻墙被主任抓住，我们也就是翻了个墙，又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至于给个从处分影响高考，况且我们当时就认错了，放心吧，不会重罚的。”
“真的？”
“真的，最多.....”
“下周一，升旗仪式当众检讨。”黎明盯着被罚站在后面的人，“这周你们都给我站着上课，不是爱动吗？就站在后面给我动个够。两个女孩还学会翻墙了。”
黎明叫走江沫之后，盛子宁立马瘫软下去，“救命啊，还不如给我个处分呢。”
她又一阵哭天喊地之后，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泪看向郑清子，“清子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两人一步都不像多走，一下课便霸占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裴有仕不在，赵鹤鸣被赶到他的座位上，旁边坐着伍齐，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略微宽大的校服，少女安静地听着她们说话。
好像没有在校外活泼。
“意料之内。”郑清子说：“反正既明的比赛也赢了，检讨就检讨吧，不亏。”
提到既明，赵鹤鸣感觉到旁边人动了一下，他看着她身子又坐直了一些，还真是，亲妹妹。
“我跟你们说，”郑清子立马来了精神，“他昨天晚上那把绕后，一打三直接收下人头，三场比赛三个MVP，今年绝对能夺冠。”
“而且而且，场馆座位上放的水是他亲自一个个放上去的，七百多个座位呢，真诚小狗狗。”
“要是能给他生个孩子，我直接死而无憾。”
伍齐：？
盛子宁无语，“还真是既明脑。”
“非要说有什么遗憾的。”郑清子想了想，“就是没有排到签名照吧，新赛季新造型的，昨天第一批发售，但是人太多了，根本就没希望。”
“嗷，对了。”
伍齐手比脑子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问亓寒要来的签名照已经拿在手里了。
要不是赵鹤鸣桌上的堆成山的书本挡着，这会儿已经暴露了。
“怎么了？”两人齐刷刷地看来。
她脑子空了一瞬，手上仿佛捏了个定时炸弹，要么炸死自己，要么扔出去炸了教室砸死自己。
完了。
指尖都在抖。
她该怎么解释呢？
自己昨天突然来了兴趣也去看了比赛？然后又恰好排到了？
伍齐张了张嘴，指尖猛地一松。
她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看去，少年反坐着膝盖顶在椅子靠背上，上面放了一本书，两指夹着那张照片，另一只手翻了一页书，然后侧目看了她一眼。
伍齐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倒是一脸淡定，睨了伍齐一眼，“慌什么？这不在这儿吗。”
？？？
大哥，这个时候就别装了呗。
在盛子宁和郑清子的二脸懵逼下，一张照片轻飘飘地落在桌上，赵鹤鸣又翻回那页书，淡淡宣布：“对了，送你的。”
黑红的底色，金色的签名，如此强烈的颜色，郑清子一下就反应过来。
“wo——”她紧急吞下那个字，“噻！老鹤你怎么搞到的，新造型亲签，我爱死你啦，呸，爱既明。”
赵鹤鸣：.......
周围一圈人很快围上来观摩那个“定时炸弹”，伍齐也松了一口气，能送出去就行，以谁的名义不重要。
“老鹤你干嘛送我这个？”
“我哪有这本事。”
说着，他感觉腿上一处紧了一下，低头看，那双小白手已经飞速缩了回去。
他看过去，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他哂笑一声：“是你一个见不得光的暗恋者送的。”
伍齐：“......？”
“哈？”郑清子听不懂。
赵鹤鸣说：“她当雷锋当上瘾了。”
伍齐：“......”
“你要记住你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郑清子一脸“他不是有病吧,拽什么非主流语言”的表情看向盛子宁，盛子宁摊开手，“老鹤，我的呢？”
赵鹤鸣合上书，起身，“你的什么？”
“哈！”盛子宁拍了已经走到后门的人一巴掌，“你别太偏心。”
周围的人都还在传阅那张签名照，盛子宁趴在桌子上嘟囔了一句：“同样是要被处分检讨，我怎么一点安慰都没有，一点都不公平。”
伍齐如释重负，她叹了口气，“过几天我送你。”
盛子宁一听便来了精神，她直起腰就听到一声冷嗤，然后是接二连三的附和。
“卧槽——我也想要这样的朋友。”
“给你你敢要啊，真主动。”
“她也真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什么？”
“老鹤他们的第六人啊，哈哈哈哈哈笑死。”
“老鹤送的跟她送的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吗？”
伍齐含笑的眼眸瞬间暗下去，窗内薄光下那张清秀精致的侧颜也染上几分忧伤，有人不经意瞧见时也不由得怔愣片刻。
盛子宁皱了皱眉，“你们这群人没事吧？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啊，第几个人和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神他妈的第六人啊。”刚刚说话的人佯装责怪，锤了身旁的男生一拳，“人家本来就有六个人好吧，如果她硬要加入的话也只能算第六个半。”
盛子宁变了脸色，“你是不是闲得慌？”
“还有一半外地血统，不纯啊。”
他话一落，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郑清子收起照片，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男生，“要不，让鹤鸣来跟你说说谁是那第六个人？”
“卧槽，这有什么啊？”男生说着往外走，“不至于，不至于。”
他走后，预备铃响还有两分钟上课，众人也一哄而散。
裴有仕碰见站在走廊上的赵鹤鸣，上前问道：“天王找你了？”
“没。”
旁边的汪融阳反身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那怎么刚怎么没在篮球场看见你，大课间不去打球干嘛呢？把妹呢？”
赵鹤鸣睨了他一眼，“把你妹。”
汪融阳停下动作，若有所思道：“你这么说的话，今晚贴吧一发，我明天可就有说不清的干妹妹了。”
“是吗？”裴有仕呛他，“我问问宁老板这事是真是假。”
“不是，兄弟....”
赵鹤鸣落在后面，他想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就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去打球，坐着听女生聊什么八卦。
进班还是忍不住往前看，盛子宁正拉着一根细白的胳膊，中气十足地吼道：“他们以后要敢在乱说我就撕烂他们的嘴。”
“盛子宁你要撕烂谁的嘴啊。”
盛子宁看黎明进班一下没了气势，拉着郑清子灰溜溜站到后面。
赵鹤鸣坐在座位上，重新翻开他那本《空天工程计算》，但满脑子都是那根他用点劲儿就能掰断的胳膊，她怎么那么瘦？但掐他的那股劲儿可是一点也不小。
不但瘦还白，不少人说盛子宁皮肤白白，但刚刚两人拉着手，好像她更白一些。
同桌凑上前看了一眼，“这页你上节课不都再看了，大工程师效率不行了啊，心飘了吧。”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合书声。
“错了，错了鹤哥，下次还敢。”
伍齐听见声音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黑着脸的人目光也正扫过她。
她本想就签名照的事情跟他说句谢谢。
她眨了眨眼，还没开口。
就见那人，眯了眯眼，语气不耐，“看什么？转过去。”
本来她在安楠面前骂他“混球”还让她滋生出一些愧疚感，现在看来不必了！
大混球！
阴晴不定的大混球！
“心都飘了吧。”
.......
又是这句话，就一颗心能飘几次？
“他怎么还没走？”
“赵鹤鸣！”黎明从讲台的左边快步走到右边，大声道：“你告诉我你想干嘛，这次我就盯着你，我看你竞赛弃赛，这次月考能给我考成什么样。”
赵鹤鸣后背靠在椅子上，掀了掀眼皮，瞄见前面那人驼着背耷拉着脑袋，一副霜打茄子样。
刚刚话说狠了么？
不就让她转过去？也没说别的吧？
小女孩脸皮都这么薄吗？
“跟你说话呢！”
他推了推眼镜，“你要是还准备来你那套，趁早给我搬着东西滚出五班。”
黎明很少发火，看他脸色不对，教室瞬间归于沉寂。
赵鹤鸣合上书，撑着桌面站起来，“我哪套？”
黎明停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拉你平均分了？”
他坐下，翻书，“就这水平。”
后面黎明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反反复复翻得那几页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老鹤怎么跑这么快？尿急？”盛子宁一下课就瘫在赵鹤鸣的椅子上，“卧槽，天王吃炸药了？他不会真让我们在后面站一周吧。我快站死了。”
“你跟清子翻墙这事估计天王也是花了大力气的。”裴有仕瞅了一眼，“老鹤又跟他那样呛，搁谁谁火不大？”
郑清子：“但他跟老鹤发这火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又没招惹他。”
裴有仕：“理解一下吧，一个状元苗子就这么在他手下陨落了，心疼死了。”
“理解不了。”郑清子拉起按盛子宁，“小卖部去不？”
汪融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清子姐我也去。”
“有你屁事！”盛子宁起身，“阿齐一起。”
被点到名字的人怔愣下，转过身，“你们去吧，我还有道题没写出来。”
她脑子里都是前几排女生满是恶意的指点，她们声音压得很低，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也正好能听见，像是故意的。
“也真够厚脸皮的，刚来就这么上赶着。”
“你们说，是不是冲着鹤鸣？”
“肯定是啊，小小年纪心思都写在眼里。”
“不要脸....”
“别的不多说，三个女生的友谊很难评。”
“别吧，人俩是初中就认识的，一起升上来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嗡鸣声消失，她才慢慢松开被她掐的充血的指尖。
裴有仕见她白着脸站起来，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人也抬头看了一眼。
伍齐摇摇头，示意自己要出去。
裴有仕给她让了位。
“哎。”
伍齐募地站住。
赵鹤鸣看着她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哑咳一声，“上课的时候语气有点重。”
赵鹤鸣：“态度不太好。”
伍齐：“？”
赵鹤鸣：“没别的意思。”
伍齐：“？”
赵鹤鸣：“别放心上。”
伍齐：“？”
站在后门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