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尝到了甜才知道什么是苦
七点钟，闹铃准时响了。
阳光一如既往地从窗帘投射进来，星星点点的光跳到这个第一次在酒吧喝酒便宿醉的女人脸上。
努力的翻了个身，突然被什么东西硌到。
一声尖叫穿透整个房间，张菲发现她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喊什么啊，美人在侧还不满意吗？”一阵懒懒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还是说有点失望，怎么不是个男人？”
等她把头探出来才发现是程萧萧。
看着张菲惊恐得眼神，程萧萧继续说道，“看什么呀，赶快去洗漱，完了我用洗手间。”说完头又蒙进被子里了。
张菲被吓到是因为，她这辈子除了爸妈，还没人跟她睡过一张床。第一次跟别人躺一张床还是在这种喝醉的状态下。
看萧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她也没在好意思大惊小怪。二人昨晚确实喝了不少，酒后迷迷糊糊能找到回家路也不容易。
答应去孔岩家吃饭的日子还有两天。
张菲还是有所动作，她把孔岩约到了自己家里。
下班后她先回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材，打算自己做饭。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进门的时候，孔岩还是有点犹疑的。毕竟是第一次到张菲家里面来。
“之前吃过你给我做的饭，今天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张菲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笑意。
孔岩也给予绅士的回应。两人像之前那样正常聊天，好像前两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吃完饭，张菲脸色突然深沉起来，她问：“孔岩，如果我现在不和你结婚你是不是就不想再跟我谈恋爱了？”
沉默，这是张菲最不愿看到的。
从那天孔岩对她爸妈说的话再到之后二人的接触来看，张菲已经感觉出来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上。她感觉这个恋爱谈的就像是孔岩日程表上的一步计划一样，是为结婚做铺垫的一步。
“你为什么这么想结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张菲继续问道。
“我们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而且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我不喜欢你我这两个多月都在干嘛？”孔岩的口吻开始慢慢变形了，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圆润的找不到一点棱角。
这也是张菲想把他约到家里的原因，私密的空间，不一样的氛围，总会激发出一点什么。是对他情欲方面的试探，或者是对他内心真实想法的窥视。总之，张菲想揭开孔岩脸上那一层面罩，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
“那我们可以再多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再考虑结婚的事啊，就比如我不知道你这么想结婚。”张菲说道。
“之前了解过，你一路过来情感方面很干净，是个对待感情很谨慎的人。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不错，工作马上也要上一个台阶了。的的确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孔岩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我们互有好感，结婚后可以再继续培养感情。我们先把家庭稳固下来，之后的事在做计划。”
张菲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我是个适合结婚的人才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跟我结婚。”
“肯定也是有喜欢的，不然我可以找其他人。”孔岩说。
张菲感觉越来越不认识眼前的人。
“上大学，进学生会，赚学分，拿保送，留校，像你父母一样当老师，然后在适当的年龄结婚生子，每一步都按你规划的来，我就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以后再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成为别人眼里的幸福家庭，是吧？”
孔岩答道：“这有什么不好吗，我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少走多少弯路。”
张菲的心脏处好像在隐隐作痛。感觉孔岩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好像要被他说服。可又不甘心这样，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一样。
难道撕心裂肺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生活都是不存在的，普通人就要接受这种被计划的平凡的感情。
可能这也是从小到大，张菲的心真正打不开的原因，她对爱情是有憧憬的，在感觉不到真正爱情来临的时候，她宁可一直关着自己的心门。
她不想就这样接受一个计划好的婚姻。想想，她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孔岩。只是社会环境的压力下，这个时间段她好像有了一丝打开心门探头看看的欲望。
一番纠结后，张菲终于开口道：“这样的话，我看我们就算了，分手吧。”
此刻她也在不拖拖拉拉，干干脆脆说分手。
“哼~”，一阵冷笑，“你我已不是青春懵懂靠山盟海誓生活的年纪了。而且那些也抵不了现实，最后你我都是要回归到平淡生活的。”
沉了一下气，孔岩继续说道：“慕岳那里是我找人帮你进的，到今年年底跟他弄完这个项目你就可以升职，在安华站稳脚跟，然后就有时间经营我们的家庭。”
听到这里的张菲仿似被电击一般，那个自己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得来的东西，却被这个只认识三个月的男人说的仿佛是他的恩赐一般。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恋爱为什么要跟蓄谋已久的阴谋一样。
她不知道孔岩还会说出什么东西，她不想听，也不敢再听下去。
“你走吧，我们就当没遇见过一样。”张菲冷静的说下这句话。
“你会后悔的。”说罢孔岩也夺门而出。
这场不痛不痒的恋爱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是谁也想不到的。成年人的方式难道就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方式？
孔岩走后，张菲非常的平静。脑袋里划过的画面都是自己曾经成长的经历，当然也包括和孔岩的相遇相识。她一点泪也没有流，为这种只是有点好感的人流泪一点也不值得。
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
10月27日，这天下班比较早。走在街上，秋日的余温已经消散，迎面而来的是阵阵萧瑟。张菲没有回家，耳机里一直播放着那些老歌。这是她的习惯，上下班路上耳机里放着喜欢的音乐。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音乐格外的凄凉，和这天气一样，也和她的心情一样，莫名的伤感。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时，脸颊上凉飕飕的，泪珠如涓涓细流般划过脸颊。
可能是在这段感情了里付出过真心，可能在这样凄凉的街头也得到过些许温暖，尽管那些关爱可能是演出来了，张菲的心还是被触动了。
这些路自己以前也走过，歌也不止一遍的听过，但从未像此刻这般感觉孤独，是不是尝到了甜才知道什么是苦。
正当沉浸在悲伤中时，电话响起来了，是程萧萧。
“开了个会出来你就不见了，今天怎么走那么早，在哪？我来找你。”
“有事吗，我回家了。”
“老娘已经定好位了，陪我去过生日。”
“啊？今天是你生日？”
“是你生日！”
张菲当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所以在这个以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才会格外伤感。虽然那次喝完酒后和程萧萧走的更近了，但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准备生日。
如约来到了程萧萧订的餐厅。她已经点好餐在等了。
“哎，你哭啦，眼眶还红着呢。我就说，这些天看你也没出去约会过，想你应该和那个男的掰了。”
“嗯，是分手了。”
“分了好，以后想找男人我帮你介绍。”
“那倒不必。”
“之前整理员工信息知道今天你生日，刚好今天有空就帮你过过，不要太感动哦。”说完，萧萧就把准备好的蛋糕拿出来点蜡烛。
张菲知道程萧萧这样说是为了不刻意，她的心思张菲都懂。此刻她还是很感动的。
两个女人好像是因为一个秘密成为了好朋友。张菲开始学会了分享自己的情绪，程萧萧当然也很开心张菲愿意向她敞开心扉。因为张菲是她从小很羡慕的那种女生，是她喜欢的那种女生的样子。
吃完饭二人来到上次那个酒吧。
“萧萧，你谈过几次恋爱？你说这世上真有纯粹的爱情吗？”张菲有点微醺。
“想听我的故事啊，那你得专门请我喝酒，有酒才有故事。”
“没问题啊，我请你。”说完找服务员又要来了酒。
“我爸姓程，我妈姓萧，当年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还没结婚就生下我，给我起这么一省事的名字。后来有一天我爸忽然就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我妈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他们感情很好，很恩爱，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我的原因，他们一直也没有再要孩子，继父也对我很好。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孩子回家，说是跟我妈结婚之前跟一个姑娘谈恋爱有的，那个时候对方没有告诉他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从此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怎么样，这比我的恋爱精彩吧。”
程萧萧在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一种戏谑的口吻，好像再讲别人的事一样。但张菲能感觉出来，这就是她的故事。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每一个美人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只是讲到这里她就不讲了，不过张菲也不逼她说，她不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人为难的人，朋友也好，爱人也罢。
剩下的时间，两人靠在一起，想着各自的事情，喝着各自的酒。
就这样，不用说太多话，也能感觉到彼此友谊的升温。
七点钟，闹铃准时响了。
阳光一如既往地从窗帘投射进来，星星点点的光跳到这个第一次在酒吧喝酒便宿醉的女人脸上。
努力的翻了个身，突然被什么东西硌到。
一声尖叫穿透整个房间，张菲发现她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喊什么啊，美人在侧还不满意吗？”一阵懒懒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还是说有点失望，怎么不是个男人？”
等她把头探出来才发现是程萧萧。
看着张菲惊恐得眼神，程萧萧继续说道，“看什么呀，赶快去洗漱，完了我用洗手间。”说完头又蒙进被子里了。
张菲被吓到是因为，她这辈子除了爸妈，还没人跟她睡过一张床。第一次跟别人躺一张床还是在这种喝醉的状态下。
看萧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她也没在好意思大惊小怪。二人昨晚确实喝了不少，酒后迷迷糊糊能找到回家路也不容易。
答应去孔岩家吃饭的日子还有两天。
张菲还是有所动作，她把孔岩约到了自己家里。
下班后她先回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材，打算自己做饭。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门铃响了，进门的时候，孔岩还是有点犹疑的。毕竟是第一次到张菲家里面来。
“之前吃过你给我做的饭，今天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张菲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笑意。
孔岩也给予绅士的回应。两人像之前那样正常聊天，好像前两天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直到吃完饭，张菲脸色突然深沉起来，她问：“孔岩，如果我现在不和你结婚你是不是就不想再跟我谈恋爱了？”
沉默，这是张菲最不愿看到的。
从那天孔岩对她爸妈说的话再到之后二人的接触来看，张菲已经感觉出来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她的心上。她感觉这个恋爱谈的就像是孔岩日程表上的一步计划一样，是为结婚做铺垫的一步。
“你为什么这么想结婚，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张菲继续问道。
“我们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而且都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我不喜欢你我这两个多月都在干嘛？”孔岩的口吻开始慢慢变形了，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圆润的找不到一点棱角。
这也是张菲想把他约到家里的原因，私密的空间，不一样的氛围，总会激发出一点什么。是对他情欲方面的试探，或者是对他内心真实想法的窥视。总之，张菲想揭开孔岩脸上那一层面罩，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
“那我们可以再多接触一下，了解一下再考虑结婚的事啊，就比如我不知道你这么想结婚。”张菲说道。
“之前了解过，你一路过来情感方面很干净，是个对待感情很谨慎的人。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不错，工作马上也要上一个台阶了。的的确确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孔岩继续说道：“而且现在我们互有好感，结婚后可以再继续培养感情。我们先把家庭稳固下来，之后的事在做计划。”
张菲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你是因为我是个适合结婚的人才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跟我结婚。”
“肯定也是有喜欢的，不然我可以找其他人。”孔岩说。
张菲感觉越来越不认识眼前的人。
“上大学，进学生会，赚学分，拿保送，留校，像你父母一样当老师，然后在适当的年龄结婚生子，每一步都按你规划的来，我就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以后再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成为别人眼里的幸福家庭，是吧？”
孔岩答道：“这有什么不好吗，我可以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们少走多少弯路。”
张菲的心脏处好像在隐隐作痛。感觉孔岩说的句句在理，自己好像要被他说服。可又不甘心这样，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一样。
难道撕心裂肺的爱情，轰轰烈烈的生活都是不存在的，普通人就要接受这种被计划的平凡的感情。
可能这也是从小到大，张菲的心真正打不开的原因，她对爱情是有憧憬的，在感觉不到真正爱情来临的时候，她宁可一直关着自己的心门。
她不想就这样接受一个计划好的婚姻。想想，她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孔岩。只是社会环境的压力下，这个时间段她好像有了一丝打开心门探头看看的欲望。
一番纠结后，张菲终于开口道：“这样的话，我看我们就算了，分手吧。”
此刻她也在不拖拖拉拉，干干脆脆说分手。
“哼~”，一阵冷笑，“你我已不是青春懵懂靠山盟海誓生活的年纪了。而且那些也抵不了现实，最后你我都是要回归到平淡生活的。”
沉了一下气，孔岩继续说道：“慕岳那里是我找人帮你进的，到今年年底跟他弄完这个项目你就可以升职，在安华站稳脚跟，然后就有时间经营我们的家庭。”
听到这里的张菲仿似被电击一般，那个自己努力学习认真工作得来的东西，却被这个只认识三个月的男人说的仿佛是他的恩赐一般。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恋爱为什么要跟蓄谋已久的阴谋一样。
她不知道孔岩还会说出什么东西，她不想听，也不敢再听下去。
“你走吧，我们就当没遇见过一样。”张菲冷静的说下这句话。
“你会后悔的。”说罢孔岩也夺门而出。
这场不痛不痒的恋爱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是谁也想不到的。成年人的方式难道就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方式？
孔岩走后，张菲非常的平静。脑袋里划过的画面都是自己曾经成长的经历，当然也包括和孔岩的相遇相识。她一点泪也没有流，为这种只是有点好感的人流泪一点也不值得。
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
10月27日，这天下班比较早。走在街上，秋日的余温已经消散，迎面而来的是阵阵萧瑟。张菲没有回家，耳机里一直播放着那些老歌。这是她的习惯，上下班路上耳机里放着喜欢的音乐。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音乐格外的凄凉，和这天气一样，也和她的心情一样，莫名的伤感。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何时，脸颊上凉飕飕的，泪珠如涓涓细流般划过脸颊。
可能是在这段感情了里付出过真心，可能在这样凄凉的街头也得到过些许温暖，尽管那些关爱可能是演出来了，张菲的心还是被触动了。
这些路自己以前也走过，歌也不止一遍的听过，但从未像此刻这般感觉孤独，是不是尝到了甜才知道什么是苦。
正当沉浸在悲伤中时，电话响起来了，是程萧萧。
“开了个会出来你就不见了，今天怎么走那么早，在哪？我来找你。”
“有事吗，我回家了。”
“老娘已经定好位了，陪我去过生日。”
“啊？今天是你生日？”
“是你生日！”
张菲当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所以在这个以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才会格外伤感。虽然那次喝完酒后和程萧萧走的更近了，但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准备生日。
如约来到了程萧萧订的餐厅。她已经点好餐在等了。
“哎，你哭啦，眼眶还红着呢。我就说，这些天看你也没出去约会过，想你应该和那个男的掰了。”
“嗯，是分手了。”
“分了好，以后想找男人我帮你介绍。”
“那倒不必。”
“之前整理员工信息知道今天你生日，刚好今天有空就帮你过过，不要太感动哦。”说完，萧萧就把准备好的蛋糕拿出来点蜡烛。
张菲知道程萧萧这样说是为了不刻意，她的心思张菲都懂。此刻她还是很感动的。
两个女人好像是因为一个秘密成为了好朋友。张菲开始学会了分享自己的情绪，程萧萧当然也很开心张菲愿意向她敞开心扉。因为张菲是她从小很羡慕的那种女生，是她喜欢的那种女生的样子。
吃完饭二人来到上次那个酒吧。
“萧萧，你谈过几次恋爱？你说这世上真有纯粹的爱情吗？”张菲有点微醺。
“想听我的故事啊，那你得专门请我喝酒，有酒才有故事。”
“没问题啊，我请你。”说完找服务员又要来了酒。
“我爸姓程，我妈姓萧，当年两人爱的死去活来，还没结婚就生下我，给我起这么一省事的名字。后来有一天我爸忽然就消失了，连同他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这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我妈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嫁给了一个有钱人，他们感情很好，很恩爱，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我的原因，他们一直也没有再要孩子，继父也对我很好。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孩子回家，说是跟我妈结婚之前跟一个姑娘谈恋爱有的，那个时候对方没有告诉他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从此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怎么样，这比我的恋爱精彩吧。”
程萧萧在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一种戏谑的口吻，好像再讲别人的事一样。但张菲能感觉出来，这就是她的故事。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每一个美人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只是讲到这里她就不讲了，不过张菲也不逼她说，她不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让人为难的人，朋友也好，爱人也罢。
剩下的时间，两人靠在一起，想着各自的事情，喝着各自的酒。
就这样，不用说太多话，也能感觉到彼此友谊的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