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面馆冷冷清清，老板坐在收银台后打着瞌睡，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散散，太阳照进店里，打在瓷白的砖上有些刺眼。
张晓红低头看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律动，眉头紧锁。
程悠悠看着桌上的面碗发呆，张嘴想说话，但是看着她烦躁的模样又压了下去。
“操！”
张晓红咬牙，吐出一句脏话。
老板正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被这句话吓的惊醒，脑袋差点撞上桌面，他晃了晃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们，张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二八步走到她们身边，“碗我收了哦。”
张晓红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张绿色的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弯腰收拾着碗筷，把剩下的食物倒进一个碗里，再把两个碗叠在一起，肥硕的右手端着碗夹着筷子，看了眼张晓红手里的绿色钞票嘿嘿一笑，“钱我就不收了，这顿就当是我请你的，下次记得给我打折。”说着，老板用左手捏了捏她拿着 钞票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暧昧不已。
张晓红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笑着附和，“那就谢谢张老板咯，下次来找我给你打八折。”
张老板嘿嘿一笑，扭头看了眼程悠悠，迈着二八步钻进厨房。
程悠悠看到张晓红的眼眶红了，她咬着嘴唇，颤抖着手把钱放进包里，抽出纸巾疯狂的擦着手，好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直到手背通红她才罢休，把纸巾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朝着程悠悠讪讪一笑，眼神有些闪躲，“张老板是我的熟客，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张晓红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在程悠悠面前，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喝了起来。
“18。”程悠悠如实回答。
“哦。”张晓红点了点头，又问，“上高中？”
程悠悠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上过学。”
张晓红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笑着安慰，“没上过学没啥可丢人的，其实我也没咋上过学，小时候家里面穷，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家里没钱供我上学，我早早的就跟着别人出来工作了，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个社会的包容心还是很强的，你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
程悠悠闻言笑了笑，“谢谢。”
“你之前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是你的亲戚吗？知道他住在哪里吗？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到时候我找人给你打听打听。”张晓红问。
程悠悠一时语塞，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太久了，不记得了。”
“诶，晓红，这个小妹妹是谁呀？长得可怪好看的，是你们那里新来的不？”张老板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出来，露出一口发黄发黑的牙齿，眼睛恨不得贴在程悠悠身上。
张晓红闻言回头，这个时候张老板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肥胖的手臂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手指不规矩的游走起来，张晓红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来我这里借住几天，别搞她。”
张老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亲戚家的孩子啊？他们知道你是干啥的不？居然敢把孩子交给你呀？”
“当然不知道，我这职业毕竟上不得台面，他们要是知道了，谁还敢把她送我这儿来呢。”张晓红是个圆滑的人，说话做事自有一套，她早就习惯了在男人中间虚与委蛇。
“不过我说张老板，您这样不好吧？这大庭广众的搞这些，您不怕被老板娘知道了呀？”张晓红朝着他眨了眨眼，说。
张老板经她这么一说瞬间萎了，慌忙抽回手臂，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呵呵一笑，“怕....怕什么？我在外面干啥还要她管呀？”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也不敢再有过分的举动，只是又说了几句，便转身去收银台玩手机去了。
程悠悠全程看着，却一句话没有说，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低着头，手背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散。
“你.....”
程悠悠刚开口，便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的钞票递给自己，她笑着，却又显得那么悲伤，“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拿着在外面找个旅馆住下。”
“我不能拿你的钱。”她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
张晓红看着她，抿了抿嘴唇，“它不脏，这是我前几天在外面发传单挣的。”
程悠悠知道她误会了，但是向来语言系统淡薄的她此时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说，“姐姐，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我没有觉得你脏，更没有觉得你的钱脏，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能够收留素不相识的我我很感激，况且我拿了钱也没有用呀，我没有身份证....”
张老板坐在收银台后面，一边低头刷着手机，一边用余光瞄着两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张晓红手臂微抖，捏着钱缩了回去，眼眶有些发酸，眼泪在眼里盘旋，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把钱塞进了包里。
她们又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老板也没再找过她们，期间断断续续有客人进进出出，一直等到太阳落下，夜幕升起，张晓红才站起身拉着她往店外走。
她们钻进一条肮脏的窄巷，闻着空气里扑鼻的臭味，一路上七拐八弯，最后在一栋民房前停了下来。
“房间里面可能会有点乱，你不要介意。”张晓红一边翻找着钥匙，一边往前走。
“嘶....，怎么突然变冷了？”张晓红小声嘟囔，搓着手臂跺了跺脚。
“嗯？怎么了？”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抓住，张晓红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程悠悠。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自古不相交，还不速速退去！”
张晓红扭头看了眼身后，那里明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她却莫名的笃定，程悠悠是在对着她的身后说话，这么想着，她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白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你...你在跟谁说话？”
张晓红低头看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律动，眉头紧锁。
程悠悠看着桌上的面碗发呆，张嘴想说话，但是看着她烦躁的模样又压了下去。
“操！”
张晓红咬牙，吐出一句脏话。
老板正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被这句话吓的惊醒，脑袋差点撞上桌面，他晃了晃头，一脸茫然的看向她们，张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迈着二八步走到她们身边，“碗我收了哦。”
张晓红点了点头，从口袋掏出一张绿色的钞票递给老板。
老板弯腰收拾着碗筷，把剩下的食物倒进一个碗里，再把两个碗叠在一起，肥硕的右手端着碗夹着筷子，看了眼张晓红手里的绿色钞票嘿嘿一笑，“钱我就不收了，这顿就当是我请你的，下次记得给我打折。”说着，老板用左手捏了捏她拿着 钞票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暧昧不已。
张晓红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笑着附和，“那就谢谢张老板咯，下次来找我给你打八折。”
张老板嘿嘿一笑，扭头看了眼程悠悠，迈着二八步钻进厨房。
程悠悠看到张晓红的眼眶红了，她咬着嘴唇，颤抖着手把钱放进包里，抽出纸巾疯狂的擦着手，好像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直到手背通红她才罢休，把纸巾捏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朝着程悠悠讪讪一笑，眼神有些闪躲，“张老板是我的熟客，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对了，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张晓红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在程悠悠面前，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喝了起来。
“18。”程悠悠如实回答。
“哦。”张晓红点了点头，又问，“上高中？”
程悠悠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上过学。”
张晓红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笑着安慰，“没上过学没啥可丢人的，其实我也没咋上过学，小时候家里面穷，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家里没钱供我上学，我早早的就跟着别人出来工作了，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个社会的包容心还是很强的，你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
程悠悠闻言笑了笑，“谢谢。”
“你之前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是你的亲戚吗？知道他住在哪里吗？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到时候我找人给你打听打听。”张晓红问。
程悠悠一时语塞，思索了一会儿，摇头，“太久了，不记得了。”
“诶，晓红，这个小妹妹是谁呀？长得可怪好看的，是你们那里新来的不？”张老板一边擦着手一边从厨房出来，露出一口发黄发黑的牙齿，眼睛恨不得贴在程悠悠身上。
张晓红闻言回头，这个时候张老板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肥胖的手臂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手指不规矩的游走起来，张晓红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手，“她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来我这里借住几天，别搞她。”
张老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亲戚家的孩子啊？他们知道你是干啥的不？居然敢把孩子交给你呀？”
“当然不知道，我这职业毕竟上不得台面，他们要是知道了，谁还敢把她送我这儿来呢。”张晓红是个圆滑的人，说话做事自有一套，她早就习惯了在男人中间虚与委蛇。
“不过我说张老板，您这样不好吧？这大庭广众的搞这些，您不怕被老板娘知道了呀？”张晓红朝着他眨了眨眼，说。
张老板经她这么一说瞬间萎了，慌忙抽回手臂，转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呵呵一笑，“怕....怕什么？我在外面干啥还要她管呀？”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也不敢再有过分的举动，只是又说了几句，便转身去收银台玩手机去了。
程悠悠全程看着，却一句话没有说，眼前妆容精致的女人低着头，手背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散。
“你.....”
程悠悠刚开口，便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两张红色的钞票递给自己，她笑着，却又显得那么悲伤，“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拿着在外面找个旅馆住下。”
“我不能拿你的钱。”她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
张晓红看着她，抿了抿嘴唇，“它不脏，这是我前几天在外面发传单挣的。”
程悠悠知道她误会了，但是向来语言系统淡薄的她此时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说，“姐姐，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我没有觉得你脏，更没有觉得你的钱脏，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能够收留素不相识的我我很感激，况且我拿了钱也没有用呀，我没有身份证....”
张老板坐在收银台后面，一边低头刷着手机，一边用余光瞄着两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张晓红手臂微抖，捏着钱缩了回去，眼眶有些发酸，眼泪在眼里盘旋，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把钱塞进了包里。
她们又在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老板也没再找过她们，期间断断续续有客人进进出出，一直等到太阳落下，夜幕升起，张晓红才站起身拉着她往店外走。
她们钻进一条肮脏的窄巷，闻着空气里扑鼻的臭味，一路上七拐八弯，最后在一栋民房前停了下来。
“房间里面可能会有点乱，你不要介意。”张晓红一边翻找着钥匙，一边往前走。
“嘶....，怎么突然变冷了？”张晓红小声嘟囔，搓着手臂跺了跺脚。
“嗯？怎么了？”手腕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抓住，张晓红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程悠悠。
“人有人道，鬼有鬼路，自古不相交，还不速速退去！”
张晓红扭头看了眼身后，那里明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她却莫名的笃定，程悠悠是在对着她的身后说话，这么想着，她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冷，后背的白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你...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