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刚退开，就有一道人影闪了过去。
陶榕榕抓过和解书，发狠地撕个粉碎，瘦小的身体气得颤栗不止。
“不可能和解！不可能和解！不可能！”
歇斯底里的咆哮承载着过往的痛苦记忆，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陶榕榕猛地将校裤裤管拉起来挽在膝盖处，踹掉鞋子扯掉袜子，再站起来脱掉了校服上衣。
赵佳宜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死贱人。
校长低下头不去看那赤/裸着上半身的女学生，班主任也撇开脸，但眼光总往少女裹着淡蓝纯棉的胸/部梭去。
任子鸣本打算闭上眼睛，却在看到陶榕榕腿上的痕迹后改变了想法。他看着她一寸一寸展露出那些被霸凌过的身体，就像摊开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
右脚大脚趾整个指甲盖都是又黑又紫的淤血，是体育课后她们一人一脚踩的。
小腿上胡乱刻着些字，比如‘sao货’、’bitch‘、’乞丐‘等，是她们用圆规和美工刀划的。
腰腹处布着密密麻麻的淤青，是她们用手掐的，用脚踹的。
背部没留下明显的伤痕，她们用一支支笔芯插进去，扎出几乎不可见的小洞，有时候拔出来尖细的笔头还会断在肉里，她们就会仰头大笑换另一支。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赵佳宜的笑声像一把尖利的刺刀，刀尖直指陶榕榕。
“那又怎样？你们这种穷人的命连我半个指甲盖都比不上，给你们提个建议吧……别找这个一无是处的校长了，直接去报警吧！让警察把我带走，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穷人和富人的差距！”
“想开除我？小贱人，你怕是不知道，我爸一张口就能把你从学校赶出去，甚至能让整个市里的高中都不再收你这个破烂货！”
双手抱胸的赵佳宜走到陶榕榕面前，面色鄙夷地勾住她的bra肩带，“你这浪货，这么爱脱怎么不把这个也脱了？”
“赵同学，麻烦你放尊重点。”
陶杉杉好不容易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神来，走上前抓住了赵佳宜的手腕，努力克制住想将她这只手捏得粉碎的冲动。
“啧，上梁不正下梁歪，大贱人带出个小贱人也不是个稀奇事儿。”
赵佳宜话音刚落，就被怒发冲冠的陶榕榕推了一把，踉跄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敢骂我姐！”陶榕榕眼看着又要冲上去，被陶杉杉一把抱住。
班主任见势头不对，也掺和进来，假模假样地阻拦陶榕榕，手却不老实地在少女身体上滑动着。
“什么疯狗！我要请律师告你们！”赵妈妈气急败坏地扶起自己的女儿。
“校长……”一直站在窗边的任子鸣挥了挥手机，“警察来了。”
任子鸣走到赵佳宜和赵妈妈面前，一米八的个子和鹰隼般的目光，降下有如铅网的压迫感。
“咱们比比，到底是你家有钱还是我更富一筹。”
“还有你……”任子鸣回过身，嫌恶的眼神锁定了班主任，“教师的饭碗不是谁都能端的，还是牢饭更适合你这种人渣。”
班主任吓得脸色惨白，劈着嗓子吼道，“任子鸣！我可是你班主任！”
任子鸣一愣，半疑惑半震惊地看向陶榕榕，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原来你和我一个班的……”
基本每天都在逃课睡觉的任子鸣，除了班上一些兄弟，其它人他一概没什么印象，连班主任的脸都记不住，大概只知道是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
“md，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班主任。”
*
自那日过后，陶榕榕的高中生活恢复了正常，不再有富家子弟找她的麻烦，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她背后撑腰的人是谁。
“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任子鸣勾起食指敲了敲陶榕榕的课桌。
“陶榕榕。”
“陶榕榕？”任子鸣表情复杂地思考了几秒钟，“我以后叫你陶榕，叠字叫起来怪矫……怪怪的。”
笔尖在数学试卷上停顿片刻，陶榕榕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听说你学习很好？”
“还行，一般样子。”
“反正比我强就行，”任子鸣赶走坐在她过道对面的同学，像个大爷似的曲着一条腿搁在膝盖上，“你放学后给我辅导下学习，一小时两千块。”
陶榕榕猛地摇了摇头。
任子鸣以为她是嫌不够，举起手摊开五指，“五千块怎么样，或者你想要什么价，我都给得起。”
“不不不……”陶榕榕被这阔绰小少爷惊住了，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放学后我要按时回家，不想让我姐担心。”
以前她们住在离学校五个公交站的地方，虽然地方有点偏，但胜在租金便宜且空间宽敞明亮。但有次陶榕榕回家晚了，在路上差点被欺负，这事儿告诉姐姐后，她自责难过得连着两三天都失眠。然后她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到了现在的住处，离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不仅租金异常昂贵，空间也非常局促狭窄。
“那去你家补习就行了呗，这样你回家路上也有个伴。”
“你……你不是不在乎学习成绩的吗？”
任子鸣在市一中赫赫有名，没有主任或者老师敢管他，无论是课上睡觉打呼，还是公然逃课，都不会受到半点责骂和处罚。这种用教科书来折纸玩，也从不参加考试的人，几时会在乎自己的分数。
“我的机车被交警扣了，想买台新的，但家里开了个条件，期末考试全科都要及格。”
“啊……这，这难度有点大……”陶榕榕越说声音越小。
任子鸣倒也不生气，反而神情愉悦地抖了抖腿，“劳资虽然不爱学习，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我怕耽误了自己的学习。”
“这算啥，帮我辅导的同时你自己也巩固了知识，随便丢张卷子给我写都行。”
陶榕榕面色为难，脑袋高速运转，还想找些什么借口来拒绝。
“你要是怕共处一室我对你动手，你可以在手边放把刀，只要看我不对劲了就捅上一刀。”
两个人瞬间都不说话了，因为这的确是陶榕榕非常顾忌的原因之一。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做那种事……就按你最初的定价算。”
任子鸣喜上眉梢，乐呵呵地往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成！就这么说定了！”
陶榕榕抓过和解书，发狠地撕个粉碎，瘦小的身体气得颤栗不止。
“不可能和解！不可能和解！不可能！”
歇斯底里的咆哮承载着过往的痛苦记忆，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陶榕榕猛地将校裤裤管拉起来挽在膝盖处，踹掉鞋子扯掉袜子，再站起来脱掉了校服上衣。
赵佳宜咬牙切齿地骂了句死贱人。
校长低下头不去看那赤/裸着上半身的女学生，班主任也撇开脸，但眼光总往少女裹着淡蓝纯棉的胸/部梭去。
任子鸣本打算闭上眼睛，却在看到陶榕榕腿上的痕迹后改变了想法。他看着她一寸一寸展露出那些被霸凌过的身体，就像摊开自己伤痕累累的灵魂。
右脚大脚趾整个指甲盖都是又黑又紫的淤血，是体育课后她们一人一脚踩的。
小腿上胡乱刻着些字，比如‘sao货’、’bitch‘、’乞丐‘等，是她们用圆规和美工刀划的。
腰腹处布着密密麻麻的淤青，是她们用手掐的，用脚踹的。
背部没留下明显的伤痕，她们用一支支笔芯插进去，扎出几乎不可见的小洞，有时候拔出来尖细的笔头还会断在肉里，她们就会仰头大笑换另一支。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赵佳宜的笑声像一把尖利的刺刀，刀尖直指陶榕榕。
“那又怎样？你们这种穷人的命连我半个指甲盖都比不上，给你们提个建议吧……别找这个一无是处的校长了，直接去报警吧！让警察把我带走，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叫穷人和富人的差距！”
“想开除我？小贱人，你怕是不知道，我爸一张口就能把你从学校赶出去，甚至能让整个市里的高中都不再收你这个破烂货！”
双手抱胸的赵佳宜走到陶榕榕面前，面色鄙夷地勾住她的bra肩带，“你这浪货，这么爱脱怎么不把这个也脱了？”
“赵同学，麻烦你放尊重点。”
陶杉杉好不容易从巨大的悲痛中缓过神来，走上前抓住了赵佳宜的手腕，努力克制住想将她这只手捏得粉碎的冲动。
“啧，上梁不正下梁歪，大贱人带出个小贱人也不是个稀奇事儿。”
赵佳宜话音刚落，就被怒发冲冠的陶榕榕推了一把，踉跄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敢骂我姐！”陶榕榕眼看着又要冲上去，被陶杉杉一把抱住。
班主任见势头不对，也掺和进来，假模假样地阻拦陶榕榕，手却不老实地在少女身体上滑动着。
“什么疯狗！我要请律师告你们！”赵妈妈气急败坏地扶起自己的女儿。
“校长……”一直站在窗边的任子鸣挥了挥手机，“警察来了。”
任子鸣走到赵佳宜和赵妈妈面前，一米八的个子和鹰隼般的目光，降下有如铅网的压迫感。
“咱们比比，到底是你家有钱还是我更富一筹。”
“还有你……”任子鸣回过身，嫌恶的眼神锁定了班主任，“教师的饭碗不是谁都能端的，还是牢饭更适合你这种人渣。”
班主任吓得脸色惨白，劈着嗓子吼道，“任子鸣！我可是你班主任！”
任子鸣一愣，半疑惑半震惊地看向陶榕榕，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原来你和我一个班的……”
基本每天都在逃课睡觉的任子鸣，除了班上一些兄弟，其它人他一概没什么印象，连班主任的脸都记不住，大概只知道是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
“md，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班主任。”
*
自那日过后，陶榕榕的高中生活恢复了正常，不再有富家子弟找她的麻烦，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她背后撑腰的人是谁。
“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任子鸣勾起食指敲了敲陶榕榕的课桌。
“陶榕榕。”
“陶榕榕？”任子鸣表情复杂地思考了几秒钟，“我以后叫你陶榕，叠字叫起来怪矫……怪怪的。”
笔尖在数学试卷上停顿片刻，陶榕榕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听说你学习很好？”
“还行，一般样子。”
“反正比我强就行，”任子鸣赶走坐在她过道对面的同学，像个大爷似的曲着一条腿搁在膝盖上，“你放学后给我辅导下学习，一小时两千块。”
陶榕榕猛地摇了摇头。
任子鸣以为她是嫌不够，举起手摊开五指，“五千块怎么样，或者你想要什么价，我都给得起。”
“不不不……”陶榕榕被这阔绰小少爷惊住了，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放学后我要按时回家，不想让我姐担心。”
以前她们住在离学校五个公交站的地方，虽然地方有点偏，但胜在租金便宜且空间宽敞明亮。但有次陶榕榕回家晚了，在路上差点被欺负，这事儿告诉姐姐后，她自责难过得连着两三天都失眠。然后她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到了现在的住处，离学校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不仅租金异常昂贵，空间也非常局促狭窄。
“那去你家补习就行了呗，这样你回家路上也有个伴。”
“你……你不是不在乎学习成绩的吗？”
任子鸣在市一中赫赫有名，没有主任或者老师敢管他，无论是课上睡觉打呼，还是公然逃课，都不会受到半点责骂和处罚。这种用教科书来折纸玩，也从不参加考试的人，几时会在乎自己的分数。
“我的机车被交警扣了，想买台新的，但家里开了个条件，期末考试全科都要及格。”
“啊……这，这难度有点大……”陶榕榕越说声音越小。
任子鸣倒也不生气，反而神情愉悦地抖了抖腿，“劳资虽然不爱学习，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
“……我怕耽误了自己的学习。”
“这算啥，帮我辅导的同时你自己也巩固了知识，随便丢张卷子给我写都行。”
陶榕榕面色为难，脑袋高速运转，还想找些什么借口来拒绝。
“你要是怕共处一室我对你动手，你可以在手边放把刀，只要看我不对劲了就捅上一刀。”
两个人瞬间都不说话了，因为这的确是陶榕榕非常顾忌的原因之一。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做那种事……就按你最初的定价算。”
任子鸣喜上眉梢，乐呵呵地往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成！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