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高专
五条悟带我去的地方在荒郊野岭。
这儿方圆十里，人烟罕至，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要是一般人走到这里可能就怕了。
但我是谁？
刚进城的乡下人，一下车就被大城市东京迷花了眼，此刻骤然回到鸟不拉屎的乡里，只感到无比的亲切，好似猴子归山，突出一个想边捶胸边长啸三声的喜悦。
五条悟指着前面对我说：“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扇小小的木门横空出现在山里，门上挂了块寒酸的牌子，用龙飞凤舞、不大好看的字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我先是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原来帅哥住的地方跟我家差不多啊！都挺破烂的耶。
随后大吃一惊，发现这鸡不生蛋的破地方竟然也属于东京，看来东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五条悟长腿一迈，走在前面，领我过门。
进了门，景色跟山里截然不同了。木制建筑虽然古旧，但看得出来质量不错，其间夹杂一些诸如自动贩卖机之类的高科技产品，守住了东京身为国际大都市的最后一丝尊严。
我东张西望，不忘跟五条悟搭话：“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他在一扇门前停住，笑得像个高深莫测的神棍：“不是哦。”
五条悟把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大白天的也用蜡烛照明，显得十分昏暗。
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我看见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娃娃，地板中央还有道虎背熊腰的身影，正埋头忙活着什么东西。
五条悟在我背后轻轻一推，就把我推进了房间里。
他的声音落在后面：“——我是这里的老师。”
房门在他说话的时候关上了，唯一一点象征着白天的光线也消失不见，只剩橘黄的烛火时不时摇曳几下，像是对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兆。
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房间中央的黑色人影。
人影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长满大胡子的粗旷型男脸。
我对这一款毫不感兴趣，因此直言不逊：“你哪位？”
五条悟在我身后代为解答：“可能是你以后的校长。”
我愣住片刻：“……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是失学儿童了？
然而这次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取而代之的，是周围略显粗制滥造的布娃娃们群起而上，一个个都化身战斗玩偶，极具攻击性地扑向我。
我连卧槽都来不及说，一把从包袱里抽出虫笛，片刻不停地送到嘴边，吹起了灵蛇引。
笛声召出了虚空中待命的蛊虫。一红一绿两条毒蛇，交缠重叠，双身一体，应声而现。细长的分叉舌不断发出嘶嘶声，是威胁的信号。
玩偶显然听不懂蛇语，仍然直愣愣地冲向我。
灵蛇马上立起了庞大的身躯，头顶几乎抵上房顶，在我面前竖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把战斗玩偶留给小蛇处理，我得以梳理现状。
进入房间后突然就被攻击了，不管怎么想都是有人设下陷阱要害我。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绝无可能是五条悟！
帅哥怎么会是害人的反派？就算是，他肯定也有难言之隐，比如，受了大胡子的胁迫之类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几乎笃定大胡子就是这一切的幕后凶手。
透过灵蛇和玩偶之间的缝隙，我看见他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十指交叉靠在下巴上，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控的样子。
竟然还在装比！
妈的，最烦装比的人！
我顿时怒由心中起，趁着混战中空出了一道间隙，立马找准时机，一脚飞踢踹向胡子男。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蓝得近乎于黑的身影挡下了我的飞踢。
站在我对立面的他很震惊，我也很震惊。
不知道五条悟在惊讶什么，我反正是因为他挡在了大胡子男前面而震惊。
想他一个瞎子，身娇体弱的，充其量就是长得高了点，竟然能如此敏锐。还用手臂接下我的飞踢，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练成。
于是一阵脑补，本不存在的母爱瞬间泛滥了，我看大胡子的眼神越发不善。
打斗声渐歇，活蹦乱跳的布娃娃几乎都被灵蛇撕扯成了碎片，一缕缕地掉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我没收回灵蛇，转而一把握住五条悟的手：“姐不会怪你，姐知道你肯定有苦衷。别害怕，我很能打的！你往后站站，我马上就把他踹飞解救你。”
他们两个人听完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小蛇还在锲而不舍地嘶嘶。
随后，五条悟和大胡子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似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聊起了别的话题。
“没有咒力。”
“嗯。很有意思吧？”
“但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有什么关系？我会全权负责的。”
大胡子男又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随你吧。”
五条悟终于转过来面对我，恢复了最初笑嘻嘻的模样：“从今天开始你就入学高专了，我是你的班主任。”他指了指大胡子，“那个是校长，夜蛾正道。”
我莫名其妙：“等等等等等等。从进山开始我就没懂，到底是在干什么？”
“嗯？不懂吗？刚才你解决掉的玩偶是那边的大叔制作的咒骸，这是你的入学测试。现在你通过测验，所以顺利入学了。”他歪了歪头，“哪里有问题？”
……所以说这不是要谋害我而是一场入学考试？
总觉得书上看见的入学测验好像没有这么凶残，但是五条悟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而且长得那么帅，应该不会撒谎骗人。
也许这是东京学校的特色？
我顿时对东京都内的中学生肃然起敬，感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城里人。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我根本没想过要入学啊？！”
我下山是为了祸害帅哥，不是为了学习知识成为人才的！
五条悟没有立马出声。
他不急不慌抬起一只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黑色眼罩上摩挲两下，然后插进了眼罩上方和额头的缝隙中，缓缓勾起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悠悠地将眼罩拉了下来。
眼罩下并不是我所猜想的盲眼。
那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清晰地映出房间里照明的烛火，使得它们好像在深海里燃烧似的，充满了瑰丽的奇幻色彩。
烛火晃荡一下，他的眼睛就泛起一圈涟漪，看得我一时呆住了。
这时候，五条悟才开口说话。
他声音低沉，如同暴风雨中的塞壬般蛊惑人心：“入学后我每天都会给你上课哦？”
我斩钉截铁，声如洪钟：“上不上课的这么见外干什么？今天这个学我入定了！谁拦都不好使！”
夜蛾正道横插一句：“……你确定没问题？”
显然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没问题啦。”他笑起来，眼睛犹如一汪春水，“我这么帅，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
我觉得他言之有理。
*
当天我就入住了高专学生宿舍。
班主任五条悟很亲切地带我认识同班同学：伏黑惠，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
我挨个看去，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个黑毛臭脸帅哥，一个阳光活泼帅哥，还有一个一看就很时髦的短发都市美女。
同学们的平均颜值水平令我大加赞赏，不禁心想，这学入的那是太值了！
感动之余，我问五条悟：“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呢？都学什么？我需要预习吗？”
五条悟意味深长：“不急，今天好好休息。”
我又发出了他真的，我哭死的感慨。
五条悟挥挥手，潇洒离去，留下我与三个同窗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师父只教了我如何打动帅哥，但没教我如何与同学相处。
一筹莫展之际，像个小太阳一样的虎杖先说话了：“铃是怎么来高专的？”
没有了师父教的话术加持，我只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钉崎作为唯一的女生，却瞪大了眼睛，对我的行为理解不能：“真假的？你真的搭讪了那个无良教师？”
伏黑恰到好处接上一句：“眼光好差。”
我如遭雷劈。
难道五条悟这样的在东京人审美观里是长得丑的？
“不过五条老师的脸确实很不错啊。”虎杖说，“如果我是女生，也会喜欢老师的脸的。”
我向他投去的感激的目光，摇摇欲坠的审美观自信又救了回来。
“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啊。我还是比较注重内在。”
伏黑这次没开口附和，但从他的眼神来看，明显非常赞同钉崎的话。
虎杖挠了挠头，哈哈一笑：“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会如此？
长成五条悟这样的不可能是坏人！
第二天，五条悟一大早就来敲我房门，非常开朗地跟我打招呼：“早啊。”
“老师早！”我立刻元气满满地回答，“今天你也帅得很耀眼，简直照亮了姐的人生。”
他似乎对此等吹捧很受用，轻松道：“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男人都招架不住这样的情话，师父诚不欺我。
我满眼希冀：“我们要去哪里？”
“上课。”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嘴唇上，“是专门给你开的小灶哦。”
……该说不说，有点油腻。
但是仍然很帅。
虽然很帅，但还是有点油腻。
我内心天人交战，最终高举“颜值就是正义”的一方获胜了。选择性遗忘油腻评价的同时也到了上课的地方，我定睛一看，这是一栋堪称废墟的破败大楼。
“在这里能上什么课？”
“实操课。”
五条悟话音刚落，一头巨大的怪物拔地而起。它身上器官虽然齐全，但数量略有误差，眼睛只有一个，嘴巴倒有三张，丑得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尽管搞不清楚状况，我还是本能地掏出了虫笛，准备应战。
这次召来的蛊虫是圣蝎，跟那怪物比起来，身型有点不够看。
怪物仗着自己有体型优势，非常得意，发出了一声轰鸣似的低吼，像在挑衅。
我生平最看不惯人得瑟，不是人也不行。
于是跳起来一脚上前，正中它那颗奇形怪状的头，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小蝎很懂我的意思，窸窸窣窣地迈着小碎步就上去了，然后尾巴一扬，毒针刺入怪物看似虚幻的身体里，三下五除二就用毒液把它化成了一滩黏液。
五条悟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手里拿着的甜品包装袋还没拆开，我就结束了战斗。
他从善如流地把甜品收了回去，仿佛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吃一样正经：“你刚才打倒的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的诅咒。一般情况下，没有咒力的人看不见它，也无法和它战斗，但你是个例外。”
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例外。
我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那滩残骸：“你的能力很特别……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得先走了。”
就这？
感觉这节课充其量也就上了十分钟。
五条悟离开前，从兜里摸出钱包，递给我一张卡：“这是奖励。你好像没什么行李，给你放半天假，可以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怎么看他怎么风流倜傥，帅气十足，连背影都比别人挺拔好多倍。
同班同学对五条悟的评价果然有失偏颇。
他的灵魂就跟他的信用卡一样大方，这怎么不算是内在美呢？
太没眼光了！
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同学的看人水平。
这儿方圆十里，人烟罕至，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要是一般人走到这里可能就怕了。
但我是谁？
刚进城的乡下人，一下车就被大城市东京迷花了眼，此刻骤然回到鸟不拉屎的乡里，只感到无比的亲切，好似猴子归山，突出一个想边捶胸边长啸三声的喜悦。
五条悟指着前面对我说：“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扇小小的木门横空出现在山里，门上挂了块寒酸的牌子，用龙飞凤舞、不大好看的字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我先是油然生出一股亲近感：原来帅哥住的地方跟我家差不多啊！都挺破烂的耶。
随后大吃一惊，发现这鸡不生蛋的破地方竟然也属于东京，看来东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五条悟长腿一迈，走在前面，领我过门。
进了门，景色跟山里截然不同了。木制建筑虽然古旧，但看得出来质量不错，其间夹杂一些诸如自动贩卖机之类的高科技产品，守住了东京身为国际大都市的最后一丝尊严。
我东张西望，不忘跟五条悟搭话：“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他在一扇门前停住，笑得像个高深莫测的神棍：“不是哦。”
五条悟把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大白天的也用蜡烛照明，显得十分昏暗。
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我看见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娃娃，地板中央还有道虎背熊腰的身影，正埋头忙活着什么东西。
五条悟在我背后轻轻一推，就把我推进了房间里。
他的声音落在后面：“——我是这里的老师。”
房门在他说话的时候关上了，唯一一点象征着白天的光线也消失不见，只剩橘黄的烛火时不时摇曳几下，像是对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兆。
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房间中央的黑色人影。
人影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一张长满大胡子的粗旷型男脸。
我对这一款毫不感兴趣，因此直言不逊：“你哪位？”
五条悟在我身后代为解答：“可能是你以后的校长。”
我愣住片刻：“……可是我已经成年了啊？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是失学儿童了？
然而这次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取而代之的，是周围略显粗制滥造的布娃娃们群起而上，一个个都化身战斗玩偶，极具攻击性地扑向我。
我连卧槽都来不及说，一把从包袱里抽出虫笛，片刻不停地送到嘴边，吹起了灵蛇引。
笛声召出了虚空中待命的蛊虫。一红一绿两条毒蛇，交缠重叠，双身一体，应声而现。细长的分叉舌不断发出嘶嘶声，是威胁的信号。
玩偶显然听不懂蛇语，仍然直愣愣地冲向我。
灵蛇马上立起了庞大的身躯，头顶几乎抵上房顶，在我面前竖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把战斗玩偶留给小蛇处理，我得以梳理现状。
进入房间后突然就被攻击了，不管怎么想都是有人设下陷阱要害我。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绝无可能是五条悟！
帅哥怎么会是害人的反派？就算是，他肯定也有难言之隐，比如，受了大胡子的胁迫之类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几乎笃定大胡子就是这一切的幕后凶手。
透过灵蛇和玩偶之间的缝隙，我看见他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十指交叉靠在下巴上，一副运筹帷幄尽在掌控的样子。
竟然还在装比！
妈的，最烦装比的人！
我顿时怒由心中起，趁着混战中空出了一道间隙，立马找准时机，一脚飞踢踹向胡子男。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蓝得近乎于黑的身影挡下了我的飞踢。
站在我对立面的他很震惊，我也很震惊。
不知道五条悟在惊讶什么，我反正是因为他挡在了大胡子男前面而震惊。
想他一个瞎子，身娇体弱的，充其量就是长得高了点，竟然能如此敏锐。还用手臂接下我的飞踢，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才练成。
于是一阵脑补，本不存在的母爱瞬间泛滥了，我看大胡子的眼神越发不善。
打斗声渐歇，活蹦乱跳的布娃娃几乎都被灵蛇撕扯成了碎片，一缕缕地掉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我没收回灵蛇，转而一把握住五条悟的手：“姐不会怪你，姐知道你肯定有苦衷。别害怕，我很能打的！你往后站站，我马上就把他踹飞解救你。”
他们两个人听完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小蛇还在锲而不舍地嘶嘶。
随后，五条悟和大胡子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话似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聊起了别的话题。
“没有咒力。”
“嗯。很有意思吧？”
“但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有什么关系？我会全权负责的。”
大胡子男又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随你吧。”
五条悟终于转过来面对我，恢复了最初笑嘻嘻的模样：“从今天开始你就入学高专了，我是你的班主任。”他指了指大胡子，“那个是校长，夜蛾正道。”
我莫名其妙：“等等等等等等。从进山开始我就没懂，到底是在干什么？”
“嗯？不懂吗？刚才你解决掉的玩偶是那边的大叔制作的咒骸，这是你的入学测试。现在你通过测验，所以顺利入学了。”他歪了歪头，“哪里有问题？”
……所以说这不是要谋害我而是一场入学考试？
总觉得书上看见的入学测验好像没有这么凶残，但是五条悟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而且长得那么帅，应该不会撒谎骗人。
也许这是东京学校的特色？
我顿时对东京都内的中学生肃然起敬，感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城里人。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我根本没想过要入学啊？！”
我下山是为了祸害帅哥，不是为了学习知识成为人才的！
五条悟没有立马出声。
他不急不慌抬起一只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黑色眼罩上摩挲两下，然后插进了眼罩上方和额头的缝隙中，缓缓勾起手指，一寸一寸，慢慢悠悠地将眼罩拉了下来。
眼罩下并不是我所猜想的盲眼。
那是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清晰地映出房间里照明的烛火，使得它们好像在深海里燃烧似的，充满了瑰丽的奇幻色彩。
烛火晃荡一下，他的眼睛就泛起一圈涟漪，看得我一时呆住了。
这时候，五条悟才开口说话。
他声音低沉，如同暴风雨中的塞壬般蛊惑人心：“入学后我每天都会给你上课哦？”
我斩钉截铁，声如洪钟：“上不上课的这么见外干什么？今天这个学我入定了！谁拦都不好使！”
夜蛾正道横插一句：“……你确定没问题？”
显然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
“没问题啦。”他笑起来，眼睛犹如一汪春水，“我这么帅，对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
我觉得他言之有理。
*
当天我就入住了高专学生宿舍。
班主任五条悟很亲切地带我认识同班同学：伏黑惠，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
我挨个看去，从左到右分别是一个黑毛臭脸帅哥，一个阳光活泼帅哥，还有一个一看就很时髦的短发都市美女。
同学们的平均颜值水平令我大加赞赏，不禁心想，这学入的那是太值了！
感动之余，我问五条悟：“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呢？都学什么？我需要预习吗？”
五条悟意味深长：“不急，今天好好休息。”
我又发出了他真的，我哭死的感慨。
五条悟挥挥手，潇洒离去，留下我与三个同窗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师父只教了我如何打动帅哥，但没教我如何与同学相处。
一筹莫展之际，像个小太阳一样的虎杖先说话了：“铃是怎么来高专的？”
没有了师父教的话术加持，我只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钉崎作为唯一的女生，却瞪大了眼睛，对我的行为理解不能：“真假的？你真的搭讪了那个无良教师？”
伏黑恰到好处接上一句：“眼光好差。”
我如遭雷劈。
难道五条悟这样的在东京人审美观里是长得丑的？
“不过五条老师的脸确实很不错啊。”虎杖说，“如果我是女生，也会喜欢老师的脸的。”
我向他投去的感激的目光，摇摇欲坠的审美观自信又救了回来。
“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啊。我还是比较注重内在。”
伏黑这次没开口附和，但从他的眼神来看，明显非常赞同钉崎的话。
虎杖挠了挠头，哈哈一笑：“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会如此？
长成五条悟这样的不可能是坏人！
第二天，五条悟一大早就来敲我房门，非常开朗地跟我打招呼：“早啊。”
“老师早！”我立刻元气满满地回答，“今天你也帅得很耀眼，简直照亮了姐的人生。”
他似乎对此等吹捧很受用，轻松道：“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男人都招架不住这样的情话，师父诚不欺我。
我满眼希冀：“我们要去哪里？”
“上课。”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嘴唇上，“是专门给你开的小灶哦。”
……该说不说，有点油腻。
但是仍然很帅。
虽然很帅，但还是有点油腻。
我内心天人交战，最终高举“颜值就是正义”的一方获胜了。选择性遗忘油腻评价的同时也到了上课的地方，我定睛一看，这是一栋堪称废墟的破败大楼。
“在这里能上什么课？”
“实操课。”
五条悟话音刚落，一头巨大的怪物拔地而起。它身上器官虽然齐全，但数量略有误差，眼睛只有一个，嘴巴倒有三张，丑得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尽管搞不清楚状况，我还是本能地掏出了虫笛，准备应战。
这次召来的蛊虫是圣蝎，跟那怪物比起来，身型有点不够看。
怪物仗着自己有体型优势，非常得意，发出了一声轰鸣似的低吼，像在挑衅。
我生平最看不惯人得瑟，不是人也不行。
于是跳起来一脚上前，正中它那颗奇形怪状的头，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小蝎很懂我的意思，窸窸窣窣地迈着小碎步就上去了，然后尾巴一扬，毒针刺入怪物看似虚幻的身体里，三下五除二就用毒液把它化成了一滩黏液。
五条悟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手里拿着的甜品包装袋还没拆开，我就结束了战斗。
他从善如流地把甜品收了回去，仿佛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吃一样正经：“你刚才打倒的那个东西就是所谓的诅咒。一般情况下，没有咒力的人看不见它，也无法和它战斗，但你是个例外。”
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的例外。
我兴致缺缺地点点头。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那滩残骸：“你的能力很特别……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得先走了。”
就这？
感觉这节课充其量也就上了十分钟。
五条悟离开前，从兜里摸出钱包，递给我一张卡：“这是奖励。你好像没什么行李，给你放半天假，可以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怎么看他怎么风流倜傥，帅气十足，连背影都比别人挺拔好多倍。
同班同学对五条悟的评价果然有失偏颇。
他的灵魂就跟他的信用卡一样大方，这怎么不算是内在美呢？
太没眼光了！
我在心里狠狠鄙视了同学的看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