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识
“你叫什么名字？”
“姜妙卿。”我大方而不失礼貌的行了礼，回答道。
眼前的男子雍容华贵，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便是当今太子，程澈。
而我，只是他东宫中在外庭守夜的宫女。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对我毫无印象了。
我本不该沦落至此的，作为丞相府的嫡女，不等我开口，便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我。再加上我面容清丽，虽不及月家庶女的倾国倾城，但我也算得上皎洁可爱，更别说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京城第一才女，刚好是二八年华，正值青春，每月上姜家找人说媒的不知有多少。
可他们通通被我拒之门外了。无他，只因我心上有人。
父亲在民间的声誉太好，且他清正廉洁，深受皇帝赏识。不少朝臣暗中对他使绊子，他这些年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可那年的朝臣私党动乱，还是把父亲、把整个姜家拉下了水。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将父亲打入天牢，一家的顶梁柱没了，姜府再无往日生机，逐渐破败，连堂厅的牌匾都变卖了出去。
家道中落，人人落井下石。
我知道那年的事定当疑点重重，可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只能听天由命。无奈之下，我没有其他出路，只好来宫中某个生计。
我早已没有资格进宫选秀了。
而我心中的那人，一直都是程澈。
程澈和我，是小时候相遇的。
大抵是七八年前，我听从旨意跟随父亲进宫面圣。
他们都说我气运好，连皇帝都惦记着想看看我长什么样。
我到了皇上面前，笨拙的学着家中嬷嬷的样子向他行礼。
皇上看向我的眼神里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温柔与复杂，“倒是有几分淑华的模样，”他对我招了招手，“等你及笄后，不如进宫来，和澈儿做个伴，怎么样？......”
“......”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了，父亲将我赶了出去，说是要和皇上有要事商议。皇帝笑着让宫女带我四处转转，门便关上了。
我让宫女不必跟着，想自己转转。
小宫女踌躇不决，满脸犹豫。我轻笑着，让她放心，她这才退下。
此时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皇帝那句“以后进宫来”。
进宫，是做妃子吗？想到这，我猛地摇了摇头。
当今圣上虽身体硬朗，但都已年过不惑，我才不要长大了嫁给个老头。
一个人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的迷了路。
这不怪我，是皇宫着实是太大了，和迷宫一般。早知如此，便不让宫女离开了，我想。
我已走了太多路，抬头瞧了瞧天色，已然是有些昏暗了。
绕到一颗粗壮的树下，我实在没辙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也罢，实在没力气了，便等着宫人来寻我算了。
一阵困意猛地袭来，我迷糊间，靠着树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地如此不知规矩，便在此地歇息？”一道英气勃发的声音忽地在我头上响起，“也不怕被歹人拐了去。”
我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许是见我炸毛的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头顶上的人传来几声轻笑。
我抬头，粗壮的树枝上半躺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愣住了。
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
我一看到他，满脑子就都被这句诗占据了。
瞥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又见他如此气质，想必不是皇子，也是什么皇亲贵戚了。
我也是个大胆的，“你是谁？”
只见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我叫程子言，”他一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朝我狡诘一笑，“你可是寻不着方向了？走，我带你出去。”说罢，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惊慌极了，赶紧向后退了半步，“不可，男女授受不亲......”还没等我说完，便因脚下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啊......”我立马闭上眼，等待接受命运的审判。
可过了好半天，我仍是没感受到地面的接触，反倒身下的触感有些柔软。
我睁开了双眼，一张俊脸在我眼前忽地放大了。
我满脸通红的从他怀抱中挣出，“登徒子。”
他好笑道，“你这小丫头，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反倒还骂我？”他盯着我发红的耳朵，意味深长，“害羞了？”
我被他戳破了心思，中气不足的反驳道，“才没有！”
“牵不牵？”少年的眼底满是笑意，“不牵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啊。”
我瞪他，“你这人，怎么如此轻浮！”但我又怕他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管，只好不情不愿道，“牵就牵......”说罢，我撇开了头，不看他。
感受到掌心的温暖，我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就这样被他牵着往前走，我一阵悸动，不住地念叨“我还小”“吃亏的是他”“只是带路”“......”，但心里就是久久无法平静。
夕阳拉长了我和他的影子，说不出的美好。
即使是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我仍会沉浸于其中，嘴角不自觉上扬。
拉着我的少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的心思全在我们紧握的手上，一个没留神，愣是撞上了他的脊背。我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埋怨道，“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程子言转过身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满的盯着我，“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开了小差，声音也不由得瓮声瓮气的，“姜妙卿。”
“姜家的女儿啊...”他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那我往后唤你卿卿可好？”
被叫了闺名，我的脸更红了，心下想着这人这般轻浮，嘴上也赌气道，“谁知道往后还会不会相见呢，我该是再没什么机会来宫中了。”
程子言一怔，没再说什么，便继续牵着我往前走。我也低着头不说话，自觉失语，连空气都有些尴尬。
最后在拐角的尽头，我总算才撞见来寻我的父亲和我的侍女小莹。
我连忙把手撒开，生怕被父亲看见。
程子言也不恼，冲父亲点了点头，“姜丞相。”
我有些懵住了，他怎么认得我父亲？待父亲行完大礼，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程子言就是当今太子，程澈。
趁父亲不注意，我偷偷质问他为什么和我撒谎，说假名字。他说子言是他的小字，我的脸上这才由阴转晴，心中不知为何荡漾起一阵波澜，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有些欣喜。
父亲把我带走的路上可是好一顿数落。我面上和他撒着娇赔不是，内里却一直想着临走的场景。
程子言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对我做了个口型。
“下次见。”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皇帝说的话。
若是进宫嫁给的是程澈，其实也不是不行。
“姜妙卿。”我大方而不失礼貌的行了礼，回答道。
眼前的男子雍容华贵，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颤。
他便是当今太子，程澈。
而我，只是他东宫中在外庭守夜的宫女。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对我毫无印象了。
我本不该沦落至此的，作为丞相府的嫡女，不等我开口，便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我。再加上我面容清丽，虽不及月家庶女的倾国倾城，但我也算得上皎洁可爱，更别说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京城第一才女，刚好是二八年华，正值青春，每月上姜家找人说媒的不知有多少。
可他们通通被我拒之门外了。无他，只因我心上有人。
父亲在民间的声誉太好，且他清正廉洁，深受皇帝赏识。不少朝臣暗中对他使绊子，他这些年也都好好的过来了，可那年的朝臣私党动乱，还是把父亲、把整个姜家拉下了水。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将父亲打入天牢，一家的顶梁柱没了，姜府再无往日生机，逐渐破败，连堂厅的牌匾都变卖了出去。
家道中落，人人落井下石。
我知道那年的事定当疑点重重，可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只能听天由命。无奈之下，我没有其他出路，只好来宫中某个生计。
我早已没有资格进宫选秀了。
而我心中的那人，一直都是程澈。
程澈和我，是小时候相遇的。
大抵是七八年前，我听从旨意跟随父亲进宫面圣。
他们都说我气运好，连皇帝都惦记着想看看我长什么样。
我到了皇上面前，笨拙的学着家中嬷嬷的样子向他行礼。
皇上看向我的眼神里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温柔与复杂，“倒是有几分淑华的模样，”他对我招了招手，“等你及笄后，不如进宫来，和澈儿做个伴，怎么样？......”
“......”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了，父亲将我赶了出去，说是要和皇上有要事商议。皇帝笑着让宫女带我四处转转，门便关上了。
我让宫女不必跟着，想自己转转。
小宫女踌躇不决，满脸犹豫。我轻笑着，让她放心，她这才退下。
此时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皇帝那句“以后进宫来”。
进宫，是做妃子吗？想到这，我猛地摇了摇头。
当今圣上虽身体硬朗，但都已年过不惑，我才不要长大了嫁给个老头。
一个人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走的迷了路。
这不怪我，是皇宫着实是太大了，和迷宫一般。早知如此，便不让宫女离开了，我想。
我已走了太多路，抬头瞧了瞧天色，已然是有些昏暗了。
绕到一颗粗壮的树下，我实在没辙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也罢，实在没力气了，便等着宫人来寻我算了。
一阵困意猛地袭来，我迷糊间，靠着树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地如此不知规矩，便在此地歇息？”一道英气勃发的声音忽地在我头上响起，“也不怕被歹人拐了去。”
我被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许是见我炸毛的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头顶上的人传来几声轻笑。
我抬头，粗壮的树枝上半躺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愣住了。
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
我一看到他，满脑子就都被这句诗占据了。
瞥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又见他如此气质，想必不是皇子，也是什么皇亲贵戚了。
我也是个大胆的，“你是谁？”
只见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我叫程子言，”他一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朝我狡诘一笑，“你可是寻不着方向了？走，我带你出去。”说罢，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惊慌极了，赶紧向后退了半步，“不可，男女授受不亲......”还没等我说完，便因脚下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啊......”我立马闭上眼，等待接受命运的审判。
可过了好半天，我仍是没感受到地面的接触，反倒身下的触感有些柔软。
我睁开了双眼，一张俊脸在我眼前忽地放大了。
我满脸通红的从他怀抱中挣出，“登徒子。”
他好笑道，“你这小丫头，我救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反倒还骂我？”他盯着我发红的耳朵，意味深长，“害羞了？”
我被他戳破了心思，中气不足的反驳道，“才没有！”
“牵不牵？”少年的眼底满是笑意，“不牵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啊。”
我瞪他，“你这人，怎么如此轻浮！”但我又怕他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不管，只好不情不愿道，“牵就牵......”说罢，我撇开了头，不看他。
感受到掌心的温暖，我的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就这样被他牵着往前走，我一阵悸动，不住地念叨“我还小”“吃亏的是他”“只是带路”“......”，但心里就是久久无法平静。
夕阳拉长了我和他的影子，说不出的美好。
即使是多年后再回想起这一幕，我仍会沉浸于其中，嘴角不自觉上扬。
拉着我的少年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的心思全在我们紧握的手上，一个没留神，愣是撞上了他的脊背。我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埋怨道，“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程子言转过身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不满的盯着我，“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开了小差，声音也不由得瓮声瓮气的，“姜妙卿。”
“姜家的女儿啊...”他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那我往后唤你卿卿可好？”
被叫了闺名，我的脸更红了，心下想着这人这般轻浮，嘴上也赌气道，“谁知道往后还会不会相见呢，我该是再没什么机会来宫中了。”
程子言一怔，没再说什么，便继续牵着我往前走。我也低着头不说话，自觉失语，连空气都有些尴尬。
最后在拐角的尽头，我总算才撞见来寻我的父亲和我的侍女小莹。
我连忙把手撒开，生怕被父亲看见。
程子言也不恼，冲父亲点了点头，“姜丞相。”
我有些懵住了，他怎么认得我父亲？待父亲行完大礼，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程子言就是当今太子，程澈。
趁父亲不注意，我偷偷质问他为什么和我撒谎，说假名字。他说子言是他的小字，我的脸上这才由阴转晴，心中不知为何荡漾起一阵波澜，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有些欣喜。
父亲把我带走的路上可是好一顿数落。我面上和他撒着娇赔不是，内里却一直想着临走的场景。
程子言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对我做了个口型。
“下次见。”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皇帝说的话。
若是进宫嫁给的是程澈，其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