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远远的瞧见了,沈云帆向他缓缓走来,步伐沉稳轻健,李齐一身红衣官服,彬彬有礼的向他问候道:“李伯,近来可好?”

    李公公咪着眼笑,和蔼道:“托小公子的福,李伯我啊,近来很是惬意,手下的人,都争先抢后的干活,生怕累着老身。”

    沈云帆淡淡笑了笑,问道:“李伯,跟我回沈府吧,让云帆孝敬你,在宫中,太委屈你了……”

    李伯摇了摇头道:“怎叫委屈老身?当年我可是跟着你父亲百经沙场的老将,你要是叫我回去天天坐着躺着,我可受不了,而且我这总管还没当够,天天有事忙,有人跟着,能瞅见这朝堂越来越好,老身安逸的很。”

    沈云帆微微淡了淡眸,沉默了片刻。

    李公公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李伯知道,你从小的时候就不喜朝堂之间的尔虞我诈,也不喜老将军对你的严加管教,一直想要做一个游历四方的诗人,想快快活活自由一生,可人终究是身不由己,沈云帆这个名字,你丢不得,也不能丢,不过,你可去寻她,现如今朝堂安稳,你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老身站在你身后……”

    沈云帆反握住李公公的手,微微勾了勾唇道:“沈,是我的家姓,云帆,乃我父母所取,我一辈子也不会丢弃,李齐只是希望罢了,可我终究是沈云帆,也只能是沈云帆,这个名字是我父母亲人用血所筑,我不会忘……”

    沈云帆微微出了口气,继续淡声道:“我想去寻她,可我不能去寻她,守着这皇朝,是我祖祖辈辈之愿,也是她所愿,更是我自己所愿,所以我不能去寻她,李伯,你明白吗?”

    李伯看着沈云帆眼里溢出欣慰和叹息道:“小公子,终究是长大了……”

    ……

    沈云帆下了早朝,闲来无事,便上街溜达溜达,路过阿特安达开的分铺,一家名叫玉漱阁的女铺,旁边立了两个旗帜,商号“子安”。

    他抬步走了进去,看见一处货架旁,正在给一群女子其中还有几位男子混迹其中讲解新型月布用法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刚刚下楼的女子嚷道:“许荔,照顾一下这个郎君,看看他腰点什么。”

    那女子指了一下沈云帆,许荔曾经远远见过沈云帆,知道他是折念的刺杀对象,锦衣卫指挥使,可是现在锦衣卫专权早就没有了,他一身蔚蓝色的锦衣玉常服走近,她顿了顿步子,神色有些慌张,她心想:“我早就不干杀人的勾当了,他不是来抓我的吧?”

    沈云帆淡淡瞥了她一眼,径直朝楼上走去,穿过屏风,不客气的坐下,喝了一口茶道:“不要脸。”

    阿特安达坐在对面,抬了抬每,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茶,笑道:“沈兄,是在说我卖女子之物不要脸,还是说,我商号的名字?”

    李齐又尝了一口茶:“你心知肚明……你一个勒部人,喝这碧螺春,品的了细糠吗?”

    阿特安达不怒反笑道:“沈兄,气性越发大了,一个名字而已,又不是人……要是人在我这,沈兄岂不是要把我这商铺掀翻了天?”

    沈云帆沉了沉气道:“你知道我不会,她选择你,选择旁人,我都不会……”

    阿特安达端起茶敬他,一口饮净,挑眉笑道:“那可不一定,今非昔比啊,沈大人,堂堂左相大人,有什么不可得的?”

    沈云帆端起茶回敬,轻笑了一声道:“是我的,我不会放手,安达兄弟明白就好。”

    ……

    养心殿内,安平帮笙姝更好了衣,笙姝穿了好了衣服,坐在榻上,打量她许久道:“你为何,现在不嚷嚷着要走了?黄金千两太重,不好带吗?朕给你换成银票如何?”

    安平摇了摇头道:“陛下,计划多年,终让谢霄自食其果,自己得以登基,现在大局安定,我突然就不想走了,以前想走,是怕沈云帆找我麻烦,还有对令子染愧疚,还怕谢霄弄死我……”

    笙姝瞥了她几眼道:“那为什么现在不走了?你难道不怕我吗?”

    安平道:“陛下,我是敬你,不是怕,我抱大腿了,当然不想走啊……此生有陛下这样一个主子,荣华富贵安平不愁了……”

    安平讨好的笑了笑,爬在她大腿上。

    笙姝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清亮又幽静,浅长细白的手指在安平的眼眉上游离,她眸色浅淡,轻声道:“朕想成婚了。”

    安平抬头不解问道:“陛下,想要何时成婚?是要面首还是效文帝封后?”

    笙姝轻轻勾了勾唇道:“朕想现在就成婚,现在就封后,不然,她就跑了……”

    安平皱了皱眉头道:“他敢跑,陛下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敢问陛下此人姓甚名谁,安平这就给你抓回来。”

    说罢,便要起身,却被笙姝拽住手道:“不必了,朕已经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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