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时阳回家了,陆弦也离开了,孟宇鑫一般不住在孟家,晚上都会回他爸那,不过最近他出奇的开始住下了。

    孟颜坐在沙发上划着手机,因为心虚不太敢看向孟宇鑫,直到听见屋中的吵闹声。

    她和孟宇鑫同时望向一楼唯一的卧室,两个人起身走到门边。

    屋内并不明亮,孟奶奶在灯的开关下坐着却偏偏不开灯,孟爷爷则在屋的另一头吸着烟,两个人没敢进去。

    听着两个人有意思的争吵,孟颜没忍住乐了出来,孟宇鑫连忙捂住她的嘴。

    孟奶奶脸气的通红,像个少女被男朋友气到了,她指着门框边偷看的孟颜:“乐啥,你俩没和对象吵过架啊看什么看。”

    夜晚,孟爷爷睡的沙发。

    管不了孟奶奶,可以管这两个人小兔崽子啊,于是两人被孟爷爷驱赶到了二楼。

    孟宇鑫第一次和孟颜单独说了许多话,关系开始不那么冷了。

    “你就那么喜欢时阳啊?”孟宇鑫从兜里摸了盒烟摆在桌上,点上躺在了孟颜的躺椅上。

    孟颜怼道:“我那小嫂子就那么金贵?让你藏这么久?还有小嫂子知道你抽烟那么狠吗?”

    “懂个屁,你小嫂子还真就金贵了,再说了谁藏了?”孟宇鑫看孟颜要说话立马打断了,“明天出去不许跟她说我抽烟的事。”

    “怎么着,小嫂子不让你抽?”孟颜随手抽了根他烟盒里的烟。

    “孟凯知道你什么都干吗?”孟宇鑫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你觉得呢,我这干的哪个是好事?我敢说吗?”孟颜用不满的表情看着他。

    “孟颜大家都在惯着你,二舅也是,表面跟你犟点而已,在时阳那也别太任性,和他有啥事来找我,他对你不好,还有你哥给你撑腰。”孟宇鑫对她笑笑掐了烟出门了。

    孟颜第一次有了些恍惚的感觉。

    夜晚的灯光总教会人们做出选择,正确与否,原意指放手,冲破笼子的飞鸟,总要归巢,和蝉不同,蝉自游自在,只为他挚爱的炎夏而鸣乐。

    在笼子里待惯了的飞鸟真的会愿意归于天际吗?

    有一堆土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想到拿铲子把它推开,无声无息,无所依靠,而后我想到归巢,改变我本向往的小窗,结果并无太大差异,在我从未体会过向往的前提。

    树叶婆娑时,我更爱炎夏蝉,向往炎夏,迫切成为。

    次日,孟宇鑫带着她小嫂子来了,这少女没有给孟颜生人勿近的感觉但却很特别。

    叶任龙看时阳牵着孟颜来贱兮兮道:“嫂子好啊。”

    孟颜挑挑眉,看向时阳。

    时阳踹了他一脚:“叫颜姐。”

    姚珩见状搂着张慕程:“呦,还搞着呐,小时玩真的?”

    “一会他捅你。”张慕程斜楞着他。

    姚珩笑笑接着搂上张慕程:“走啊,我看这许温也不行啊,一个小金融他还学不明白啊。”

    “怎着?你在职校学计算机学好了呗,现在连许大神都看不上啦。”时阳调侃道。

    “哪敢。”姚珩怼道,“孟宇鑫我寻思哪尊大佛把你这尊同行请出来的,老子给你发信息一直不回,时阳叫你来你就来。”

    孟宇鑫和姚珩是初中同学,一直有联系,但奈何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不常见面。

    孟宇鑫低笑:“我妹夫啊,得给个面子。”

    姚珩到是有点惊讶,才知道孟宇鑫和孟颜的关系。

    深藏不露啊。

    不过也确实,孟宇鑫的孟和孟颜的孟也不是一个孟啊。

    孟颜看向徐葭荟:“小嫂子好啊。”

    徐葭荟向她微笑点了点头。

    徐葭荟一看就是白月光那类的。

    孟颜就是勾人的妖艳美人。

    孟宇鑫搂上她的肩在她耳边说道:“没事别认生,你小妹喜欢着你呢。”

    “叫我出来干嘛呀,都不认识。”

    “都说我藏着你,再不带出来见见真以为我故意藏你呢。”

    徐葭荟不好意思的笑笑。

    姚珩坐在最边上,向走进门的主持人点点头:“这个本叫《邪生》,剧本分给你们了,现在可以看你们的背景故事了。”

    公主是圣女与曦和天神所育,那年圣女犯错,被天仙贬到人间,曦和天神动怒使世间太阳不再更替,天仙因此把他贬到人间。

    在人间,圣女和曦和天神再续前缘,孕育了公主,公主是天上人间最妖艳的公主,他打消了百姓意识中的纯情公主形象,没有人喜欢她,只有曦和天神派来的守护生,真正对公主好。

    而人间王上与曦和天神相识于人间,王上帮助过圣女,因此曦和天神将自己的小公主许配给了王上的小王子。

    人间嫁娶归法治,天仙嫁娶归月老,人与仙则归魅影与野兽管理。

    魅影代表仙族,野兽代表人类,作为掌管者,他们不可嫁娶,若是与他人缔结下新生命,将无法再次与那人相见,他们将会被封印封住,除非杀死那新生封印即被解除。

    公主十六岁嫁给了王子,王上举国同庆,典礼当天王子被杀。

    守护生(孟宇鑫)先开口道:“我们在现场,也就是王子府找到了一个册子上面有他的身世经历,但唯一缺失的是整个册子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他的母亲。”

    圣女(孟颜):“庆典当天早上我在王子府中见到了魅影,魅影和野兽虽然是掌管者却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王子府,在她走之后我在门外找到了她落下的一把刀。”

    野兽(张慕程):“所以王子的亲生母亲是魅影?”

    所有人看向王上(时阳)。

    王上(时阳):“王子的亲生母亲确实是魅影。”

    公主(徐葭荟):“所以魅影和王上的杀人动机有了,他们可能因为深爱着对方而杀害自己的亲生孩子。”

    王上(时阳):“我可以推翻这个理论,虽然我们之间确实有个孩子,确实因为王子见不了面,但我其实在当年遇见圣女和曦和天神时,对圣女产生了好感。”

    魅影(叶任龙):“事实上,那把刀是用来杀公主的,我是爱王上更爱自己的孩子,可我无法容忍自己的孩子娶我最恨的女人的孩子。”

    野兽(张慕程):“所以你没得手?”

    魅影(叶任龙):“当时我在侧门见到了曦和天神,本想赶快动手但却在屋内见到了守护生和公主…抱在一起,我想曦和天神也看到了,如果当时我对公主下手也是寡不敌众,况且又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情。”

    圣女(孟颜):“守护生的动机不就出来了,他更爱公主,从小守护公主,可公主却被迫要嫁给别人。”

    守护生(孟宇鑫):“那早我在和公主告别却不曾想被天神看到了,天神对我有恩,我不能让他挂不住面子,仪式开始前早早就离开了。”

    公主(徐葭荟):“那么天神也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孩子的幸福,可又不能言而无信,而对王子下手。”

    野兽(张慕程):“况且圣女不可能不知道王上对自己的感情,也有可能因为嫉妒魅影,而杀了王子。”

    守护生(孟宇鑫):“那天神就有可能因为王上和圣女的关系而对王子动手。”

    曦和天神(姚珩):“没必要,如果我知道他们中间有什么,我怎么可能还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王子。”

    有道理。

    曦和天神(姚珩):“我们在野兽的驻息地发现了他的日记,字里行间都是对魅影的爱意,他们又共事多年。”

    圣女(孟颜):“但这个存在争议啊,他们的孩子不死才一辈子见不到面,他杀也该杀王上啊。”

    王上(时阳):“所以目前只有公主没有杀人动机?”

    公主(徐葭荟):“可王子爱我不是,他对我很好,我和守护生不会有结果,地位悬殊,我爱他我总不能让他去死吧。”

    王上(时阳):“可你还是爱守护生不是?”

    经过几轮争斗,最终还是选择了守护生。

    聚光灯给到公主。

    “我不想成为童话公主,我向往于制造邪恶,世人恐吓我,唾弃我,可我总相信他会一直爱我。”

    此话一出惊呆众人。

    守护生爱公主,但他更爱公主本身,宁愿看她奔赴爱。

    说公主爱王子,所以事实是什么?王子爱公主从不畏世俗,公主偏爱世俗,她未曾想过被别人认可,她只想安生被守护,所以她继续世俗的唾弃,公主杀了王子!

    灾难降临时,我们往往最先排除最亲近的人。

    顾名思义,我所爱的邪生。

    结案。

    一行人在前往台球厅的路上,正直盛夏,阳光毒辣。

    孟颜是个很容易伤春悲秋的人,似乎很容易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

    “公主真的爱王子吗?”孟颜看着时阳的眼睛。

    时阳笑了笑抬手放在她的头上:“她爱但她更恨。”

    到了台球厅孟宇鑫和姚珩开了一台,徐葭荟在边上刷手机,似乎对这一切不太感兴趣。

    张慕程和时阳杵着球,孟颜靠在桌边咬着奶茶吸管望向徐葭荟:“你说他这个小对象到底有什么特别的,让他当宝似的护着。”

    时阳杵偏一球,走到孟颜边上揽住她:“之前我们好奇查过,可惜他把小姑娘信息封的还挺死,知道的都是些肤浅的。”

    张慕程趴在桌上瞄着球:“你哥也还挺厉害,人在Z市,宁县的妹妹,H市的对象,各个不落都有人看着。”

    时阳笑笑面对着孟颜,把她压在桌上,“哐”一声,球进洞,又扶着孟颜的腰把她扶起来,一套行云流水:“孟宇鑫本来就不一般,从我小时候在市里认识他开始就没从他嘴的套出过什么话,他那个人,小时候他吃根棒棒糖让我看见了跟他要,他他妈连带着棒都扔了都不带给我的。”

    “你和孟宇鑫认识的比孟颜早啊?”张慕程嘴里叼根烟,白衬衫扣子开了一颗,眼底被烟熏的猩红,颇有些纨绔子弟的风格,敢说张慕程虽然天天泡在烟坛子和酒坛子里,表相比时阳温柔多了。

    那双眼似能挤出水,温柔琉璃,没人能想到这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少年时期让不少少女沉沦的那双眼眸,多年后他是铁路建设公司的大老板,又是午后书店的少年老板,夜晚是游离在魅眼中的酒吧老板,那少年成了冷血的商人,都是后话了。

    “挺小就认识了,那会她一直在B市,听过也没见过。”

    孟颜似乎对他刚才的行为不满,踹了踹他:“教我。”

    时阳嘴角上扬:“来啊,程哥你让着点她。”

    “行。”张慕程挑挑眉,掐了烟轻笑道。

    时阳从背后扶着孟颜,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小姑娘最近脾气太暴了,这样不好啊。”

    时阳在她耳边轻轻说着,等孟颜反应过来,他的手轻轻一推,随之而来的除了台球碰撞的声音还有时阳扣子崩线的声音。

    时阳身上的黑衬衫本来板正的着在身上,俯身时扣子卡在了孟颜颈上的绳子上。

    时阳皱了皱眉不太满意的说:“戴的什么,杀伤力这么大?”

    孟颜把掖在衣服里的一颗白色掺杂着红色的珠子串在黑色的绳子上拿了出来。

    “找大师求的。”

    “保命啊?你命还不够好。”时阳的口子开了黑色的领口在锁骨那里

    “谁让你耍流氓,靠我这么近,正姻缘的而已。”

    “看来你这珠子保护你呐啊,不让我靠近。”时阳打趣道。

    “你没事正什么姻缘啊,时阳对你不好啊。”张慕程接着话。

    孟颜看着两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样子:“原来孟宇鑫没和你们说过啊。”

    两个人对视歪了歪头。

    孟颜把球杆交在时阳手里靠在桌边:“从小到大家里人和我算的命,都说我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怎么着的,命里被这玩意克。”

    “后来就有个大师说,找个生辰八字合的人把血融进那个珠子里,一直带着,就能减少劫难什么的。”

    “这家伙,你还挺惨,爱克命啊,阳哥你得小心点。”张慕程搂着时阳。

    “小心也得我,是他也得他克我。”

    人得服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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