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窝在被子中还没起床的亓清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米粥飘香，因为她自己从来不会在家里做早饭。
她披上衣服走出卧房，视线穿过客厅，落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昱曈身上。
灶台上搁着一只咕噜咕噜煨粥的小砂锅，而昱曈在一旁的案板上切配菜。
因为眼瞎，他明显做得有些慢，听到亓清起床的动静，慌忙去端那只小砂锅，结果一下子没找准位置，被滚烫的砂锅盖烫得“嘶”了一声。
亓清立刻下意识抬脚，想去看看他可烫伤了，但旋即止住脚步，平静地坐到餐桌前。
不一会儿，昱曈就将米粥小菜端上桌。
待他走近了，亓清才发现他衣服皱巴巴地紧贴在身上，像是湿透了后被体温自然烘干的。
“你昨晚上在浴缸里睡的？”亓清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昱曈点点头。
亓清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昨晚事后她压根就没管昱曈，直接自己回卧室睡了，没想到这家伙连这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
也不是，她转念想想，应该是昱曈没有学习过“在浴缸里完事之后应该怎么做”。
当昱曈将粥盛在碗中递过来时，亓清又一眼瞥见了他手指的烫伤，看起来伤得不轻，红肿得厉害。
亓清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从茶几柜子里取出烫伤药油，抓起昱曈的手指在药油里浸了浸，然后又用纱布给他三下五除二地潦草包扎了一番。
“去把衣服换了，我衣柜里有干净衣服，你挑件宽大点的穿，我回头给你买新的。”亓清这样交代着，心里却有些烦躁。
宠物真是完全没佣人省心，还得自己费心来照顾。
亓清忽然有些后悔昨天头脑一热将昱曈带回了家。不过嘛……她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粥，尝了口。
等到一碗粥喝完，她心想，再看看吧，再养一阵子，要是还是很麻烦就把他带去给军方处理。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记起昨天在仓库时那老头说的“真正贩卖蜂族的是你们军方自己的人”。
亓清走进书房，将门反锁，把智能手环的投幕打开，即刻，一道光幕出现在半空中。
通过那老头的指纹，亓清很轻易就搜索到他的资料——一个军方附属研究所后勤部的保安，名叫葛忠。
附属研究所是为专门研究蜂族而开设，里面有不少蜂族样本，怪不得葛忠可以接触到那些工蜂。
不过把工蜂从研究所偷运出去贩卖这种事，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保安能够办得到的。
亓清找到葛忠的联系方式，发了条信息过去：【帮我调查一个人。】
葛忠几乎是秒回：【军长，我错了，昨晚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做什么都好，但我真的不能招供是谁在偷贩工蜂啊~~】
亓清嘴角微微勾了下——这家伙还真是活络，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军长身份，如果能利用来打探情报再合适不过。毕竟军方这块的水深水混远超想象，自己现在刚刚身居高位，根基不稳，仅有几个明面上的助手远远不够，一不小心就会遭人被刺。暗地里的线人是必须要的。
她回道：【不用你招供。我要你去调查的是我的副官，陶特。】
上午9点，亓清刚一到达军政处大楼，陶特立刻迎了上来。
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痕，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恢复镇定，转而面色紧绷道：“军长，不好了，出事了。”
“哦？”亓清斜睨着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陶特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上个月，研究所那边，有一个蜂王逃脱了！”
“什么！”亓清大吃一惊。
蜂王与工蜂的性质截然不同，研究所对他们的监管极为严格，重重守备、层层关卡。
如果说偷运工蜂还有这个可能性，那偷运蜂王出去绝无可能，因为根本不是一两个内鬼就可以办到的，除非研究所上上下下都有问题。
而且，居然拖了一个月才向她汇报。
亓清不再多言，迅速同陶特一起赶往研究所。
研究所入口位于军政处大楼的半地下层。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金属门，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虹膜扫描后，亓清两人到达研究所中央的核心区域准备间。
一个穿灰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上前，替两人套上真空防护服。
这时，另一个全身包裹着防护服的人从核心区内侧穿过金属门走进准备间。
“亓军长，陶副官。”这人主动向亓清二人伸出手。
透过他脸上的透明面罩，亓清认出他是研究所的所长荣兆宇。
亓清同他礼貌握完手，荣兆宇神色凝重道：“有一些情况我得向军长汇报，路上边走边说吧。”
说罢便打开金属门，引着亓清二人走进通往核心区的通道。
通道两侧密布监控摄像头，随着三人的移动，镜头角度不断转变，像无数双眼睛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亓清抬头望了眼这些摄像头，问：“为什么隐瞒到现在才跟我说？”
荣兆宇颇为愧疚道：“研究所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以为能内部解决，把蜂王找回来……”
亓清冷哼了声。
荣兆宇慌忙道：“其实，其实，找回来了一个……，但还是跑了一个。”
“我记得研究所这边总共就关押着两个蜂王。”亓清皱紧眉头。
“是，是。”荣兆宇紧张得满头大汗，“眼下更紧急的事还不是跑了一个蜂王，而是，而是……”
亓清脸色阴沉得难看，她最讨厌别人说话像便秘，半天挤不出实质性内容。
她转过头，目光森冷地盯着荣兆宇。
“而是我们发现以前对蜂王的认知恐怕有误。蜂王很可能是以精神体这样的非物质形态存在的！”荣兆宇说话顿时利索了。
“精神体？非物质形态？”亓清眼睛睁大了，“你们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军长，我带您看些东西。”荣兆宇说完，领着亓清走进监控室，陶特跟着两人身后。
迈进监控室金属门之前，荣兆宇脚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陶特。
陶特立刻很有眼力劲地道：“亓军长，我在外面等你。”
亓清随荣兆宇进入监控室，关上金属门后问：“你跟陶特很熟么？”
“不是很熟，就一个导师门下的，算同门师兄弟吧，但我们差了很多届，并没有真的一起共事过。”荣兆宇回答。
“陶特跟了我很多年，最初就是你导师推荐给我的。”亓清说“你导师”三个字时，语气微微加重。
荣兆宇像完全没听出她话里异样似的，遣散了监控室内其他工作人员，从智能手环里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插入监控仪器接口。
“这段监控内容现在在监控室仪器上已经删除了，只有我这里有备份。相关知情人员也都送去进行脑电波检查了。”
荣兆宇的话让亓清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半空中，悬浮光幕亮起，显示的画面正是关押蜂王的禁闭室。
禁闭室中央，无数激光束形成一张犹如编织网的巨大牢笼，牢笼中放置着一团巨大的雪白似蚕茧的事物，足有一间卧房大小。
“蚕茧”周身被许多仪器线路贯穿，表面有节律地起伏，像是在呼吸，又像是有心脏在跳动，昭示着它是一个活物。
荣兆宇指着“蚕茧”道：“我们原先一直以为这就是蜂王的形态。现在却发现不是。”
“嗯。”亓清全神贯注地盯着光幕画面。
不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真空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只见他鬼鬼祟祟走进光束牢笼，伸手触碰“蚕茧”。
亓清凑近光幕：“这是谁？能通过那么多关卡接触到蜂王？”
荣兆宇叹口气，捏了捏眉心：“是我手下的一个研究员，事后据他说是因为太好奇了，才去偷偷触碰蜂王的。”
好奇心……，作为一个研究蜂族的科研人员，这样的理由倒是挺合理的。
画面中，就在这研究员手触到“蚕茧”的一瞬间，突然，从“蚕茧”中伸出数条光纤似的发亮触手，倏地插进他身体。
研究员几下抽搐后倒地，过了片刻后又爬了起来，没事人似地走出禁闭室。
亓清瞳孔微颤，想到方才荣兆宇所说的蜂王是精神体，道：“难不成是蜂王进入了这个研究员体内？”
“我们高度怀疑是这样。因为这研究员离开后，‘蚕茧’内就检测不到属于蜂王的精神力痕迹了。您知道的，精神力是蜂族蜂王特有的能量场，我们一直是通过检测精神力痕迹来判断蜂王所在的。”
亓清点点头。确实，虽然她没亲身参与过人类与蜂族的七年战争，但作为现任军方负责人，非常清楚当年人类能够战胜蜂族的关键，就在于发现了蜂王的精神力。
蜂族的工蜂能进化出不同的超凡能力，他们是蜂族的战斗力所在，但工蜂不具备复杂思维意识，当年的人类联邦远征军常常戏称他们“没脑子”。
真正的蜂族头脑是蜂王。蜂王能通过其特有的精神力控制工蜂行动，不过蜂王本身却无运动能力，外表就是一个巨大的雪白“蚕茧”。
之前远征军直接以武力对抗工蜂时，遇到了巨大阻碍，后来发现蜂王无法自主移动的弱点，又通过检测精神力追踪到了蜂王位置，才找到了击败蜂族的突破口。
但如果并不是“蚕茧”蜂王具有精神力能量场，而是蜂王实质就是非物质形态的精神体，只是寄居在巨大“蚕茧”之中呢？
加之现在发现蜂王不仅可以寄居在“蚕茧”中，甚至还能寄居在人类身躯中，那蜂族对人类的威胁就太可怕了。
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亓清的预料。
“你们检测过这个研究员了么？他体内有蜂王的精神力痕迹么？”亓清焦灼道。
“没有。”
“什么？！”
荣兆宇停顿了片刻，似乎有点难言之隐，而后才道：“因为这研究员之后又出了些变故。我们后来是在……咳咳，在副所长身上查出了精神力，通过脑电波检测，发现她彻底被精神力控制。现在我们已经把副所长监禁起来了。”
她披上衣服走出卧房，视线穿过客厅，落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昱曈身上。
灶台上搁着一只咕噜咕噜煨粥的小砂锅，而昱曈在一旁的案板上切配菜。
因为眼瞎，他明显做得有些慢，听到亓清起床的动静，慌忙去端那只小砂锅，结果一下子没找准位置，被滚烫的砂锅盖烫得“嘶”了一声。
亓清立刻下意识抬脚，想去看看他可烫伤了，但旋即止住脚步，平静地坐到餐桌前。
不一会儿，昱曈就将米粥小菜端上桌。
待他走近了，亓清才发现他衣服皱巴巴地紧贴在身上，像是湿透了后被体温自然烘干的。
“你昨晚上在浴缸里睡的？”亓清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昱曈点点头。
亓清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昨晚事后她压根就没管昱曈，直接自己回卧室睡了，没想到这家伙连这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
也不是，她转念想想，应该是昱曈没有学习过“在浴缸里完事之后应该怎么做”。
当昱曈将粥盛在碗中递过来时，亓清又一眼瞥见了他手指的烫伤，看起来伤得不轻，红肿得厉害。
亓清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从茶几柜子里取出烫伤药油，抓起昱曈的手指在药油里浸了浸，然后又用纱布给他三下五除二地潦草包扎了一番。
“去把衣服换了，我衣柜里有干净衣服，你挑件宽大点的穿，我回头给你买新的。”亓清这样交代着，心里却有些烦躁。
宠物真是完全没佣人省心，还得自己费心来照顾。
亓清忽然有些后悔昨天头脑一热将昱曈带回了家。不过嘛……她低头看了眼面前的粥，尝了口。
等到一碗粥喝完，她心想，再看看吧，再养一阵子，要是还是很麻烦就把他带去给军方处理。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记起昨天在仓库时那老头说的“真正贩卖蜂族的是你们军方自己的人”。
亓清走进书房，将门反锁，把智能手环的投幕打开，即刻，一道光幕出现在半空中。
通过那老头的指纹，亓清很轻易就搜索到他的资料——一个军方附属研究所后勤部的保安，名叫葛忠。
附属研究所是为专门研究蜂族而开设，里面有不少蜂族样本，怪不得葛忠可以接触到那些工蜂。
不过把工蜂从研究所偷运出去贩卖这种事，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保安能够办得到的。
亓清找到葛忠的联系方式，发了条信息过去：【帮我调查一个人。】
葛忠几乎是秒回：【军长，我错了，昨晚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让我做什么都好，但我真的不能招供是谁在偷贩工蜂啊~~】
亓清嘴角微微勾了下——这家伙还真是活络，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军长身份，如果能利用来打探情报再合适不过。毕竟军方这块的水深水混远超想象，自己现在刚刚身居高位，根基不稳，仅有几个明面上的助手远远不够，一不小心就会遭人被刺。暗地里的线人是必须要的。
她回道：【不用你招供。我要你去调查的是我的副官，陶特。】
上午9点，亓清刚一到达军政处大楼，陶特立刻迎了上来。
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痕，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恢复镇定，转而面色紧绷道：“军长，不好了，出事了。”
“哦？”亓清斜睨着他，“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陶特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上个月，研究所那边，有一个蜂王逃脱了！”
“什么！”亓清大吃一惊。
蜂王与工蜂的性质截然不同，研究所对他们的监管极为严格，重重守备、层层关卡。
如果说偷运工蜂还有这个可能性，那偷运蜂王出去绝无可能，因为根本不是一两个内鬼就可以办到的，除非研究所上上下下都有问题。
而且，居然拖了一个月才向她汇报。
亓清不再多言，迅速同陶特一起赶往研究所。
研究所入口位于军政处大楼的半地下层。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金属门，通过一次又一次的虹膜扫描后，亓清两人到达研究所中央的核心区域准备间。
一个穿灰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上前，替两人套上真空防护服。
这时，另一个全身包裹着防护服的人从核心区内侧穿过金属门走进准备间。
“亓军长，陶副官。”这人主动向亓清二人伸出手。
透过他脸上的透明面罩，亓清认出他是研究所的所长荣兆宇。
亓清同他礼貌握完手，荣兆宇神色凝重道：“有一些情况我得向军长汇报，路上边走边说吧。”
说罢便打开金属门，引着亓清二人走进通往核心区的通道。
通道两侧密布监控摄像头，随着三人的移动，镜头角度不断转变，像无数双眼睛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亓清抬头望了眼这些摄像头，问：“为什么隐瞒到现在才跟我说？”
荣兆宇颇为愧疚道：“研究所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以为能内部解决，把蜂王找回来……”
亓清冷哼了声。
荣兆宇慌忙道：“其实，其实，找回来了一个……，但还是跑了一个。”
“我记得研究所这边总共就关押着两个蜂王。”亓清皱紧眉头。
“是，是。”荣兆宇紧张得满头大汗，“眼下更紧急的事还不是跑了一个蜂王，而是，而是……”
亓清脸色阴沉得难看，她最讨厌别人说话像便秘，半天挤不出实质性内容。
她转过头，目光森冷地盯着荣兆宇。
“而是我们发现以前对蜂王的认知恐怕有误。蜂王很可能是以精神体这样的非物质形态存在的！”荣兆宇说话顿时利索了。
“精神体？非物质形态？”亓清眼睛睁大了，“你们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军长，我带您看些东西。”荣兆宇说完，领着亓清走进监控室，陶特跟着两人身后。
迈进监控室金属门之前，荣兆宇脚下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陶特。
陶特立刻很有眼力劲地道：“亓军长，我在外面等你。”
亓清随荣兆宇进入监控室，关上金属门后问：“你跟陶特很熟么？”
“不是很熟，就一个导师门下的，算同门师兄弟吧，但我们差了很多届，并没有真的一起共事过。”荣兆宇回答。
“陶特跟了我很多年，最初就是你导师推荐给我的。”亓清说“你导师”三个字时，语气微微加重。
荣兆宇像完全没听出她话里异样似的，遣散了监控室内其他工作人员，从智能手环里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插入监控仪器接口。
“这段监控内容现在在监控室仪器上已经删除了，只有我这里有备份。相关知情人员也都送去进行脑电波检查了。”
荣兆宇的话让亓清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半空中，悬浮光幕亮起，显示的画面正是关押蜂王的禁闭室。
禁闭室中央，无数激光束形成一张犹如编织网的巨大牢笼，牢笼中放置着一团巨大的雪白似蚕茧的事物，足有一间卧房大小。
“蚕茧”周身被许多仪器线路贯穿，表面有节律地起伏，像是在呼吸，又像是有心脏在跳动，昭示着它是一个活物。
荣兆宇指着“蚕茧”道：“我们原先一直以为这就是蜂王的形态。现在却发现不是。”
“嗯。”亓清全神贯注地盯着光幕画面。
不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真空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只见他鬼鬼祟祟走进光束牢笼，伸手触碰“蚕茧”。
亓清凑近光幕：“这是谁？能通过那么多关卡接触到蜂王？”
荣兆宇叹口气，捏了捏眉心：“是我手下的一个研究员，事后据他说是因为太好奇了，才去偷偷触碰蜂王的。”
好奇心……，作为一个研究蜂族的科研人员，这样的理由倒是挺合理的。
画面中，就在这研究员手触到“蚕茧”的一瞬间，突然，从“蚕茧”中伸出数条光纤似的发亮触手，倏地插进他身体。
研究员几下抽搐后倒地，过了片刻后又爬了起来，没事人似地走出禁闭室。
亓清瞳孔微颤，想到方才荣兆宇所说的蜂王是精神体，道：“难不成是蜂王进入了这个研究员体内？”
“我们高度怀疑是这样。因为这研究员离开后，‘蚕茧’内就检测不到属于蜂王的精神力痕迹了。您知道的，精神力是蜂族蜂王特有的能量场，我们一直是通过检测精神力痕迹来判断蜂王所在的。”
亓清点点头。确实，虽然她没亲身参与过人类与蜂族的七年战争，但作为现任军方负责人，非常清楚当年人类能够战胜蜂族的关键，就在于发现了蜂王的精神力。
蜂族的工蜂能进化出不同的超凡能力，他们是蜂族的战斗力所在，但工蜂不具备复杂思维意识，当年的人类联邦远征军常常戏称他们“没脑子”。
真正的蜂族头脑是蜂王。蜂王能通过其特有的精神力控制工蜂行动，不过蜂王本身却无运动能力，外表就是一个巨大的雪白“蚕茧”。
之前远征军直接以武力对抗工蜂时，遇到了巨大阻碍，后来发现蜂王无法自主移动的弱点，又通过检测精神力追踪到了蜂王位置，才找到了击败蜂族的突破口。
但如果并不是“蚕茧”蜂王具有精神力能量场，而是蜂王实质就是非物质形态的精神体，只是寄居在巨大“蚕茧”之中呢？
加之现在发现蜂王不仅可以寄居在“蚕茧”中，甚至还能寄居在人类身躯中，那蜂族对人类的威胁就太可怕了。
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亓清的预料。
“你们检测过这个研究员了么？他体内有蜂王的精神力痕迹么？”亓清焦灼道。
“没有。”
“什么？！”
荣兆宇停顿了片刻，似乎有点难言之隐，而后才道：“因为这研究员之后又出了些变故。我们后来是在……咳咳，在副所长身上查出了精神力，通过脑电波检测，发现她彻底被精神力控制。现在我们已经把副所长监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