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大年三十这天，郑苗家跟她叔叔大伯他们全部聚在一起吃饭，大家庭人口多，摆了几桌菜都不够，有几个小孩还要端着碗筷站在旁边吃，本来郑苗也想去小孩子那桌的，结果被她妈硬拉到主桌去，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大伯伯母都在。
无奈郑苗只能乖乖地在这桌吃饭了，吃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听着长辈们聊家里田地的收成、聊各自的工作、聊孩子争不争气、聊谁家的女儿嫁的有多好，聘金有多少，听到这她就觉得不好了，因为家里适婚年龄中，还没嫁的就只有她了，果不其然她伯母就说话了。
坐在她左上方的大伯母视线转向她，状似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和蔼地开口：“苗苗啊，你找到对象了吗？”
郑苗低着脑袋扒饭摇头，她还没有找到对象的事，她妈老早就告诉家里人了，现在大伯母装不知道问她，肯定是还有下文的，她头疼，希望这话题能赶紧过去。
“还没对象啊。”大伯母笑眯眯地对她说，“我这有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好不？”
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大伯母问她这个问题没好事，家里谁不知道她不愿意去相亲？偏偏他们每年不厌其烦地要给她介绍对象。
“谢谢伯母，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想自己找。”郑苗礼貌婉拒，家里长辈所说的介绍认识一下，肯定是女方还没跟男方见几次面，长辈们就要张罗着结婚的那种，所以她一直不愿意也不想。
坐在伯母旁边的婶婶，一副长辈样开口：“年年都听你说自己找，年年回家都没见你找到一个带回来，苗苗啊，不是婶婶说你，你现在快三十岁了，已经很不好找了，再过几年就只能找离婚带娃的人了，你看有哪个没结婚的男人会愿意找个三十岁都没结婚的女人，他们都会认为到三十岁都没结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婶婶不是说你有问题啊，是外面的人普遍这么认为的。
接着大伯叔叔、爷爷奶奶轮番劝她，郑苗只能嗯嗯嗯地回应这些长辈，对于找对象这事死不松口。
“啪！”郑苗爸爸，郑实的筷子大力拍在桌子上。
“不想嫁人，你想干嘛？啊！”郑实伸出手指着郑苗大声说，“我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叫回家家不回，叫嫁人不嫁人，你看谁家三十岁的女儿还不嫁的，你回来不嫌丢人吗？”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郑苗，郑实猛拍桌子向她吼道：“说话！”
“说什么？”郑苗抬起头，红着眼看她爸，倔声问。
看她那死样子，郑实刷地一下站起身，就想过去教训她，被她妈沈丽萍拉住了。
沈丽萍看着倔强的郑苗好生好气地说：“苗苗你就听话吧，你看你爸都生气了。”
大伯劝道：“苗苗你就听你父母的话去相亲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是啊，你父母总不会害你的，苗苗听话啊。”奶奶慢吞吞地说。
婶婶一脸为她好道：“听你父母的话，去相亲吧，找个好老公，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是啊……”
郑苗的家人轮番劝她，就好像她不结婚是天大的罪过一样，不去劝无缘无故发脾气的郑实，而来轮番逼她妥协。
实在受不了的郑苗站起身说了一句吃饱了，就放下碗筷走出门去，远远还能听见他们说。
“这孩子脾气太倔强了。”
“是的，苗苗的脾气打小就怪异。”
郑苗走出大伯的房子，流着泪往自己家走去，现在是晚饭时间，天还没有完全黑，家家户户就已经点上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了，大人们还在屋内吃饭，屋外只有零零碎碎的小孩子提前吃完饭在外面放鞭炮。
看着这久违的熟悉的家乡，郑苗却没有多少怀念感，她在这里仅有的美好回忆，不过是小时候一起玩的一些小伙伴，现在她门要不嫁人了，要不就跟自己没联系了。
回到家里，郑苗关好房门，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大哭，明明知道每次回家准没好事，她却还是希冀着那微薄的亲情，赶回来，期冀着这次回家能跟上一次不一样，所谓的事不过三，在她这却不成立，她在父母这吃了无数次亏，却还是不记打。
门外传来敲门声，郑苗翻了个身，把被子捂头上不理会，但敲门声停了一会，又响起，她不耐烦道：“谁？”
“姐。”门口的郑瑞泽小心翼翼叫她。
“不要烦我。”郑苗说。“我要睡觉。”
她也知道弟弟没做错什么，但她没心思跟他谈心，也跟他亲近不起来，从小两姐弟不管谁错她父母都会认为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错，骂她打她，家务话从来都是她干，偶尔看到她弟扫个地，她父母都要骂她懒惰，她被父母丢乡下放养，她弟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要她把这些事当做没发生过跟弟弟相亲相爱，原谅她吧，她做不到！
睡一觉起来，心情平复了一点后，郑苗订了明天的机票，起来收拾东西，反正该叙旧的这几天已经叙旧完了，她没这好脾气，在大年三十被一家人讨伐后，还能对着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
她觉得她得做出一个决定了，这么多年来，明知道回父母身边准没好事，但她贪恋着父母对她微薄的爱，次次回来受虐。
其实那微薄的爱可能也是她幻想的，郑苗苦笑，毕竟父母只有跟她要钱时才会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而她把这当作微薄的爱，以前没体验过还好，现在在季晨书那里体验到了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太听话了，任由父母无尽地索取，被他们认为好拿捏，认为生下了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恩惠，她就得一辈子对他们无私奉献，不然就是不孝。
那她就不孝一次吧，从今以后，她不会听父母的话回他们身边找虐了，除非有很重要的事，她生来就亲情缘薄，要学会认命，钱还会给他们寄，就当是他们生下她，把她养大成人的回报吧。
第二天早早的郑苗就提着行李走了，坐上车后，给父母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们她出去工作了，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郑苗想，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带给她痛苦的记忆远比美好的多。
她做了几个小时的大巴，快到华市机场时，父母的电话响起，她没接，紧接着叔叔他们也打电话过来，她知道他们要做父母的说客，也没接，干脆把手机调到静音随他们打，闭上眼养神。
到了机场，郑苗办理完登机手续后，坐在凳子上候机，手机上收到好多父母他们发来的信息，点开看去。
“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
“又没有打你，也没骂你。”
“大过年的离家出走，像什么样。”
“快点回来吧……”
郑苗看了几条就不看了，反正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话，都是她的错，这么多年来她都习惯了。
季晨书正在二楼跟胖胖看着电影，听到楼下传来声音，疑惑地走下楼去，大年初一的，谁来了？
刚把行李放下的郑苗看见楼上走来的高大身影，那股在她心里憋着没人诉说的委屈劲一下子就上来了，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
看见苗苗回来的季晨书还来不急惊喜，就被她哭懵了，抱住她焦急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苗苗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使劲哭，见状季晨书把她抱起往楼上走去。
胖胖看到几天不见的女主人欢快地凑过来，季晨书抱着苗苗坐在沙发上，轻抚着她的背，等她缓过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郑苗抱着季晨书哭了一会后，不好意思地放开季晨书的腰，他衣服都给她哭湿了，见他抽出纸张给她目露询问，郑苗接过擦了擦脸，摸着围在她身边转的胖胖，说：“就是昨晚我家里人要我去相亲，我不愿意，然后我爸就发脾气了，嫌我丢人，我在老家呆不下去了，就回来了。”
季晨书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认为自己女儿不嫁人就是丢人呢？就他周围的同学同事家里，巴不得女儿慢点嫁，多陪陪他们呢。
郑苗见他不说话，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不该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
看着她这副模样季晨书很是心酸，她性格有多好、有多懂事，他能不知道吗？肯定是她家里人说的太过分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大过年的离家出走。
“不会，“季晨书摸了摸她头发安慰道，“我家苗苗这么懂事，不会无缘无故就走的。”
听他这么说，郑苗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抱起几天不见的胖胖使劲撸：“胖胖想我了吗？
胖胖欢快地晃着尾巴：“汪汪。”
“那就是想我了，”郑苗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开心道, “我也想你了。”
看着苗苗开心起来，季晨书松了一口气。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天，季晨书就带她去超市购物了，之前以为她没有那么快回来，他这几天都是随便煮点东西来吃，现在她回来了，就不能随便应付了，毕竟在过年期间，不能吃的这么随意。
郑苗看着屋子对联没贴，红灯笼没挂，有点无语，一点过年氛围都没有，随即想到季晨书一个在家应该没心思弄这些，就理解了，到超市时顺便买了这些。
从超市回来后，跟季晨书把对联贴上去，红灯笼一楼两个，二楼两个挂上去，看上去总算有点过年的氛围了。
无奈郑苗只能乖乖地在这桌吃饭了，吃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听着长辈们聊家里田地的收成、聊各自的工作、聊孩子争不争气、聊谁家的女儿嫁的有多好，聘金有多少，听到这她就觉得不好了，因为家里适婚年龄中，还没嫁的就只有她了，果不其然她伯母就说话了。
坐在她左上方的大伯母视线转向她，状似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和蔼地开口：“苗苗啊，你找到对象了吗？”
郑苗低着脑袋扒饭摇头，她还没有找到对象的事，她妈老早就告诉家里人了，现在大伯母装不知道问她，肯定是还有下文的，她头疼，希望这话题能赶紧过去。
“还没对象啊。”大伯母笑眯眯地对她说，“我这有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好不？”
果然如此，她就知道大伯母问她这个问题没好事，家里谁不知道她不愿意去相亲？偏偏他们每年不厌其烦地要给她介绍对象。
“谢谢伯母，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想自己找。”郑苗礼貌婉拒，家里长辈所说的介绍认识一下，肯定是女方还没跟男方见几次面，长辈们就要张罗着结婚的那种，所以她一直不愿意也不想。
坐在伯母旁边的婶婶，一副长辈样开口：“年年都听你说自己找，年年回家都没见你找到一个带回来，苗苗啊，不是婶婶说你，你现在快三十岁了，已经很不好找了，再过几年就只能找离婚带娃的人了，你看有哪个没结婚的男人会愿意找个三十岁都没结婚的女人，他们都会认为到三十岁都没结婚的女孩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婶婶不是说你有问题啊，是外面的人普遍这么认为的。
接着大伯叔叔、爷爷奶奶轮番劝她，郑苗只能嗯嗯嗯地回应这些长辈，对于找对象这事死不松口。
“啪！”郑苗爸爸，郑实的筷子大力拍在桌子上。
“不想嫁人，你想干嘛？啊！”郑实伸出手指着郑苗大声说，“我看你是在外面玩野了，叫回家家不回，叫嫁人不嫁人，你看谁家三十岁的女儿还不嫁的，你回来不嫌丢人吗？”
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郑苗，郑实猛拍桌子向她吼道：“说话！”
“说什么？”郑苗抬起头，红着眼看她爸，倔声问。
看她那死样子，郑实刷地一下站起身，就想过去教训她，被她妈沈丽萍拉住了。
沈丽萍看着倔强的郑苗好生好气地说：“苗苗你就听话吧，你看你爸都生气了。”
大伯劝道：“苗苗你就听你父母的话去相亲吧，你年纪也不小了。”
“是啊，你父母总不会害你的，苗苗听话啊。”奶奶慢吞吞地说。
婶婶一脸为她好道：“听你父母的话，去相亲吧，找个好老公，以后有你享福的时候。”
“是啊……”
郑苗的家人轮番劝她，就好像她不结婚是天大的罪过一样，不去劝无缘无故发脾气的郑实，而来轮番逼她妥协。
实在受不了的郑苗站起身说了一句吃饱了，就放下碗筷走出门去，远远还能听见他们说。
“这孩子脾气太倔强了。”
“是的，苗苗的脾气打小就怪异。”
郑苗走出大伯的房子，流着泪往自己家走去，现在是晚饭时间，天还没有完全黑，家家户户就已经点上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了，大人们还在屋内吃饭，屋外只有零零碎碎的小孩子提前吃完饭在外面放鞭炮。
看着这久违的熟悉的家乡，郑苗却没有多少怀念感，她在这里仅有的美好回忆，不过是小时候一起玩的一些小伙伴，现在她门要不嫁人了，要不就跟自己没联系了。
回到家里，郑苗关好房门，躺在床上捂着被子大哭，明明知道每次回家准没好事，她却还是希冀着那微薄的亲情，赶回来，期冀着这次回家能跟上一次不一样，所谓的事不过三，在她这却不成立，她在父母这吃了无数次亏，却还是不记打。
门外传来敲门声，郑苗翻了个身，把被子捂头上不理会，但敲门声停了一会，又响起，她不耐烦道：“谁？”
“姐。”门口的郑瑞泽小心翼翼叫她。
“不要烦我。”郑苗说。“我要睡觉。”
她也知道弟弟没做错什么，但她没心思跟他谈心，也跟他亲近不起来，从小两姐弟不管谁错她父母都会认为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错，骂她打她，家务话从来都是她干，偶尔看到她弟扫个地，她父母都要骂她懒惰，她被父母丢乡下放养，她弟在父母身边受尽宠爱，要她把这些事当做没发生过跟弟弟相亲相爱，原谅她吧，她做不到！
睡一觉起来，心情平复了一点后，郑苗订了明天的机票，起来收拾东西，反正该叙旧的这几天已经叙旧完了，她没这好脾气，在大年三十被一家人讨伐后，还能对着他们好声好气地说话。
她觉得她得做出一个决定了，这么多年来，明知道回父母身边准没好事，但她贪恋着父母对她微薄的爱，次次回来受虐。
其实那微薄的爱可能也是她幻想的，郑苗苦笑，毕竟父母只有跟她要钱时才会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而她把这当作微薄的爱，以前没体验过还好，现在在季晨书那里体验到了真正的爱是什么样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太听话了，任由父母无尽地索取，被他们认为好拿捏，认为生下了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恩惠，她就得一辈子对他们无私奉献，不然就是不孝。
那她就不孝一次吧，从今以后，她不会听父母的话回他们身边找虐了，除非有很重要的事，她生来就亲情缘薄，要学会认命，钱还会给他们寄，就当是他们生下她，把她养大成人的回报吧。
第二天早早的郑苗就提着行李走了，坐上车后，给父母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们她出去工作了，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郑苗想，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带给她痛苦的记忆远比美好的多。
她做了几个小时的大巴，快到华市机场时，父母的电话响起，她没接，紧接着叔叔他们也打电话过来，她知道他们要做父母的说客，也没接，干脆把手机调到静音随他们打，闭上眼养神。
到了机场，郑苗办理完登机手续后，坐在凳子上候机，手机上收到好多父母他们发来的信息，点开看去。
“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
“又没有打你，也没骂你。”
“大过年的离家出走，像什么样。”
“快点回来吧……”
郑苗看了几条就不看了，反正来来回回都是这些话，都是她的错，这么多年来她都习惯了。
季晨书正在二楼跟胖胖看着电影，听到楼下传来声音，疑惑地走下楼去，大年初一的，谁来了？
刚把行李放下的郑苗看见楼上走来的高大身影，那股在她心里憋着没人诉说的委屈劲一下子就上来了，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
看见苗苗回来的季晨书还来不急惊喜，就被她哭懵了，抱住她焦急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苗苗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使劲哭，见状季晨书把她抱起往楼上走去。
胖胖看到几天不见的女主人欢快地凑过来，季晨书抱着苗苗坐在沙发上，轻抚着她的背，等她缓过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郑苗抱着季晨书哭了一会后，不好意思地放开季晨书的腰，他衣服都给她哭湿了，见他抽出纸张给她目露询问，郑苗接过擦了擦脸，摸着围在她身边转的胖胖，说：“就是昨晚我家里人要我去相亲，我不愿意，然后我爸就发脾气了，嫌我丢人，我在老家呆不下去了，就回来了。”
季晨书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认为自己女儿不嫁人就是丢人呢？就他周围的同学同事家里，巴不得女儿慢点嫁，多陪陪他们呢。
郑苗见他不说话，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不该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
看着她这副模样季晨书很是心酸，她性格有多好、有多懂事，他能不知道吗？肯定是她家里人说的太过分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大过年的离家出走。
“不会，“季晨书摸了摸她头发安慰道，“我家苗苗这么懂事，不会无缘无故就走的。”
听他这么说，郑苗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抱起几天不见的胖胖使劲撸：“胖胖想我了吗？
胖胖欢快地晃着尾巴：“汪汪。”
“那就是想我了，”郑苗揉着它毛绒绒的脑袋开心道, “我也想你了。”
看着苗苗开心起来，季晨书松了一口气。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天，季晨书就带她去超市购物了，之前以为她没有那么快回来，他这几天都是随便煮点东西来吃，现在她回来了，就不能随便应付了，毕竟在过年期间，不能吃的这么随意。
郑苗看着屋子对联没贴，红灯笼没挂，有点无语，一点过年氛围都没有，随即想到季晨书一个在家应该没心思弄这些，就理解了，到超市时顺便买了这些。
从超市回来后，跟季晨书把对联贴上去，红灯笼一楼两个，二楼两个挂上去，看上去总算有点过年的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