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晚上季晨书在厨房调饺子肉馅，郑苗把红灯笼开关打开，这时天还没完全黑，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去，房子在红灯笼的照射下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透过窗户能看见季晨书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胖胖在屋檐下跑来跑去，这一切都让郑苗觉得无比的温馨。
虽然家里只有她跟季晨书和胖胖，但这个小家远比她那大家庭给她的归属感要多，明明很喜欢热闹的她，在那个热闹的家庭里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在这个小家庭里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
在厨房里的季晨书拌好手中的饺子馅，看向窗外的苗苗柔声道：“饺子馅调好了，进来一起包饺子。”
“好咧。”郑苗脚步松快地走向厨房。
进来厨房，看到季晨书调了两种饺子馅，是韭菜猪肉和玉米猪肉的，两种都是她喜欢吃的，郑苗欢快地洗好手，拿起饺子皮包着，很快，一个个圆滚滚的大肚饺在她手中产生，她想到有些人过年有放硬币进饺子的习惯，兴趣冲冲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季晨书：“我们包个硬币进饺子好不好？”
季晨书捏着手中白胖的大肚饺，笑着说：“我已经把硬币包进去了。”
“什么时候包进去的，我怎么没看见？”郑苗疑惑问。
“在你进来前包的，”季晨书无奈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问了。”
郑苗看着盘子里，她进来时就已经包好的那几个饺子，想着硬币应该就在里面，喃喃道：“要是我能吃到带硬币的饺子就好了。”
“会的。”季晨书看着她温柔道。
见包的差不多了，季晨书就去起锅烧水，水烧开后，把饺子一个一个地下进锅里，中途饺子煮开后点了两次冷水。
饺子包完，看着多余的饺子，郑苗把它们放冰箱冷冻里，留着下次吃；放好后，去把自己特地买来装饺子的两个盘子拿出，这两个盘子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粉色，都是猫的形状，中间有个嘴巴用来装蘸料，很是可爱！
季晨书把饺子捞出放盘子，又剁了些蒜泥和小米椒放进猫盘子中间的嘴巴里，烧热油浇上去，放些饺子醋和酱油，蘸料就做好了。
看着桌子上的两盘饺子，郑苗悄咪咪地问季晨书：“你说哪个盘子里会有硬币呢？还是都有？”
“哪个盘子里有硬币我不知道。”季晨书逗她说，“但是只有一个盘子里有硬币，因为我只放了一个。”
“你为什么不多放几个？”郑苗哀怨地看向季晨书。
郑苗的眼睛在两个盘子里来回转，不知选哪个好，她好想吃到硬币哦。
看着苗苗那选择恐惧症的模样，季晨书不逗她了，把粉色的盘子端到她面前：“吃吧，你不是一直都用粉色盘子的吗。”
看着眼前季晨书帮她选的饺子，郑苗就不纠结了，开心地吃起自己喜欢吃的饺子来，吃到一半时，咬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她惊喜地拿出来看，是金黄色的五毛钱硬币，拿着它开心地递到季晨书眼前给他看：“我吃到硬币了！”
看着苗苗像个小孩子得到了宝贝似的兴奋模样，季晨书眼带笑意，看着她暖暖地说道：“这预示着我家苗苗接下来的一年会好运连连。”
见季晨书眉眼温柔地望着她，用着低沉的声音给她祝福的模样，郑苗有点羞涩，把玩着手中的硬币想，这个硬币是季晨书特地包给她的吧。
吃完饭，郑苗拉着季晨书上二楼看春晚回放，她昨晚都没心情看直播，今天要季晨书陪她补回来。
郑苗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调频道，季晨书去把超市买的一些瓜子、糖果、小零食，摆放在桌子上，以便看春晚吃。
弄好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回放，郑苗脑袋靠着季晨书的肩膀，小品演到搞笑处时，她没形象的拍腿大笑，整个人笑的东倒西歪的，当然拍的是坐她旁边季晨书的腿，看到感人处时把眼角的泪水悄悄地抹在季晨书的肩膀上。
她还以为季晨书不知道，看着苗苗的小动作，季晨书无奈，他都已经习惯苗苗这些举动了，她的感情异常丰富，往往他看着很平常的画面，苗苗要不就拍着他腿哈哈大笑起来，要不就把泪水擦他身上。
春晚看着看着，郑苗视线在电视上，思绪却飘了，把季晨书的手抱到怀里，捏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出声：“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听着她那没头没尾的话，季晨书却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她？他早就说过了，现在也是一样的理由，看着苗苗用她白嫩的小手拿着他的手指玩耍，他沉默着，没开口。
他很心疼苗苗回家受的委屈，恨不能所有的事都答应她，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逗她开心，但跟她在一起这事，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见他不回，郑苗也不逼他，失落了一会后，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抱着他的手臂把身子靠向他，笑着道：“不说就不说吧，聊聊我回老家这几天你都干了啥？”
“做了啥，我想想，”季晨书说，“每天自己煮饭吃，打扫家里的卫生，去河边遛胖胖，在房间里打打游戏、看看书，昨晚接到了好多朋友同事发来的新年祝福，一一给他们回过去，大概就这些了，你呢？”
“我啊，”郑苗回忆道，“刚回去的时候把久不住人的屋子打扫一下，听听长辈们聊的八卦、被他们催催婚，玩一下堂哥家的小娃娃，在老家周围逛了逛，本来还挺舒服的，但昨晚吃年夜饭的时候，我的家人们都在催我找对象，我就礼貌地拒绝他们，但不知为什么，我爸突然发脾气了，然后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非但不阻止我爸，反而让我听话，我就一气之下回来了。”
郑苗虽然早就知道她爸那鬼性子了，但那些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的反应是她没意料到的，抬头望着季晨书气呼呼地说：“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嗯，很过分。”季晨书点头附和。
其实季晨书有想过劝苗苗，她的那些家人们对她不好就少跟他们联系，但想到家人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联系最深的羁绊，他就压下自己听到苗苗受委屈时的愤怒，压下想批驳苗苗家人的冲动。
他不能随意给苗苗建议，说些父母不好就跟他们断绝关系的话，苗苗对他很信任，他要是乱给建议，那就伤害到苗苗了，家庭这事只能是苗苗自己去想清楚怎么处理，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给出的建议自然是站在自身的情况下想的，是不能完完全全地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和处境的。
电视上那些画面已经吸引不了郑苗了，她磕着瓜子、吃着零食，拉着季晨书天南地北地聊，时不时地把胖胖叫到面前撸一撸它的毛。
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两人就各回各的房间，准备洗漱睡觉了。
郑苗洗完澡，躺床上气呼呼地想，早知道大年三十会在老家过成这样，她就不回去了，跟季晨书一起跨年多好。
突然想起闻意今年第一次去她男朋友家过年，郑苗有点担心她，拿起旁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问她在男朋友家里过得怎么样。
郑闻意这时正在麻将台上跟男朋友的亲人大战四方，她男朋友拿着手机给她说有人发信息给她了，闻意啪啪地打着麻将头也不抬地问是谁。
秦毅看着她温柔笑道：“是苗苗，她问你在我家过的怎么样了。”
“你拍张我打麻将的照片给她，”郑闻意继续打着麻将，“说我在你家过得很好，红包都收到手软。”
秦毅的家人们听到她这话，都发出了揶揄地笑声。
秦毅听话地照做。
看着照片里开心打麻将的闻意，郑苗放心了，看来秦毅的家人都很喜欢她，就是有点嫉妒闻意有大把红包收，她可一个都没收到呢。
手机放下，把枕头挪到舒适的位置准备睡觉，忽然发现自己肩膀被什么东西碰到了，郑苗起身，把手伸进枕头下摸索出来一个红包，看着这红包，郑苗坐在床上想哭又想笑，刚想着自己今年都没有收到红包呢，下一刻就找到了，季晨书是她的哆啦A梦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的。
郑苗抱着红包带着笑意睡去。
另一边在浴室洗澡顺便刮胡子的季晨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没笑眼角都能看出一点细纹来，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就更明显了，头上的头发也参杂着一点白色的，这些都在说明他不年轻了，过了年他就三十九了，在有些讲虚岁的地区，他已经是四十岁了。
对于苗苗的热情追求，他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他完全不敢让自己对苗苗的感情往男女的方向发展，马上要四十的他人生已过半，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亲人一个没有，他说服不了自己放下这些顾虑跟苗苗在一起，苗苗还年轻，她还能有很多的选择。
季晨书洗完澡出来，经过苗苗的房间时，看着房门想不知道她看到那个红包没有，希望她能忘了在老家的不愉快吧。
虽然家里只有她跟季晨书和胖胖，但这个小家远比她那大家庭给她的归属感要多，明明很喜欢热闹的她，在那个热闹的家庭里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反而在这个小家庭里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
在厨房里的季晨书拌好手中的饺子馅，看向窗外的苗苗柔声道：“饺子馅调好了，进来一起包饺子。”
“好咧。”郑苗脚步松快地走向厨房。
进来厨房，看到季晨书调了两种饺子馅，是韭菜猪肉和玉米猪肉的，两种都是她喜欢吃的，郑苗欢快地洗好手，拿起饺子皮包着，很快，一个个圆滚滚的大肚饺在她手中产生，她想到有些人过年有放硬币进饺子的习惯，兴趣冲冲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季晨书：“我们包个硬币进饺子好不好？”
季晨书捏着手中白胖的大肚饺，笑着说：“我已经把硬币包进去了。”
“什么时候包进去的，我怎么没看见？”郑苗疑惑问。
“在你进来前包的，”季晨书无奈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问了。”
郑苗看着盘子里，她进来时就已经包好的那几个饺子，想着硬币应该就在里面，喃喃道：“要是我能吃到带硬币的饺子就好了。”
“会的。”季晨书看着她温柔道。
见包的差不多了，季晨书就去起锅烧水，水烧开后，把饺子一个一个地下进锅里，中途饺子煮开后点了两次冷水。
饺子包完，看着多余的饺子，郑苗把它们放冰箱冷冻里，留着下次吃；放好后，去把自己特地买来装饺子的两个盘子拿出，这两个盘子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粉色，都是猫的形状，中间有个嘴巴用来装蘸料，很是可爱！
季晨书把饺子捞出放盘子，又剁了些蒜泥和小米椒放进猫盘子中间的嘴巴里，烧热油浇上去，放些饺子醋和酱油，蘸料就做好了。
看着桌子上的两盘饺子，郑苗悄咪咪地问季晨书：“你说哪个盘子里会有硬币呢？还是都有？”
“哪个盘子里有硬币我不知道。”季晨书逗她说，“但是只有一个盘子里有硬币，因为我只放了一个。”
“你为什么不多放几个？”郑苗哀怨地看向季晨书。
郑苗的眼睛在两个盘子里来回转，不知选哪个好，她好想吃到硬币哦。
看着苗苗那选择恐惧症的模样，季晨书不逗她了，把粉色的盘子端到她面前：“吃吧，你不是一直都用粉色盘子的吗。”
看着眼前季晨书帮她选的饺子，郑苗就不纠结了，开心地吃起自己喜欢吃的饺子来，吃到一半时，咬到了硬邦邦的东西，她惊喜地拿出来看，是金黄色的五毛钱硬币，拿着它开心地递到季晨书眼前给他看：“我吃到硬币了！”
看着苗苗像个小孩子得到了宝贝似的兴奋模样，季晨书眼带笑意，看着她暖暖地说道：“这预示着我家苗苗接下来的一年会好运连连。”
见季晨书眉眼温柔地望着她，用着低沉的声音给她祝福的模样，郑苗有点羞涩，把玩着手中的硬币想，这个硬币是季晨书特地包给她的吧。
吃完饭，郑苗拉着季晨书上二楼看春晚回放，她昨晚都没心情看直播，今天要季晨书陪她补回来。
郑苗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调频道，季晨书去把超市买的一些瓜子、糖果、小零食，摆放在桌子上，以便看春晚吃。
弄好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回放，郑苗脑袋靠着季晨书的肩膀，小品演到搞笑处时，她没形象的拍腿大笑，整个人笑的东倒西歪的，当然拍的是坐她旁边季晨书的腿，看到感人处时把眼角的泪水悄悄地抹在季晨书的肩膀上。
她还以为季晨书不知道，看着苗苗的小动作，季晨书无奈，他都已经习惯苗苗这些举动了，她的感情异常丰富，往往他看着很平常的画面，苗苗要不就拍着他腿哈哈大笑起来，要不就把泪水擦他身上。
春晚看着看着，郑苗视线在电视上，思绪却飘了，把季晨书的手抱到怀里，捏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出声：“为什么不答应我呢？”
听着她那没头没尾的话，季晨书却明白了她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她？他早就说过了，现在也是一样的理由，看着苗苗用她白嫩的小手拿着他的手指玩耍，他沉默着，没开口。
他很心疼苗苗回家受的委屈，恨不能所有的事都答应她，把所有她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逗她开心，但跟她在一起这事，他过不了自己这关。
见他不回，郑苗也不逼他，失落了一会后，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抱着他的手臂把身子靠向他，笑着道：“不说就不说吧，聊聊我回老家这几天你都干了啥？”
“做了啥，我想想，”季晨书说，“每天自己煮饭吃，打扫家里的卫生，去河边遛胖胖，在房间里打打游戏、看看书，昨晚接到了好多朋友同事发来的新年祝福，一一给他们回过去，大概就这些了，你呢？”
“我啊，”郑苗回忆道，“刚回去的时候把久不住人的屋子打扫一下，听听长辈们聊的八卦、被他们催催婚，玩一下堂哥家的小娃娃，在老家周围逛了逛，本来还挺舒服的，但昨晚吃年夜饭的时候，我的家人们都在催我找对象，我就礼貌地拒绝他们，但不知为什么，我爸突然发脾气了，然后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们，非但不阻止我爸，反而让我听话，我就一气之下回来了。”
郑苗虽然早就知道她爸那鬼性子了，但那些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们的反应是她没意料到的，抬头望着季晨书气呼呼地说：“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嗯，很过分。”季晨书点头附和。
其实季晨书有想过劝苗苗，她的那些家人们对她不好就少跟他们联系，但想到家人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联系最深的羁绊，他就压下自己听到苗苗受委屈时的愤怒，压下想批驳苗苗家人的冲动。
他不能随意给苗苗建议，说些父母不好就跟他们断绝关系的话，苗苗对他很信任，他要是乱给建议，那就伤害到苗苗了，家庭这事只能是苗苗自己去想清楚怎么处理，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给出的建议自然是站在自身的情况下想的，是不能完完全全地体会到当事人的心情和处境的。
电视上那些画面已经吸引不了郑苗了，她磕着瓜子、吃着零食，拉着季晨书天南地北地聊，时不时地把胖胖叫到面前撸一撸它的毛。
看着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两人就各回各的房间，准备洗漱睡觉了。
郑苗洗完澡，躺床上气呼呼地想，早知道大年三十会在老家过成这样，她就不回去了，跟季晨书一起跨年多好。
突然想起闻意今年第一次去她男朋友家过年，郑苗有点担心她，拿起旁边的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问她在男朋友家里过得怎么样。
郑闻意这时正在麻将台上跟男朋友的亲人大战四方，她男朋友拿着手机给她说有人发信息给她了，闻意啪啪地打着麻将头也不抬地问是谁。
秦毅看着她温柔笑道：“是苗苗，她问你在我家过的怎么样了。”
“你拍张我打麻将的照片给她，”郑闻意继续打着麻将，“说我在你家过得很好，红包都收到手软。”
秦毅的家人们听到她这话，都发出了揶揄地笑声。
秦毅听话地照做。
看着照片里开心打麻将的闻意，郑苗放心了，看来秦毅的家人都很喜欢她，就是有点嫉妒闻意有大把红包收，她可一个都没收到呢。
手机放下，把枕头挪到舒适的位置准备睡觉，忽然发现自己肩膀被什么东西碰到了，郑苗起身，把手伸进枕头下摸索出来一个红包，看着这红包，郑苗坐在床上想哭又想笑，刚想着自己今年都没有收到红包呢，下一刻就找到了，季晨书是她的哆啦A梦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的。
郑苗抱着红包带着笑意睡去。
另一边在浴室洗澡顺便刮胡子的季晨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使没笑眼角都能看出一点细纹来，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就更明显了，头上的头发也参杂着一点白色的，这些都在说明他不年轻了，过了年他就三十九了，在有些讲虚岁的地区，他已经是四十岁了。
对于苗苗的热情追求，他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他完全不敢让自己对苗苗的感情往男女的方向发展，马上要四十的他人生已过半，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亲人一个没有，他说服不了自己放下这些顾虑跟苗苗在一起，苗苗还年轻，她还能有很多的选择。
季晨书洗完澡出来，经过苗苗的房间时，看着房门想不知道她看到那个红包没有，希望她能忘了在老家的不愉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