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的山林中,狂风大作。

    猎人带着猎物回到了家——一座小木屋,猎人刚一进门,四个孩子蹦蹦跳跳出来迎接。

    孩子们欢快地扑进猎人的怀抱,猎人的妻子替猎人解下了武器,正是阖家欢乐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猎人与妻子对视一眼,警觉问道:“谁啊?”门外没有声音,猎人捡起武器,小心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身形高大,长相平凡的男子。

    妻儿站在猎人的后面,猎人的小女儿小心翼翼探出头,她用细细的声音道:“叔叔,你是来要水的吗?”

    那男子拿出了罗盘,看着眼前这群人,数着:“一、二、三、四、五。对齐了。”

    一道剑光闪过,猎人和他的儿女齐齐毙命。猎人的妻子尖叫着,拿起刀就要朝男子刺去。

    男子看了她一眼。

    猎人的妻子倒地而亡。

    五具尸体朝天空喷涌出血,血渐渐凝成五粒芝麻大小的珠子,落到那男子口中。

    那男子吞下血珠,使出一个烈焰术,便让这具小木屋消失在这无尽的林海中。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苍茫沙漠里开茶馆的盲女,海边捕鱼的渔民,做小买卖的商人,与人为奴的小孩、考取功名的书生……,他们及他们的家人,都一一消失在人海里。

    ……

    晏泽宁站在屋檐上,看着罗盘上消失的点。

    “流散在外的血脉都已经解决掉了。接下来,该是支脉和主脉了。”

    “在外奔波二个月,也是时候回一剑门了。”

    ……

    “晏泽宁近日不在一剑门,他去哪里了。”南宫颐问道。

    “他行迹诡秘,在下并不知晓。”男子答道。

    “最近的一剑门,我的话越来越不管用了。他晏泽宁倒是好大的威风,大事小事没有他的同意,一件也办不成。知道的,以为一剑门是掌门管,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剑门姓晏。”

    南宫颐双眉倒立,掷出一件法器,“这是我本命法器,追魂夺命锁,最善追踪人行踪,你去看看,他晏泽宁到底是在干什么。”

    那男子拿了法器,道了一声是。

    ……

    晏泽宁回到一剑门,给池榆带了礼物。

    池榆拿着晏泽宁送给她的娃娃晃了一下。

    晏泽宁笑道:“平日里法器也给的够多了,我怕你腻,便图个新鲜,买了娃娃回来。街上那些女儿家手里都拿着这娃娃,我瞧着有一个娃娃像你,便买了回来,你看看吧。”

    池榆仔细瞧着,这娃娃的脸与她神似。她笑着,又摆弄了一会儿。

    晏泽宁轻吻池榆的脸颊,道:“我这几日会忙些,可能陪你的时间少了。”他从袖中拿出几只纸鹤,放到池榆掌心,“有什么事,就用纸鹤传信给我,无论怎么样,师尊都会到你身边的。”

    池榆看着那些纸鹤,有些担心,“师尊你在忙些什么啊。”

    晏泽宁不欲让池榆知道这些事,便说了是公事。池榆“哦”了一声,倒也没再多问。

    晏泽宁笑着将池榆按在腿上,咬着池榆的唇珠,细密地亲吻起来。片刻后,池榆红着脸,气喘吁吁掌着晏泽宁的胸膛。晏泽宁替池榆笼了笼头发,又拿起她的手舔咬着指腹,问道:

    “那日你给师尊的灯笼,师尊都收了起来,但少了一个,是你捡着收起了吗?”

    池榆摇摇头。

    晏泽宁轻笑,“那师尊再去找找吧,可能落在阙夜峰外了。”

    晏泽宁又与池榆纠缠了片刻,说了好些甜言蜜语,恋恋不舍离去。

    晏泽宁离开后,池榆将娃娃放在床头。她拿起铜镜照着自己脖子,上面全是吻痕。池榆倒吸了一口气。

    师尊下嘴真狠。

    她这可怎么出去见人。

    正当她心里埋怨之时,娃娃的头掉下,一骨碌滚到池榆手边。

    池榆皱眉,将头安了回去。

    ……

    七日后。

    男子向南宫颐汇报。

    “晏泽宁这几日找的是晏家的支脉。他心思缜密,还变幻了容貌,他找到那些人后……”

    “与他们密谋推翻晏家主家?”

    “是……杀了他们。并且全部毁尸灭迹,属下在他走后,逐一查看,并无所获。”

    “杀了他们?”南宫颐喃喃说着,“晏泽宁到底是什么心思。”

    她又看向男子,“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并无。”

    “那你退下。切记,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南宫颐抬抬手,示意男子走。

    “属下告退。”男子很快便消失了。

    南宫颐神情严肃沉思着。

    她心思向来缜密。

    能在一剑门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几百年之久,南宫颐并不是什么省油灯。

    事出反常必有妖,况且还是晏泽宁那种城府极深之人,其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事。南宫颐这般想着,沉思一阵,想不出眉目,很快心思一转,提脚就去了天极峰。

    天极峰上。

    南宫颐将这件事说与闻熠听了。

    与南宫颐不同,闻熠知道晏泽宁与魔族打交道甚多,自有魔族手段,想得也比南宫颐深了一些。

    晏家支脉的人,被晏泽宁全杀了。而且还毁尸灭迹……那么……晏泽宁对尸体做了什么呢?

    闻熠就着这个思路想了一会儿,还是抓不到头绪。

    他心里细细盘算。

    且口中问着南宫颐,“你觉得晏泽宁现在最想要什么?”

    南宫颐冷哼一声,“他什么都有了,他什么都不缺。他权利、财富、地位、相貌、天赋无一不是顶尖,除了天赋差了些,但这也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你说他天赋差了些……”闻熠眸色渐深,想到了什么,“说不定,就是天赋的问题。”

    南宫颐惊疑,“你是说,他做这些是为了提升天赋。”

    闻熠点头,看向南宫颐,“你去把晏家那些人找过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于是南宫颐密召晏城子到天极峰拜见。

    一天一夜后,晏城子从天极峰出来,回到晏家后,晏城子当场摔了那些千金难买的瓷器,吓得晏家上下不敢高声说话。

    片刻后,他急召了晏家所有长老开会,将在天极峰上听到的事与长老们一一讲了。

    “支脉的人全死了?”

    “好好好!晏家主,你生的好儿子,不仅不报晏家的恩,还要灭了晏家提升资质,他晏泽宁狼心狗肺,晏家锦衣玉食养着他,到头来,还惹出灭族之祸,当初,就该把他掐死在襁褓里!”

    众长老纷纷骂着。骂过之后,会场上一片凄然。

    “晏家,就该死吗。”

    “晏泽宁可是元婴,晏家不是一合之敌。”

    “晏家不是投靠了掌门一脉吗,我们去求求掌门。”

    “对……三长老说得对。”

    “家主……我们不是拿了晏泽宁那小儿的元血吗?怎么还制不住那小儿。”

    晏城子:“元血……已经被晏泽宁拿走了。”

    场间一片寂静。

    [“晏家若想活,可得想一想有没有晏泽宁的把柄。没有交换的东西,谁有那个闲力气救晏家呢?”]

    忽得,晏城子道:“当时接生晏泽宁的稳婆是哪一脉的……”

    有人道:“是我们族内世代为医的家生子。”

    “可是两百多年过去了,当时的稳婆已经死了啊……”

    晏城子:“元血是婴儿出生时命蒂里的血,说不定……说不定……当时的稳婆沾上了。”

    “只要找到一点点元血,将它交给掌门,掌门有妙用,我们晏家就有活路了!”

    这个几率极少,但众人没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当夜,晏家一奴仆在稳婆的坟中找到了沾有晏泽宁元血的衣物。当时的坟边,还围着一张张疲惫绝望转为大喜的脸。

    “晏泽宁!你既然要置我们于死地,晏家,也不让你活!”

    ……

    “晏家若是找不到晏泽宁的把柄怎么办?晏家这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掌门,可别放太大希望在他们身上。”

    “只是一步闲棋而已,若是找不到。不用晏泽宁,我们都可以杀了晏家。不然,任由晏泽宁宰了他们去洗脉,然后与我们做对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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