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衿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窗外一片漆黑，呼吸间是清晨空气的冷意。
她忍不住深呼吸，缓解心口的沉重。
她再一次梦见了出事那天。
因为她考试超常发挥，第一次进了年级前三，妈妈觉得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特意和爸爸推了的行程，一起陪她去湖边野餐。
妈妈那天穿了一件爸爸设计的短袖，加上运动裤，倒像是她的姐姐了，一边看着保姆收拾东西，一边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牛奶的她说：
“心心，我们明天邀请杨阿姨和锦一一起去好不好？”
妈妈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声调温柔，又起身将茶几那头的水果移到她手边：“多吃点”。
她点头应了，回想昨天晚上和顾锦一打了几乎通宵的电话，心中叹了口气。
顾叔叔又对杨阿姨发了脾气，离婚了也不消停，当着顾锦一的面吵。
第二天，杨阿姨早早地来到他们家，说和他们准备一下，方便一起去接锦一，他昨天晚上去了美术老师的工作室，太晚了就睡哪里了。
杨阿姨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说话总是柔声细语，手指修长，圆润的指甲涂着清透的粉色丹蔻，穿着一身樱色的格纹衬衫裙，就连她妈妈也曾感叹过她实在是淑女至极，年轻时是她们大学响当当的气质美人。
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上了车，妈妈开车，爸爸坐在副驾看导航，她和杨阿姨坐在后排，杨阿姨还笑眯眯地拿着手机和她分享顾锦一昨天晚上创作的作品。
爸爸妈妈专心开着车，她在杨阿姨的手机上还看到了顾锦一小时后的照片，逗得她笑出眼泪。
谁也没有预料到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他们住的别墅在城郊，所以经常会在路上遇见巨大的运输卡车，每次开车，妈妈都格外小心，但是那天是一个有雾的清晨，太阳才高高升起，能见度不是很高，梦中的她好像突然脱离了梦的掌控，她如同看电视剧一般，在旁边大喊：不要开车，不要开车，红绿灯坏了！
但是梦中的人无法预知，妈妈看着前方亮起的绿灯，还是踩下了油门。
“姐姐，你醒这么早啊？”
许跳跳的生音在身旁响起，宋衿这才被唤回了现实，觉得脸上冰冷，一摸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嗯，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起了。”
姑姑姑父都不在家好几天了，她先彻底做了一次卫生，然后煎了一个蛋，夹在面包片里，又给妹妹热了一杯牛奶，叫醒她之后自己赶紧换衣服，收拾书包，把洗衣机的衣服晾好，又打包了垃圾，最后拿起一根香蕉，三两口吃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之前她做完这些事，还能有半个小时的看书时间，如今一只手使不上力，做什么都慢了许多。
姜墨的家离宋衿家有一段距离，他也早早出发，看了看身旁的保温袋，心情很好，将耳机的声音调大，清晨的山风格外清新，想到待会儿会见到的人，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你晚上真的不用来接我，有个哥哥就是姐姐的同学，他还会和姐姐一起兼职，晚上你在家好好看书，不用担心。”
姜墨刚刚装模作样地从隔壁小区过来，远远地就看着宋衿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笑眯眯地跟她讲话。
“宋衿，这是你妹妹吗？”姜墨最后几步是跑过来的，看着这个穿着宽大校服的小女孩。目光落在她衣服绣的校徽上，花园路一小的。
“嗯，我妹妹，她叫跳跳。”宋衿看他来了就松开了许跳跳的手，拍拍她的书包：“你快去吧。”
跳跳却没急着走，她抬着头看着姜墨，但只能看到他颇有棱角的下巴。清脆道：
“哥哥，你打得赢那个顾锦一吗？”
宋衿脸上闪过尴尬，看了姜墨一眼，又轻轻推了推跳跳的背：
“说什么呢，快去上学吧。”
姜墨蹲了下来，弯了弯唇角道：“当然，如果他再敢出现在你姐姐面前，我肯定打得他找不着北。”
许跳跳高兴道：“必须把他的鼻血打出来！”
顾锦一在餐桌上狠狠打了个喷嚏。顾景遇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有病就去治。”
目送走许跳跳走远以后，宋衿才和姜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姜墨边走边举起装早餐的保温袋，递给她，不自然道：
“你吃饭了吗？这是我家阿姨做的早餐。”
宋衿意外地看着他，不禁回想起以前，顾锦一也会以同样的姿势递给她各种零食，明明是特意给她带的，还要找补一句是吃不完剩的。
“特意给我带的吗”宋衿轻轻接过，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杯温热的拿铁，和一个散发着香气的煎饼。
“嗯，阿姨说鱼肉和菠菜有助于伤口恢复，就做了个煎饼”姜墨略显紧张地看了她一眼：“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她拿出菠菜鱼肉饼，轻轻咬了一口，满口鲜香，外面一层有点脆，里边却很嫩。热乎乎得真的戳中了她的味蕾。
“谢谢你，这个真好吃。”宋衿忍不住又咬了一口道：
“但是以后就不用给我带了，这样太麻烦你了。”
“我以为昨天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姜墨敛着眉毛若有所思道：“还不算对吗？”他的声音低缓，像是有些迟疑。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宋衿连忙摆手，抬头看着他的脸，解释道：
“我只是不太习惯麻烦人……”
今天阳光很好，斑驳的树影在他几乎完美的脸上掠过，他的目光中有一点点受伤的意味，看上去很像她早上楼下遇见的被牵着回家的没玩够的边牧。好看得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互相麻烦还算什么朋友？”他又重新看向她：“以后在晚上兼职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我，我第一次打工，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提。”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宋衿松了口气点点头：“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有说有笑地快走到学校时，一辆深蓝色的车慢慢从他俩身边驶过，悄然无声，两个人都未曾留意。
暗色的车窗内，顾锦一桀骜不驯的脸一晃而过，透过车窗看着迎着阳光走的少年少女，细碎刘海下双眼愈加深沉。
刚刚到达校门口，宋衿摸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校卡在背包里，因为手上的伤，她笨拙地准备脱下书包。
“校卡在包里吗？我帮你拿。”姜墨一边将校卡挂在脖子上，一边阻止她脱下书包的动作：
“在哪个袋子里？ ”
姜墨在宋衿的指挥下拉开她的书包，正在给她找校卡时，他感到宋衿轻轻后退了一步，撞在他胸口。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和他一般高的顾锦一立在他俩跟前。
顾锦一的眼神落在宋衿包扎了纱布的手弯上，长袖下鼓鼓一团。他想说什么似地又上前走了一步。
姜墨抽出了宋衿的校卡，迅速拉上了拉链。抓住书包将人往后面一带，校卡递进她手里：
“你先进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宋衿怕姜墨和顾锦一在校门口起冲突，哪里敢走，所以立在原地没动。
一抬眼措不及防和顾锦一的视线对上，她张了张嘴，但是没能发出声音，视线也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挣脱开来。
她拉了拉姜墨的袖子：“我们走吧，要迟到了。”
顾锦一的眼中情绪翻滚，看着两人刷了卡之后走进了学校，突然大声喊道：“宋衿。”
宋衿背影一僵，以为他要在学校门口发疯，转头一看，顾锦一将手一松，黑色袋子随即掉在地上，他狠狠一脚踩上去，然后往她的方向踢来，掉头离开了。
姜墨知道两人的关系远比他知道的更加复杂，看了一眼宋衿，将踢到她脚下的黑色袋子捡了起来，并未打开，直接递给她：“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
宋衿是在课间打开顾锦一给她的黑色袋子，只有三样东西：
一支被踩瘪了的伤药喷雾，不同口味的牛奶软糖，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把纸展开一看：“都是你欠我的，等你好了，我们继续。”
默默把纸揉成一团，她疲惫得想将手捂住脸，但是一时忘记了伤口，手一弯几乎痛出泪花。
她用没受伤的手捂住眼睛，奔涌而来的黑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太痛苦了。
姜墨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头不经意往二班的教室里看去，眼中一片柔软。
以前和宋衿毫无往来，她有顾锦一的陪伴，一厢情愿地远观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让他如同狗血剧般争夺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只打算高三结束后和她表明心意，如果她愿意和顾锦一分手，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如果不愿意，他也可以没有遗憾地出国。
但是和亦师亦友的钢琴老师谈及她时，六十来岁的老头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小墨，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犯这个低级问题，人家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答应你的告白呢？光凭你长得好看吗？”
随后又被自己逗笑了；“你中意的女孩，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
“那我该怎么做呢？”姜墨收回触碰上琴键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老头含笑望着他：“你在一场场钢琴比赛中夺冠前所付出的努力，在她那里也要同等，·这才能得偿所愿，守株待兔的故事，现实生活中不会有。”
守株待兔的故事，现实中不会有。姜墨在心中默念。
宋衿，我会拉你出来。
她忍不住深呼吸，缓解心口的沉重。
她再一次梦见了出事那天。
因为她考试超常发挥，第一次进了年级前三，妈妈觉得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特意和爸爸推了的行程，一起陪她去湖边野餐。
妈妈那天穿了一件爸爸设计的短袖，加上运动裤，倒像是她的姐姐了，一边看着保姆收拾东西，一边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牛奶的她说：
“心心，我们明天邀请杨阿姨和锦一一起去好不好？”
妈妈询问她的意见的时候，声调温柔，又起身将茶几那头的水果移到她手边：“多吃点”。
她点头应了，回想昨天晚上和顾锦一打了几乎通宵的电话，心中叹了口气。
顾叔叔又对杨阿姨发了脾气，离婚了也不消停，当着顾锦一的面吵。
第二天，杨阿姨早早地来到他们家，说和他们准备一下，方便一起去接锦一，他昨天晚上去了美术老师的工作室，太晚了就睡哪里了。
杨阿姨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说话总是柔声细语，手指修长，圆润的指甲涂着清透的粉色丹蔻，穿着一身樱色的格纹衬衫裙，就连她妈妈也曾感叹过她实在是淑女至极，年轻时是她们大学响当当的气质美人。
他们很快就收拾好，上了车，妈妈开车，爸爸坐在副驾看导航，她和杨阿姨坐在后排，杨阿姨还笑眯眯地拿着手机和她分享顾锦一昨天晚上创作的作品。
爸爸妈妈专心开着车，她在杨阿姨的手机上还看到了顾锦一小时后的照片，逗得她笑出眼泪。
谁也没有预料到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他们住的别墅在城郊，所以经常会在路上遇见巨大的运输卡车，每次开车，妈妈都格外小心，但是那天是一个有雾的清晨，太阳才高高升起，能见度不是很高，梦中的她好像突然脱离了梦的掌控，她如同看电视剧一般，在旁边大喊：不要开车，不要开车，红绿灯坏了！
但是梦中的人无法预知，妈妈看着前方亮起的绿灯，还是踩下了油门。
“姐姐，你醒这么早啊？”
许跳跳的生音在身旁响起，宋衿这才被唤回了现实，觉得脸上冰冷，一摸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嗯，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起了。”
姑姑姑父都不在家好几天了，她先彻底做了一次卫生，然后煎了一个蛋，夹在面包片里，又给妹妹热了一杯牛奶，叫醒她之后自己赶紧换衣服，收拾书包，把洗衣机的衣服晾好，又打包了垃圾，最后拿起一根香蕉，三两口吃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之前她做完这些事，还能有半个小时的看书时间，如今一只手使不上力，做什么都慢了许多。
姜墨的家离宋衿家有一段距离，他也早早出发，看了看身旁的保温袋，心情很好，将耳机的声音调大，清晨的山风格外清新，想到待会儿会见到的人，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你晚上真的不用来接我，有个哥哥就是姐姐的同学，他还会和姐姐一起兼职，晚上你在家好好看书，不用担心。”
姜墨刚刚装模作样地从隔壁小区过来，远远地就看着宋衿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笑眯眯地跟她讲话。
“宋衿，这是你妹妹吗？”姜墨最后几步是跑过来的，看着这个穿着宽大校服的小女孩。目光落在她衣服绣的校徽上，花园路一小的。
“嗯，我妹妹，她叫跳跳。”宋衿看他来了就松开了许跳跳的手，拍拍她的书包：“你快去吧。”
跳跳却没急着走，她抬着头看着姜墨，但只能看到他颇有棱角的下巴。清脆道：
“哥哥，你打得赢那个顾锦一吗？”
宋衿脸上闪过尴尬，看了姜墨一眼，又轻轻推了推跳跳的背：
“说什么呢，快去上学吧。”
姜墨蹲了下来，弯了弯唇角道：“当然，如果他再敢出现在你姐姐面前，我肯定打得他找不着北。”
许跳跳高兴道：“必须把他的鼻血打出来！”
顾锦一在餐桌上狠狠打了个喷嚏。顾景遇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有病就去治。”
目送走许跳跳走远以后，宋衿才和姜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姜墨边走边举起装早餐的保温袋，递给她，不自然道：
“你吃饭了吗？这是我家阿姨做的早餐。”
宋衿意外地看着他，不禁回想起以前，顾锦一也会以同样的姿势递给她各种零食，明明是特意给她带的，还要找补一句是吃不完剩的。
“特意给我带的吗”宋衿轻轻接过，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杯温热的拿铁，和一个散发着香气的煎饼。
“嗯，阿姨说鱼肉和菠菜有助于伤口恢复，就做了个煎饼”姜墨略显紧张地看了她一眼：“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她拿出菠菜鱼肉饼，轻轻咬了一口，满口鲜香，外面一层有点脆，里边却很嫩。热乎乎得真的戳中了她的味蕾。
“谢谢你，这个真好吃。”宋衿忍不住又咬了一口道：
“但是以后就不用给我带了，这样太麻烦你了。”
“我以为昨天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姜墨敛着眉毛若有所思道：“还不算对吗？”他的声音低缓，像是有些迟疑。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宋衿连忙摆手，抬头看着他的脸，解释道：
“我只是不太习惯麻烦人……”
今天阳光很好，斑驳的树影在他几乎完美的脸上掠过，他的目光中有一点点受伤的意味，看上去很像她早上楼下遇见的被牵着回家的没玩够的边牧。好看得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不互相麻烦还算什么朋友？”他又重新看向她：“以后在晚上兼职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我，我第一次打工，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提。”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宋衿松了口气点点头：“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有说有笑地快走到学校时，一辆深蓝色的车慢慢从他俩身边驶过，悄然无声，两个人都未曾留意。
暗色的车窗内，顾锦一桀骜不驯的脸一晃而过，透过车窗看着迎着阳光走的少年少女，细碎刘海下双眼愈加深沉。
刚刚到达校门口，宋衿摸摸口袋，发现自己的校卡在背包里，因为手上的伤，她笨拙地准备脱下书包。
“校卡在包里吗？我帮你拿。”姜墨一边将校卡挂在脖子上，一边阻止她脱下书包的动作：
“在哪个袋子里？ ”
姜墨在宋衿的指挥下拉开她的书包，正在给她找校卡时，他感到宋衿轻轻后退了一步，撞在他胸口。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和他一般高的顾锦一立在他俩跟前。
顾锦一的眼神落在宋衿包扎了纱布的手弯上，长袖下鼓鼓一团。他想说什么似地又上前走了一步。
姜墨抽出了宋衿的校卡，迅速拉上了拉链。抓住书包将人往后面一带，校卡递进她手里：
“你先进去，我有话要和他说。”
宋衿怕姜墨和顾锦一在校门口起冲突，哪里敢走，所以立在原地没动。
一抬眼措不及防和顾锦一的视线对上，她张了张嘴，但是没能发出声音，视线也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挣脱开来。
她拉了拉姜墨的袖子：“我们走吧，要迟到了。”
顾锦一的眼中情绪翻滚，看着两人刷了卡之后走进了学校，突然大声喊道：“宋衿。”
宋衿背影一僵，以为他要在学校门口发疯，转头一看，顾锦一将手一松，黑色袋子随即掉在地上，他狠狠一脚踩上去，然后往她的方向踢来，掉头离开了。
姜墨知道两人的关系远比他知道的更加复杂，看了一眼宋衿，将踢到她脚下的黑色袋子捡了起来，并未打开，直接递给她：“再不走就真的迟到了。”
宋衿是在课间打开顾锦一给她的黑色袋子，只有三样东西：
一支被踩瘪了的伤药喷雾，不同口味的牛奶软糖，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把纸展开一看：“都是你欠我的，等你好了，我们继续。”
默默把纸揉成一团，她疲惫得想将手捂住脸，但是一时忘记了伤口，手一弯几乎痛出泪花。
她用没受伤的手捂住眼睛，奔涌而来的黑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太痛苦了。
姜墨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头不经意往二班的教室里看去，眼中一片柔软。
以前和宋衿毫无往来，她有顾锦一的陪伴，一厢情愿地远观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让他如同狗血剧般争夺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只打算高三结束后和她表明心意，如果她愿意和顾锦一分手，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如果不愿意，他也可以没有遗憾地出国。
但是和亦师亦友的钢琴老师谈及她时，六十来岁的老头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小墨，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犯这个低级问题，人家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答应你的告白呢？光凭你长得好看吗？”
随后又被自己逗笑了；“你中意的女孩，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
“那我该怎么做呢？”姜墨收回触碰上琴键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有付出才会有回报”老头含笑望着他：“你在一场场钢琴比赛中夺冠前所付出的努力，在她那里也要同等，·这才能得偿所愿，守株待兔的故事，现实生活中不会有。”
守株待兔的故事，现实中不会有。姜墨在心中默念。
宋衿，我会拉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