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腥味，难闻的土腥味一直徘徊在她的身侧。
莫语知道，这是那些东西的标记方式，从她一只脚踏进唐家大门时，这股味道就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她。
莫语睁开眼睛，从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床上起身下床，一双脚踩在冰冷的原木地板上，她脱下睡袍，床侧的镜子微微反光，印出她背后两块巨大的圆形疤痕，一左一右坐落在她瘦削的肩胛骨上。
她穿上唐晓为她准备的衣服，白T牛仔裤黑色外套，想来是揣摩了她的穿衣风格，又比她平时穿的要好看很多，一看就很有时尚细胞。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养母那时也就十九岁，青春靓丽，喜爱潮流，每次都把自己和莫语拾掇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就带着莫语在房间里疯狂拍照。
那些日子是莫语难得安逸的一段时光，虽然她不能出门，但是养母想尽办法让她在那间小小的屋子过的快乐一些。
虽然现在就留下一本相册了。
莫语停止了回忆，镜子里的自己也冷漠地回望着她，她吐掉漱口水，用手捧水洗了把脸，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这里是唐谭买下的一处高级公寓，四室一厅，昨天事情发生后唐谭就开着车带着唐一柳唐晓还有莫语来了这里，谭孙二人则是送去了医院，普通精装，没家里东西丰富，但是该有的都有。
而现在，客厅里正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坐着满脸怒容的唐森和一旁小心安慰的唐晓，另外一个沙发上则坐着看不出什么脸色的唐谭。
莫语一出门就和唐谭就对上了视线，然后默默转开，唐森注意到了莫语，招了招手让莫语坐过去，莫语依言照办，不过坐在了在唐谭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早上，大概是六点吧，从疗养院赶回来的唐森把唐一柳叫起来，然后父子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唐一柳摔门而去收尾，唐谭是被唐森喊起来一起说教的，唐晓是被吵醒起来劝架的。
“小语啊……你二哥他，实在是太糊涂了……”唐森叹气，“我精心布置的风水，居然被你二哥说事封建迷信！我也是为你们和你妈妈好啊！你看这么多年，你们妈妈是不是好多了？”
“而且他还不锁你们妈妈的门，万一有个意外，你妈妈身子骨那么弱，出事了怎么办？”唐森想起来又有些生气，脸红脖子粗的，呼吸越来越粗，“他和我说他学的知识告诉他锁门才是对你们妈妈不好，我就是训斥了他两句，他就给我甩脸色，现在还敢当着我的面离家出走！我看他才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唐晓连忙拍唐森的背，轻言细语的安抚，“没有的事，二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想对妈妈好，可能太急了，这才好心办坏事……”
“嗬——嗬——”唐森还在喘气，“我想害他吗？我不过是想让家里好过点！本来你们妈妈也就一周去一次疗养院，现在好了，疗养院哪里比家里好，你们妈妈一个人在那里伤着碰着了怎么办？！”
“爸——”唐晓拉长了声音，“你还是先注意身体吧，不要妈妈没回来你就累垮了！”
“是，也是。”唐森像是想到了什么，努力地深呼吸，他一把抓住了莫语和唐晓的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这样吧，小语，晓晓，反正现在也是暑假，你们没开学，这几天多去疗养院陪陪你们妈妈，就当是给她解个闷，怎么样？”
“好啊！”唐晓惊喜，“我巴不得天天陪着妈妈呢！”
说完她又看向莫语，“小语也很想妈妈对吧？我们一起去疗养院陪陪妈妈，怎么样？”
唐谭闻言想说些什么，就见莫语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啊。”
唐森又满意了，他欣慰地拍了拍唐晓的手，“果然女儿才是小心肝啊，不像我那个不孝子……”
“哦对了唐谭，”唐森转头，“一柳如果这两天没回来，你就把他卡停了！我倒要看看他多有骨气。 ”
“好。”唐谭点头，“一柳也就生一会儿的气，自己想开了就回来了。”
“也是……”唐森叹气，像是很头疼的样子，“那我先去上班了，唐谭你记得一会儿带你妹妹去疗养院。”
“到了疗养院记得和你们刘叔问好。”唐森起身，其余三人也跟着起身送唐森出门，唐森临出门仔细吩咐了一下唐谭工作上的事，又让唐晓好好劝劝唐一柳，最后他深深地看了莫语一眼。
莫语看到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怜悯。
“小语，好好跟着你姐姐。”唐森低头换鞋，“顺便也帮我劝劝你哥哥，以后咱们家的大梁还是要靠你哥哥们挑，离了心可不好。”
“好。”莫语回应。
三人一起目送着唐森出门，唐谭打发了唐晓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拉着莫语走到了阳台上，“你明知道疗养院不安全，为什么要去？还带上唐晓？”
“白天去没什么事。”莫语看向阳台外，唐谭买的楼层很高，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看到远处没有遮挡的天空，“而且你准备怎么拒绝唐森的要求？”
“我可以用其他名义把你们带走！”
“唐谭。”莫语回望这个这两天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的高大青年，他比她高那么多，试图用自己的羽翼保护自己的弟妹，却不知他看到的危险只是冰山一角，“跑是跑不掉的。”
“闻见了吗，这个味道。”莫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谭，“这个味道是标记，只要被打上，那些东西就算在另外个空间，也会追着你来，不论你逃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
“只有面对。”莫语没有什么感情的陈述，“而且我回来了，祂已经等不及了。”
唐谭久久的沉默，莫语说完就继续远眺天空，暑期总是亮的很早，一轮白日早早地爬上了高空，而城市的血液也开始流动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不对，记得给我打电话。”唐谭妥协了，他声音有些干涩，又很坚定，“我会带着人尽快赶到。”
“好。”莫语笑了起来，露出了脸上浅浅的一个梨涡，这个时候唐晓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了，“小语！大哥！我们快走吧！”
“妈妈还等着我们去陪她呢！”一无所知的千金小姐拖着行李箱，对着他们无忧无虑地笑了起来，“她一定很寂寞！”
莫语知道，这是那些东西的标记方式，从她一只脚踏进唐家大门时，这股味道就一直紧紧地跟随着她。
莫语睁开眼睛，从软的像云朵一样的床上起身下床，一双脚踩在冰冷的原木地板上，她脱下睡袍，床侧的镜子微微反光，印出她背后两块巨大的圆形疤痕，一左一右坐落在她瘦削的肩胛骨上。
她穿上唐晓为她准备的衣服，白T牛仔裤黑色外套，想来是揣摩了她的穿衣风格，又比她平时穿的要好看很多，一看就很有时尚细胞。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养母那时也就十九岁，青春靓丽，喜爱潮流，每次都把自己和莫语拾掇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就带着莫语在房间里疯狂拍照。
那些日子是莫语难得安逸的一段时光，虽然她不能出门，但是养母想尽办法让她在那间小小的屋子过的快乐一些。
虽然现在就留下一本相册了。
莫语停止了回忆，镜子里的自己也冷漠地回望着她，她吐掉漱口水，用手捧水洗了把脸，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这里是唐谭买下的一处高级公寓，四室一厅，昨天事情发生后唐谭就开着车带着唐一柳唐晓还有莫语来了这里，谭孙二人则是送去了医院，普通精装，没家里东西丰富，但是该有的都有。
而现在，客厅里正中央的真皮沙发上坐着满脸怒容的唐森和一旁小心安慰的唐晓，另外一个沙发上则坐着看不出什么脸色的唐谭。
莫语一出门就和唐谭就对上了视线，然后默默转开，唐森注意到了莫语，招了招手让莫语坐过去，莫语依言照办，不过坐在了在唐谭对面的沙发上。
今天早上，大概是六点吧，从疗养院赶回来的唐森把唐一柳叫起来，然后父子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以唐一柳摔门而去收尾，唐谭是被唐森喊起来一起说教的，唐晓是被吵醒起来劝架的。
“小语啊……你二哥他，实在是太糊涂了……”唐森叹气，“我精心布置的风水，居然被你二哥说事封建迷信！我也是为你们和你妈妈好啊！你看这么多年，你们妈妈是不是好多了？”
“而且他还不锁你们妈妈的门，万一有个意外，你妈妈身子骨那么弱，出事了怎么办？”唐森想起来又有些生气，脸红脖子粗的，呼吸越来越粗，“他和我说他学的知识告诉他锁门才是对你们妈妈不好，我就是训斥了他两句，他就给我甩脸色，现在还敢当着我的面离家出走！我看他才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唐晓连忙拍唐森的背，轻言细语的安抚，“没有的事，二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想对妈妈好，可能太急了，这才好心办坏事……”
“嗬——嗬——”唐森还在喘气，“我想害他吗？我不过是想让家里好过点！本来你们妈妈也就一周去一次疗养院，现在好了，疗养院哪里比家里好，你们妈妈一个人在那里伤着碰着了怎么办？！”
“爸——”唐晓拉长了声音，“你还是先注意身体吧，不要妈妈没回来你就累垮了！”
“是，也是。”唐森像是想到了什么，努力地深呼吸，他一把抓住了莫语和唐晓的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这样吧，小语，晓晓，反正现在也是暑假，你们没开学，这几天多去疗养院陪陪你们妈妈，就当是给她解个闷，怎么样？”
“好啊！”唐晓惊喜，“我巴不得天天陪着妈妈呢！”
说完她又看向莫语，“小语也很想妈妈对吧？我们一起去疗养院陪陪妈妈，怎么样？”
唐谭闻言想说些什么，就见莫语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好啊。”
唐森又满意了，他欣慰地拍了拍唐晓的手，“果然女儿才是小心肝啊，不像我那个不孝子……”
“哦对了唐谭，”唐森转头，“一柳如果这两天没回来，你就把他卡停了！我倒要看看他多有骨气。 ”
“好。”唐谭点头，“一柳也就生一会儿的气，自己想开了就回来了。”
“也是……”唐森叹气，像是很头疼的样子，“那我先去上班了，唐谭你记得一会儿带你妹妹去疗养院。”
“到了疗养院记得和你们刘叔问好。”唐森起身，其余三人也跟着起身送唐森出门，唐森临出门仔细吩咐了一下唐谭工作上的事，又让唐晓好好劝劝唐一柳，最后他深深地看了莫语一眼。
莫语看到了他眼里转瞬即逝的怜悯。
“小语，好好跟着你姐姐。”唐森低头换鞋，“顺便也帮我劝劝你哥哥，以后咱们家的大梁还是要靠你哥哥们挑，离了心可不好。”
“好。”莫语回应。
三人一起目送着唐森出门，唐谭打发了唐晓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拉着莫语走到了阳台上，“你明知道疗养院不安全，为什么要去？还带上唐晓？”
“白天去没什么事。”莫语看向阳台外，唐谭买的楼层很高，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看到远处没有遮挡的天空，“而且你准备怎么拒绝唐森的要求？”
“我可以用其他名义把你们带走！”
“唐谭。”莫语回望这个这两天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的高大青年，他比她高那么多，试图用自己的羽翼保护自己的弟妹，却不知他看到的危险只是冰山一角，“跑是跑不掉的。”
“闻见了吗，这个味道。”莫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谭，“这个味道是标记，只要被打上，那些东西就算在另外个空间，也会追着你来，不论你逃到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
“只有面对。”莫语没有什么感情的陈述，“而且我回来了，祂已经等不及了。”
唐谭久久的沉默，莫语说完就继续远眺天空，暑期总是亮的很早，一轮白日早早地爬上了高空，而城市的血液也开始流动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不对，记得给我打电话。”唐谭妥协了，他声音有些干涩，又很坚定，“我会带着人尽快赶到。”
“好。”莫语笑了起来，露出了脸上浅浅的一个梨涡，这个时候唐晓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了，“小语！大哥！我们快走吧！”
“妈妈还等着我们去陪她呢！”一无所知的千金小姐拖着行李箱，对着他们无忧无虑地笑了起来，“她一定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