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碧玉
薛元乐不妨她突然关门，差点被门砸在脸上，听见她这样无理取闹，顿时怒火中烧，将半边身子卡进门里，不让她关上。
“你莫不是想赖账？口口声声说我让你的房子租不出去，可你也得有房子能租才行，谁你不知道你就这么一个房子，我们租一半，你自己住一半，哪来其它的房子能租出去？”
孙大娘见她戳破，顿时也不装了，猛然将门打开：“嘿呦，你还敢回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臭成什么样了，谁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如今你男人没了，指不定背地里偷人呢！”
薛元乐简直要被气笑了：“孙大娘，你要再这样胡搅蛮缠、颠倒黑白，我可要去官府里告你！”
孙大娘两手叉腰：“老娘还真是小瞧你了，几天没见还会说那些文邹邹的话来，也不知道哪个教了你！我告诉你，今日你休想从老娘这儿要到一分钱！还带我去见官，周掌柜没带你去见官那是人家大人有大量，你还敢上赶着去？”
孙大娘的话倒是提醒了薛元乐，她如今算是有前科在身，普通老百姓见着当官的都得绕道走，更何况她？
冷静了一会，她知道今天这件事很难成功，再这么跟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只会白白浪费自己时间，思索一会，开口道：“孙大娘，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也知道，我这样退租金，确实不地道，但您一分不退，也不合情理，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我呢，给您三个月租金作为补偿，剩下的，您退给我，我以后啊，保证不提这件事，您看怎么样？”
孙大娘不妨她这样一说，愣了一会儿反倒认真考虑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如果今日自己一分不退，搞不好这妇人鱼死网破真的告官，那自己也确实没理，还不如听她的，要三个月的租金，以后一笔勾销，省的麻烦。
她打定主意，但还是装模做样的唉声叹气：“哎呀，你也知道，我呢，一个老婆子，年龄大了，也没个手艺，全靠收租子糊口，你看看你，说走就走，还要我全退，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租客，没租客就没有收入，可不是要逼死我吗？我呢，看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也不容易，不跟你计较，我只收你三个月的租金，当作损失费，其他的退给你，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善事。”
“孙大娘果然明事理，我家那位在的时候就常常夸您，说您可是有大智慧呢！”薛元乐知道她妥协了，虽说损失了一点，但至少还能找回一点，七个月的租子减去她的三个月，还剩四个月一个月八十文，她还能到手三百二十文，加上当掉簪子的八百八十文，总共是一两银子又两百文，带着这些银子回家，至少能撑半年，自己也能有些底气。
“就你嘴甜！”
孙大娘又乐滋滋的，“不过，咱可说好了，我扣下三个月的租子，剩下的都退给你，以后你可不许再上门找我了！”
“大娘您放心，我薛元乐说话算话，您要是不信，我就拿我家那位发誓，如果……”
“哎呀，好了好了，虽说林大郎很可能遭遇不测，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又何必说这话？我信你就是，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回屋里，生怕下一秒薛元乐就将那毒誓说出来。
薛元乐微微一笑，在她记忆里，林恒已经五个月没回家了，百分之九十九已经死了，她又不迷信这些，必要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个钱也不光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两个孩子，想必他不会介意的。
正当孙大娘去屋里取钱和凭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子身着长裙，娉娉袅袅的进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碧玉。
“哎呦，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乐娘呀，你应该是在干嘛呢？这么早就起来了，怕不是忘了你已经不在酒楼干活了？”
她话里奚落简直不要太明显，薛元乐冷下脸：“大清早的哪来的狗在这乱吠！”
“哎！你们家还有余粮没有啊？现在你没了收入，家里男人也没了，又带着两个孩子，我估计现在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吧？你要不求求我，兴许我一高兴，还赏你两个铜板，别到时候饿得受不了，把你女儿卖去那地方。”沈碧玉笑得灿烂，嘴里恶毒的话确是一点没少。
“谁在吵啊？当老娘我是死的啊？”孙大娘手里拿着钱和凭据，匆匆忙忙赶出来，“你这个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大白天的在老娘门前撒野！”孙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碧玉，唾沫横飞。
“我说孙大娘，这手脚不干净的人，就不应该住在这儿，你可不要贪图那点子钱，免得引火上身。”
沈碧玉嘲讽的看向孙大娘，不甘示弱，“你也是真够糊涂，还让他们母子住在这里，也不怕脏了你的地儿，你让他住，那谁还敢在租您的房子呀？”
“谁租我的房子？”孙大娘冷笑一声，“谁都有可能租我的房子，就你不可能！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沈碧玉也毫不客气：“我说孙大娘，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这是好心。”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我不管你是真好心也好，假好心也罢，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说着，拿起一旁的扫帚，作势要将她扫地出门。
薛元乐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对孙大娘倒是改观不少，见着这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准备上前帮一帮孙大娘。
“哎呦，你怎么欺负人呢！”还没等薛元乐靠近，沈碧玉突然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哎呦，杀人啦，杀人啦，大家快来看看，薛元乐杀人啦！”
“……………………”
薛元乐顿住，她压根没靠近，这个沈碧玉明明就是故意的！
听到沈碧玉的叫喊声，附近的人也都慢慢聚集过来，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咋了，咋了，发生啥了？”
“听说是薛元乐推了沈碧玉，沈碧玉还在那哭呢！”
“不可能啊，薛元乐离她那么远，能推到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推人了不知道跑啊！”
“薛元乐，不就是昨天被周掌柜赶出去的那个厨娘？”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你可不知道，这个薛乐娘啊，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死了，家里孩子又多，花销又大，还有个孩子在上学堂，一个人供不起，就打起了酒楼的主意，偷东西回去呢！”
“她做的可比这过分多了，为了不被发现，还用快烂的瓜果以次充好呢，你说咱好不容易能上一回酒楼，如果点儿背，碰上她，那可不是又拉肚子，又话冤枉钱！”
“那她可真毒啊，这种事都干的出来，我看她良心被狗给吃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孙大娘怎么还租给她，就应该去她房里瞅瞅有没有人丢的东西，毕竟像她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恐怕也不是第一回干那种事。”
“哎呀，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说不定我之前丢的东西都让她给拿了去。”
“这个人肯定是个惯犯，再让她在白河镇待下去，怕不是明天要将咱们都偷一个遍。”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
听到这些话，沈碧玉慢慢的站起来，得意洋洋的对薛元乐说：“听到没有，大家伙都不想你在白河镇死皮赖脸的住下去，我要是你啊，早没脸见人了。”
“你这个小蹄子不要血口喷人，刚刚是我推的你，你还想冤枉人！”孙大娘看不过她这张狂的模样。
“我血口喷人？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沈碧玉洋洋得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的恶毒丝毫不加掩饰。“说不定呢，你这身上还藏着偷别人的东西呢。哎，你说你是不是不仅偷菜，还偷汉子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大笑起来，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薛元乐原本想低调的走，没成想这人竟然如此恶毒，不仅诬陷自己偷菜，还要把自己逼走。
到这种地步还不反击，枉费自己两世为人。
薛元乐正准备出手，让她看看自己的厉害。
突然听见一声大吼：“住手！”
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纷纷为来人让开一条路，正是林子墨。
他穿着一身长衫，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表情严肃，颇有几分大人的样子。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污蔑我娘，可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们再这样随随便便的冤枉好人，我去找县尊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现场更加安静了，谁都知道林子墨是个读书人，虽说是个小孩，但只要是个读书人都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顿时没几个人再口出恶言了。
只有沈碧玉不怕，“小兄弟，大伙儿都看见了，那还会有错，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娘就偏袒她吧，我念你是个读书人，不跟你计较。”
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懒洋洋的说：“要我说呀，就应该搜一搜她们的身，说不定她身上还有哪家汉子丢的汗巾子呢！”
她这一话说出口，周围的人又爆笑起来。
薛元乐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出点什么事只会找县令，也不想想人家有没有空理你。
林子墨握紧了拳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薛元乐打断。
“好了，都住手。”
转身，对着沈碧玉：“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你之前做的事，咱们没完，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代价，现在就让你再得意几天！还有，若是你敢再这样欺负我和我的孩子，我不会再客气，你是有靠山，可天高皇帝远，你试试看，到底是你的靠山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我就算事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大可以试试。”
沈碧玉瞧她这般不管不顾，大有与她鱼死网破的意味，突然害怕起来。
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不过我还是劝你呀，赶紧离开，不然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沈碧玉，今日之耻辱，我都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啊，我等着，我就看看你一个寡妇能在这白河镇你能翻出什么花来！”
“你莫不是想赖账？口口声声说我让你的房子租不出去，可你也得有房子能租才行，谁你不知道你就这么一个房子，我们租一半，你自己住一半，哪来其它的房子能租出去？”
孙大娘见她戳破，顿时也不装了，猛然将门打开：“嘿呦，你还敢回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臭成什么样了，谁不知道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如今你男人没了，指不定背地里偷人呢！”
薛元乐简直要被气笑了：“孙大娘，你要再这样胡搅蛮缠、颠倒黑白，我可要去官府里告你！”
孙大娘两手叉腰：“老娘还真是小瞧你了，几天没见还会说那些文邹邹的话来，也不知道哪个教了你！我告诉你，今日你休想从老娘这儿要到一分钱！还带我去见官，周掌柜没带你去见官那是人家大人有大量，你还敢上赶着去？”
孙大娘的话倒是提醒了薛元乐，她如今算是有前科在身，普通老百姓见着当官的都得绕道走，更何况她？
冷静了一会，她知道今天这件事很难成功，再这么跟她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只会白白浪费自己时间，思索一会，开口道：“孙大娘，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也知道，我这样退租金，确实不地道，但您一分不退，也不合情理，这样吧，咱俩各退一步，我呢，给您三个月租金作为补偿，剩下的，您退给我，我以后啊，保证不提这件事，您看怎么样？”
孙大娘不妨她这样一说，愣了一会儿反倒认真考虑起来，确实如她所说，如果今日自己一分不退，搞不好这妇人鱼死网破真的告官，那自己也确实没理，还不如听她的，要三个月的租金，以后一笔勾销，省的麻烦。
她打定主意，但还是装模做样的唉声叹气：“哎呀，你也知道，我呢，一个老婆子，年龄大了，也没个手艺，全靠收租子糊口，你看看你，说走就走，还要我全退，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租客，没租客就没有收入，可不是要逼死我吗？我呢，看你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也不容易，不跟你计较，我只收你三个月的租金，当作损失费，其他的退给你，给孩子买点好吃的，补补身体，也算是我做了一件善事。”
“孙大娘果然明事理，我家那位在的时候就常常夸您，说您可是有大智慧呢！”薛元乐知道她妥协了，虽说损失了一点，但至少还能找回一点，七个月的租子减去她的三个月，还剩四个月一个月八十文，她还能到手三百二十文，加上当掉簪子的八百八十文，总共是一两银子又两百文，带着这些银子回家，至少能撑半年，自己也能有些底气。
“就你嘴甜！”
孙大娘又乐滋滋的，“不过，咱可说好了，我扣下三个月的租子，剩下的都退给你，以后你可不许再上门找我了！”
“大娘您放心，我薛元乐说话算话，您要是不信，我就拿我家那位发誓，如果……”
“哎呀，好了好了，虽说林大郎很可能遭遇不测，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又何必说这话？我信你就是，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回屋里，生怕下一秒薛元乐就将那毒誓说出来。
薛元乐微微一笑，在她记忆里，林恒已经五个月没回家了，百分之九十九已经死了，她又不迷信这些，必要时候拿出来用一用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个钱也不光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两个孩子，想必他不会介意的。
正当孙大娘去屋里取钱和凭据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子身着长裙，娉娉袅袅的进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碧玉。
“哎呦，我说这是谁呀？原来是乐娘呀，你应该是在干嘛呢？这么早就起来了，怕不是忘了你已经不在酒楼干活了？”
她话里奚落简直不要太明显，薛元乐冷下脸：“大清早的哪来的狗在这乱吠！”
“哎！你们家还有余粮没有啊？现在你没了收入，家里男人也没了，又带着两个孩子，我估计现在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吧？你要不求求我，兴许我一高兴，还赏你两个铜板，别到时候饿得受不了，把你女儿卖去那地方。”沈碧玉笑得灿烂，嘴里恶毒的话确是一点没少。
“谁在吵啊？当老娘我是死的啊？”孙大娘手里拿着钱和凭据，匆匆忙忙赶出来，“你这个小贱蹄子，谁给你的胆子，大白天的在老娘门前撒野！”孙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碧玉，唾沫横飞。
“我说孙大娘，这手脚不干净的人，就不应该住在这儿，你可不要贪图那点子钱，免得引火上身。”
沈碧玉嘲讽的看向孙大娘，不甘示弱，“你也是真够糊涂，还让他们母子住在这里，也不怕脏了你的地儿，你让他住，那谁还敢在租您的房子呀？”
“谁租我的房子？”孙大娘冷笑一声，“谁都有可能租我的房子，就你不可能！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的眼！”
沈碧玉也毫不客气：“我说孙大娘，你可不要不识好歹，我这是好心。”
“行了，行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我不管你是真好心也好，假好心也罢，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说着，拿起一旁的扫帚，作势要将她扫地出门。
薛元乐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对孙大娘倒是改观不少，见着这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准备上前帮一帮孙大娘。
“哎呦，你怎么欺负人呢！”还没等薛元乐靠近，沈碧玉突然倒在地上，捂着脑袋，“哎呦，杀人啦，杀人啦，大家快来看看，薛元乐杀人啦！”
“……………………”
薛元乐顿住，她压根没靠近，这个沈碧玉明明就是故意的！
听到沈碧玉的叫喊声，附近的人也都慢慢聚集过来，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咋了，咋了，发生啥了？”
“听说是薛元乐推了沈碧玉，沈碧玉还在那哭呢！”
“不可能啊，薛元乐离她那么远，能推到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推人了不知道跑啊！”
“薛元乐，不就是昨天被周掌柜赶出去的那个厨娘？”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你可不知道，这个薛乐娘啊，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死了，家里孩子又多，花销又大，还有个孩子在上学堂，一个人供不起，就打起了酒楼的主意，偷东西回去呢！”
“她做的可比这过分多了，为了不被发现，还用快烂的瓜果以次充好呢，你说咱好不容易能上一回酒楼，如果点儿背，碰上她，那可不是又拉肚子，又话冤枉钱！”
“那她可真毒啊，这种事都干的出来，我看她良心被狗给吃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孙大娘怎么还租给她，就应该去她房里瞅瞅有没有人丢的东西，毕竟像她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恐怕也不是第一回干那种事。”
“哎呀，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好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说不定我之前丢的东西都让她给拿了去。”
“这个人肯定是个惯犯，再让她在白河镇待下去，怕不是明天要将咱们都偷一个遍。”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
听到这些话，沈碧玉慢慢的站起来，得意洋洋的对薛元乐说：“听到没有，大家伙都不想你在白河镇死皮赖脸的住下去，我要是你啊，早没脸见人了。”
“你这个小蹄子不要血口喷人，刚刚是我推的你，你还想冤枉人！”孙大娘看不过她这张狂的模样。
“我血口喷人？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沈碧玉洋洋得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中的恶毒丝毫不加掩饰。“说不定呢，你这身上还藏着偷别人的东西呢。哎，你说你是不是不仅偷菜，还偷汉子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纷纷大笑起来，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薛元乐原本想低调的走，没成想这人竟然如此恶毒，不仅诬陷自己偷菜，还要把自己逼走。
到这种地步还不反击，枉费自己两世为人。
薛元乐正准备出手，让她看看自己的厉害。
突然听见一声大吼：“住手！”
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纷纷为来人让开一条路，正是林子墨。
他穿着一身长衫，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是表情严肃，颇有几分大人的样子。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污蔑我娘，可是受了谁的指使？你们再这样随随便便的冤枉好人，我去找县尊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现场更加安静了，谁都知道林子墨是个读书人，虽说是个小孩，但只要是个读书人都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惹不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顿时没几个人再口出恶言了。
只有沈碧玉不怕，“小兄弟，大伙儿都看见了，那还会有错，你不能因为他是你娘就偏袒她吧，我念你是个读书人，不跟你计较。”
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懒洋洋的说：“要我说呀，就应该搜一搜她们的身，说不定她身上还有哪家汉子丢的汗巾子呢！”
她这一话说出口，周围的人又爆笑起来。
薛元乐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出点什么事只会找县令，也不想想人家有没有空理你。
林子墨握紧了拳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薛元乐打断。
“好了，都住手。”
转身，对着沈碧玉：“你心里打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你之前做的事，咱们没完，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代价，现在就让你再得意几天！还有，若是你敢再这样欺负我和我的孩子，我不会再客气，你是有靠山，可天高皇帝远，你试试看，到底是你的靠山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我就算事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你大可以试试。”
沈碧玉瞧她这般不管不顾，大有与她鱼死网破的意味，突然害怕起来。
今日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不过我还是劝你呀，赶紧离开，不然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沈碧玉，今日之耻辱，我都记在心里。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啊，我等着，我就看看你一个寡妇能在这白河镇你能翻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