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接近尾声，期末备考期正式拉开序幕。祝熙着了魔似的和物理题大战三百回。在几门理科里面，物理是最薄弱的，她很喜欢做物理题的感觉，费劲脑力做对一道大题，她能开心好久。在灰色边缘地带快乐的活着，于祝熙而言，弥足珍贵。
2班的同学综合成绩不亚于1班的学生，后面几次周测2班十多个同学挤在1班前面。祝熙就是其中一员。最近一次模拟考，2班的数学平均分超出1班0.7分，这可让1班班主任坐不住了，整日在课室强调危机感。一再提醒要在期末考试扳回一局。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进来了1班就安逸了是吧！就懈怠了是吧！”
“你们可是级领导筛选出来的一等一的理科好苗子！现在数学第一名被2班夺走了，这像什么话！” 陈国卫往上扯扯松垮的西裤，嘴巴像机关枪突突突往外一顿胡乱攻击，唾沫四溅，离陈国卫最近的一个男生忙把课桌上的书本往里挪。
“你们不努力！人家许蔚分数拉满了也救不了啊！”
“两个班同一个老师！怎么就差了呢！”
“难不成刘老师给你们教少了？啊！？”
当时1班正好赶上数学课，老刘在门口听得脸色尴尬，手里捧着教案，在进与退之间踌躇。
1班班主任的犀利发言立即在2班迅速传播，引起2班团体的强烈不满。
“陈国卫咋这么欠啊！老刘怎么就偏心了，我们班就不能超过1班了！？数学第一的宝座就只能是1班的了？！”
林可音听闻后同班里的大多数同学一样义愤填膺，直起床板埋头苦练，冲冠一怒为老刘。
如今表面两个班级风平浪静，实则暗自较劲，硝烟弥漫。
地理课上，班里一半同学在做其他科目的习题。地理不是理2班的主修课程，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自顾自赶课程进度。
“翻开课本116页，今天讲法国的粮食业。”
低下鲜有翻页的声音。
祝熙摊开116页，掏出化学黄冈密卷专题。
密密麻麻的化学反应式间，祝熙感觉身旁模糊的身影比平常高了一截。
她匆匆扫了一眼。
贺桯挺直腰板，专注听地理老师在黑板前的一字一句。左下角的巴黎圣母院插图被他用黑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他喜欢上地理课？
祝熙立马证实了这是一个驳论，因为第二天的地理课即刻被推翻了。
“这节课我们开始讲城区规划……”地理老师截断一支长粉笔，在黑板上飞舞写下“城区规划”四个大字。
贺桯趴在课桌，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搞不懂……祝熙笑着摇摇头。
“哟，贺少！又睡着呢！”
佟文凡的大嗓门吓了祝熙一跳，脑袋从物理苦海中脱离出来，猛吸一口氧气。
“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贺桯迷迷朦朦起身，弯腰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和手机，装进裤袋。
“我去，你大爷的！我和俊逸给你发了几百条信息了！俊逸让我上来看看你小子还活着没……”佟文凡喋喋不休。
祝熙往前挪，空出足够的空隙。
“祝熙，你同桌我征用一会啊！保证五个小时内物归原主！”佟文凡没个正经，朝祝熙嬉皮笑脸。
祝熙脑子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处，也不知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别理他，傻子一个。”贺桯眉眼带笑，一把拉过佟文凡，佯装要揍他。佟文凡呀呀呀一通狂叫。
——
——
——
1、2班过道空荡荡，寥寥几人匆匆去水房打水又返回，和同楼层另几个班形成鲜明对比。林镐知道祝熙林可音两人天天埋头刷题，也没好来打扰这俩姑娘。偶尔经过2班窗口，给两个姑娘投食补充营养。
“饲养员，你又来啦！”下第一节晚自习，林镐刚提着两份冰粉和牛肉丸抵达窗口，林可音立刻把脑袋往外凑，嘴角的弧度弯成月牙，林镐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活体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你们调座位啦？”林镐弯腰把包装盒放在祝熙桌子上。
“我倒是想呢！”林可音撇撇嘴，“这贺大少不在，我过来陪祝熙。”
“喔，这倒是正常操作。”林镐道。
祝熙拆开塑料袋，把其中一碗摆在贺桯课桌上。林可音见状连忙挪回去：“哎别别别，我可不敢在他桌子上吃东西，要是弄洒了，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夸张…”祝熙笑了。
林可音提着板凳往祝熙的座位靠近。祝熙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抄出书包。
“林镐，这是卓卓给你的。”
祝熙从书包里面掏出一本武侠小说，递给林镐。
“够意思，帮我谢过老弟了。”
“什么呀？”林可音凑近看，灰蒙蒙的封面印着两把刀，是她不感兴趣的小说。
“林镐你还认识小熙弟弟啊？”林可音掀开冰粉塑料盒的盖子，随口问。
“我对祝熙了如指掌好嘛。”林镐理所当然。
“我不管，那我暑假天天腻在祝熙家。”林可音撅起小嘴。两个幼稚鬼的较量又开始了。
想到暑假，林可音顿时心情大好，和两人叽叽喳喳热烈讨论暑假的行程。
“我们可以去A市一日游……”
“哎你们知道不！七月份有一部电影上映，我期待了好久！……”
“咱们一起去看……”
……
说到最后，又免不了期末大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哎呀！这痛苦期末赶紧给我过去……”林可音一脸哀怨。
“大苦之后必有大甜嘛~”祝熙勺一口冰粉，满腔浓郁的小料和甘冽冰镇，十分满足。
“祝熙！——”
三人闻声抬头，黎莉半个身子探进教室，朝祝熙招手。
“老刘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祝熙站在老刘的办公位前，老刘正和另一个班的数学课代表叮嘱了几项作业，打发了去。他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老刘喜爱喝茶，茶杯边缘常年积下了几圈深浅不一的茶渍。
祝熙左瞄瞄右瞅瞅，瞧见站在隔了几个工位边上的许蔚，他正和1班语文老师讨论着什么。
“祝熙啊，”老刘终于开口，祝熙急忙收回视线。
“其实老师一直想找你聊聊，只是最近有各种会议，就一直推到现在。”
“可能现在说有点晚了，快放假了嘛是不，可是又不算晚，毕竟后面两年咱们也朝夕相处是不。”老刘搓搓手，欲言又止。
祝熙应声。
“老师呢，是想找你帮一个忙。”
“老师您说。”祝熙道，心中暗自琢磨能让老刘支支吾吾半天的到底是什么。
“祝熙啊，我给你安排跟贺桯同桌呢，是有老师的私心的——”
“你看啊，你又乖巧，学习又优秀——”
“老师呢，想你好好和贺桯探讨探讨学习上的问题。”
老刘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一股劲往下说。
“贺桯他吧，小时候是很聪明的……”
“但是小升初的考试他病了，状态不佳，没考上。”
“他爸爸比较严厉，就一直觉得自己儿子让他失望了。”
“两人这误会一下来，就没这么容易解开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结，而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死结。”
“我们做老师的啊，把这鸡汤都熬坏了，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和他是同龄人，可以通过思想对他进行一个积极的传输……”
“你跟他说说你想考什么大学呀，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呀，有什么志向之类的，给他展开一个宏图，让他自己开开窍。”
话毕，老刘有些急切地望着祝熙。
“老师我明白了。”祝熙点头。
“好，好，”老刘露出欣慰的笑容：“那老师就麻烦你啦。”
祝熙出门，刚好许蔚快步从她身边擦过，一阵微风。
回到课室时，林镐已经离开了。林可音吃完冰粉，开始对牛肉丸张开血盘大口。
“可是老刘怎么对贺桯这么了解呢？”林可音听完祝熙复述的话后，不解。
祝熙摇头，她也不知道。
“喔！怪不得不让咱俩同桌，原来是因为贺桯。”林可音撇撇嘴，“不过照老刘的话来看，学校的传言也不完全可信啊。”林可音快活道，手中的叉子一刀扎中碗里的牛肉丸，浓郁的肉汁溢出来。
“祝老师，来吃点牛肉丸补补。恭喜你继林可音之后又多了一名令人头疼的学生。”
祝熙若有所思。
林可音见旁边的姑娘没有回应，戳戳姑娘的小脑门。
“怎么发呆了呀，小祝熙～”她问。
回忆乍现，她想起把伞递给她的少年，想起巷尾冷不丁的少年，又想起不久前伏在课桌睡眼惺忪的少年。
他的世界宛如混沌，她在入口处，迷茫地拨动蛛丝纹络。
她担忧的是那个她从未涉足的世界，还是在陌生世界里存在的他呢？
挑战并不可怕，她享受着过五关斩六将的重峦叠嶂；但她害怕未知，在没有条规的世界，每一步都像赤足过江。下一步也许依旧是松软的一扜黄泥，也可能是锋利见血的碎石。她在黑夜中前进，无法辨认出任何元素。
老刘就这样给她提出了一个挑战。
然而，
在贺桯的世界里，没有定义。
没有定义，随性定义，往往不可定义。
——
——
——
2班的同学综合成绩不亚于1班的学生，后面几次周测2班十多个同学挤在1班前面。祝熙就是其中一员。最近一次模拟考，2班的数学平均分超出1班0.7分，这可让1班班主任坐不住了，整日在课室强调危机感。一再提醒要在期末考试扳回一局。
“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怎么回事！觉得自己进来了1班就安逸了是吧！就懈怠了是吧！”
“你们可是级领导筛选出来的一等一的理科好苗子！现在数学第一名被2班夺走了，这像什么话！” 陈国卫往上扯扯松垮的西裤，嘴巴像机关枪突突突往外一顿胡乱攻击，唾沫四溅，离陈国卫最近的一个男生忙把课桌上的书本往里挪。
“你们不努力！人家许蔚分数拉满了也救不了啊！”
“两个班同一个老师！怎么就差了呢！”
“难不成刘老师给你们教少了？啊！？”
当时1班正好赶上数学课，老刘在门口听得脸色尴尬，手里捧着教案，在进与退之间踌躇。
1班班主任的犀利发言立即在2班迅速传播，引起2班团体的强烈不满。
“陈国卫咋这么欠啊！老刘怎么就偏心了，我们班就不能超过1班了！？数学第一的宝座就只能是1班的了？！”
林可音听闻后同班里的大多数同学一样义愤填膺，直起床板埋头苦练，冲冠一怒为老刘。
如今表面两个班级风平浪静，实则暗自较劲，硝烟弥漫。
地理课上，班里一半同学在做其他科目的习题。地理不是理2班的主修课程，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自顾自赶课程进度。
“翻开课本116页，今天讲法国的粮食业。”
低下鲜有翻页的声音。
祝熙摊开116页，掏出化学黄冈密卷专题。
密密麻麻的化学反应式间，祝熙感觉身旁模糊的身影比平常高了一截。
她匆匆扫了一眼。
贺桯挺直腰板，专注听地理老师在黑板前的一字一句。左下角的巴黎圣母院插图被他用黑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他喜欢上地理课？
祝熙立马证实了这是一个驳论，因为第二天的地理课即刻被推翻了。
“这节课我们开始讲城区规划……”地理老师截断一支长粉笔，在黑板上飞舞写下“城区规划”四个大字。
贺桯趴在课桌，又开始呼呼大睡了。
搞不懂……祝熙笑着摇摇头。
“哟，贺少！又睡着呢！”
佟文凡的大嗓门吓了祝熙一跳，脑袋从物理苦海中脱离出来，猛吸一口氧气。
“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贺桯迷迷朦朦起身，弯腰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和手机，装进裤袋。
“我去，你大爷的！我和俊逸给你发了几百条信息了！俊逸让我上来看看你小子还活着没……”佟文凡喋喋不休。
祝熙往前挪，空出足够的空隙。
“祝熙，你同桌我征用一会啊！保证五个小时内物归原主！”佟文凡没个正经，朝祝熙嬉皮笑脸。
祝熙脑子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处，也不知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别理他，傻子一个。”贺桯眉眼带笑，一把拉过佟文凡，佯装要揍他。佟文凡呀呀呀一通狂叫。
——
——
——
1、2班过道空荡荡，寥寥几人匆匆去水房打水又返回，和同楼层另几个班形成鲜明对比。林镐知道祝熙林可音两人天天埋头刷题，也没好来打扰这俩姑娘。偶尔经过2班窗口，给两个姑娘投食补充营养。
“饲养员，你又来啦！”下第一节晚自习，林镐刚提着两份冰粉和牛肉丸抵达窗口，林可音立刻把脑袋往外凑，嘴角的弧度弯成月牙，林镐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活体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你们调座位啦？”林镐弯腰把包装盒放在祝熙桌子上。
“我倒是想呢！”林可音撇撇嘴，“这贺大少不在，我过来陪祝熙。”
“喔，这倒是正常操作。”林镐道。
祝熙拆开塑料袋，把其中一碗摆在贺桯课桌上。林可音见状连忙挪回去：“哎别别别，我可不敢在他桌子上吃东西，要是弄洒了，我可就小命不保了。”
“夸张…”祝熙笑了。
林可音提着板凳往祝熙的座位靠近。祝熙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抄出书包。
“林镐，这是卓卓给你的。”
祝熙从书包里面掏出一本武侠小说，递给林镐。
“够意思，帮我谢过老弟了。”
“什么呀？”林可音凑近看，灰蒙蒙的封面印着两把刀，是她不感兴趣的小说。
“林镐你还认识小熙弟弟啊？”林可音掀开冰粉塑料盒的盖子，随口问。
“我对祝熙了如指掌好嘛。”林镐理所当然。
“我不管，那我暑假天天腻在祝熙家。”林可音撅起小嘴。两个幼稚鬼的较量又开始了。
想到暑假，林可音顿时心情大好，和两人叽叽喳喳热烈讨论暑假的行程。
“我们可以去A市一日游……”
“哎你们知道不！七月份有一部电影上映，我期待了好久！……”
“咱们一起去看……”
……
说到最后，又免不了期末大考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哎呀！这痛苦期末赶紧给我过去……”林可音一脸哀怨。
“大苦之后必有大甜嘛~”祝熙勺一口冰粉，满腔浓郁的小料和甘冽冰镇，十分满足。
“祝熙！——”
三人闻声抬头，黎莉半个身子探进教室，朝祝熙招手。
“老刘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祝熙站在老刘的办公位前，老刘正和另一个班的数学课代表叮嘱了几项作业，打发了去。他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老刘喜爱喝茶，茶杯边缘常年积下了几圈深浅不一的茶渍。
祝熙左瞄瞄右瞅瞅，瞧见站在隔了几个工位边上的许蔚，他正和1班语文老师讨论着什么。
“祝熙啊，”老刘终于开口，祝熙急忙收回视线。
“其实老师一直想找你聊聊，只是最近有各种会议，就一直推到现在。”
“可能现在说有点晚了，快放假了嘛是不，可是又不算晚，毕竟后面两年咱们也朝夕相处是不。”老刘搓搓手，欲言又止。
祝熙应声。
“老师呢，是想找你帮一个忙。”
“老师您说。”祝熙道，心中暗自琢磨能让老刘支支吾吾半天的到底是什么。
“祝熙啊，我给你安排跟贺桯同桌呢，是有老师的私心的——”
“你看啊，你又乖巧，学习又优秀——”
“老师呢，想你好好和贺桯探讨探讨学习上的问题。”
老刘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一股劲往下说。
“贺桯他吧，小时候是很聪明的……”
“但是小升初的考试他病了，状态不佳，没考上。”
“他爸爸比较严厉，就一直觉得自己儿子让他失望了。”
“两人这误会一下来，就没这么容易解开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结，而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死结。”
“我们做老师的啊，把这鸡汤都熬坏了，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你不一样啊，你和他是同龄人，可以通过思想对他进行一个积极的传输……”
“你跟他说说你想考什么大学呀，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呀，有什么志向之类的，给他展开一个宏图，让他自己开开窍。”
话毕，老刘有些急切地望着祝熙。
“老师我明白了。”祝熙点头。
“好，好，”老刘露出欣慰的笑容：“那老师就麻烦你啦。”
祝熙出门，刚好许蔚快步从她身边擦过，一阵微风。
回到课室时，林镐已经离开了。林可音吃完冰粉，开始对牛肉丸张开血盘大口。
“可是老刘怎么对贺桯这么了解呢？”林可音听完祝熙复述的话后，不解。
祝熙摇头，她也不知道。
“喔！怪不得不让咱俩同桌，原来是因为贺桯。”林可音撇撇嘴，“不过照老刘的话来看，学校的传言也不完全可信啊。”林可音快活道，手中的叉子一刀扎中碗里的牛肉丸，浓郁的肉汁溢出来。
“祝老师，来吃点牛肉丸补补。恭喜你继林可音之后又多了一名令人头疼的学生。”
祝熙若有所思。
林可音见旁边的姑娘没有回应，戳戳姑娘的小脑门。
“怎么发呆了呀，小祝熙～”她问。
回忆乍现，她想起把伞递给她的少年，想起巷尾冷不丁的少年，又想起不久前伏在课桌睡眼惺忪的少年。
他的世界宛如混沌，她在入口处，迷茫地拨动蛛丝纹络。
她担忧的是那个她从未涉足的世界，还是在陌生世界里存在的他呢？
挑战并不可怕，她享受着过五关斩六将的重峦叠嶂；但她害怕未知，在没有条规的世界，每一步都像赤足过江。下一步也许依旧是松软的一扜黄泥，也可能是锋利见血的碎石。她在黑夜中前进，无法辨认出任何元素。
老刘就这样给她提出了一个挑战。
然而，
在贺桯的世界里，没有定义。
没有定义，随性定义，往往不可定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