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因为这节课是自由课堂，教室里没什么人。所以只开了几盏顶灯。
时怀进教室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傅敬陈独自坐在位置上。
暖黄的灯光照耀着他的头发，柔柔软软的，透着些光泽。
她往里伸了伸脖子，看见少年的侧脸。
他的表情安静如水，背挺得笔直，正盯着一本习题册沉思。
看着他一个人单薄的影子，时怀突然觉得心尖被人捏了下。
她一时脑热，把桌洞里的东西全都胡乱装进书包，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他。但又有些把持不住，戳了戳他的发梢。
傅敬陈一缩，摸了摸后颈，回头看着时怀绕开桌子走过来。
时怀提着一个书包，但包里似乎也只有寥寥几本书。
她踹了脚傅敬陈的椅子腿，食指弯起敲了敲桌子：“喂。”
傅敬陈正算着题，被她咋咋呼呼的样子吵到了，有些发火：“你干什么！”
“姐姐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来给你当同桌，”时怀挑了下眉，“感动吗？”
感不感动，傅敬陈自己倒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想动。
他明显不愿和抗议：“不行，你太吵了。别来烦我。
时怀表示抗议无效，直接将书包撂在桌上，
傅敬陈有些后悔，因为怕来来往往的人在过道不慎碰到他，所以没坐在不靠墙的那桌。
但好像就算坐在了那桌，时怀大概也会想一堆歪点子，千方百计钻进来。
傅敬陈觉得自己有病，刚才竟然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习惯她的存在。但也没再搭理她。
时怀单手撑着头，没骨头一样，瘫痪似的开始刷着手机。
安静片刻过后，时怀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我记得我是不是送过你一杯奶茶？”
她突然提起这档事，目光从手机飘忽到他脸上。
傅敬陈顿了足足有十几秒，才回过神来平静应答：“喝了。”
“哦。”听到肯定的答案，时怀眨眨眼，举起手机朝向他。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红色的大垃圾桶里，纸团和垃圾铺垫在下，顶上一杯完完整整的奶茶格外醒目。
傅敬陈：“……”
他心虚地咳了声，丝毫不慌地圆谎：“我核桃过敏。”
“你都骗了我多少次了。”时怀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着，“你还挺爱撒谎啊。”
懒得跟她辩解，傅敬陈翻开课本，无视她的话。
时怀站起来，拉开书包链翻出个东西。书包顺势倒在了两个人的桌子中间。
她也没在意，说了声“玩去了”，连拉链也没拉就出了教室。
傅敬陈看着她过了界的书包，停了几秒，想要把她书包移开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个烦人精，好像也不是那么烦。
而时怀的书包带就这么跨着三八线，静静搭在他的课本上。
……
……
……
翌日。
上课时间到，教室门准时被打开，但进来的是个陌生的面孔。
“同学们，安静一下。”
“我是咱班的新数学老师，我姓卢，以后就担任班主任一职了。”
话落时刻，全班都起哄起来，热烈欢迎新班主任的到来，毕竟大部分人都对之前班主任有些意见。
时怀跟卢晴对上视，卢晴对她微笑了下，她则淡淡别开眼。
做题时，卢晴路过时怀这里，稍停顿了下，轻声说：“时怀，下课来一下办公室。”
时怀哦了声，手掌托着脸颊。
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时怀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个女生。大概率不是他们班的。
时怀踏着步子站在她旁边，催促：“赶紧让开，有眼色活没有，没看见正主来了么。”
洛娜露出完美微笑：“同学，可以先稍等一下吗？如果你想先坐下的话，可以先去我的座位上。”
“不可以。”时怀平静地看着她，“快点一边去，我耐心有限，别逼我骂你。”
洛娜眼神一黯，终究是怕事，就乖乖让开了。
“怎么，打扰到你们好学生学习了啊？”
时怀坐下，从傅敬陈笔袋里抽了根笔转着玩，顺便瞟了一眼习题册上的题，没忍住笑了几声。
洛娜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她提起嘴角，语气略显傲然：“这位同学，这道题你也感兴趣吗？”
时怀抬眼：“嗯？”
转动着笔的手指停住，时怀与她对上视，意味不明地挑了下唇。
洛娜一向是对这种人看不起的。有些威望和地位又如何？到头来皆是空谈。
脸蛋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
“我正想让傅敬陈给我讲一讲，你也听一听吧。”
洛娜恬笑着说，眼神却是尖锐的。
“你放心，虽然你这方面也许欠佳，但是不用担心听不懂。他讲题水平不错的，虽然我是隔壁尖子班的，跟傅敬陈不同班，但我们之前经常在一起讨论呢。”
按照时怀的性格，多半会跟她急眼，然后傅敬陈见了，自然会对这种流里流气的女生产生厌恶。
抑或着，她会激起时怀的好胜心，这样下来时怀也会由此难堪。
虽然洛娜是这样想的，但时怀可不傻。反而被洛娜阴阳怪气的语气激乐了。
这不明显想讽刺她一通，再让她酸么？
她抽过那本习题册，“别啊，用不着他，我给你讲啊。”
洛娜嘴角的笑又扬了几分。
——直到时怀有理有据地解出了这道题。
打脸的速度出奇之快，或者说她压根没意料到会被打脸，洛娜的笑意僵在脸上。
连傅敬陈也一愣，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嗤。”
笔尖画完最后一个数字，停住。时怀戏谑，“尖子班学霸就这水平？”
她嗤笑一声，张扬的不像样子。
“就这智商，回家搂着你妈喝奶去吧，还来上什么学？”
洛娜欲说还休，最后还是灰着小脸抱着书逃走了。
傅敬陈看着时怀，眼中情绪不明。
时怀打了个哈欠，被他看得烦：“老是盯着人也不说话，你他妈这是什么毛病？”
傅敬陈动唇：“那道题，你为什么会做？”
那是前几年的一道高考题，因为难度，导致许多人失了分。
这种难题，他都要思考许久，但时怀却只是看了几秒，就如云流水般罗列出步骤，还讲的口若悬河。
时怀倒是风轻云淡：“我之前恰巧做过那本题。而且会做怎么了？我又不是完全不学习。”
他抓住她话语中的端倪：“……之前？”
“啊，你不知道么？”她一半脸卧进臂弯里，“我今年应该上高二，但是留级了。”
傅敬陈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时怀打断：“行了别说话了，让我清静会。”
时怀将脸面向墙那头。回想起在办公室时与卢晴的对话。
“小怀啊。”
“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得了吧，老师。”时怀耷拉着眼皮，“别再给我灌鸡汤了，喝多了会腻。”
“老师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一干堕落呢？”
卢睛看不得优秀有潜力的孩子，因为一点不清不楚的挫折，从而糟践自己的余生。
迎上时怀的视线，卢晴镇定下来，问：“时怀，你当时会考缺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时怀不语，就这么颓颓站着。
卢晴也没逼着她说，摇了摇头，便让她回了教室。
她当时缺考的原因啊？
时怀鼻尖缩了缩，缓缓吐出一口气。
无所谓了。
几天后迎来了期中考试。时怀因为开学考缺考，自然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但傅敬陈反之，他在第一考场。
早读结束，有二十分钟寻找并进入考场的时间。
时怀堵在傅敬陈桌旁，不让他走。
因为最后一个考场跟班是同一楼层，而傅敬陈要去另一栋教学楼，还要爬三层楼梯。至少要花他十几分钟。
但时怀又开始发神经，他有些无可奈何。
傅敬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硬吐出一句“别考的太难看”，趁她不注意，推开她肩膀就直接去了考场。
上午两场考完，傅敬陈收拾好考试用品，去食堂吃饭。
第一场考试中他有个地方因为疏忽大意写错了，导致脸一直是臭的。
但又想起下午还有考试，为了不扰乱心态，便就被迫平复下来。
对面有人放下餐盘，傅敬陈抬眼，又是那个熟悉的脸庞。
但只有她一个人。
她之前好像经常跟一群男的在一起玩。
但好像平常的时候，时怀也没怎么跟关年韦一辰他们一起吃饭。
傅敬陈的心情莫名其妙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喝吗？”时怀指了指纸杯，搓了搓下巴。
傅敬陈看了眼她手里与他相同的豆浆，想着好不好喝的她自己不会尝吗，但还是应了句：“一般。”
时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出声：“这是核桃味的。”
傅敬陈：“……”
“是吗。”傅敬陈又喝了一口，“可能有不同口味的，反正我这个不是核桃的。”
时怀却把脑袋探过来，笔尖凑到豆浆杯旁。
如此近的距离，让傅敬陈感觉耳朵边有点烧，他恼道：“你干嘛突然凑过来？”
“你又骗我。”她指尖碰了碰他的指尖，眨了两下眼，看起来像只涉世未深的狐狸精，“我闻到的明明就是核桃味的呀。”
脸上镇定神色挂不住了，傅敬陈羞得低下头。
看见时怀笑的捂肚子，傅敬陈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动作是有意挑逗。
他也不顾吃饭了，直接端起餐盘倒掉，闷着脸把豆浆杯狠狠摔进垃圾桶。
傅敬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那热气弥漫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所想。
……烦人精，果然还是挺烦的。
时怀进教室拿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傅敬陈独自坐在位置上。
暖黄的灯光照耀着他的头发，柔柔软软的，透着些光泽。
她往里伸了伸脖子，看见少年的侧脸。
他的表情安静如水，背挺得笔直，正盯着一本习题册沉思。
看着他一个人单薄的影子，时怀突然觉得心尖被人捏了下。
她一时脑热，把桌洞里的东西全都胡乱装进书包，动作很轻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他。但又有些把持不住，戳了戳他的发梢。
傅敬陈一缩，摸了摸后颈，回头看着时怀绕开桌子走过来。
时怀提着一个书包，但包里似乎也只有寥寥几本书。
她踹了脚傅敬陈的椅子腿，食指弯起敲了敲桌子：“喂。”
傅敬陈正算着题，被她咋咋呼呼的样子吵到了，有些发火：“你干什么！”
“姐姐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太寂寞，所以来给你当同桌，”时怀挑了下眉，“感动吗？”
感不感动，傅敬陈自己倒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想动。
他明显不愿和抗议：“不行，你太吵了。别来烦我。
时怀表示抗议无效，直接将书包撂在桌上，
傅敬陈有些后悔，因为怕来来往往的人在过道不慎碰到他，所以没坐在不靠墙的那桌。
但好像就算坐在了那桌，时怀大概也会想一堆歪点子，千方百计钻进来。
傅敬陈觉得自己有病，刚才竟然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习惯她的存在。但也没再搭理她。
时怀单手撑着头，没骨头一样，瘫痪似的开始刷着手机。
安静片刻过后，时怀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我记得我是不是送过你一杯奶茶？”
她突然提起这档事，目光从手机飘忽到他脸上。
傅敬陈顿了足足有十几秒，才回过神来平静应答：“喝了。”
“哦。”听到肯定的答案，时怀眨眨眼，举起手机朝向他。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红色的大垃圾桶里，纸团和垃圾铺垫在下，顶上一杯完完整整的奶茶格外醒目。
傅敬陈：“……”
他心虚地咳了声，丝毫不慌地圆谎：“我核桃过敏。”
“你都骗了我多少次了。”时怀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着，“你还挺爱撒谎啊。”
懒得跟她辩解，傅敬陈翻开课本，无视她的话。
时怀站起来，拉开书包链翻出个东西。书包顺势倒在了两个人的桌子中间。
她也没在意，说了声“玩去了”，连拉链也没拉就出了教室。
傅敬陈看着她过了界的书包，停了几秒，想要把她书包移开的手又收了回去。
这个烦人精，好像也不是那么烦。
而时怀的书包带就这么跨着三八线，静静搭在他的课本上。
……
……
……
翌日。
上课时间到，教室门准时被打开，但进来的是个陌生的面孔。
“同学们，安静一下。”
“我是咱班的新数学老师，我姓卢，以后就担任班主任一职了。”
话落时刻，全班都起哄起来，热烈欢迎新班主任的到来，毕竟大部分人都对之前班主任有些意见。
时怀跟卢晴对上视，卢晴对她微笑了下，她则淡淡别开眼。
做题时，卢晴路过时怀这里，稍停顿了下，轻声说：“时怀，下课来一下办公室。”
时怀哦了声，手掌托着脸颊。
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时怀看见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个女生。大概率不是他们班的。
时怀踏着步子站在她旁边，催促：“赶紧让开，有眼色活没有，没看见正主来了么。”
洛娜露出完美微笑：“同学，可以先稍等一下吗？如果你想先坐下的话，可以先去我的座位上。”
“不可以。”时怀平静地看着她，“快点一边去，我耐心有限，别逼我骂你。”
洛娜眼神一黯，终究是怕事，就乖乖让开了。
“怎么，打扰到你们好学生学习了啊？”
时怀坐下，从傅敬陈笔袋里抽了根笔转着玩，顺便瞟了一眼习题册上的题，没忍住笑了几声。
洛娜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她提起嘴角，语气略显傲然：“这位同学，这道题你也感兴趣吗？”
时怀抬眼：“嗯？”
转动着笔的手指停住，时怀与她对上视，意味不明地挑了下唇。
洛娜一向是对这种人看不起的。有些威望和地位又如何？到头来皆是空谈。
脸蛋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
“我正想让傅敬陈给我讲一讲，你也听一听吧。”
洛娜恬笑着说，眼神却是尖锐的。
“你放心，虽然你这方面也许欠佳，但是不用担心听不懂。他讲题水平不错的，虽然我是隔壁尖子班的，跟傅敬陈不同班，但我们之前经常在一起讨论呢。”
按照时怀的性格，多半会跟她急眼，然后傅敬陈见了，自然会对这种流里流气的女生产生厌恶。
抑或着，她会激起时怀的好胜心，这样下来时怀也会由此难堪。
虽然洛娜是这样想的，但时怀可不傻。反而被洛娜阴阳怪气的语气激乐了。
这不明显想讽刺她一通，再让她酸么？
她抽过那本习题册，“别啊，用不着他，我给你讲啊。”
洛娜嘴角的笑又扬了几分。
——直到时怀有理有据地解出了这道题。
打脸的速度出奇之快，或者说她压根没意料到会被打脸，洛娜的笑意僵在脸上。
连傅敬陈也一愣，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
“嗤。”
笔尖画完最后一个数字，停住。时怀戏谑，“尖子班学霸就这水平？”
她嗤笑一声，张扬的不像样子。
“就这智商，回家搂着你妈喝奶去吧，还来上什么学？”
洛娜欲说还休，最后还是灰着小脸抱着书逃走了。
傅敬陈看着时怀，眼中情绪不明。
时怀打了个哈欠，被他看得烦：“老是盯着人也不说话，你他妈这是什么毛病？”
傅敬陈动唇：“那道题，你为什么会做？”
那是前几年的一道高考题，因为难度，导致许多人失了分。
这种难题，他都要思考许久，但时怀却只是看了几秒，就如云流水般罗列出步骤，还讲的口若悬河。
时怀倒是风轻云淡：“我之前恰巧做过那本题。而且会做怎么了？我又不是完全不学习。”
他抓住她话语中的端倪：“……之前？”
“啊，你不知道么？”她一半脸卧进臂弯里，“我今年应该上高二，但是留级了。”
傅敬陈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时怀打断：“行了别说话了，让我清静会。”
时怀将脸面向墙那头。回想起在办公室时与卢晴的对话。
“小怀啊。”
“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自己。”
“得了吧，老师。”时怀耷拉着眼皮，“别再给我灌鸡汤了，喝多了会腻。”
“老师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一干堕落呢？”
卢睛看不得优秀有潜力的孩子，因为一点不清不楚的挫折，从而糟践自己的余生。
迎上时怀的视线，卢晴镇定下来，问：“时怀，你当时会考缺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时怀不语，就这么颓颓站着。
卢晴也没逼着她说，摇了摇头，便让她回了教室。
她当时缺考的原因啊？
时怀鼻尖缩了缩，缓缓吐出一口气。
无所谓了。
几天后迎来了期中考试。时怀因为开学考缺考，自然在最后一个考场考试。
但傅敬陈反之，他在第一考场。
早读结束，有二十分钟寻找并进入考场的时间。
时怀堵在傅敬陈桌旁，不让他走。
因为最后一个考场跟班是同一楼层，而傅敬陈要去另一栋教学楼，还要爬三层楼梯。至少要花他十几分钟。
但时怀又开始发神经，他有些无可奈何。
傅敬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硬吐出一句“别考的太难看”，趁她不注意，推开她肩膀就直接去了考场。
上午两场考完，傅敬陈收拾好考试用品，去食堂吃饭。
第一场考试中他有个地方因为疏忽大意写错了，导致脸一直是臭的。
但又想起下午还有考试，为了不扰乱心态，便就被迫平复下来。
对面有人放下餐盘，傅敬陈抬眼，又是那个熟悉的脸庞。
但只有她一个人。
她之前好像经常跟一群男的在一起玩。
但好像平常的时候，时怀也没怎么跟关年韦一辰他们一起吃饭。
傅敬陈的心情莫名其妙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好喝吗？”时怀指了指纸杯，搓了搓下巴。
傅敬陈看了眼她手里与他相同的豆浆，想着好不好喝的她自己不会尝吗，但还是应了句：“一般。”
时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出声：“这是核桃味的。”
傅敬陈：“……”
“是吗。”傅敬陈又喝了一口，“可能有不同口味的，反正我这个不是核桃的。”
时怀却把脑袋探过来，笔尖凑到豆浆杯旁。
如此近的距离，让傅敬陈感觉耳朵边有点烧，他恼道：“你干嘛突然凑过来？”
“你又骗我。”她指尖碰了碰他的指尖，眨了两下眼，看起来像只涉世未深的狐狸精，“我闻到的明明就是核桃味的呀。”
脸上镇定神色挂不住了，傅敬陈羞得低下头。
看见时怀笑的捂肚子，傅敬陈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动作是有意挑逗。
他也不顾吃饭了，直接端起餐盘倒掉，闷着脸把豆浆杯狠狠摔进垃圾桶。
傅敬陈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那热气弥漫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心中所想。
……烦人精，果然还是挺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