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琇闻言恨不得鼓掌,他哈哈大笑道:“这个办法好,宗主真聪明——哎哎哎!别过来!不是我提议的!”

    火苗像飞蛾一样扑向唐琇。

    古有飞蛾扑火,今有飞火扑唐琇。

    姜明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不经意轻笑一声,“与我所想如出一辙。”

    真是有默契。

    “姑娘莫要再开玩笑了,阁主死了,我们以后和谁混日子?”邵嘉玉笑呵呵的,一边说着,一边往荆山槐那边靠近,“山槐,你说是吧?”

    荆山槐没有理他,而是往旁边挪了一挪,他又步步紧追。

    姜明煦见状解了她的禁言咒。

    “不是真死,是假死。”奚蘅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们可以造一个神秘的空壳组织,这个组织今夜突然出现在新定客栈,杀了姜公子,击败弥新阁,理由就是要推翻转日山的统治。”

    空壳组织?

    姜明煦眉头微蹙,这个他倒没有想过,看着她兴致盎然的神情,轻声道:“说下去。”

    “我们可以想办法为这个组织造势,毕竟能杀了姜公子这样的高手,大家多多少少会心存畏惧。”

    奚蘅又仔细思考了一下,继续道:“这个组织的抢走了五行秘卷,在没拿到五行秘卷之前,转日山的人不会对邵小哥和木修姐姐下手的。”

    “大家觉得如何?有什么好的提议也可以说出来?”

    奚蘅暂时没想到其他内容,于是征求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大家都沉默了片刻,小小的屋子里挤下了八个人,还紧闭门窗,闷热得满头是汗。

    风澄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到时候要盘问在场证人,我们要怎么解释?”

    神秘组织杀了姜明煦,转日山和极意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百岚宗和邵嘉玉、荆山槐作为在场之人,必然会被问话。

    奚蘅轻笑,“这还不简单?直接瞎编,反正我们只见到了来杀姜公子的人,又不了解这个组织,他们应该也会理解的。”

    邵嘉玉积极举手,摸着下巴思考道:“那为什么只杀阁主一人,没有杀了我和山槐?”

    奚蘅看了看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姜明煦,想起了方才他说的“一人承担”这四个字。

    她话中带笑道:“这就更好办了,姜公子貌美心慈,为了保护你们成功逃脱,然后与刺客同归于尽,多么令人感动的佳话,可以入选感动转日山十大人物之一了。”

    姜明煦听到“貌美心慈”皱了一下眉,再听到“感动转日山十大人物”时又微微一怔。

    她怎么有这么多新奇词汇?

    邵嘉玉听这话不乐意了,反驳道:“我和山槐又不是废物,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阁主为了我们而死,更何况这里是真元宗,高手如云。”

    “山槐,你说是吧。”他用手肘戳了戳荆山槐,期待着她的回应。

    “不关我事。”荆山槐又挪了挪位置,神情中流露着不悦,心里又莫名的烦闷。

    这种为了尊严而脱离群体的感觉,还有点不习惯。

    “这不就体现了这个组织的厉害之处嘛,能瞒过真元宗那么多人,重创你们三人,还杀了姜公子,说出去吓死人了。”

    奚蘅又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心中佩服自己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办法。

    除了让姜明煦“社会性死亡”之外,没有别的缺点。

    这也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了。

    大家都不是“理性人”,没有办法列出所有方案并在其中选出最优的方案,那就只有想出一个相对令人满意的方案了。

    “就是不知道姜公子愿不愿意配合,一旦决定这么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真正的身份。”

    奚蘅明确地指出缺点。

    极意宗宗主之子、弥新阁阁主这个身份能给他带来无上荣光和千万种好处,同时也让他身处生死边缘,众人虎视眈眈,如履薄冰。

    所有人都看着姜明煦,他垂眸不语,想必是在思考利弊。

    “我愿意。”

    他抬头对上奚蘅的视线,黑眸明亮,语气十分坚定。

    他原本就想金蝉脱壳了。

    奚蘅:幻视一些婚礼现场。

    他甚至还穿着红衣服。

    “那外面千目阁的人怎么办?”邵嘉玉想到了另一重阻碍,他开始发牢骚了,“真是烦死他们了,天天跟着我们,躲在角落里也不出来和我们说一句话,就知道打小报告。”

    如果姜明煦遇袭,千目阁的人肯定也会出手。

    弥新阁和百岚宗的人他们都认识,不能出面对付他们。

    而且奚蘅和祝清寒还受了伤,不方便打架。

    “外面千目阁来了多少人?”

    奚蘅深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姜明煦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五人,全是出窍期修士,善土,我们身上有特殊的印记,只要在他们附近的陆地上,他们都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他的手下意识地去触碰肩膀的梅花篆字印记,心中感慨万千。

    有这个印记,以后就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奚蘅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水渍,淡声道:“全杀了吧,反正他们死了也可以当成是神秘组织动的手。”

    百岚宗五人此时皆以诧异的目光看着奚蘅。

    真是干脆利落。

    邵嘉玉:“可是我们这能打的没几个,我和阁主对付五个出窍期修士,有点难啊。”

    奚蘅:“这才五个,你们当初那么多魔族修士都没问题,这有什么?”

    “那不一样,那天的都是小杂兵。”邵嘉玉摆摆手,完全隐瞒了那日之后卧床养伤数日的事实。

    “再说了,也不是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不是还有木修姐姐吗?”奚蘅笑意盎然地看着那个突兀的背影,又补充道:“我们百岚宗也能出三个人。”

    所有人都是面对面的,就只有荆山槐是背对着大家的。

    有点好笑。

    “我有名字!我叫荆山槐!”她语气嗔怒,始终不肯转过来。

    聂舟悄悄凑了过去,荆山槐没有躲开,而是不解地看着她。

    “姐姐可以变向日葵给我看吗?”聂舟掏出一把瓜子递到她面前,一边等待答复一边磕了起来。

    “生的可以,熟的不行。”

    荆山槐虽然还是那副不爽的神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拒绝不了这个姑娘的要求。

    聂舟笑靥如花,“瓜子是生的。”

    荆山槐接过瓜子,施法之后,那瓜子就满满发芽,破壳而出没多久就长成了一朵新鲜的向日葵。

    奚蘅叹为观止,天选种田文女主,不去种地可惜。

    反正弥新阁也散了,以后要好好拉拢这个人才。

    她看了一眼姜明煦,默念对不起。

    你想挖走我的人才,我也想挖你的人才。

    姜明煦莫名其妙地对上她的眼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像是在哀悼。

    只是假死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聂舟鼓掌道:“那你有别的种子吗?”

    “当然有,这不是废话吗?”

    作为木修,不带种子在身上那简直是不可理喻,就像是吃饭不带筷子一样。

    “我想看看别的花。”

    “呃,只有食人花……各色各样的食人花。”

    她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那些恐怖、伤害力极强的怪异植物,怕吓到她。

    聂舟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荆山槐,眉目含笑,“好厉害,我想看。”

    “可是……”荆山槐打量了这狭小的房间和其他七个人。

    都不够她食人花伸个懒腰的,人也不够塞牙缝。

    “小舟,让荆姐姐带你去外面看吧。”

    奚蘅见荆山槐态度有所松动,开始计划起要怎么对付千目阁的人。

    “我受了伤,帮不了你们,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了。”奚蘅摸了摸伤口,随后又含笑道:“荆姑娘放出食人花给小舟看,表演一下食人花进食的场景。”

    食人花进食,说的真文雅。

    姜明煦拍了拍邵嘉玉的肩膀,眼神坚定,语气狠厉道:“不能留活口,否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邵嘉玉点了点头,收了往日那幅笑嘻嘻的模样。

    奚蘅礼貌一笑,“劳烦邵小哥给我朋友松松绑。”

    “对哦,差点忘了,不好意思。”邵嘉玉抱歉地看着地上四人,解了铁环之后又自我介绍道:“叫我邵嘉玉就行了。”

    荆山槐强忍怒意,瞪着邵嘉玉道:“你少啰嗦了,还不快给我松开。”

    邵嘉玉看了看风澄等人腰间的长剑,突然心生一计,“我给你们的刀刻上我独创的符文吧,灵力会翻倍的。”

    祝清寒稍加思索,积极道:“能不能给我也刻一个?”

    奚蘅也解了腰间双刀递给他,乐呵呵道:“辛苦你了。”

    邵嘉玉很是殷勤,“不辛苦,不辛苦。”

    姜明煦视线扫过受了伤的奚蘅和祝清寒,轻声道:“临走前我会给整个院子设几道结界,你们放心。”

    就怕千目阁的人折回来杀了她们俩。

    姜明煦收了隔音符,打开门,客栈里一片漆黑寂静,等到屋里只剩下奚蘅和祝清寒时,姜明煦拂袖合门,顺便贴上了另外一道符纸。

    月光下里,似乎有人影窜动,来去自如,不知所踪。

    姜明煦察觉到这细微的动静,打了个响指,几簇火苗悬浮空中,照亮了前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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