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李链看着眼前这个闪动着乳白色光晕的小人，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的耳垂。
“痛的，这不是梦！”
头上簪着白色茉莉花的拇指姑娘娇羞一笑，差点把躲在房梁上的龙烨送走！
‘001，你怎么还换了女装！这仿的是童话故事里的拇指姑娘吧！！’
‘神龙大人，我是茉莉姑娘！你瞧我头上插得茉莉花，浑身的茉莉花香！’
龙烨捂脸——她发现001系统的拟态壳子是真的多，而且它还热衷COSS各种角色，一个系统能演出一整个大型话剧！‘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是李承链吧？是主人让我过来看看你。”
001揪着自己白色的小裙子转圈圈，想让李链看见它裙子上的花纹。
“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马景行。这是她给你的护身符，你一张，你妹妹一张。记得贴身放着，以后要是有事就对窗台那盆茉莉花说。我会告诉主人的。”
“你的主人是母后？你，你，你是什么？”八岁大的李链带着小孩儿的好奇和常年教导下养成的谨慎。
“我是凌凌，是主人的守护神。记得哦，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窗边的茉莉花。”
001臭屁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裙子，钻进窗边洁白的茉莉花中不见了。
李链握着那两张黄色符纸不敢置信，呆愣愣的站立半晌，等双腿有些麻了才回过神。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是真的，没有消失！”
“茉莉花啊，茉莉花，我想娘亲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你能给我娘亲带个口信吗？告诉她，我在恭亲王府很好。”
“你告诉母后，我会好好保护妹妹。妹妹喜欢射箭，来了恭亲王府，叔爷宠着她，亲自教她骑马射箭，可她手上总会磨出血。太医开的药粉撒上去疼极了，我一个男孩子都受不了，她肯定也疼。”
李链停住，连忙又说：“茉莉花，你别告诉母后妹妹受伤的事，我会去给妹妹找上好的药，母后知道妹妹受伤会心疼。”
他好像终于找到一个树洞，迫不及待地将这些日子的经历倒了出来。他到恭王府的惶恐不安，辗转反侧，统统化作语言宣泄出来。
“叔爷对我们很好，你让母后和娘亲别担心。等我长大了，就想办法把母后和娘亲接出来。”
001从茉莉花中探出头来，圆润粉红的小脸上是甜蜜的微笑，“你看着像个小大人，没想到这么话痨哦。”
李链没想到她没有离开，想起嘀咕的那些话，脸上飞起两片红晕，连耳朵尖都红了。
“这是特质的鹿皮手套，练箭的时候带上。你们两个一人一双。小太子，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让我传达的？要是没有我就真走了。”
李链看着小仙子扔到桌子上几近透明的轻薄手套，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是第一次跟仙子打交道，完全没有人前的稳重。
“链，送别仙子！”
李链双手抱拳，躬身行礼，想把001和自己的尴尬时刻一起送走。
001还想说两句，被龙烨一巴掌扣在手心里带走了。001委屈巴巴，“龙大人，我还没说完呢。”
“你没看见那孩子的脸都红了，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
龙烨将001放在自己肩头御风而行，她看到那个小太子便想到自己乾坤袋中的龙蛋，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什么样的，也会像这孩子一样喜欢脸红吗？
“神龙大人，你送出去的那两双手套看着不像是鹿皮的。”
“不是鹿皮，是我上学时用金蚕丝制得，尺寸小，适合孩子戴。”
龙烨鲜少跟001提起她之前的事情，今天也许是看到李链可爱的小脸，触发了她之前的回忆。
“神龙大人是在哪里上的学啊？学校里还教手工呢？”
龙烨伸手戳了戳001头上戴的茉莉花，戳的它脑袋一歪，更显出几分可爱来，“不告诉你。”
“皇宫快到了，记得你的任务。”
*
“娘娘，可需要点上一支安神香？”云朵看着柔妃眼下青黑，想着明日在去请太医来看看。
赵柔儿按了按自己涨疼的太阳穴，道：“罢了，点了也无用。你去小厨房看看，药可好了。”
宫中巨变，人人自危，墙头草走了一波又一波，这翠云宫也成了门可罗雀之地。桌上的茉莉花前几日还花团锦簇，现在只剩几朵零星的花苞。
突然那嫩绿色的花苞在柔妃眼前快速绽放，一个拇指大的小人从花苞中钻出来，看见柔妃后甜甜一笑。米粒大的洁白牙齿像是会闪光一样。
“柔妃娘娘，我是主人派来给你送平安符的，你贴身戴着，可保平安，祛百病。时效五年，主人说她会在五年内回宫，到时你就用不到这符了。”
“...你是谁？你的主人？是皇后娘娘，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柔妃娘娘真聪明，我的名字是凌凌，娘娘若是有事可以对这盆茉莉花说，我会传给主人听。有人要来了，我先走，柔妃娘娘保重。”
柔妃将茉莉花上的符纸捡起，刚刚塞到怀里，就听见外面太监唱：“皇上驾到。”
李冀州踏入这冷清了许多的宫殿，看见柔妃正对着茉莉花发呆，便走上前去：“爱妃最喜爱茉莉，这茉莉已经谢了，怎么不换一盆？”
“皇上。”赵柔儿收起脸上的落寞，欠身行礼。
“爱妃，今日朕来是想告诉你，琏儿在恭亲王府很习惯，等过些时候，朕便传旨让他来看你。”
“多谢皇上，只是琏儿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若进宫来只怕惹人非议。恭亲王府很好。”
李冀州看着柔顺似水的妃子，终于显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你是这宫里最让朕舒心的人，你的父兄掌管淮南军，也是治军有道。”
李冀州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知道废黜太子的圣旨传到淮南，可会让他们心寒啊？”
赵柔儿忙跪下连称不敢，“父兄能执掌淮南军都靠皇上看重，皇上都是为了大周朝，我父兄一介武夫怎敢质疑上意。”
“柔儿何必行此大礼，赵辉将军可是沙场老将，你哥哥赵虎更是跟着皇后出生入死，回到淮南便能接老将军的班了。”
“皇上说笑了，我哥哥空有一身武义，却胸无点墨，不堪为将。他之前来跟我辞行，说是要出海寻仙，并不回去淮南呢。”
李冀州看着桌子上凋谢的洁白花白，饶有兴致的捏起一片，细细磨搓，“哦，出海寻仙？赵虎如今才三十二岁吧，竟有了这般志向。”
“是啊，臣妾也十分诧异，哥哥自小顽劣，爹爹都管不住他。”
赵柔儿轻轻抬眼看了看正被李冀州摘叶子的茉莉，“可能是哥哥一时兴起想去海外游玩。”
“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是赵虎当真遇仙，便领来给朕瞧瞧。”
李冀州定睛看了看赵柔儿空旷的内殿，他来了有一刻钟，这殿内只有赵柔儿一个人，一个奴才未见。
“你素来喜爱清净，将奴才们都打发出去也好，人少是非也少。”
李冀州走了，赵柔儿才护身符拿出来，塞到自己的荷包中，重新贴身戴好。
云朵捧着一碗药回来，脸上还带着新鲜伤痕，“娘娘久等了。”
柔妃看见云朵脸上的伤，便知道她受了欺负，心中暗恨。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药显然是云朵现熬的，柔妃不想糟蹋她的心意，将药碗端过来，举头便要饮尽。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竟将她手中的碗打翻了。
“娘娘小心，可是药太烫了，奴婢再去煎一碗。”云朵俯身去捡打碎的药碗，却被柔妃一把拽住。
“不必了，云朵你出去吧。”柔妃感受着怀中如同另一颗心脏一般的滚烫跳动，挥挥手让云朵下去休息。
“可是这药。”
“找扫帚来清扫出去，别划破了手。”
云朵清扫干净，服侍柔妃就寝，走之前将层层床幔拉上，然后听到柔妃说：“云朵，你将桌子上那盆茉莉花搬到我床榻旁的小几上，别让桌上的蜡烛烧着它。”
柔妃十分喜欢茉莉，云朵并未奇怪，依言将花盆搬了过来。
夜深人静时，柔妃在烛光下对着茉莉花祈祷：“茉莉花神，请保佑皇后娘娘平安康健，请保佑琏儿、玥儿平安康健。请保佑我爹爹，我哥哥平安康健。”
“你怎么不为自己求些什么？只为他人求。”001端坐在盛开的茉莉花上，整个身体萦绕着温暖的光晕。
“茉莉花神？你真的能保佑皇后娘娘。”
“我不是花神，我是守护神。”
“守护主人是我职责。你有什么话跟我主人说吗？若是没什么事，我不便现身出来。”
“没有什么话，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我的那两个孩子？他们如何了？”
“他们很好，我这次出来就是给你们送平安符的。”001翘着小脚，掰着手指头数，“你哥哥一张，你一张，李链、李玥一张，一共四张。”
柔妃看见她闪光的小鞋子，粉嫩的指甲，忍不住说：“你的鞋子真漂亮，指甲颜色也好看。”
完了，这下可戳中了001的心。
龙烨开始看001围着柔妃转圈圈，挨个介绍她身上的佩饰，她的头发是如何盘的，她的裙子是什么做的，裙子上的花也十分讲究。
‘喂，喂！001，你在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熬夜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会影响你的美貌！’
001戛然而止，战术性的咳嗽了两声：“柔儿姐姐你的眼光真好。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001忘了它穿的都是拟态壳子，不会因为休息不好就出现颓态，反而真心实意的担心，明天会不会有黑眼圈。
“对了，柔儿姐姐放心，云朵是个好人，只是太医院给的药材里掺了东西，你要小心。”
在海上凭栏远眺的赵虎握紧胸前的荷包，带着马皇后给他的地图向南方进发。
“我一定要找到一年三熟的稻谷，我一定要找到亩产千斤的良种，让天下再无饥馑！”
“主人，平安符我都送到了。他们都很好，让我给你带话，说让你放心。”
001在柔妃那里得到了同好的夸奖，心情快乐的要飞起来。
“这么高兴，可是遇到什么好事？”
马皇后将手中的食盐炼制方法放下，看凌凌在桌子上开心的舞蹈。
“柔妃真是个好人，她夸我美呢！”
“凌凌本来就十分美丽，不管变换何种形态都耀眼夺目。”马皇后看凌凌如同在看自己另一个小女儿。
“对的，对的，我也觉得。”001现在真心觉得马皇后是个好人，“主人，赵虎现在向南方去，但他好像偏离了航向，不一定能找到稻谷呢。”
“你可曾提醒他？”
“提醒了，但是现在风向干扰太大，他们的船配备太低，就算调转船头也不一定能找到准确的路。”
“无事，赵虎手中的地图标记了不同良种，就算找不到稻谷，能找到红薯也很好。”
“痛的，这不是梦！”
头上簪着白色茉莉花的拇指姑娘娇羞一笑，差点把躲在房梁上的龙烨送走！
‘001，你怎么还换了女装！这仿的是童话故事里的拇指姑娘吧！！’
‘神龙大人，我是茉莉姑娘！你瞧我头上插得茉莉花，浑身的茉莉花香！’
龙烨捂脸——她发现001系统的拟态壳子是真的多，而且它还热衷COSS各种角色，一个系统能演出一整个大型话剧！‘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是李承链吧？是主人让我过来看看你。”
001揪着自己白色的小裙子转圈圈，想让李链看见它裙子上的花纹。
“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马景行。这是她给你的护身符，你一张，你妹妹一张。记得贴身放着，以后要是有事就对窗台那盆茉莉花说。我会告诉主人的。”
“你的主人是母后？你，你，你是什么？”八岁大的李链带着小孩儿的好奇和常年教导下养成的谨慎。
“我是凌凌，是主人的守护神。记得哦，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告诉窗边的茉莉花。”
001臭屁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裙子，钻进窗边洁白的茉莉花中不见了。
李链握着那两张黄色符纸不敢置信，呆愣愣的站立半晌，等双腿有些麻了才回过神。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纸，“是真的，没有消失！”
“茉莉花啊，茉莉花，我想娘亲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你能给我娘亲带个口信吗？告诉她，我在恭亲王府很好。”
“你告诉母后，我会好好保护妹妹。妹妹喜欢射箭，来了恭亲王府，叔爷宠着她，亲自教她骑马射箭，可她手上总会磨出血。太医开的药粉撒上去疼极了，我一个男孩子都受不了，她肯定也疼。”
李链停住，连忙又说：“茉莉花，你别告诉母后妹妹受伤的事，我会去给妹妹找上好的药，母后知道妹妹受伤会心疼。”
他好像终于找到一个树洞，迫不及待地将这些日子的经历倒了出来。他到恭王府的惶恐不安，辗转反侧，统统化作语言宣泄出来。
“叔爷对我们很好，你让母后和娘亲别担心。等我长大了，就想办法把母后和娘亲接出来。”
001从茉莉花中探出头来，圆润粉红的小脸上是甜蜜的微笑，“你看着像个小大人，没想到这么话痨哦。”
李链没想到她没有离开，想起嘀咕的那些话，脸上飞起两片红晕，连耳朵尖都红了。
“这是特质的鹿皮手套，练箭的时候带上。你们两个一人一双。小太子，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让我传达的？要是没有我就真走了。”
李链看着小仙子扔到桌子上几近透明的轻薄手套，又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是第一次跟仙子打交道，完全没有人前的稳重。
“链，送别仙子！”
李链双手抱拳，躬身行礼，想把001和自己的尴尬时刻一起送走。
001还想说两句，被龙烨一巴掌扣在手心里带走了。001委屈巴巴，“龙大人，我还没说完呢。”
“你没看见那孩子的脸都红了，不知道给人留点面子。”
龙烨将001放在自己肩头御风而行，她看到那个小太子便想到自己乾坤袋中的龙蛋，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什么样的，也会像这孩子一样喜欢脸红吗？
“神龙大人，你送出去的那两双手套看着不像是鹿皮的。”
“不是鹿皮，是我上学时用金蚕丝制得，尺寸小，适合孩子戴。”
龙烨鲜少跟001提起她之前的事情，今天也许是看到李链可爱的小脸，触发了她之前的回忆。
“神龙大人是在哪里上的学啊？学校里还教手工呢？”
龙烨伸手戳了戳001头上戴的茉莉花，戳的它脑袋一歪，更显出几分可爱来，“不告诉你。”
“皇宫快到了，记得你的任务。”
*
“娘娘，可需要点上一支安神香？”云朵看着柔妃眼下青黑，想着明日在去请太医来看看。
赵柔儿按了按自己涨疼的太阳穴，道：“罢了，点了也无用。你去小厨房看看，药可好了。”
宫中巨变，人人自危，墙头草走了一波又一波，这翠云宫也成了门可罗雀之地。桌上的茉莉花前几日还花团锦簇，现在只剩几朵零星的花苞。
突然那嫩绿色的花苞在柔妃眼前快速绽放，一个拇指大的小人从花苞中钻出来，看见柔妃后甜甜一笑。米粒大的洁白牙齿像是会闪光一样。
“柔妃娘娘，我是主人派来给你送平安符的，你贴身戴着，可保平安，祛百病。时效五年，主人说她会在五年内回宫，到时你就用不到这符了。”
“...你是谁？你的主人？是皇后娘娘，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
“柔妃娘娘真聪明，我的名字是凌凌，娘娘若是有事可以对这盆茉莉花说，我会传给主人听。有人要来了，我先走，柔妃娘娘保重。”
柔妃将茉莉花上的符纸捡起，刚刚塞到怀里，就听见外面太监唱：“皇上驾到。”
李冀州踏入这冷清了许多的宫殿，看见柔妃正对着茉莉花发呆，便走上前去：“爱妃最喜爱茉莉，这茉莉已经谢了，怎么不换一盆？”
“皇上。”赵柔儿收起脸上的落寞，欠身行礼。
“爱妃，今日朕来是想告诉你，琏儿在恭亲王府很习惯，等过些时候，朕便传旨让他来看你。”
“多谢皇上，只是琏儿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若进宫来只怕惹人非议。恭亲王府很好。”
李冀州看着柔顺似水的妃子，终于显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你是这宫里最让朕舒心的人，你的父兄掌管淮南军，也是治军有道。”
李冀州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知道废黜太子的圣旨传到淮南，可会让他们心寒啊？”
赵柔儿忙跪下连称不敢，“父兄能执掌淮南军都靠皇上看重，皇上都是为了大周朝，我父兄一介武夫怎敢质疑上意。”
“柔儿何必行此大礼，赵辉将军可是沙场老将，你哥哥赵虎更是跟着皇后出生入死，回到淮南便能接老将军的班了。”
“皇上说笑了，我哥哥空有一身武义，却胸无点墨，不堪为将。他之前来跟我辞行，说是要出海寻仙，并不回去淮南呢。”
李冀州看着桌子上凋谢的洁白花白，饶有兴致的捏起一片，细细磨搓，“哦，出海寻仙？赵虎如今才三十二岁吧，竟有了这般志向。”
“是啊，臣妾也十分诧异，哥哥自小顽劣，爹爹都管不住他。”
赵柔儿轻轻抬眼看了看正被李冀州摘叶子的茉莉，“可能是哥哥一时兴起想去海外游玩。”
“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是赵虎当真遇仙，便领来给朕瞧瞧。”
李冀州定睛看了看赵柔儿空旷的内殿，他来了有一刻钟，这殿内只有赵柔儿一个人，一个奴才未见。
“你素来喜爱清净，将奴才们都打发出去也好，人少是非也少。”
李冀州走了，赵柔儿才护身符拿出来，塞到自己的荷包中，重新贴身戴好。
云朵捧着一碗药回来，脸上还带着新鲜伤痕，“娘娘久等了。”
柔妃看见云朵脸上的伤，便知道她受了欺负，心中暗恨。那碗冒着热气的安神药显然是云朵现熬的，柔妃不想糟蹋她的心意，将药碗端过来，举头便要饮尽。
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竟将她手中的碗打翻了。
“娘娘小心，可是药太烫了，奴婢再去煎一碗。”云朵俯身去捡打碎的药碗，却被柔妃一把拽住。
“不必了，云朵你出去吧。”柔妃感受着怀中如同另一颗心脏一般的滚烫跳动，挥挥手让云朵下去休息。
“可是这药。”
“找扫帚来清扫出去，别划破了手。”
云朵清扫干净，服侍柔妃就寝，走之前将层层床幔拉上，然后听到柔妃说：“云朵，你将桌子上那盆茉莉花搬到我床榻旁的小几上，别让桌上的蜡烛烧着它。”
柔妃十分喜欢茉莉，云朵并未奇怪，依言将花盆搬了过来。
夜深人静时，柔妃在烛光下对着茉莉花祈祷：“茉莉花神，请保佑皇后娘娘平安康健，请保佑琏儿、玥儿平安康健。请保佑我爹爹，我哥哥平安康健。”
“你怎么不为自己求些什么？只为他人求。”001端坐在盛开的茉莉花上，整个身体萦绕着温暖的光晕。
“茉莉花神？你真的能保佑皇后娘娘。”
“我不是花神，我是守护神。”
“守护主人是我职责。你有什么话跟我主人说吗？若是没什么事，我不便现身出来。”
“没有什么话，只要她好好的就行。我的那两个孩子？他们如何了？”
“他们很好，我这次出来就是给你们送平安符的。”001翘着小脚，掰着手指头数，“你哥哥一张，你一张，李链、李玥一张，一共四张。”
柔妃看见她闪光的小鞋子，粉嫩的指甲，忍不住说：“你的鞋子真漂亮，指甲颜色也好看。”
完了，这下可戳中了001的心。
龙烨开始看001围着柔妃转圈圈，挨个介绍她身上的佩饰，她的头发是如何盘的，她的裙子是什么做的，裙子上的花也十分讲究。
‘喂，喂！001，你在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我还想回去睡觉呢！’
‘熬夜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会影响你的美貌！’
001戛然而止，战术性的咳嗽了两声：“柔儿姐姐你的眼光真好。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见。”
001忘了它穿的都是拟态壳子，不会因为休息不好就出现颓态，反而真心实意的担心，明天会不会有黑眼圈。
“对了，柔儿姐姐放心，云朵是个好人，只是太医院给的药材里掺了东西，你要小心。”
在海上凭栏远眺的赵虎握紧胸前的荷包，带着马皇后给他的地图向南方进发。
“我一定要找到一年三熟的稻谷，我一定要找到亩产千斤的良种，让天下再无饥馑！”
“主人，平安符我都送到了。他们都很好，让我给你带话，说让你放心。”
001在柔妃那里得到了同好的夸奖，心情快乐的要飞起来。
“这么高兴，可是遇到什么好事？”
马皇后将手中的食盐炼制方法放下，看凌凌在桌子上开心的舞蹈。
“柔妃真是个好人，她夸我美呢！”
“凌凌本来就十分美丽，不管变换何种形态都耀眼夺目。”马皇后看凌凌如同在看自己另一个小女儿。
“对的，对的，我也觉得。”001现在真心觉得马皇后是个好人，“主人，赵虎现在向南方去，但他好像偏离了航向，不一定能找到稻谷呢。”
“你可曾提醒他？”
“提醒了，但是现在风向干扰太大，他们的船配备太低，就算调转船头也不一定能找到准确的路。”
“无事，赵虎手中的地图标记了不同良种，就算找不到稻谷，能找到红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