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龙烨将茶壶揣在自己怀里，用体温温暖着，悄悄看着苏琴的睡颜。她可真美，灵魂像是一块透明无暇的水晶，至真至纯。
苏琴累极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了胭脂水粉，反而显露出珍珠白的肤色。她才十八岁，却已经挂牌三年。而老鸨也已经在物色下一任花魁了。
龙烨鼻子酸痒，眼眶发红，她揣着茶壶又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
千红楼后院，龙烨把医药箱中的布帆挂出来，她让柳绿守着苏琴，自己出来给其他姐妹诊脉，顺带聊天。
老鸨子在楼上看着一身青色细棉布的姑娘，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如同看一只骡子，一匹马。
老鸨子看龙烨年轻的脸庞，浓黑的长发，挺拔的腰身，心里思量：若是能弄进千红楼倒是能料理出另一个摇钱树。
然后她看见了龙烨头上的龙型木簪：‘是谁家悲天悯人的姑娘，敢带龙型饰物？！呵，不管谁家的，免费医好了我楼里的姑娘，换来的钱还不是归我。’
“妈妈，衙门来人了，说让交这个月的税款。”花妈妈身后一个健壮的小厮来回话。
“怎么又要交税，朝廷的税我早就交完了！该死的黑心鬼，又打着名头来刮钱！”老鸨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过脸去，换上一副媚笑的面具出门见人。
“华大夫，你说你个女孩子家，三天两头跑花楼来干什么？莫不是真的瞧上咱们姐妹了吧？”
“华大夫，就算你是个女人，要是给我赎身让我伺候你，我也愿意的。”
“别乱说，华大夫怎么会看上你，要看上，也得是苏姐姐！”
“切，我是比不上苏琴，你就比的上了？！”
龙烨见这群女孩子又要吵起来，赶忙从兜里掏了一把饴糖：“各位姐妹别生气，来吃颗糖。这是商队从西域带过来的，有奶味的，有鲜花味的。吃了糖，各位姐姐、妹妹都能人比花娇。 ”
“还是华大夫嘴甜！哎呀，我吃的是茉莉花味的，真好吃。”一个嘴角带痣的年轻姑娘捂着嘴笑起来。
她们都是泡在苦汁子里的长大的，一点点真诚的甜味就能让她们分外欣喜。
大家也不排队了，将龙烨围了起来，将糖一颗颗分了。龙烨兜里有数不清的糖果，能让这些姑娘每人都分到一颗。
“姐姐们吃了糖要记得用青盐漱口，不然要牙疼的。”
花楼里的姑娘们又笑起来，让龙烨觉得自己站在一群顽皮的花精之中。
龙烨给各位姑娘诊了脉，也不开药方，只给她们用自己配的药丸子。当场服下，以免被老鸨子拿走。
姑娘们没有多余钱财傍身，客人给的钱大都被老鸨搜刮去了；客人给的首饰也是在老鸨那儿存档的，若是有姑娘将首饰弄丢了，弄坏了，便要赔钱，挨饿。
能挂上牌的姑娘轻易不会被打，因为那些自诩儒雅高贵的男人还要欣赏姑娘们的细嫩皮肉。
明明肮脏的是那些狎妓，玩弄女人如货物的男人，被唾弃、轻贱、咒骂的人却是身不由己的女人。
龙烨看着这些笑颜如花的女孩子，心里的欲望更加强烈。她同为女人，能为她们做到的，一定要能做到！
“华大夫，姐姐醒了，知道你来了，想见你。”柳绿见龙烨给各位姑娘看完诊，上前跟她说。
龙烨抬头就看到楼上苏琴房间的窗户开着，披着绯红斗篷的苏美人斜倚在窗边看她。
美人晚起懒梳妆，青丝留恋芙蓉面。
“苏姐姐。”龙烨进门恭敬叫了一声，没想到迎面飞来一条帕子。
“擦擦额角，她们又闹你了？”
龙烨兜着帕子，在额角擦了擦，见雪白的帕子上有一抹红痕，不知道是谁趁她不注意抹上去的胭脂。
“你什么时候成了梁上君子，连我这里的茶壶都顺走了？”苏琴坐在桌前，用手点点桌面，一双桃花眼倾斜着看站着的龙烨。
“在我这，本来想给姐姐暖着，倒是给下面的姐妹看诊忘了还回来。”
龙烨从怀里掏出还温热的茶壶，给苏琴斟上清水。“姐姐醒了许久，应该口渴了，是我疏忽。”
苏琴望着眼前还冒热气的茶杯，愈发盯着她不放。
三五息后，她看着施施然坐下来的龙烨突然发了脾气：“你是个良家女子，别三天两头往这腌臜地界来，传出去别说没人找你看病，就连婆家都难找！”
苏琴说完，又怕自己说的太重，忙转换语气：“你是个清白女子，心思单纯善良，别为了我们这群深陷泥沼的人，脏了自己。”
龙烨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她牵着苏琴的手，感受着这个灵魂带给她的暖意。与她灵魂相连的阴阳火也被感染的暖洋洋，没有接近恶人时让人心烧的痛感。
“我不怕的。我的丈夫不会嫌弃我，若是他变了，我就不要他了。孩子都归我，跟我姓。”
“你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苏琴真心喜欢这个姑娘，虽然相识不久，但她的真诚和真心让她在这欢场里寻到了一丝慰藉。
“听姐姐的劝，别想着赎我们出去了，一群贱籍出身的弱女子，即使从良，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给男人做妾。转头恩爱消逝，便又被卖了。”
“之前是我想的不周全，我不再说那些话了。我找到一个比我周全的人，等她那边安排好了，就能让姐姐、妹妹们都站起来了。”
苏琴听这话，只觉得孩子气，心里却也感动：“站起来做什么？给人沽酒？”
龙烨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
“站起来顶半边天！”
当天龙烨走后，苏琴时时想起她，想起她的话，嘴角都带着笑。
柳绿见了上前问：“姐姐想到了什么，竟然这样开心？”
“我想华大夫真是个有勇气的人。”忽而苏琴又叹气起来，“可惜，她太小，不懂世间险恶，不知天命难违。”
苏琴不知道她口中的天真、善良的华大夫溜进巷子里，趁着天黑给人套了麻袋，暴揍一顿，扔到了距离花街十几里远的护城河里。
天寒地冻，亏得龙烨力气大，砸了几个磨盘大的窟窿出来，不然这些人可放不下。
在他们就快被刺骨的河水淹死的时候，又被捞了上来。反复数次，叫那几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故意虐待、欺辱人的嫖客、老鸨子去了大半条命。
“神龙大人，神龙大人，再玩人就没了！”001半夜溜出来看到这惊人一幕，连忙上前拉袖子，又被龙烨身上灼热的温度逼退。
‘我去，数据都要被烧化了。’
龙烨将浑身湿透的几位男嫖客去了麻袋和绳子扔到路边，在这天寒地冻的路边过一夜，明天就能见到一串冰葫芦。
昏迷过去的老鸨子扔到了花街，若是有人看到还能救他们一命，若是没人救，那就都做冰葫芦。
龙烨眼中纯黑色的火苗明明灭灭，在发泄了一通火气后，终于回归平静。
“你又跑出来做什么？不怕被人逮到烧了来吃。”
“神龙大人，你到底是什么啊？你真的是龙嘛？”
001缩在距离龙烨老远的大树底下，尽量减少自己在她眼中的体积。它的统生里就没有见过这样让人恐怖的火焰。
龙烨怪笑起来，吓得001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就要忍不住嘎嘎乱叫了。
“我当然是龙啊，你不是在主神面前见过我的真身嘛！难道你觉得有什么能瞒得过主神的眼睛？”
001见恢复正常的龙烨，心里又升起对主神的信任。
‘是呀，如果龙烨真的有问题，主神不会没有察觉的。难道宿主体内有西方龙的血统？’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神龙大人手里的黑白火焰竟感到熟悉。之前有见过嘛？’
还没有理清头绪的001决定相信主神，它毕竟是主神制作的，主神不会坑它的。
单纯的001不知道的是，主神确实看出龙烨的身份有异，但主神没有告诉它，还将一无所知的它摆在了最能吸引龙烨的货架上。
“神龙大人，我来是为了告诉你，那个王丝丝想请你入宫给她看病。”001终于想起这次溜出宫的理由。
龙烨故意吓唬001，道：“可以用脑电波交流，干嘛非要飞出来一趟，你现在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鸟，这大冬天的不知道多少人吃不饱饭，小心把你抓住加餐！”
001除了龙烨给的两张护身符和隐形符，并没有其他的自保手段。可它就是喜欢往龙烨身边凑，马皇后那边没有事情，它就掐着点往宫外飞。
‘我不用脑电波，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啊！不懂风情！人家那么想她，她竟然还拆穿我！我的统脸往哪儿放啊！’001自己在内心中叨叨。
‘哎，早知道就不卖掉论坛模块了，都没办法和其他系统小伙伴吐槽自家宿主了。这么个钢铁直女是怎么成为孩子妈的？她真的谈过恋爱，结过婚吗？不会是被骗婚吧？’
系统的排山倒海式的自言自语，也没能阻止龙烨进宫给王丝丝诊脉。
苏琴累极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了胭脂水粉，反而显露出珍珠白的肤色。她才十八岁，却已经挂牌三年。而老鸨也已经在物色下一任花魁了。
龙烨鼻子酸痒，眼眶发红，她揣着茶壶又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
千红楼后院，龙烨把医药箱中的布帆挂出来，她让柳绿守着苏琴，自己出来给其他姐妹诊脉，顺带聊天。
老鸨子在楼上看着一身青色细棉布的姑娘，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如同看一只骡子，一匹马。
老鸨子看龙烨年轻的脸庞，浓黑的长发，挺拔的腰身，心里思量：若是能弄进千红楼倒是能料理出另一个摇钱树。
然后她看见了龙烨头上的龙型木簪：‘是谁家悲天悯人的姑娘，敢带龙型饰物？！呵，不管谁家的，免费医好了我楼里的姑娘，换来的钱还不是归我。’
“妈妈，衙门来人了，说让交这个月的税款。”花妈妈身后一个健壮的小厮来回话。
“怎么又要交税，朝廷的税我早就交完了！该死的黑心鬼，又打着名头来刮钱！”老鸨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过脸去，换上一副媚笑的面具出门见人。
“华大夫，你说你个女孩子家，三天两头跑花楼来干什么？莫不是真的瞧上咱们姐妹了吧？”
“华大夫，就算你是个女人，要是给我赎身让我伺候你，我也愿意的。”
“别乱说，华大夫怎么会看上你，要看上，也得是苏姐姐！”
“切，我是比不上苏琴，你就比的上了？！”
龙烨见这群女孩子又要吵起来，赶忙从兜里掏了一把饴糖：“各位姐妹别生气，来吃颗糖。这是商队从西域带过来的，有奶味的，有鲜花味的。吃了糖，各位姐姐、妹妹都能人比花娇。 ”
“还是华大夫嘴甜！哎呀，我吃的是茉莉花味的，真好吃。”一个嘴角带痣的年轻姑娘捂着嘴笑起来。
她们都是泡在苦汁子里的长大的，一点点真诚的甜味就能让她们分外欣喜。
大家也不排队了，将龙烨围了起来，将糖一颗颗分了。龙烨兜里有数不清的糖果，能让这些姑娘每人都分到一颗。
“姐姐们吃了糖要记得用青盐漱口，不然要牙疼的。”
花楼里的姑娘们又笑起来，让龙烨觉得自己站在一群顽皮的花精之中。
龙烨给各位姑娘诊了脉，也不开药方，只给她们用自己配的药丸子。当场服下，以免被老鸨子拿走。
姑娘们没有多余钱财傍身，客人给的钱大都被老鸨搜刮去了；客人给的首饰也是在老鸨那儿存档的，若是有姑娘将首饰弄丢了，弄坏了，便要赔钱，挨饿。
能挂上牌的姑娘轻易不会被打，因为那些自诩儒雅高贵的男人还要欣赏姑娘们的细嫩皮肉。
明明肮脏的是那些狎妓，玩弄女人如货物的男人，被唾弃、轻贱、咒骂的人却是身不由己的女人。
龙烨看着这些笑颜如花的女孩子，心里的欲望更加强烈。她同为女人，能为她们做到的，一定要能做到！
“华大夫，姐姐醒了，知道你来了，想见你。”柳绿见龙烨给各位姑娘看完诊，上前跟她说。
龙烨抬头就看到楼上苏琴房间的窗户开着，披着绯红斗篷的苏美人斜倚在窗边看她。
美人晚起懒梳妆，青丝留恋芙蓉面。
“苏姐姐。”龙烨进门恭敬叫了一声，没想到迎面飞来一条帕子。
“擦擦额角，她们又闹你了？”
龙烨兜着帕子，在额角擦了擦，见雪白的帕子上有一抹红痕，不知道是谁趁她不注意抹上去的胭脂。
“你什么时候成了梁上君子，连我这里的茶壶都顺走了？”苏琴坐在桌前，用手点点桌面，一双桃花眼倾斜着看站着的龙烨。
“在我这，本来想给姐姐暖着，倒是给下面的姐妹看诊忘了还回来。”
龙烨从怀里掏出还温热的茶壶，给苏琴斟上清水。“姐姐醒了许久，应该口渴了，是我疏忽。”
苏琴望着眼前还冒热气的茶杯，愈发盯着她不放。
三五息后，她看着施施然坐下来的龙烨突然发了脾气：“你是个良家女子，别三天两头往这腌臜地界来，传出去别说没人找你看病，就连婆家都难找！”
苏琴说完，又怕自己说的太重，忙转换语气：“你是个清白女子，心思单纯善良，别为了我们这群深陷泥沼的人，脏了自己。”
龙烨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她牵着苏琴的手，感受着这个灵魂带给她的暖意。与她灵魂相连的阴阳火也被感染的暖洋洋，没有接近恶人时让人心烧的痛感。
“我不怕的。我的丈夫不会嫌弃我，若是他变了，我就不要他了。孩子都归我，跟我姓。”
“你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这些话也不嫌害臊。”苏琴真心喜欢这个姑娘，虽然相识不久，但她的真诚和真心让她在这欢场里寻到了一丝慰藉。
“听姐姐的劝，别想着赎我们出去了，一群贱籍出身的弱女子，即使从良，最好的归宿也不过是给男人做妾。转头恩爱消逝，便又被卖了。”
“之前是我想的不周全，我不再说那些话了。我找到一个比我周全的人，等她那边安排好了，就能让姐姐、妹妹们都站起来了。”
苏琴听这话，只觉得孩子气，心里却也感动：“站起来做什么？给人沽酒？”
龙烨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道：
“站起来顶半边天！”
当天龙烨走后，苏琴时时想起她，想起她的话，嘴角都带着笑。
柳绿见了上前问：“姐姐想到了什么，竟然这样开心？”
“我想华大夫真是个有勇气的人。”忽而苏琴又叹气起来，“可惜，她太小，不懂世间险恶，不知天命难违。”
苏琴不知道她口中的天真、善良的华大夫溜进巷子里，趁着天黑给人套了麻袋，暴揍一顿，扔到了距离花街十几里远的护城河里。
天寒地冻，亏得龙烨力气大，砸了几个磨盘大的窟窿出来，不然这些人可放不下。
在他们就快被刺骨的河水淹死的时候，又被捞了上来。反复数次，叫那几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故意虐待、欺辱人的嫖客、老鸨子去了大半条命。
“神龙大人，神龙大人，再玩人就没了！”001半夜溜出来看到这惊人一幕，连忙上前拉袖子，又被龙烨身上灼热的温度逼退。
‘我去，数据都要被烧化了。’
龙烨将浑身湿透的几位男嫖客去了麻袋和绳子扔到路边，在这天寒地冻的路边过一夜，明天就能见到一串冰葫芦。
昏迷过去的老鸨子扔到了花街，若是有人看到还能救他们一命，若是没人救，那就都做冰葫芦。
龙烨眼中纯黑色的火苗明明灭灭，在发泄了一通火气后，终于回归平静。
“你又跑出来做什么？不怕被人逮到烧了来吃。”
“神龙大人，你到底是什么啊？你真的是龙嘛？”
001缩在距离龙烨老远的大树底下，尽量减少自己在她眼中的体积。它的统生里就没有见过这样让人恐怖的火焰。
龙烨怪笑起来，吓得001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就要忍不住嘎嘎乱叫了。
“我当然是龙啊，你不是在主神面前见过我的真身嘛！难道你觉得有什么能瞒得过主神的眼睛？”
001见恢复正常的龙烨，心里又升起对主神的信任。
‘是呀，如果龙烨真的有问题，主神不会没有察觉的。难道宿主体内有西方龙的血统？’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神龙大人手里的黑白火焰竟感到熟悉。之前有见过嘛？’
还没有理清头绪的001决定相信主神，它毕竟是主神制作的，主神不会坑它的。
单纯的001不知道的是，主神确实看出龙烨的身份有异，但主神没有告诉它，还将一无所知的它摆在了最能吸引龙烨的货架上。
“神龙大人，我来是为了告诉你，那个王丝丝想请你入宫给她看病。”001终于想起这次溜出宫的理由。
龙烨故意吓唬001，道：“可以用脑电波交流，干嘛非要飞出来一趟，你现在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鸟，这大冬天的不知道多少人吃不饱饭，小心把你抓住加餐！”
001除了龙烨给的两张护身符和隐形符，并没有其他的自保手段。可它就是喜欢往龙烨身边凑，马皇后那边没有事情，它就掐着点往宫外飞。
‘我不用脑电波，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啊！不懂风情！人家那么想她，她竟然还拆穿我！我的统脸往哪儿放啊！’001自己在内心中叨叨。
‘哎，早知道就不卖掉论坛模块了，都没办法和其他系统小伙伴吐槽自家宿主了。这么个钢铁直女是怎么成为孩子妈的？她真的谈过恋爱，结过婚吗？不会是被骗婚吧？’
系统的排山倒海式的自言自语，也没能阻止龙烨进宫给王丝丝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