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马车上很暖，暖的龙烨肩膀上的雪花都化了，还好她不怕冷，不然准会着凉。
“可是你救了子维的妻子？”端坐着的贵公子一边拨弄火盆中的木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龙烨。
龙烨想了想，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这位找错人了？
“请问子维是谁？他的夫人又是谁？每日来这里看诊的人太多，我实在记不得。”
“你前几日救的永宁郡王妃，可还记得？”
嗯——原本以为下虫给郡王爷的是个痴心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狠心男人。
“你可能彻底解了子维身上的虫？”贵公子终于把视线从火堆移开，看向旁边安然坐着的龙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不成？”
“您是哪位？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病人家属的情况我无权告知旁人，请回吧。”龙烨不想和这么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交谈。
“我——本王是恭亲王李焕，全京都家喻户晓的断袖王爷！”贵公子将手里的火钳子放下，双手藏在袖子里，斜睨着眼睛说话。
“哦，是后院没一个女人的那个王爷。”龙烨对他的好感瞬间上升了好几层。
李焕作为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室，没有在外界压迫下娶亲纳妾，反而坦诚公开自己的喜好，让许多无辜女子避免了当同妻的命运。
李焕听到这话本来想发怒，却看见那个青衣女子的眼睛咻的亮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真诚欣赏的微笑。
“你不觉得本王怪异，对不起生身父母，对不起列祖列宗？败坏皇室清誉？”
龙烨被问蒙了一瞬，挠挠头说：“这挺正常的，你一个成年人做事情，还要跟你父母报备？你的祖宗都被埋土里的还要管你？那他们可着实凄惨了些！皇家还有什么清誉要维护？他们只要不欺负压榨百姓，万千民众就高兴的烧香了。”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冲破马车厚厚的帘布传进佩刀护卫耳中，他匆匆喝完一碗热汤赶来马车附近，就听到了王爷的大笑。
“你倒是有趣。本王问你，你能不能解子维身上的虫？”
龙烨干脆利落回道：“不能，不会，干不了。”
本来还阳光灿烂的俊脸上立马布满阴云，：“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本王。”
“真的不会解。若是能解，早在郡王府我就给他解了，还用王爷你来找我。”
龙烨看了看这位王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郡王爷下虫的人是他，找人给他解虫的也是他？
“别这样看本王，本王也不知如何解虫。那虫子是子维自己吃下的。”
龙烨更疑惑了，歪着脑袋打量贵公子。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让两人都丧失了思考能力？
李焕隔空甩了一下袖子，噗的一声，打断了龙烨的思路。然后他将左臂坦露出来，重新拿起火钳夹起一块烧红的木炭往自己内臂烘烤。
“我也是虫师后裔，你不用在我面前隐藏身份。”
经过烈火烘烤，白皙健壮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那是一轮满月中一条仰头望天的朱红色蝮蛇。
被迫披上虫师马甲的龙烨猝不及防的听了一个俗套的、关于“爱”的故事。
*
全京城都知道恭亲王李焕不喜欢女人。
别的皇子情窦初开，初尝人事时，他在骑射场上挥汗如雨，别的皇子娶亲纳妾，享齐人之福时，他拉弓射箭，骑马追击敌军。
他的母妃试探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他可是喜欢男人，被正在喝茶的李焕喷了正着！
李焕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
这怎么可能~！李焕的母妃不信，想着肯定是他不好意思承认。
之前找的貌美女郎都被李焕扔了出来，这次换成男孩子，然后也被李焕扔了出来！
“我根本就不喜欢鱼水之欢，也讨厌与他人肌肤相亲。奈何母妃不信，硬要给我娶亲。我不想过的不自在，就对外宣称自己是断袖，对女人没兴趣。但那些想攀附王府的人，却不肯放过用女儿换姻亲的好机会。”
“嗯，可能是因为他们本就不在乎女儿，也不在乎你的感受。”龙烨拆开自带的点心，开始往嘴巴送。听故事，怎么能少了零食。
“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一位虫师，他卖给我两支虫，说只要服下，就算与女子交合，不仅不会生育子嗣，而且会让女子生产时一尸两命。”
李焕说的有些口渴，伸手去倒水。
“嗯，你没有问解除方法吗？”
“那个虫师不知道，他说他只负责下虫，解虫需要找他妻子。”李焕看了看龙烨，心里想：‘本王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在装！’
“我在母妃面前服下了一只母虫，她才看到我的决心，退了之前的定亲。但我母妃还是想要给我塞女子，她说，实在不行就纳妾，抬回王府当只鸟养着。”
“你没同意？”
李焕见龙烨吃的香甜，伸手从桌子上取了一块精美栗子糕：“我若答应，也就没后面的事了。我不愿为了名声，委屈自己。被困在后院四方天地里的女人能有多疯狂，我从小见识够了。”
“那些愿意用女儿性命来搏富贵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思？！”
被栗子糕噎住的李焕连忙喝了一杯清水，“抬了那些女人进府，接下来我就会面临无穷无尽的算计。我又不蠢。”
“后来我就将自己断袖的事情宣扬开来，又特意找了一些男子入府，明面上他们是我的暖床人，实际上都被我去了奴籍送去当兵了。”
“所以京城才会传被恭亲王厌弃的人都会被送去军营。”
龙烨吃完了一包点心，又伸手拆另外一包牛舌饼。‘嗯，小玖今天有没夜宵了。’
“这样的说也没错。自从厉王整顿军武，大周朝的武将地位也有所提升，淮南军的风纪更是令世人敬服。那些小子被送去历练一番，也能搏个前程出来。”
可是人们理解中的送去军营和现实中的送去军营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啊。
“所以你的母妃也是虫师？”
“她是被除名的虫师，因为爱上了我的父亲，所以放弃了控虫的能力。”
“嗯，听起来就像一个很凄惨的爱情故事。”龙烨吧唧吧唧吃东西。她是什么时候养成听别人讲故事时要吃东西的呢？
哦，归功于孩子他爸。
他们年少时一起出门历练，那时她还没能很好的融合体内的阴阳火，常因为情绪起伏或感知善恶而被灼烧，所以龙霆就准备了一个零食袋子，龙烨情绪起伏太大时，他就塞一点好吃的到她的嘴巴里，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打完仗回家见不到老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哭。想他了。’
李焕还在讲他的故事，丝毫没发现龙烨走神了：“那名卖给我虫的虫师本是来找母妃的，恰巧被我碰上，就一时兴起买了虫。”
“为何不只买一只？”
“那虫师古怪，卖虫只卖一对。”
李焕本来将另外一只虫好好的养在王府里，当个宠物。
谁知永平郡王李朔真心爱上了李焕，他见李焕不娶妻，不纳妾，还收男人，便也当他会与自己成就好事。
“平日我与子维经常一起骑马打猎，排兵布阵，是很玩的来的兄弟。结果，子维半夜爬上了我的床…”
龙烨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呢？”
“然后被我扔了出去。”李焕有些头疼，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用□□的拥有来表明喜爱？他真的没有那种欲望。
“子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虫的事，为表与我在一起的决心，将另外一只虫吃了。”
“还能是谁告诉他的，肯定是你的母妃啊。爱子心切，不忍儿子因世俗所困不得真爱，于是做了背后的恶人，让儿子的另一半也断子绝孙——噗。”
龙烨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这个故事走向还真是出乎意料。
“自从子维吃下虫，我就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但都一无所获，直到你出现。”
龙烨也明白过来，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了虫师的妻子。
“只要在女子生产时放一碗母虫寄主的血在女子床下，便能引出女子体内的子虫，保大人和孩子平安。至于母虫，我真的不会解。我不是虫师，知道这虫也实属偶然。”
李焕认真打量龙烨，似是再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之前见过的虫比你们吃下的要残忍许多，若是男子出轨，导致其他女子怀孕，那么唯有刨心才可将子虫引出。”割自己一刀和刨心相比，肯定是前者更能让人接受。
“问一句，永宁郡王既然已经吃了虫，为什么还要和他的妻子同房？难道他不怕让王妃一尸两命吗？”
李焕手中拨弄木炭的火钳停了停。他该怎么说自己的朋友呢？
说他一叶障目，分不清袍泽之情和爱慕之情；说他怯懦，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勇敢，最终败在世俗和他人眼光中；还是说他愚蠢，为了后嗣绵延，差点害死自己的妻子。
龙烨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块点心，拍拍手，没继续追问。毕竟世上如同眼前这男人一样坚强自知的人少之又少。
“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你也别太难过，人生得一知己是一大幸事，没有知己是常态。”
李焕久久没能回神，自从子维吃下虫，他便深觉愧疚，不停反思自己的言行，可是那里给了子维错觉？！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永平郡王并不是他的知己。他甚至借着朋友的名义来敲打自己的心，妄图动摇自己。
“可是你救了子维的妻子？”端坐着的贵公子一边拨弄火盆中的木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龙烨。
龙烨想了想，自己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难道是这位找错人了？
“请问子维是谁？他的夫人又是谁？每日来这里看诊的人太多，我实在记不得。”
“你前几日救的永宁郡王妃，可还记得？”
嗯——原本以为下虫给郡王爷的是个痴心女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狠心男人。
“你可能彻底解了子维身上的虫？”贵公子终于把视线从火堆移开，看向旁边安然坐着的龙烨，：“怎么不说话，哑巴了不成？”
“您是哪位？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病人家属的情况我无权告知旁人，请回吧。”龙烨不想和这么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交谈。
“我——本王是恭亲王李焕，全京都家喻户晓的断袖王爷！”贵公子将手里的火钳子放下，双手藏在袖子里，斜睨着眼睛说话。
“哦，是后院没一个女人的那个王爷。”龙烨对他的好感瞬间上升了好几层。
李焕作为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室，没有在外界压迫下娶亲纳妾，反而坦诚公开自己的喜好，让许多无辜女子避免了当同妻的命运。
李焕听到这话本来想发怒，却看见那个青衣女子的眼睛咻的亮了起来，脸上也带上了真诚欣赏的微笑。
“你不觉得本王怪异，对不起生身父母，对不起列祖列宗？败坏皇室清誉？”
龙烨被问蒙了一瞬，挠挠头说：“这挺正常的，你一个成年人做事情，还要跟你父母报备？你的祖宗都被埋土里的还要管你？那他们可着实凄惨了些！皇家还有什么清誉要维护？他们只要不欺负压榨百姓，万千民众就高兴的烧香了。”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冲破马车厚厚的帘布传进佩刀护卫耳中，他匆匆喝完一碗热汤赶来马车附近，就听到了王爷的大笑。
“你倒是有趣。本王问你，你能不能解子维身上的虫？”
龙烨干脆利落回道：“不能，不会，干不了。”
本来还阳光灿烂的俊脸上立马布满阴云，：“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本王。”
“真的不会解。若是能解，早在郡王府我就给他解了，还用王爷你来找我。”
龙烨看了看这位王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郡王爷下虫的人是他，找人给他解虫的也是他？
“别这样看本王，本王也不知如何解虫。那虫子是子维自己吃下的。”
龙烨更疑惑了，歪着脑袋打量贵公子。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让两人都丧失了思考能力？
李焕隔空甩了一下袖子，噗的一声，打断了龙烨的思路。然后他将左臂坦露出来，重新拿起火钳夹起一块烧红的木炭往自己内臂烘烤。
“我也是虫师后裔，你不用在我面前隐藏身份。”
经过烈火烘烤，白皙健壮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那是一轮满月中一条仰头望天的朱红色蝮蛇。
被迫披上虫师马甲的龙烨猝不及防的听了一个俗套的、关于“爱”的故事。
*
全京城都知道恭亲王李焕不喜欢女人。
别的皇子情窦初开，初尝人事时，他在骑射场上挥汗如雨，别的皇子娶亲纳妾，享齐人之福时，他拉弓射箭，骑马追击敌军。
他的母妃试探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他可是喜欢男人，被正在喝茶的李焕喷了正着！
李焕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
这怎么可能~！李焕的母妃不信，想着肯定是他不好意思承认。
之前找的貌美女郎都被李焕扔了出来，这次换成男孩子，然后也被李焕扔了出来！
“我根本就不喜欢鱼水之欢，也讨厌与他人肌肤相亲。奈何母妃不信，硬要给我娶亲。我不想过的不自在，就对外宣称自己是断袖，对女人没兴趣。但那些想攀附王府的人，却不肯放过用女儿换姻亲的好机会。”
“嗯，可能是因为他们本就不在乎女儿，也不在乎你的感受。”龙烨拆开自带的点心，开始往嘴巴送。听故事，怎么能少了零食。
“机缘巧合，我认识了一位虫师，他卖给我两支虫，说只要服下，就算与女子交合，不仅不会生育子嗣，而且会让女子生产时一尸两命。”
李焕说的有些口渴，伸手去倒水。
“嗯，你没有问解除方法吗？”
“那个虫师不知道，他说他只负责下虫，解虫需要找他妻子。”李焕看了看龙烨，心里想：‘本王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在装！’
“我在母妃面前服下了一只母虫，她才看到我的决心，退了之前的定亲。但我母妃还是想要给我塞女子，她说，实在不行就纳妾，抬回王府当只鸟养着。”
“你没同意？”
李焕见龙烨吃的香甜，伸手从桌子上取了一块精美栗子糕：“我若答应，也就没后面的事了。我不愿为了名声，委屈自己。被困在后院四方天地里的女人能有多疯狂，我从小见识够了。”
“那些愿意用女儿性命来搏富贵的人，能有什么好心思？！”
被栗子糕噎住的李焕连忙喝了一杯清水，“抬了那些女人进府，接下来我就会面临无穷无尽的算计。我又不蠢。”
“后来我就将自己断袖的事情宣扬开来，又特意找了一些男子入府，明面上他们是我的暖床人，实际上都被我去了奴籍送去当兵了。”
“所以京城才会传被恭亲王厌弃的人都会被送去军营。”
龙烨吃完了一包点心，又伸手拆另外一包牛舌饼。‘嗯，小玖今天有没夜宵了。’
“这样的说也没错。自从厉王整顿军武，大周朝的武将地位也有所提升，淮南军的风纪更是令世人敬服。那些小子被送去历练一番，也能搏个前程出来。”
可是人们理解中的送去军营和现实中的送去军营是两种不同的情况啊。
“所以你的母妃也是虫师？”
“她是被除名的虫师，因为爱上了我的父亲，所以放弃了控虫的能力。”
“嗯，听起来就像一个很凄惨的爱情故事。”龙烨吧唧吧唧吃东西。她是什么时候养成听别人讲故事时要吃东西的呢？
哦，归功于孩子他爸。
他们年少时一起出门历练，那时她还没能很好的融合体内的阴阳火，常因为情绪起伏或感知善恶而被灼烧，所以龙霆就准备了一个零食袋子，龙烨情绪起伏太大时，他就塞一点好吃的到她的嘴巴里，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打完仗回家见不到老婆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哭。想他了。’
李焕还在讲他的故事，丝毫没发现龙烨走神了：“那名卖给我虫的虫师本是来找母妃的，恰巧被我碰上，就一时兴起买了虫。”
“为何不只买一只？”
“那虫师古怪，卖虫只卖一对。”
李焕本来将另外一只虫好好的养在王府里，当个宠物。
谁知永平郡王李朔真心爱上了李焕，他见李焕不娶妻，不纳妾，还收男人，便也当他会与自己成就好事。
“平日我与子维经常一起骑马打猎，排兵布阵，是很玩的来的兄弟。结果，子维半夜爬上了我的床…”
龙烨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呢？”
“然后被我扔了出去。”李焕有些头疼，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用□□的拥有来表明喜爱？他真的没有那种欲望。
“子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虫的事，为表与我在一起的决心，将另外一只虫吃了。”
“还能是谁告诉他的，肯定是你的母妃啊。爱子心切，不忍儿子因世俗所困不得真爱，于是做了背后的恶人，让儿子的另一半也断子绝孙——噗。”
龙烨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这个故事走向还真是出乎意料。
“自从子维吃下虫，我就一直在寻找解决办法，但都一无所获，直到你出现。”
龙烨也明白过来，他这是将自己当成了虫师的妻子。
“只要在女子生产时放一碗母虫寄主的血在女子床下，便能引出女子体内的子虫，保大人和孩子平安。至于母虫，我真的不会解。我不是虫师，知道这虫也实属偶然。”
李焕认真打量龙烨，似是再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我之前见过的虫比你们吃下的要残忍许多，若是男子出轨，导致其他女子怀孕，那么唯有刨心才可将子虫引出。”割自己一刀和刨心相比，肯定是前者更能让人接受。
“问一句，永宁郡王既然已经吃了虫，为什么还要和他的妻子同房？难道他不怕让王妃一尸两命吗？”
李焕手中拨弄木炭的火钳停了停。他该怎么说自己的朋友呢？
说他一叶障目，分不清袍泽之情和爱慕之情；说他怯懦，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勇敢，最终败在世俗和他人眼光中；还是说他愚蠢，为了后嗣绵延，差点害死自己的妻子。
龙烨终于吃完了最后一块点心，拍拍手，没继续追问。毕竟世上如同眼前这男人一样坚强自知的人少之又少。
“平生知心者，屈指能几人。你也别太难过，人生得一知己是一大幸事，没有知己是常态。”
李焕久久没能回神，自从子维吃下虫，他便深觉愧疚，不停反思自己的言行，可是那里给了子维错觉？！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永平郡王并不是他的知己。他甚至借着朋友的名义来敲打自己的心，妄图动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