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暑气蒸人，皇宫中的贵人娘娘都分到了冰盆，摇着手里的团扇，吃着冰镇果子，逍遥自在。
关雎宫怀孕快九个月的王丝丝用鲜美的果子露冲淡口腔里的药味。
“娘娘，可要吃一颗蜜饯？”素雨捧着琉璃盏中晶莹的蜜枣，立在一旁伺候。
“不用。”王丝丝抚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心里的不耐更深了些。
‘不知这转胎药可不可靠！这可是花了千两黄金买来的方子！’
“那华大夫如何了？”王丝丝问道。
“额，郡王爷被那个大夫打伤，从回春堂扔了出来。”
“怎么可能，他可是永宁郡王！身边跟着的仆人都是死的嘛！竟然让堂堂郡王爷被一个大夫欺负！”
王丝丝用她金贵的手拍了一下软枕，美丽的双眼斜着睨了素雨一眼，强迫素雨跪下回话。
“你是怎么传的话？可曾跟郡王爷说她是个虫师，能操控人心，能扭转阴阳？”
王丝丝很早就知道永宁郡王对恭亲王的爱意。后来得知李焕不见李朔后，又使计套出了永宁郡王的秘密！
哈哈哈，他们竟然都吃了虫！哈哈哈，那个大夫竟然是虫师！天助我也！
于是王丝丝第三次招龙烨进宫，希望用金银、权势、美□□惑她，让她帮忙将腹中女胎换成男胎！可惜她不识抬举！
*
“娘娘，上次来我就跟你说了，性别是一早就注定的，怀孕之后谁也不能改变腹中胎儿的性别。药物、针灸、祈福都不管用！”
“那——虫呢！”王丝丝紧紧盯着龙烨，希望从她这张寡淡的脸上看出惊慌。
然而什么都没有，龙烨轻轻抬起头，甚至俏皮的瘪瘪嘴。
“我不是虫师，不懂控虫！”
王丝丝便将李焕和李朔的事情讲了，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只能将你虫师的身份公之于众，大周国可是将虫列为与巫术同等的大罪，要诛九族啊！”
“哦——是从永宁郡王那里听来。”
龙烨从绣凳上站起来，也不装恭敬了：“你可曾想过，若我真的是虫师，娘娘您离我这么近，又威胁恐吓我，我早就将虫种在您身上了。”
龙烨轻笑，用食指一弹，洒出一些白色粉末。惊得王丝丝向后跌去！
龙烨拉了她一把，用手臂将她圈在手臂里，防止她跌到摔伤。
‘可惜了这粉腮芙蓉面的美人皮。’
“美人儿，别逼我！我说了改不了，便真的改不了！你腹中胎儿康健，你好好把她生下来，全了你们母女情分不好吗？”
王丝丝被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浑身不得动弹，连喊人来都忘了。被安置在软塌上后，才慢慢回神，迟来的惊惧让她的心脏猛跳。
“别胡乱吃药，到时候害人害己！”龙烨拍拍王丝丝弹性十足的脸颊，“放心，我真不是虫师，撒出去的东西，就是些石灰。”
“别再来烦我，也别动我身边的人，不然我捏碎你的骨头，拔了你的皮。”
龙烨依然笑着，眼睛亮闪闪的看她，似乎在看一件美丽的衣裳。
*
竟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毁了她！
王丝丝记恨龙烨的威胁，更恐惧她的手段。待她施施然出宫后，才敢传太医来诊脉。
太医托着用手帕包裹的白色粉末，细细分辨，最后皱着眉头说：“回娘娘，这帕子里的东西是些石灰，没有掺杂其他。可能是最近多处宫殿都在修缮，宫人行走难免在鞋底沾上一些。”
“你再细细检查一遍，别糊弄本宫！”
太医低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娘娘，确实只是石灰，若是娘娘不相信本官的医术，可以请院正大人来看。”
“行了，院正大人是专为皇上看病的，怎能为我一个妃子劳动。你既然已经辨认好了，便下去吧，不可将此事传出去，否则本宫放得过你，王家却不一定能放过你。”
太医擦擦脑门的汗，将手帕递给素雨，行礼出去。本就是王家寻来给王丝丝安胎的心腹太医，现在却还要被威胁封口，哎，小姐怀孕后，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素雨将手帕塞进怀里，跪下想给王丝丝捏腿，却被她一脚踢开。
“你揣着那肮脏东西干什么？还敢近本宫的身？！快出去，让其他宫女来伺候，这个月你就不要进关雎宫了！”
诸事不顺，还被人威胁，王丝丝只觉得心口闷疼。不该这样的，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男胎，巩固地位，怎么这么难？！
素雨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出去。
旁边站立的素练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想着怎样劝解王丝丝，还没等开口，便听到王丝丝吩咐：“素练，你去王家，让他们将那个华大夫的底细查清楚，有什么把柄都先捏在手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本宫腾出手来在收拾她。另外，让他们去寻其他的办法，我不相信，这胎改不了！”
马皇后名义上虽然无子无女，但她毕竟生育过，现在皇上还把朝政大权交给她，让她在朝堂上的地位越来越高，王家都受到了打压。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反击，把那个女人拉下来！’
王丝丝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躁动，我需要一个完全的计划，不光要除了她的皇后之位，还要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正大光明的消失！
就在马皇后下旨废除京中女妓，将京中所有□□恢复良籍，纳入自己麾下时，王丝丝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就要来啦！
马氏打压世家，收复浮户，清算田地已经犯了众怒，世家本就打算上书弹劾她，这次她又砍掉了□□这一大税收来源，要真让她当政，还不得将世家的钱袋子捅破了？！
“她脑袋犯浑，想解救众生，当女菩萨。那就送她去西天，让她见真佛。”
王丝丝慢条斯理地吃着宫女剥好的水果，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同再吃马皇后的肉。
“告诉王家，可以动了。让那些压着的声音都传出来。”
弹劾马皇后的奏折如同雪崩时滚下山巅的雪花，不多时便堆满了勤政殿，连抬奏折的小太监都累的脚软。
在马皇后的示意下，这些奏折传到了李冀州面前。
郑平看着皇上铁青的脸，心里焦急又纳罕：“娘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要将已经掌控一半的朝堂还回去嘛？”
李冀州看着奏折中各位大臣变着花样辱骂□□低贱，伤风败俗，让人感染生病，让家中不得安宁，竟然影响上意，坏国家根基！
有的官员委婉：皇后身边有□□出身的女官，皇后肯定是被那个贱人误导，失了国母风范，女色误国，女色误国啊！
有的官员刚直：皇后将京中妓院全部关闭，还让□□领了官职在外行走，大周要亡于女子之手！若皇上不下令废除皇后，我便要以身殉国，以证明自己的忠义！
有的官员大气凛然：妓院关闭，朝廷的税收必然减少，国库不足，百姓不安啊！皇后不堪为国母！
一份份奏折中全都是马皇后下令废除京中妓院的事，没有半分清查世家浮户和田产的影子。
但是马皇后明白，正是因为她动了他们的根基，所以这些老狐狸才纷纷跳出来，想借李冀州的手打死她这个猎人！
然而李冀州从奏折中看到的是什么？
是从正月便开始的噩梦，是他生母的哭泣，是他被扔入水井时，先帝厌恶的嘴脸，是周围人讥笑他是妓/生子的森然恶意。
那些大臣怎么也想不到下令废除京中妓院的人是马皇后，但后面支持她这样做的人，正是李冀州！
*
几个月前，皇宫中还沉浸在年假的余韵中，李冀州则沉浸在青烟袅袅中，幻想着自己衣袂飘飘，登云成仙的景象。
一阵阴冷凄凉、呜呜咽咽的哭声，由远及近，飘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点着几百只蜡烛的宫殿本该亮如白昼，但不知为何那些蜡烛的光却驱不散殿内的阴暗。柱子后面，帘布缝隙里，高大宫墙的夹角处，他的身后，似乎到处都藏着吃人的鬼魅。
“是谁？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壮起胆子的大声呵斥里，藏着他的心虚恐惧。
“吴福，你在哪？还不快滚进来！”然而殿外没有任何人声，平时随传随到的吴大总管也不见人影。
“道长，白道长！朕觉得今日的修行足够了，还请道长现身，让朕出去！”
李冀州快步跑到门口，用力拍打，拉扯红木门，但是纹丝不动！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让李冀州以为自己就要被那些阴影淹没。
“儿啊，是为娘来了。莫怕。”
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美丽女人从阴影处缓缓飘出。
“我儿，为娘来看你了，为娘想你。”紫色美人眼中含泪，苍白的皮肤，尖细的手指，像是迎面而来的一幅幅画，兜头批在李冀州脸上，又穿透而过。
“我娘是仁懿皇后，你是哪里来的女鬼，敢冒犯天威！还不赶快退散！”
哈哈哈，女人凄凉的笑声像是夹着冰做的刀，从四面八方飞来，刮擦李冀州的耳膜，让他不自己觉得双手抱头，似乎这样就抵御那些恐怖。
关雎宫怀孕快九个月的王丝丝用鲜美的果子露冲淡口腔里的药味。
“娘娘，可要吃一颗蜜饯？”素雨捧着琉璃盏中晶莹的蜜枣，立在一旁伺候。
“不用。”王丝丝抚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心里的不耐更深了些。
‘不知这转胎药可不可靠！这可是花了千两黄金买来的方子！’
“那华大夫如何了？”王丝丝问道。
“额，郡王爷被那个大夫打伤，从回春堂扔了出来。”
“怎么可能，他可是永宁郡王！身边跟着的仆人都是死的嘛！竟然让堂堂郡王爷被一个大夫欺负！”
王丝丝用她金贵的手拍了一下软枕，美丽的双眼斜着睨了素雨一眼，强迫素雨跪下回话。
“你是怎么传的话？可曾跟郡王爷说她是个虫师，能操控人心，能扭转阴阳？”
王丝丝很早就知道永宁郡王对恭亲王的爱意。后来得知李焕不见李朔后，又使计套出了永宁郡王的秘密！
哈哈哈，他们竟然都吃了虫！哈哈哈，那个大夫竟然是虫师！天助我也！
于是王丝丝第三次招龙烨进宫，希望用金银、权势、美□□惑她，让她帮忙将腹中女胎换成男胎！可惜她不识抬举！
*
“娘娘，上次来我就跟你说了，性别是一早就注定的，怀孕之后谁也不能改变腹中胎儿的性别。药物、针灸、祈福都不管用！”
“那——虫呢！”王丝丝紧紧盯着龙烨，希望从她这张寡淡的脸上看出惊慌。
然而什么都没有，龙烨轻轻抬起头，甚至俏皮的瘪瘪嘴。
“我不是虫师，不懂控虫！”
王丝丝便将李焕和李朔的事情讲了，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只能将你虫师的身份公之于众，大周国可是将虫列为与巫术同等的大罪，要诛九族啊！”
“哦——是从永宁郡王那里听来。”
龙烨从绣凳上站起来，也不装恭敬了：“你可曾想过，若我真的是虫师，娘娘您离我这么近，又威胁恐吓我，我早就将虫种在您身上了。”
龙烨轻笑，用食指一弹，洒出一些白色粉末。惊得王丝丝向后跌去！
龙烨拉了她一把，用手臂将她圈在手臂里，防止她跌到摔伤。
‘可惜了这粉腮芙蓉面的美人皮。’
“美人儿，别逼我！我说了改不了，便真的改不了！你腹中胎儿康健，你好好把她生下来，全了你们母女情分不好吗？”
王丝丝被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浑身不得动弹，连喊人来都忘了。被安置在软塌上后，才慢慢回神，迟来的惊惧让她的心脏猛跳。
“别胡乱吃药，到时候害人害己！”龙烨拍拍王丝丝弹性十足的脸颊，“放心，我真不是虫师，撒出去的东西，就是些石灰。”
“别再来烦我，也别动我身边的人，不然我捏碎你的骨头，拔了你的皮。”
龙烨依然笑着，眼睛亮闪闪的看她，似乎在看一件美丽的衣裳。
*
竟然不能为我所用，那我便毁了她！
王丝丝记恨龙烨的威胁，更恐惧她的手段。待她施施然出宫后，才敢传太医来诊脉。
太医托着用手帕包裹的白色粉末，细细分辨，最后皱着眉头说：“回娘娘，这帕子里的东西是些石灰，没有掺杂其他。可能是最近多处宫殿都在修缮，宫人行走难免在鞋底沾上一些。”
“你再细细检查一遍，别糊弄本宫！”
太医低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娘娘，确实只是石灰，若是娘娘不相信本官的医术，可以请院正大人来看。”
“行了，院正大人是专为皇上看病的，怎能为我一个妃子劳动。你既然已经辨认好了，便下去吧，不可将此事传出去，否则本宫放得过你，王家却不一定能放过你。”
太医擦擦脑门的汗，将手帕递给素雨，行礼出去。本就是王家寻来给王丝丝安胎的心腹太医，现在却还要被威胁封口，哎，小姐怀孕后，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素雨将手帕塞进怀里，跪下想给王丝丝捏腿，却被她一脚踢开。
“你揣着那肮脏东西干什么？还敢近本宫的身？！快出去，让其他宫女来伺候，这个月你就不要进关雎宫了！”
诸事不顺，还被人威胁，王丝丝只觉得心口闷疼。不该这样的，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男胎，巩固地位，怎么这么难？！
素雨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出去。
旁边站立的素练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想着怎样劝解王丝丝，还没等开口，便听到王丝丝吩咐：“素练，你去王家，让他们将那个华大夫的底细查清楚，有什么把柄都先捏在手里！不要轻举妄动，等本宫腾出手来在收拾她。另外，让他们去寻其他的办法，我不相信，这胎改不了！”
马皇后名义上虽然无子无女，但她毕竟生育过，现在皇上还把朝政大权交给她，让她在朝堂上的地位越来越高，王家都受到了打压。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反击，把那个女人拉下来！’
王丝丝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躁动，我需要一个完全的计划，不光要除了她的皇后之位，还要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正大光明的消失！
就在马皇后下旨废除京中女妓，将京中所有□□恢复良籍，纳入自己麾下时，王丝丝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就要来啦！
马氏打压世家，收复浮户，清算田地已经犯了众怒，世家本就打算上书弹劾她，这次她又砍掉了□□这一大税收来源，要真让她当政，还不得将世家的钱袋子捅破了？！
“她脑袋犯浑，想解救众生，当女菩萨。那就送她去西天，让她见真佛。”
王丝丝慢条斯理地吃着宫女剥好的水果，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同再吃马皇后的肉。
“告诉王家，可以动了。让那些压着的声音都传出来。”
弹劾马皇后的奏折如同雪崩时滚下山巅的雪花，不多时便堆满了勤政殿，连抬奏折的小太监都累的脚软。
在马皇后的示意下，这些奏折传到了李冀州面前。
郑平看着皇上铁青的脸，心里焦急又纳罕：“娘娘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要将已经掌控一半的朝堂还回去嘛？”
李冀州看着奏折中各位大臣变着花样辱骂□□低贱，伤风败俗，让人感染生病，让家中不得安宁，竟然影响上意，坏国家根基！
有的官员委婉：皇后身边有□□出身的女官，皇后肯定是被那个贱人误导，失了国母风范，女色误国，女色误国啊！
有的官员刚直：皇后将京中妓院全部关闭，还让□□领了官职在外行走，大周要亡于女子之手！若皇上不下令废除皇后，我便要以身殉国，以证明自己的忠义！
有的官员大气凛然：妓院关闭，朝廷的税收必然减少，国库不足，百姓不安啊！皇后不堪为国母！
一份份奏折中全都是马皇后下令废除京中妓院的事，没有半分清查世家浮户和田产的影子。
但是马皇后明白，正是因为她动了他们的根基，所以这些老狐狸才纷纷跳出来，想借李冀州的手打死她这个猎人！
然而李冀州从奏折中看到的是什么？
是从正月便开始的噩梦，是他生母的哭泣，是他被扔入水井时，先帝厌恶的嘴脸，是周围人讥笑他是妓/生子的森然恶意。
那些大臣怎么也想不到下令废除京中妓院的人是马皇后，但后面支持她这样做的人，正是李冀州！
*
几个月前，皇宫中还沉浸在年假的余韵中，李冀州则沉浸在青烟袅袅中，幻想着自己衣袂飘飘，登云成仙的景象。
一阵阴冷凄凉、呜呜咽咽的哭声，由远及近，飘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点着几百只蜡烛的宫殿本该亮如白昼，但不知为何那些蜡烛的光却驱不散殿内的阴暗。柱子后面，帘布缝隙里，高大宫墙的夹角处，他的身后，似乎到处都藏着吃人的鬼魅。
“是谁？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壮起胆子的大声呵斥里，藏着他的心虚恐惧。
“吴福，你在哪？还不快滚进来！”然而殿外没有任何人声，平时随传随到的吴大总管也不见人影。
“道长，白道长！朕觉得今日的修行足够了，还请道长现身，让朕出去！”
李冀州快步跑到门口，用力拍打，拉扯红木门，但是纹丝不动！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让李冀州以为自己就要被那些阴影淹没。
“儿啊，是为娘来了。莫怕。”
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的美丽女人从阴影处缓缓飘出。
“我儿，为娘来看你了，为娘想你。”紫色美人眼中含泪，苍白的皮肤，尖细的手指，像是迎面而来的一幅幅画，兜头批在李冀州脸上，又穿透而过。
“我娘是仁懿皇后，你是哪里来的女鬼，敢冒犯天威！还不赶快退散！”
哈哈哈，女人凄凉的笑声像是夹着冰做的刀，从四面八方飞来，刮擦李冀州的耳膜，让他不自己觉得双手抱头，似乎这样就抵御那些恐怖。